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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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关上门，我走入晨曦，迎接新的美好的一天。

    唐越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还有一个酒窝，金色的卷发配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起来特别像个洋娃娃，很具有欺骗性。

    平时他也是这样睡觉，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但今天我感到口干舌燥。

    秘书汇报了我今天的待办，我晕乎乎听完。

    “你的作品，你留着就行。”我说。

    我脑子好乱，一边色迷心窍，一边又死要面子。

    “不用，”我说，“我不想用。”

    今天并不是例行公事的日子，如果再被拒绝怎么办，那也显得我太臭不要脸了。

    乔希城好香，好想亲亲他。

    被子下，他的手就距离我不到一指的距离，我抬抬头就能抓住他手腕。

    下午四点半出发，半小时左右到了画展，唐越得知我快到了，提前等在画展门口迎接我。没想到以它如今的身份，还保持着从前的谦逊。

    我看了一会就有些走神，唐越画的很好，纯粹是我个人没什么艺术细胞。

    唐越在发言里大谢特谢了我，我都快不好意思了，我觉得我也没做什么。嘉宾发言，镜头转向我，我便说了几句场面话。

    又热了两杯牛奶，真正简单的早餐，只需十分钟搞定。

    虽然不懂每幅画背后真正的含义，不过联想唐越的身世，也能给他的画风解释一二。

    我悄悄释放了信息素，不一会，茉莉香就被冰雪味包裹了。

    “姐姐，这是你，”唐越指了指女人，又指了指那双处于黑暗的眼睛，笑容甜蜜，“这是我。”

    我把秘书挑的礼物递给他，唐越甜甜地笑了笑，“婉婉姐，你人能到我就很满足了。”

    “准备了。”

    “等画展结束送给姐姐。”唐越眨巴着大眼睛。

    “乔希城，我可以帮你，”我轻声哄，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睡衣的腰带上，开出卑鄙的交换条件，“不过要你自己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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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的是开幕式上的特别感谢那些，虽然我不想打击他，但是…

    “挺不错的。”我评价不出更多。

    ……

    “姐姐，我准备的惊喜，你喜欢吗？”唐越期待地看着我。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画名叫晨曦，画上一个长发女人双手托着一轮红日，红日如星星从女人指缝洒落，细如沙石闪着微弱的光，落到下方的黑暗中，仔细看黑暗中有一双不明晰的眼。

    乔希城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温声问，“姜婉，你怎么了？”

    我不置可否继续看画，唐越跟着我，除非我问也不主动开口，很安静。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注1）

    过了会，他躺回被子，下意识往我这边靠了靠，却又不敢靠太近。小心控制着呼吸节奏，却不时有一两个急促的音节漏出。

    到了一幅画前，唐越忽然出声，“姐姐，你看这幅画。”

    “不然呢？”我也疑惑了，“我没指望你回报我。”

    我说，“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看看。”

    “那我去书房睡。”乔希城声音温吞，有几分发颤。

    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个猜测，乔希城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唐越距离我近的有些不正常，我暗暗加快了脚步，他拉住我的衣角，“姐姐，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我不能吃香蕉，否则会信息素溢出。但这种程度的溢出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放着不管第二天就好了，或者贴阻隔贴。

    “我去给你拿阻隔贴。”乔希城作势起身，我抓住他手腕。

    “我哪知道有用没用，这是我朋友夫妻间的事。”我拒绝透露后续。

    我退后一步，声音带了冷意，“唐越，你今天不正常，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很明显唐越很满意，他弯起眼睛，“婉婉姐，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不要，你陪我。”

    乔希城沉默的功夫，我悄悄想，如果他执意走，我就去贴阻隔贴，决不再任性逾矩。

    我不受影响，但不代表影响不到乔希城。

    我到没多久，开幕式也开始了。

    我静静看了他一会，那么依赖又安静的睡颜，我忍不住拿手机给他拍了张照。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我知道他的好意，所以当时也没有拂了他的好意。

    我点点头，“礼物准备好了吗？”

    乔希城噗嗤笑了出来，很好看，如果我有尾巴，或许会忍不住摇一摇。

    接着秘书又补充了一条，“下午五点你还要去参加唐先生的画展开幕。”

