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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当年蛮蛮生下来,本就是交由容妃照顾,这么些年,容妃没有子嗣,身边也是寂寞,”谢翰道,“难道您还信不过容妃?”

    虽然早有耳闻,但第一次听到,谢楹还是有些震惊。                                                /p>

    谢楹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头默默低下去,不去理他。

    谢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交换,心中隐隐有个预感,她要和老太太分开了。

    不过两日时间,谢楹就同扶桑春水一起搬出了福寿宫,去了长春殿。

    《穿回暴君少年时》

    “蛮蛮喜欢就都拿走吧。”萧初霁把盒子塞进她手里。

    *

    谢楹回去梳洗了一番,晚膳的时候,皇帝谢翰也去了福寿宫。

    太后想了想,欲言又止。

    谢翰一阵心虚,移开了目光,说:“母后,是朕最近疏忽了。朕之后通知御膳房,让他们送来福寿宫的饮食再清淡些。”

    就连太后也移开了目光,拿着帕子给谢楹擦嘴。

    容妃的才识品行是这宫里当之无愧的第一,性情温婉大方,更是多年前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女,对待谢楹更是当作自己的亲女儿。

    下一刻,似有预感般,容妃回头张望了一眼,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便凝在了谢楹身上,柔柔一笑,朝她招了招手。

    谢楹一时无法反驳,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后。

    *

    谢翰依旧面容严肃道:“够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同朕顶嘴。”

    谢楹从餐桌上夹了几只蒜蓉大虾,然后又给太后夹了一些青菜。

    “皇祖母是吃得清淡,但也不是不沾荤腥啊,”谢楹小声嘟囔道,“还有,我还在长身体呢。”

    谢翰睨她一眼,平静道:“日后,你不用在福寿宫用膳。朕已经吩咐了容妃,以后由容妃照顾蛮蛮的饮食起居。”

    老太太往门口瞥了一眼,悠悠道:“什么风,竟把陛下吹来了。”

    太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说:“上一次见陛下来请安,还是为了给两个孽畜求情,陛下今日来,究竟所为何事?”

    容妃善音律,喜好古筝乐器,歌喉更是婉转动听。

    谢翰微微拧眉,道:“母后。”

    “朕已经考虑清楚了,以前是朕念着你年幼,又同你皇祖母亲近,才允许你一直住在福寿宫,现如今你也不小了,不能在劳烦你皇祖母了。”

    “好神奇,草也能做成糖?还是甜的呢。”

    “皇祖母现如今不爱同父皇还有其他母妃们一起用膳,只爱喝些粥,就是因为这些病,可父皇和母妃们总给皇祖母送鸡汤,还有些油腻的食物,皇祖母根本吃不了。”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是庸脂俗粉般的腻味,反而很清新,谢楹很喜欢。

    谁知道这位九五至尊又打算怎么挑她的刺呢。

    有太监侍卫帮忙把东西搬进去。

    在大楚,她早就练就了一张怼人不服输的嘴皮子,说的好像谁不是在这深宫里长大似的。

    谢楹已经插不上话了,可她还不想走,只得焦急地拽了拽太后的袖子,仰着头委屈道:“皇祖母,我不走。”

    这也意味着,眼前的糖同谢邵带回来的星灯草一样,独一无二,很珍贵。

    *

    就连一向挑剔的太后也找不出缺点,甚至曾提议过,国不可以一日无后,而整个后宫最适合那个位置的莫过于容妃。

    “父皇不知道吗?”

    谢楹问:“那哥哥呢,大澧没有薄荷糖。”

    太后:“陛下早些通知一声,哀家好提前备着,不然准备不周,再惹了陛下动怒,哀家可是有苦难言。”

    谢楹笑了笑,旋即蹦蹦跳跳地踏进了长春殿的大门。

    谢楹不可置信道:“父皇,你要把蛮蛮和皇祖母分开?”

    “朕何时讨厌你了?若不是你自己不争气——”

    反正也不会放坏。

    谢楹嚼着糖,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有一股清泉涌过,鼻尖都是芳香缠绕。

    春水沉浸地笑了一下,道:“容妃娘娘不仅擅长诗文,歌声更是一绝呢。”

    谢楹却拒绝了,“我再吃一个就好。”

    见状,萧初霁嘴角也溢出来一丝笑容,说,“大昭种植薄荷,这种植物有清凉解暑的效用,后来人们把它制作成方糖,困得时候吃一颗,就会很清醒。”

    谢楹在扶桑与春水两人面前转了个圈,问:“我的衣服和头发乱了吗?”

    当时还有一整罐呢,现在怎么吃得这么快?

