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贫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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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事出去了，晚上回来。”

    落羽拿出带来的镇定剂，倒水喂着母亲服下，处于崩溃边缘的女人情绪这才稳定一些。

    落羽：“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春江别院。

    却又矛盾地感到满足。

    “月荷小姐，omega的体质虽恢复力强，但第一次还是要注意下尺度，”管家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落羽，“而且他近几个月高强度使用抑制剂抑制发热，忽然被诱导激发，身体难免反应过度。”

    昨晚月荷做了一次就回房间了，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却依然没有亲吻，爱抚也没有。

    “半年？半年都够我跟妈妈在那死好几百回了！”裴落尘失声吼道，眼泪断了线地滑下来，“你以为贫民区只是

    “你们在吃饭啊，”她看向落羽，“你怎么样了，有好一些吗？”

    家里的佣人早就离开了，地上凌乱地丢着破碎的花瓶、瓷碗和摔烂的电子产品，沙发倒在地上，名贵的衣服留着凌乱的脚印，能想象到曾有人在这里发过多大的脾气。

    好在上将看起来确实没有对那个omega动心。

    路上，落羽犹豫再三，还是从月荷给的卡里取出一笔现金。

    管家眉头微拧，在月荷的授意下，走近了查看床上正在沉睡的omega身体状况。

    尤安再次从梦中惊醒，墙壁上的电子钟指在凌晨三点。

    她这么想时，尚且未意识到她自己就是军中强悍到少有alpha能匹敌的A。而且她初尝云雨，有大半的时间处于失去分寸的状态，而落羽本就不是受过专业体能训练的omega。

    裴落尘打电话找他，他责备归责备，不可能真看着他们饿死，只好把剩下的钱转了过去。

    omega的发热期一般持续4-7天，晚上月荷又按着小omega给他临时标记了。不过这次她记着第一次的教训，给他注入足量的信息素就放开了。

    壁挂电视上，播放着关于裴少将叛国案的最新处理结果。

    管家又将情况告知家庭医生，遵循医嘱先让落羽喝了些白水观察情况，好在到了中午他的体温趋于正常，人也睡醒了，就是眼底乌青。管家很不合适地想起远古话本中被精怪吸光了精气的白面书生。

    落羽红着脸：“有好一些。”

    只不过是个临时标记。

    裴家从贵族阶层除名，入贫民区，限期内从贵族区搬离。

    alpha的信息素无处不在，贝壳一样安稳牢固地裹着落羽。

    接着新闻播报到落羽的近况，是他在会场门口等车的画面，和一位看不清脸的alpha在略显过界的距离里，交谈片刻后离开。

    深海的气味扑来。

    镜头特意给到裴宅被愤怒的人群围攻，裴家人拉紧窗帘不敢露面的画面。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昨晚的细节，耳根滚烫。

    床单被子已经换了一套，但室内属于alpha的浓烈信息素却没有消散，被子上也沾染了。

    上将给他标记了。

    “晚上他们用猎枪打窗户，幸好窗户防弹，不然我们可能真中弹了，报警也敷衍了事，就说没查到人。家里的监控被人为破坏了好多。呜呜呜，哥，我都要吓死了。”

    最近一直在被调查，落羽之前在家里的兼职不得不搁置。

    有几次他误以为，误以为月荷会进入他的生殖腔，和他结成完全标记。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深秋的晚霞在窗前渡上金色的光影。

    警方从裴家查出大量黑色资产，全部没收充公。

    到了晚上，落羽度过恢复期，一扫白天的疲惫。

    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离开。

    餐桌上摆着昂贵的食物，是裴落尘过去常点的餐厅的定制餐，但每种都只是吃几口就被弃置一旁。

    这都还没有一个月。

    没一会上下眼皮打架，他沉沉睡了过去。

    尤安眼前浮现出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亲眼见证月荷拒绝一个又一个追求者。

    对面却完全不买账：“你自己在上将家享清福，却让我们吃馒头喝凉水被人辱骂是吗？”

    苏山别墅是她的家，她总有回去的一天。

    晚餐有他喜欢吃的糖醋小排和清水鱼丸，他食欲都被调动了，吃了这几天最多的一餐。

    很好地克制了，就像他得不到的吻一样。

    和使用抑制剂时的状态很不同，现在的他像经过春雨饱灌的花朵，漂亮精神地绽放着。人还是那个人，却又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电视上正好播放着星网上的评论：

    落羽垂眸，掩下眸里的无奈：“我看看下午能不能回去一趟。”

