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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月心里一动,一张口,一个请求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周晓月刚听到夸奖,心里还有点高兴。虽然她计划了看书整理笔记,但还是愿意帮忙做一些事的。

    “谢谢阿姨,我等会儿就来帮你一起打扫。”

    卫沉应下便收敛了

    她当然不会让卫沉来,马上说:“不是!我没事,我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周晓月才停顿片刻。

    她先去了一趟食堂。

    哪怕理智告诉周晓月,她其实已经不适合再去麻烦卫沉了。

    周末的早上没有多少人排队,周晓月很快就解决掉早饭。她想了想, 还是决定去12班的教室看一看。

    明明她昨天还借了钱璃的手机——

    卫沉紧追着问她:“你没事吧,需要我过来吗?”

    宿管阿姨告诉周晓月:“寝室楼每层都有电话机的,插上校园卡就能打电话了,话费扣卡里的钱。”

    少年一时收不住,冷淡声音之下的感情从话筒里递出来,像是燃烧的火焰一样。

    宿管阿姨心里不由嘀咕:

    周晓月并不是有意地试探,她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沉默,但是对方却误会了什么,很快就说:“要是卫东立的事,打另一个电话吧。”

    “我想打个电话,阿姨,能借我一下手机吗?”

    她本来是想着,等下课找机会去问问卫沉——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她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来过学校。没有来来往往的学生, 没有随时可能出来的老师, 教学楼空荡极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异次元空间,变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活人。

    直到一点点把门关上,完全隔开了寝室, 周晓月才感觉如释重负。

    “阿沉,是我。”

    宿管阿姨看出周晓月和家里别苗头,加上周晓月根本没有用头一天送来的那些昂贵的生活用品,早就已经猜到了一些。

    系统说不出完整的话,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她想象出来的虚拟朋友,没有办法再提供更多。

    周晓月感觉胸口涌出一阵暖意。

    但她故作坚强的底气接连着消磨,只能软弱地承认她想要和卫沉说话。如果不是昨晚的意外发现太让周晓月吃惊,她早就已经联系卫沉了。

    周晓月一下子坐了起来, 感觉身上在冒冷汗。

    但听到后面,周晓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想要见到那张冷俊、镇定的脸,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动摇一下。

    周晓月努力放轻动作, 但还是有一个人睁开眼,钱璃看到周晓月喃喃说了一句:“今天是周末, 还起这么早啊……”

    周晓月想要当面和卫沉说。

    似乎只要周晓月一说需要,他就会在下一刻赶到出现。

    系统在她脑海里轻轻地“滋”了一声:‘早该打电话的……’

    下一次,她不能再给霍长英放水转送东西了……

    周晓月没回答,对话就僵住了。

    但是教室的门锁住了, 周晓月只能返回。

    她不知道卫沉现在忙不忙,在做什么。

    不过宿管阿姨也不介意给周晓月手机,但是周晓月没好意思要,说完谢谢之后就去找电话机了,宿管阿姨看着少女觉得周晓月更乖。

    在这种慌张失措、胡思乱想的无助时刻,周晓月无比地期盼着一个真实的朋友。

    好在钱璃也只是轻微地醒了一下, 没等周晓月回答又闭上眼睡过去。

    “诶!周晓月。”

    但晚上有灯光。

    宿管阿姨无奈地承认,“我看他对你那么好,就以为……这是阿姨误会了,不好意思啊。”

    她之前也试过在晚自习后留到最后一个。

    但在这种封闭式的找不到解答的困境下,周晓月想到的人,还是卫沉——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从前无数个这样的时候,她第一个求助的,一定会是霍长英。

    周晓月想着那些烦心的事,在寝室楼下磨磨蹭蹭的,直到被宿管阿姨看见叫住。

    因为高三晚自习的时间安排比较晚,所以住校生回家一般会选择周六上午、下午坐车,或者干脆留校住。

    这不仅是会给对方带来麻烦,而且还会对他们的关系带来新的误会。

    周晓月乖乖地站住。

    周晓月突然觉得很羞愧。

    白天的空寂反而给了周晓月一种更加强烈的脱落、游离的既视感。她来回走了一段时间,几乎就没有看到其他人,这让周晓月觉得有些孤独。

    周晓月微微恍惚,她这一周完全就是在学校里度过的,没有再回家。周晓月已经没再去记星期。

    “放心,你就在旁边给我递东西就行了,省得我弯腰抬腰的,很简单!”宿管阿姨咳嗽了一声,后面那句话是压低声音说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你白干的。”

    周晓月吸了一口气, 踮着脚从寝室里出来了。

    我知道学校里传过我和霍长英很多事,但我们没有在交往。我不想再弄出误会,所以想问问清楚。”

