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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月忍不住闷声笑了一下。

    周晓月还愣愣的,霍长英又继续接着那个话题说下去:“所以,这段时间,我都要一个人。”

    周晓月一阵黯然。

    只要周晓月开口,就算是插队、代排这样违规的事,霍长英说不定也会愿意帮忙。

    ‘不能直接打过去,会打扰卫沉的。’

    周晓月看过卫沉的旧手机,就不敢再问好友聊天的事了,她都不确定他有没有那些聊天应用账号。

    “嗯,那我再看看吧。”

    周晓月也很不好受。

    车内安静下来。

    这是她这种学渣的盲区。

    她没想到霍长英会在意这样的小事。

    “而且等程从浩、陈平参加完比赛,你们还是会聚到一块。我就没那么容易再找到其他女生了。

    周晓月不敢和他对视,慌乱地移开眼神。她盯着车背,车底,车窗,就是不怎么看霍长英。

    周晓月一时都分不清是哪一样在发声。她还以为是霍长英这么快打电话过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夜幕低垂。

    国际竞赛项目,参加条件苛刻,加上入选几率不一定,老师也只会挑出个别尖子生单独询问、培训,不会公开宣传。

    “你谁啊?”

    她还说:“霍长英,明天见!”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好多,霍长英也不打断,都一一听着。

    可是电话对面并没有传来让人安心的熟悉声音。

    “那……你要不再问问班里其他人。”周晓月帮忙出主意。

    过了许久,卫沉也没有回复。

    这是一种和李雪儿、陈容容那种期待完全不一样的压力。她们想让周晓月帮忙,想要周晓月带来的便利。

    回家时。

    见周晓月这么做,两个女生也不好说什么,和她一起排队打菜,吃完了晚饭。

    她们看向周晓月投来一种充满暗示的期待。

    周晓月当时比现在更不懂事,生怕和霍长英分开,哭着要跟他一起过去,家里人担心她缠住霍长英,不肯答应。

    周晓月讷讷地收住打抱不平的架势,改口说:“那你更应该去呀。”

    临到下车。

    霍长英一直守着,不让这些光芒散出去。哪怕一丝一缕,他也不想和其他任何一个人分享。

    ‘滋滋……’

    试卷在书桌上摊开来,填写的进度极其缓慢。

    是不是等消息确定再说,更好?

    霍长英的笑容淡下去一些。

    但在少女的眼睛是亮的,雪做的皮肤是亮的,胭脂般的嘴唇是亮的。她身影纤细,动起来便显得灵巧,那乌黑的马尾发辫与夜色融在一起,摇摆起来,也有细微的反光。

    “好呀!”周晓月转回来,一边点头,一边冲霍长英挥手。

    但霍长英没有再开口。

    周晓月和两个女生同学一起吃晚饭。

    “啊?”周晓月懵了,她怔怔地回答:“我、我是卫沉的

    他说。

    系统响起来,竟然是催促她:‘打电话……打……’

    一个陌生的男声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这也是优等生独享的资源。

    说完,周晓月主动走到另外一边,自己排队。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时间。

    霍长英就对周晓月笑笑:“我中学就一直在参加数学竞赛,不怎么有意思,现在还是算了。”

    她沉默一会儿,摇摇头,“霍长英都快排到了,我还是不过去打扰他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霍长英也不说话,笑着看她。

    她放下手机,打算先认真做试卷。

    “喂,卫沉?”

    但这也正常,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何况卫沉还担着这么多的事情,不可能围着她转。

    中学的时候,霍长英就拿下了国际青少年数学竞赛中国区的金奖,然后还要出国继续比赛。

    她配合卫沉,只用短信和电话联系。

    他笑一声,然后说:“我先等着,如果人一直不来,我再去抓。”

    他安排、布置好一切,终于放下心,让司机开车回去。

    霍长英说得云淡风轻,却完全是年少而自信的强者风范。

    那样光鲜亮丽的赛事履历,在霍长英的口中,却只是一句简单的没意思。

    聊天软件的好友请求始终没有反应,一直这么沉寂着。

    霍长英说着,声音微沉,他的语气平和却悠长。“不要错过我的电话。”

    这种期许反过来验证着她以前享受惯了的优待有多么放肆,大家也习惯了这种特殊对待。周晓月心虚地抿抿唇。

    其实她今天作业都还没做完呢。

    此刻,他也只是淡然一笑。

    晚间的山水别墅庄园幽静、暗沉。

    系统却还在催她:‘滋滋,打电话……’