    “母后,孩儿今日事务轻松,特地来陪你用膳。”谢翰说。

    搁下筷子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彷佛压根没有看到对面脸色阴沉的皇帝。

    谢翰轻咳一声,阴阳怪气道,“自己吃大鱼大肉,倒是对自己的皇祖母夹青菜。”

    她还是安安心心当个蛮横公主得了。

    容妃起身,笑了笑,旋即张开臂膀,将小小的谢楹拥入怀中,抱了起来。

    谢楹一阵见血道:“父皇也不希望蛮蛮争气吧。”

    谢翰看直她,说,“太后身体已然不适,蛮蛮还想麻烦你皇祖母多久?”

    还走走进长春殿,谢楹就已经听到了悠扬婉转若黄莺般的歌声。

    “那就好办了,”谢翰道,“毕竟蛮蛮总会长大,母亲这一身份还是由适合的人来做,对她最好。”

    谢楹伸出白嫩的小手,说:“哥哥,我还要。”

    谢楹离开以后,萧初霁对恒泽说,“我们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些薄荷可以晾晒研磨了。”

    扶桑说:“是容妃娘娘的歌喉呢。”

    只剩萧初霁在屋子里,默默地把拿倒了的书本摆正。

    她搂着容妃的脖子,蹭了蹭,说:“因为蛮蛮迫不及

    太后:“哀家自然信——”

    谢楹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边跑边喊:“母妃。”

    谢翰平心静气道,偏偏说的还挺有道理。

    墨发垂在腰际,一举一动都仿佛是天仙下凡般,令人眼前一亮。

    “罢了罢了,”太后挥挥手,说,“陛下只要不找哀家与蛮蛮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谢楹寻着声音看去,只见红瓦展翼的亭子里,一位背影窈窕的美人正独自欣赏河中景象。

    恒泽这才会意地点点头,出去准备了。

    太后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太后和谢楹正吃着呢,谢翰走了进来,没有人通报。

    她就算贪吃,也不能整盒都拿走。

    “薄荷糖,”萧初霁也从里面拿出来一颗,自己吃掉,示意这些糖没有事,说,“大昭特制的糖,没有流通大澧。”

    谢楹接过来,二话不说塞进嘴里,瞬间眼睛一亮,惊喜道:“好清凉的感觉,好吃!”

    “朕自幼也曾与生母分离,不也就这么长大了么?”谢翰说完,径自起身,深深地看了眼微愣的太后,转身离开。

    隐隐约约很是熟悉,像是很早以前她就听到过。

    太后饮口茶水,道:“陛下有心了。”

    说起来,这还是谢楹与容妃第一次正式见面呢。

    太后最后也只是长叹一声,把谢楹抱在怀里安抚,却什么也没说。

    “总该要有母亲教导他们。”

    谢翰给太后请过安后,自顾自坐了下来,对管事姑姑道:“再去添双筷子吧。”

    太后也劝道:“蛮蛮跟了哀家这么久,突然分开,她习惯不了。”

    “我自己会制作的,买些薄荷就好,”萧初霁垂下眼帘,又说,“更何况,我早就不喜欢吃糖了。”

    毕竟这么珍贵的糖,又是瞌睡的克星,肯定是萧初霁在读书或者想家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吃的。

    谢翰顿时哑口无言。

    不讲武德!

    她伸手拽了拽萧初霁的袖子,说:“那我去买薄荷,哥哥给我做薄荷糖,好不好?”

    谢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说,“母后,您太过溺爱蛮蛮了,她已经无法无天了,其他皇子公主哪个不是跟着妃嫔生活?”

    “蛮蛮怎么来得这么快?母妃还未来得及去接你。”容妃声线低婉道。

    前段时间,容妃一直抱病在宫,就连她出事那两次也没有出现,姜芷进宫也没有去长春殿。

    她在大楚待了那么久,都还没有吃过这种方糖呢。

    萧初霁也没说什么,把那一整盒方糖都给了她。

    哑仆恒泽刚一开始还有些惊诧,他们当时带来的薄荷糖只是为了提神醒脑,而自家殿下又一直不怎么喜欢吃。

    一句话令谢楹呆愣在原地,皇帝竟反将她一军。

    谢楹主动凑近些,还说,“父皇,姚母妃身体不好,您亲自照顾,可皇祖母前几日的身体状况,您却充耳不闻。”

    似乎看出来他的疑惑了,萧初霁紧绷着下颌,道:“最近读书太多,又是春困时节,多备一些总是好的。”

    后世虽然也有方糖,可薄荷味儿的糖却是很少见。

    萧初霁点点头,没有拒绝。

    管事姑姑闻言,行礼下去。

    嘴里的糖咬碎,萧初霁面无表情地吃完。

    春水道:“没有呢,公主依旧很可爱。”

    “父皇讨厌蛮蛮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谢楹丝毫不惧。

    谢楹看着他,嘴里的糖也已经吃完,困意全无。

    谢楹抬起头来,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瞧他,说,“皇祖母身体不适,太医说了,只能多吃清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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