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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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契约了，还个人自由，这老头不搞笑吗？”
那晚过后，姜晴对他们的上课内容有了数。因为只是哲学概论，所以学习的还是比较基础的内容，她高中就基本看过了，应下了纪臣这份差事。
她说完推了推堵在吧台出口的男生，示意自己要走。他却纹丝不动，慵懒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哪怕赚不到纪臣的钱，能被他带来这门课，姜晴也觉得这个晚上不虚此行。她目光炯炯地盯着顾青越，当他又一次抛出问题得不到回应时，姜晴明知自己只是来蹭课的，却忍不住跟他互动起来，在随后的课堂里，顾青越的目光总是落在门这边的角落里。
见她没说话，纪臣心烦意乱地揉了揉头发，找补似的说了句：“一个负责的老师总要来验收一下教学成果吧。”
“你需要辅导什么？”
“……”
然后她就发现，纪臣能开这么高的价，是有道理的。
等最后一次辅导结束，她跳下渡轮，挥手告别，转身正准备回家，身后的少年却突然“欸”了一声，扬声问她：“姜晴，我做presentation的时候，你会来吧？”
听她这话，纪臣以为有戏，马上说道：“一次presentation，还有期末论文。”
“有位同学说不喜欢小组展示这种形式，但这是我们课堂的一部分。不过众所周知，港大鼓励多元化，尊重学生的想法。但为了公平，如果自己一个人完成课堂展示，你需要做的比别的小组水平高三倍才能得到同样的分。”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姜晴倒是对他改观不少。实在是第一次见面印象太糟，这阵子相处下来她发现，其实他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嘴巴坏，喜欢招猫逗狗，人还凑合，也挺细心的。知道她很喜欢那个教授，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去，他边抱怨上课无聊想回家睡觉，边次次不落地主动叫她一起。下班晚了导致辅导时间推迟，他竟然也罕见地很有耐心，在旁边等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她一再强调香港治安挺好的，但他每次都跟着坐渡轮去坪洲送她回去……
就这一个问题，她就基本知道了纪臣对这门课的现有水平。
《寄往坪洲的一封情书[破镜重圆]》最快更新 [lw77]
电话那头老头被他气得不行，“我是让你那天心情不好就别去，你天天心情不好啊！我请问你，老师同学你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一句话吗？”说完又开始老中家长最典型那套棍棒和糖一起下，语重心长说：“你这么聪明，以前成绩那么好，只要随便花点时间，肯定没问题的。”
“欸，就二十分钟的presentation，为什么要看这么多书啊？你不是都看过吗？直接把有用的地方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姜晴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可我都没上过课，怎么知道你们老师的内容要求和打分标准呢。”
虽然纪臣基础不行，但好在这次他没再表现出以往的刺头精神，该看的文献都看了，她布置的任务也完成了，就是过程中总是有非常多不必要的话，比如：
“明天晚上。”
纪臣却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跟我一起去上课啊。”说完，像是想到她的借口，立马补了一句：“晚课，你下班的时候。”
“我没有耐心接着等下去了。www.cuiqing.me姜晴，我只要一个答案。要么，我们结婚。要么就这样算了，也不要再见面。你知道的，我见到你就会忍不住。”
姜晴还沉浸在被心中的神仙教授肯定的飘飘然中，兴奋得两颊粉红，闻言诧异地看他一眼，也低声回了句：“痴线。”而后继续专注地看着老师。
*
纪臣特无语，问：“不再是扮演慈祥爸爸，让我心情不好就别上课的时候了？”
澳洲海滩阳光正好，晒得他有些懒怠，没有像之前那样一提到过去就发火，只是凉凉地提醒他爹：“那都是初中的老黄历了，你一个集团ceo与时俱进点行不？需要提醒你高中三年我次次蝉联倒一的记录吗。”
直到看到纪臣在讲台上游刃有余、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姜晴才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生来就是得天独厚的。
纪臣也没见过她这副双眼冒星星的样子，他单手支着下巴，侧过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猛不防地低声问：“喜欢这种类型的？”
最后那句话，纪臣说得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可独属于他的锐气却刹那间消退得彻底，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底牌和盘托出，等她抉择。
“我下班还得给你打工啊，黑心资本家也不带这么剥削的吧。www.xinxu.me不去。”
诸如此类。
他本来不用舍近求远来找姜晴帮忙，但更懒得和陌生同学打交道。
正巧课间休息结束，教授顿了下，示意他先回去，而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全班同学说：
姜晴知道，这是俩人关系的最后一次转机。如果她拒绝，他是真的不会再见她了。她的阿臣，五年前初见时就是那样一个果决的人，什么事下定决心后就一定要做到。
被人拆穿后姜晴无语凝噎了一下，她确实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沉浸打游戏”的大少爷记得她看的书。但她依旧觉得这个主意很奇葩，先问他：