    她并没有光芒万丈那般耀眼。

    周晓月和父母说一声“回来了”,回到房间里。

    他说的当然是卫沉母亲的手术安排。

    “你等着我的消息就好了,不要担心,不要多想。”

    周晓月愣了一下。

    霍长英微微笑了一下,眼神里流出温和的光,说:“他们有事。”

    周晓月一下子就读懂了两个女生的想法。

    她声音低下去:“和同班的一起吃饭会更加方便一点。”

    他眉目深邃,轮廓分明。不多笑笑,眼中温情消减,便多出一两分深沉。

    周晓月心里也急,她尽力地组织词句:“霍长英,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主要我和李雪儿、陈容容她们都说好了,不好意思变卦。”

    她心里挂念着放不下,又犹豫地拿起手机。

    他拿过的奖项实在太多了,又从不复述炫耀,他自己都不在意,周晓月也就记不清哪个奖是哪个。

    面对前者,她可以果断拒绝,可面对后者,周晓月的心便像是晃起装水的瓶子,摇摆不定。

    那两个人不大喜欢周晓月,周晓月也讨厌他们,愤愤不平:“难道他们两个会比你这个学生会长更忙吗?”

    “哦哦,这样啊。”周晓月抽去底气,弱弱地应着。

    周晓月原本是想好一回来就和卫沉说手术的事情,但是,霍长英特意强调要等他通知,她又不知道该不该联系卫沉了。

    系统“滋滋”地连声响起来。

    周晓月忍不住了,问起霍长英:“你这两天怎么没和程从浩和陈平一起呀?”

    ·

    系统“滋滋”得响起来,似乎准备就绪。

    其实。

    霍长英才忽然说:“周晓月,手术时间一出来,我就给你打电话。”

    “数学竞赛要开始了,他们两个在准备预选。”

    即使人头攒动,挤满了一模一样的蓝白校服,可一旦周晓月去找,就能第一时间在人群里找到霍长英。

    但霍长英直直地盯着她,非要得到一个确认的回应,于是周晓月应下来。“我知道了。”

    周晓月没有忘记霍长英昨晚说的话,乖乖地打完招呼再回家。

    形单影只,鹤立鸡群。

    “我想了想,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吧。”

    周晓月熬得头晕眼花,等她回过神来,桌子上就多了三张试卷,是新发下来的作业。她顿时觉得头更晕了。

    周晓月忍不住教育系统:‘卫沉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要这么压榨他。找人的事,我也会想办法的。’

    结果,屏幕上竟然显示出了“卫沉”的名字。

    霍长英露出一个恰当的笑,目送她进门。

    她想到那时候的场面,脸蛋通红,像是蒸出来似的,雪白里扑着粉。

    那两个人准备竞赛也不能不来食堂吃饭呀,你得喊他们……”周晓月说到后面都不知道是在试图说服霍长英,还是说服自己。

    “他们有什么事,还能忙到不吃饭?”

    明明,霍长英的语气还是那么柔和,周晓月却听得莫名心慌。好像这话不是对程从浩和陈平说的,而是对她说的一样。

    霍长英忽然落得一个人这件事,挂在她的心上。

    “明天见。”

    周晓月立刻接了电话。

    李雪儿拉了拉周晓月的袖子。陈容容小声地说:“晓月,你要不要去和霍长英打个招呼呀?”

    人人都知道,霍长英很照顾周晓月。

    周家里。

    周晓月斟酌许久,先发出一条短信询问:“卫沉,你那边还好吗?”

    霍长英解释:“这一届和好几家国际协会联办,参赛待遇、奖项条件高了不少,对名校保送帮助很大。我建议他们去试试。”

    周晓月一下子想起来。

    “哇,1班肯定是提前放了,你看霍长英排到那么前面。”

    一下午过去。

    周晓月觉得系统是着急从卫沉那里找到真女主,但她是着急卫沉家里的情况。

    他向周晓月看过来,目光温柔,眼含期盼。

    与此同时,手机也“铃铃铃”的响。

    不过周晓月心里想着各种事,静不下心。

    可霍长英只渴望周晓月的陪伴。

    她心虚地跳过那个关于四个人一起的提议。

    但她站在霍长英面前,便是这一片小小世界的光。

    他正站在一条排成长龙的队伍中段,还是一个人。

    这次不需要李雪儿提醒,周晓月也留心在食堂里看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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