    “这是最高法院的判决，”落羽面露愁容，但眼前情况他也无可奈何，只有安慰，“等过了风头，我帮你们周全。”

    落羽避开记者，从小门绕到家。

    “哥，妈妈病得很严重，”裴落尘道，“根本不能去贫民区。”

    落羽点头，思绪逐渐清明。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面上不禁爆红。

    说着他就要挂断电话，对面急道：“哥，哥！你别挂，母亲想你了，你就不回来看看她吗？她生病了，她被那些人吓病了。”

    所以愿意给他这么多钱，却吝啬给他一个吻吗。

    她也这是头一回。

    卧室里，窗户窗帘紧闭，不透一丝日光，屋内只开着顶灯。

    吃过饭，落羽就回床上躺着。

    感受到落羽异常的体温时，月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似乎做的太过了。

    “哥，那你带点钱回来，家里账户都被冻结了，上次你给的钱花光了，都没有钱给妈妈买药。”弟弟把母亲的状况说给他。

    不是因为母亲，也不是没钱了，而是想借着落羽住进苏山别墅。

    月荷凑近了端详，omega面色红润，薄而剔透，像胀满汁水的鲜嫩荔枝。关键他身上还沾着她信息素的味道，月荷心里莫名有些愉悦。

    “你从结婚就回来过一次，你都不想我，不想妈妈吗？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弟弟带着哭腔控诉。

    他把被子往上拉，盖到脸颊的位置。

    “上将呢？”落羽脚刚踩到地上像踩上棉花，猝不及防跌回去，面上浮上窘迫。

    落羽是她的合法伴侣，他们总会见面不是吗。

    心跳渐趋于平缓，困意涌来，尤安终于再次入眠。

    月荷的工作再忙，总有忙完的时候。

    “你就不能接我们去你那里吗？”裴落尘打断他，“以上将的能力做这点事不难吧。”

    管家走到门外，就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恭敬地询问里面人吃早饭的意愿，打算得到答案就离开。

    落羽缓缓醒来，意识到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而月荷没有回来。也许今天不会回了。

    第二天落羽醒来，枕头边多了一张卡，卡上贴着便利贴写着密码。

    他按了按心脏，心率失衡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落羽忙不迭关掉电视，方才还见怪不怪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腺体还隐隐残留着被利齿刺穿的痛感，alpha在上面留下霸道的信息素标记。

    裴夫人见到落羽，抱着他呜咽哭泣，泪水沾湿脸颊，一个多月没见，她又苍老许多。

    落羽声音冷下来：“首先，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我。其次如果你打给我是胡搅蛮缠这些，就别联系了。”

    她是为帝国、为自己的野心活着的人，婚姻也能成为她用来利益交换的筹码。

    听完对面的抱怨，落羽温声道：“我的钱上次已经全部打给你了，我也没有更多的钱。我算过了，你们省着点花，完全够支撑两个月。”

    每次月荷回苏山别墅时，他睡眠质量都不好，但不知为什么今晚醒来的次数尤其多。

    特意截出来的评论都是对落羽的讽刺和谩骂。

    裴宅门口还有几个记者，比起三个月前少了很多。

    实在太累了，但又和打抑制剂时的疲惫不一样，是那种好像被掏空的累。

    向来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人，少见地露出尴尬：“我真不知道。”

    光亮充满房间，尤安才感到舒适，他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

    “这根本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落羽直接说，看到裴落尘泫然若泣的脸，他语气软下几分，“你相信我，最迟半年，我一定把你们从贫民区接出来。”

    想起白天月荷提起落羽时的冷淡态度，尤安又稍稍放下心。

    月荷在这时候回来了。

    “你想让她担上私藏罪犯的罪名？”落羽皱眉，明白落尘让他回来的真正目的。

    落羽努力压下心底泛起的那丝怪异，自我安慰，应该是上将不喜欢这些。

    啧，上将不理他，他就耐不住寂寞勾引alpha找下家了。

    裴少将被判流放无期监禁，任何人探视需要层层批准。

    而且月荷常年在军中，在她的认知里，omega和alpha体能差别不至于这么大。很有些强悍的omega在力量上比大部分alpha优秀。

    得益于上将伴侣的身份，他只有少量存款的账户被提早解封。账户解封他也是第一时间转了一笔钱回家，他们一时难以改掉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没多久那笔钱就用光了。

    他查了一下，里面竟然有不少钱。

    通讯器响起，来自弟弟的电话。

    却被月荷请了进去。

    就算他再无法接受现实，可目前月荷和落羽已婚是事实，西蒙家族不愿意在上将联合会议上公开支持月荷的提案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