纪臣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教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不过还是非常好脾气地问那他是有想去的组吗？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赶走了来搭讪的洋妞后，他发了一会儿呆，还是定了回港的行程。
当时临近下班的点，姜晴在清洗咖啡器材，听到第一反应只觉荒唐，怀疑他又在作弄自己，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只是高中毕业，根本没学过哲学，你需要辅导应该去找港大的老师同学。”
“两个星期后。”
说实在的，1500一小时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学校因为他近一个月一门课都没上，居然联系到了他爹。那老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他和沈泽跑到澳洲疯玩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告诉他要是太过分弄到被退学丢他老脸，直接掐掉他的经济命脉。
那次店里他帮她怼走胡搅蛮缠的客人以后，姜晴对纪臣的印象，从莫名其妙坏脾气骂人的痴线，变成了无差别刻薄所有人但还算有正义感的毒舌。虽然她依旧敬而远之，但至少两人之间你来我往剑拔弩张的氛围淡化了不少。
等纪臣把相关的书籍理论部分看完后，两人选了卢梭最经典的“契约与自由”这个论述，将它定为presentation的主题。
“不认识，也不想去跟他们打交道，”纪臣手点了点她的帆布包，“你怎么不懂，别装了。我没文化，但你包里那本书上的philosophy我还是认识的好吧。而且和你前几天看的都不是同一本吧。明明就很喜欢。”
果然是非常纪臣式的邀请。姜晴非常不给面子的笑出声。被他凶巴巴地瞪了一眼后，她扬起下巴，傲娇地看着他：“那你表现好点。”
纪臣中间消失了几天，后面又跟签到似的每天中午准点来星巴克，点一堆东西但又不怎么吃，就放桌上，人靠在沙发里一呆就是一下午，不是闭着眼休息，就是打游戏。有时候她忍不住好奇，这人好像根本不用上课看书写作业的。
“你要负责介绍卢梭和他的基本思想之一，你有自己理解的比较深刻的吗？”
随后他看向纪臣，问：“你接受吗？”
他去上哲学概论那天，小组都已经分完了，课间休息时教授特意把他叫到前面，惯例式地问了他一句把他加到缺人的那个小组行不行。
纪臣沉默了半天，不确定问：“我思故我在？”
……
他摇摇头，直言：“我只是不喜欢小组合作。”怕教授普通话不好，他又非常贴心地用英文重复了一遍：“groupworkisjustnotthing.”
过了大半个月，他却突然找到她，要她辅导他西方哲学概论这门课。
课是瞎选的，后面纪臣看了眼，除了金融系的必修课，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选修课。
这位少爷还真是有够独行侠的，不过出手也真是够大方的。想到他开出的2000港币一小时，姜晴疯狂心动，但为了不耽误人，她还是问了一句：“上课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去听听看。如果是我不会的内容，你还是去请别人帮忙吧。”
“说让你免费给我打工了么，”他无语地敲了敲吧台，“喂，时薪1500港币，够香港家教最低工资标准吗？2000也成，随便。”
他嗤笑一声，脸上看起来很不屑的样子，月光下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纪臣单手插兜，另只手挠了挠脖子，片刻后嘴角扯了下，轻咳一声，“用你说。”
“？”
“……那是笛卡尔。”
因为他本人不管是知识储备还是态度，都足以气死来给他辅导的人。时薪2000不单单只是补课的价钱，还包含了精神损失费。
“那你的presentation时间是？”
跟着纪臣到了教室，姜晴才发现，这门课的授课教授居然是顾青越，一位风趣幽默、学富五车的高颜值教授，今年还不满三十。她看过顾青越在曼大的公开课视频，但是线下听效果截然不同。一些她自己看书理解并不深刻的理论，经过他深入浅出的举例讲解，立刻豁然开朗。
“饿了，请你吃饭，走不走？”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是怎么无所不用其极，让她松口答应辅导他哲学概论这门课的。
姜晴听完后真是叹为观止。
对面的人沉默一瞬后，半开玩笑道：“Well,noteveryonelikesit,buteveryonehastodoit.It’stheru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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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姜晴对他们的上课内容有了数。因为只是哲学概论，所以学习的还是比较基础的内容，她高中就基本看过了，应下了纪臣这份差事。
她说完推了推堵在吧台出口的男生，示意自己要走。他却纹丝不动，慵懒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哪怕赚不到纪臣的钱，能被他带来这门课，姜晴也觉得这个晚上不虚此行。她目光炯炯地盯着顾青越，当他又一次抛出问题得不到回应时，姜晴明知自己只是来蹭课的，却忍不住跟他互动起来，在随后的课堂里，顾青越的目光总是落在门这边的角落里。
见她没说话，纪臣心烦意乱地揉了揉头发，找补似的说了句：“一个负责的老师总要来验收一下教学成果吧。”
“你需要辅导什么？”
“……”
然后她就发现，纪臣能开这么高的价，是有道理的。
等最后一次辅导结束，她跳下渡轮，挥手告别，转身正准备回家，身后的少年却突然“欸”了一声，扬声问她：“姜晴，我做presentation的时候，你会来吧？”
听她这话，纪臣以为有戏，马上说道：“一次presentation，还有期末论文。”