    “你别怪阿姨多事啊,你妈妈之前来过一趟,不是我说,真就活在天上一样,也难怪你住学校都不回家。”

    然而当霍长英本身就成为周晓月的一个困惑。

    她梦到自己从家里逃到学校, 然而她还没有松一口气,寝室门窗骤然紧闭,转眼间扭曲幻化成一个新的牢笼。

    时间还很早,室友们都还没有醒。周晓月也睡不着了,她不想惊动其他人,轻手轻脚地爬下床。

    “你说什么呢。”

    在系统上线后的招呼和安慰中,周晓月冷静了一些。

    少女的脸微微紧绷,露出一丝没由来的警惕。

    周晓月被说得有些迟疑。

    说着宿管阿姨又瞟来两眼,瞅着周晓月瘦了半圈的小脸,就继续说了两句。

    这下,宿管阿姨把话说开了,也没有再藏着掖着,“但这次真不是,我看你好像总是一个人……”

    周晓月的眉眼垂下来,宿管阿姨看得有些心疼,忙说:“阿姨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真心觉得你懂事,认真……

    她只有出事情了才找卫沉。不然卫沉也不会在发现是她后反应这么大,他同样默认周晓月不会主动联系。

    郁闷沉下来, 在周晓月的胸口堵住。

    宿管阿姨惊讶地和周晓月对视许久,终于,还是宿管阿姨耸下肩膀。

    卫沉就说:“我现在就过来!”

    “阿姨,是不是有人私下拜托你这么做,给我报酬。”

    那是一个没有包亭的贴墙电话,需要按键输入号码,拿话筒听声音。

    她忍不住解释:“就是上次给了那些东西的男生,我以为是他……阿姨,之前我没说清楚,我现在没有男朋友。

    她缺钱的事情传了出去,宿管阿姨就主动地递来一项工作机会,巧合得太过完美,周晓月都不敢相信这只是她的运气。

    “得得得,不明白你们这些小年轻在弄什么。”

    周晓月轻轻喊了一声,马上解释:“我向寝室阿姨借了手机打的电话。”

    她这才任由自己开心地接纳了宿管阿姨的认可。这不是因为霍长英暗中交代过,单纯是宿管阿姨注意到她的努力和当下的处境。

    对面的声音十分疏离,微微沙哑:“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语气不再是无动于衷的淡漠,透露出一些细微的紧张,仿佛从冷冰冰的机器模式中变得鲜活,唯一不变的就是程序指令式的听话和忠诚。

    周晓月感到一点难堪的羞怯。

    周晓月听得耳热。

    宿管阿姨对这个临时办理注销手续的漂亮女生印象深刻,加上家长来过一次,宿管阿姨记忆更深了,看她在下面来回地徘徊就是不肯上去,忍不住关心地询问:“周末回家吗?”

    周晓月没有拒绝的理由,答应下来,宿管阿姨笑着说:“好啊,你有什么事尽管问我。”

    周晓月当然是留校的那批人。

    她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要避开。

    所以我才想喊你一起嘛,有什么就聊聊,没什么也就当赚零花钱了。”

    好像只有对卫沉,她才能把那些难以启齿的怀疑、烦恼全部说出来。系统的卡顿和不确定让周晓月所有的情绪都像是单方面的宣泄,甚至会让周晓月的心情变得更糟。

    虽然在霍家接手以后,这些事一定都能解决,但周晓月在听到卫沉成熟而平静的口吻,还是心疼了一下。

    霍长英看着好,却有点不老实啊,也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周晓月对上这种男生,只有吃亏的份!

    然后周晓月想起来自己打的是卫沉之前的手机号码,他一看到陌生的未知号码,肯定以为又是什么讨债的人。

    “嗯,你问。”

    就算周晓月能想通霍长英为什么会让钱璃的照顾自己, 她还是没办法打消那些揣测。甚至,她对于这种关心本身, 就产生了巨大的抵触感。

    她想起昨天晚上, 下意识地回避了钱璃的视线。

    宿管阿姨仔细地打量了周晓月两眼,说:“你在寝室收拾得挺干净的,刚来0也没扣过分……你有空吗,要不帮我一起打扫一楼大厅?”

    周晓月找到了宿管阿姨说的电话机。

    周晓月睡得不太安稳。

    宿管阿姨有点尴尬地看了周晓月一会儿,马上就清了清嗓子叹气,“算了算了,你不想干也没事,我也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做不来这些……”

    周晓月已经逐渐认识到一个事实,她根本不讨人欢心,还说不定很惹人嫌。她对自己的人缘并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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