    主持人在台上cue流程，接着唐越致辞、嘉宾发言，唐越名气不小，现场有很多新闻媒体实时转播。

    不对，不会。我又飞速否定，如果他有喜欢的人，昨晚他根本不会留下，更不会回应我。

    终于走完繁琐的流程，我晃悠着去看画，准备过会开溜，唐越却跟了过来。

    唐越一脸无辜，认真说，“我想跟姐姐一起慢慢欣赏画展呀，姐姐，这些画都是出自我的手，但我出自你的手。”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本来想送给姐姐，但我想姐姐或许更想让它出现在画展，让更多人看到姐姐的光辉。”

    “我不喜欢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让我出现在媒体面前。”我实话说。

    今天就让我来准备早餐吧~

    他拆开礼物，是一支钢笔，上面是一位隐退的知名大师的签字，不算特别贵重，但有心，秘书提前一个月就在准备。

    我对绘画研究不深，唐越的画给人阴郁和乐观交织的感觉，比如庆祝生日，画里的每个人却都像在哭，但鸟雀死亡却充斥着喜悦。

    最后是揭幕式，唐越喊我和他一起揭幕。

    “我是姐姐的作品，今天是姐姐验收成果的时候。”他的声音放的很柔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深不见底。

    用的是超便携面包机，只要把吐司、番茄、生菜、香肠和煎蛋摆好，再合上面包机压一会就行。

    “别管这些了，今天什么行程安排。”

    到了公司，秘书贼兮兮地问我他给的建议有用没用。

    “对不起，姐姐，我以为你会高兴，我是想替你宣传集团的。”唐越说。

    洗完澡，乔希城看我出来，夹了个书签放下书，看向我的眼睛还是亮亮的，面如桃花。www.qianlan.me头次觉得我在商场沉浮练就的一口伶牙俐齿，还挺有用。

    他看到了博尔赫斯很出名的那首诗。

    秘书嘿嘿一笑，看了我一会：“我猜应该挺有用。”

    “不麻烦，我只是把他们组合起来。”我指了指没用完的食材。

    “没事，可能是下午吃错了东西信息素溢出了吧。”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房间里黑黢黢的，他也看不到我的表情。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们距离很近，我的信息素无声包裹着乔希城，黑暗里，他的呼吸渐渐粗重。

    我醒来的时候，乔希城还在睡，他通常醒的比我早，昨晚是把他累到了。

    唐越腮边掬起酒窝，“别的事都有经纪人处理，今天我只陪着姐姐。”

    关灯躺下，鼻间都是清淡的茉莉花香，乔希城呼吸很浅，肩膀离我一个拳头的距离，微微蜷缩着身体侧身对我，像只猫一样。

    我不着痕迹挥开他的手，皱了皱眉，“唐越，你干什么？”

    乔希城匆匆从卧室走出来，睡眼惺忪，看到我在厨房，愣了一下说，“姜婉，麻烦你了。www.minglang.me”

    去公司前，我在卧室看到了乔希城昨晚看的那本书，鬼使神差地翻开了他夹着书签的那页。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抚上他的唇，他果然在咬唇，因为我的触碰，手指下滚烫的唇瓣微微发抖。

    不过我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他拦在我面前，面上委屈疑惑，“姐姐，我做的不够好吗？你对我不满意吗？”

    唐越是我资助过的美术生，没想到现在出息了，成了帝国声名鹊起的画家，即将全星际巡回办画展。我有幸受邀出席开幕，自然没有拒绝。

    “姐姐，你从那么多贫困生里选了我，不光资助我学费和生活费，还帮我解决学校里的那群杂碎，只是为了今天为我高兴？”唐越语气中满是不信。

    “你有现在的成就我很为你高兴，仅限于此。”

    这东西当然不是乔希城自己用的，他厨具讲究的很，光切菜的刀按照不同的用法都有五把。这个傻瓜面包机是他怕自己不在家，免得我饿死专门买给我用的，从买来到现在我就用过一次。

    唐越来自贫穷的荒星，被父母遗弃，年迈的奶奶把他养大。他非常艰难地考取了蓝星的大学，却因为学费和其他的一些问题差点被退学，我资助他后，也顺手帮他解决了麻烦。

    我眼前都是乔希城那双黑亮的眼睛。伤心的、委屈的、笑意的还有情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