“有位同学说不喜欢小组展示这种形式，但这是我们课堂的一部分。不过众所周知，港大鼓励多元化，尊重学生的想法。但为了公平，如果自己一个人完成课堂展示，你需要做的比别的小组水平高三倍才能得到同样的分。”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姜晴倒是对他改观不少。实在是第一次见面印象太糟，这阵子相处下来她发现，其实他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嘴巴坏，喜欢招猫逗狗，人还凑合，也挺细心的。知道她很喜欢那个教授，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去，他边抱怨上课无聊想回家睡觉，边次次不落地主动叫她一起。下班晚了导致辅导时间推迟，他竟然也罕见地很有耐心，在旁边等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她一再强调香港治安挺好的，但他每次都跟着坐渡轮去坪洲送她回去……
就这一个问题，她就基本知道了纪臣对这门课的现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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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老头被他气得不行，“我是让你那天心情不好就别去，你天天心情不好啊！我请问你，老师同学你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一句话吗？”说完又开始老中家长最典型那套棍棒和糖一起下，语重心长说：“你这么聪明，以前成绩那么好，只要随便花点时间，肯定没问题的。”
“欸，就二十分钟的presentation，为什么要看这么多书啊？你不是都看过吗？直接把有用的地方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姜晴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可我都没上过课，怎么知道你们老师的内容要求和打分标准呢。”
虽然纪臣基础不行，但好在这次他没再表现出以往的刺头精神，该看的文献都看了，她布置的任务也完成了，就是过程中总是有非常多不必要的话，比如：
“明天晚上。”
纪臣却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跟我一起去上课啊。”说完，像是想到她的借口，立马补了一句：“晚课，你下班的时候。”
“我没有耐心接着等下去了。www.cuiqing.me姜晴，我只要一个答案。要么，我们结婚。要么就这样算了，也不要再见面。你知道的，我见到你就会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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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臣特无语，问：“不再是扮演慈祥爸爸，让我心情不好就别上课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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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临近下班的点，姜晴在清洗咖啡器材，听到第一反应只觉荒唐，怀疑他又在作弄自己，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只是高中毕业，根本没学过哲学，你需要辅导应该去找港大的老师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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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直言：“我只是不喜欢小组合作。”怕教授普通话不好，他又非常贴心地用英文重复了一遍：“groupworkisjustnotthing.”
过了大半个月，他却突然找到她，要她辅导他西方哲学概论这门课。
课是瞎选的，后面纪臣看了眼，除了金融系的必修课，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选修课。
这位少爷还真是有够独行侠的，不过出手也真是够大方的。想到他开出的2000港币一小时，姜晴疯狂心动，但为了不耽误人，她还是问了一句：“上课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去听听看。如果是我不会的内容，你还是去请别人帮忙吧。”
“说让你免费给我打工了么，”他无语地敲了敲吧台，“喂，时薪1500港币，够香港家教最低工资标准吗？2000也成，随便。”
他嗤笑一声，脸上看起来很不屑的样子，月光下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纪臣单手插兜，另只手挠了挠脖子，片刻后嘴角扯了下，轻咳一声，“用你说。”
“？”
“……那是笛卡尔。”
因为他本人不管是知识储备还是态度，都足以气死来给他辅导的人。时薪2000不单单只是补课的价钱，还包含了精神损失费。
“那你的presentation时间是？”
跟着纪臣到了教室，姜晴才发现，这门课的授课教授居然是顾青越，一位风趣幽默、学富五车的高颜值教授，今年还不满三十。她看过顾青越在曼大的公开课视频，但是线下听效果截然不同。一些她自己看书理解并不深刻的理论，经过他深入浅出的举例讲解，立刻豁然开朗。
“饿了，请你吃饭，走不走？”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是怎么无所不用其极，让她松口答应辅导他哲学概论这门课的。
姜晴听完后真是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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