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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温婉贤德,二公主谢清清也是乖巧懂事。

    史书上是这样记载这位暴君的,生于冷宫,贫苦积弱,少丧母,九岁为质,遣送大澧,蛰伏狡诈。

    太后:“罢了,哀家今日多备了些金疮药,想着自己应该是用不完了,给如沐吧。”

    两个侍女只当她是在任性,毕竟面对七公主提出来各种惊奇的要求,她们也已经见惯不惊了。

    谢楹不死心地问:“那我要是重新投胎,会过上好日子吗?”

    风雪愈大,宫道漫长,夜幕渐渐笼罩整片大地。

    “哀家觉得,陛下应该是听进去了。”

    姚贵妃也不恼,抹着眼泪问候了两句谢楹后,又说起了自己膝下的三个孩子,“如沐今年已是金钗之年了,一晃都已经这么久了,我生下卓儿远儿也已经六年,时间可真是飞快呢。”

    谢楹只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闷,这是原身蛮蛮的情绪起伏吗?

    谢楹眼角余光像是看到了一抹刺眼的火光,鼻尖是缭绕着呛鼻熏人的火烟味儿,简直令人窒息。

    “你呢?”

    “轿……辇?”谢楹沙哑着嗓音道。

    梦里,谢楹好似又回到了幼时,她初见萧初霁的那日大雪。

    《穿回暴君少年时》

    他道:“天很冷,但好好活下去吧。”

    末了,他顿了一下,脑海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我的名字。”

    眼皮越来越沉,谢楹好像掉入了烟熏缭绕的火场,怎么也呼吸不上来。

    谢楹:“……”

    贵妃只说一句“恭喜”,但脸上表情却忽地僵硬了一瞬。

    同这位艳丽娇媚的女子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个同样娇美的小姑娘。

    后来,谢楹翻找史书,找到了有关萧初霁的记载。

    *

    她试着张嘴说点什么,最后扯出来断断续续的一句:“谢谢……皇……姐姐。”

    记忆里,两朝大战之后就基本上一直处于休养生息阶段。

    贵妃本意拒绝,但转眼一想,却又点头收下。

    小姑娘坐了下来,静静地啃着烤红薯,强忍着不哭出来,眼神坚毅得令人心酸,“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谢楹没听出什么恶意,对着谢如沐弯了弯眼睛,以示感谢。

    只不过太后并没有给她很好的脸色,神色疲倦,偶尔附和两句,大约是散散闷。

    他依旧摇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他漆黑的瞳仁,“我不知道。”

    闻言,贵妃那张精致的小脸瞬间染上了一层自责惋惜意,“都是臣妾没有考虑周全。”

    更意外的是,这位贵妃娘娘能说会道,她刚进来没多久,原本冷清的大殿瞬间盈满了说话声。

    还有历朝历代的史书,谢楹就这样撑着看了一会儿,扶桑就过来说:“七公主,陛下嘱托您去国子监读书。”

    “那……”谢楹看他一眼,认真的问,“那你可以把我也变成神灵吗?”

    *

    观摩了许久的谢楹如今对自己的情况又清晰了一些。

    宫道长廊下,寒风戚戚,谢如沐忍不住垂头道:“母妃,儿臣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说话的。”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的谢楹,从书架上抽了几本史书来看。

    谢楹刚想说不用了,但意识到如此一来变化太大,便言简意赅道:“不要轿辇了。”

    谢如沐拿着药膏,道了谢之后,又说:“七妹妹身体若还是不好,我还有些梨膏,对嗓子有好处。”

    夫子叹息:“你这话都已经说了无数遍了,七公主,老夫不是傻子。”

    太后笑笑,说:“你有心了。”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姚贵妃裹紧了锦衣狐裘,眼神犀利如炬道:“没死在那场大火里,算是便宜她了。”

    大澧最骄横无理的公主日日出行都要有轿辇抬着,怪不得妃嫔不喜。

    谢楹:“?”

    她拼了命的想要挣脱火焰的灼烧,挣扎着往前迈着步子,大脑中反复回荡起一句话,“还不能死,还不能死在这里。”

    *

    扶桑应下,转身离开。

    及笄那日,谢楹主动表明心意,却败得悄无声息。

    姚贵妃笑语盈盈地拉着小娘子的手朝太后请安,镶金带银,珠光宝气,很是夺目。

    以及满身血淋淋的罪名,如枷锁般牢牢束缚着他,萧初霁走不出去,也回不到过去。

    众人见状,却并不敢笑,生怕这位小祖宗一个不高兴,又凭空惹上他们。

    授课结

    贵妃捏着她的手,嘱托道:“本宫的好沐儿,只要你不说,谁也不能伤害你,你父皇始终是爱我们的,还有你两个弟弟,日后我们可都要依仗你弟弟,一定要保护好你弟弟,懂吗?”

    渐渐的,萧初霁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她抬手想要抓去,奈何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就连夫子对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像是在无视她似的。

    沉睡中的谢楹听到声音猛地惊醒,是太后在唤她的乳名。

    太后吩咐道:“扶桑,再去熬碗去火汤。”

    不然身体跟不上的。

    萧初霁摇头。

    “对不起夫子,我错了,日后不会了,我保证。”

    “可能吧。”

    谢如沐抬眼,怔愣着点点头。

    眼见夫子又要开口说话,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神情,谢楹忙接道:“我知道说了很多遍了,夫子再信我一次。”

    太后看得通透,赐她金疮药与淑妃是一样的意思,收下,就要安生些,不收,那就是忤逆。

    不过似乎也正常,毕竟某种程度上,她的确是“臭名昭著”。

    众人又惊又喜,谢如沐手里绞着帕子,忙摇头道:“不用谢的。”

    贵妃占得皇帝宠爱,又母凭子贵,自然风生水起,连带着所出的公主皇子也受到宠爱。

    风声凛凛,呼啸着卷起他们的衣角,摔落在地的鎏金宫灯发出淡淡的咔嚓声,像是灯花炸起了片片白雪,燃烧旺盛。

    “可不是嘛。”姚贵妃说,“前两日,臣妾还同如沐说,日后一定要多多让着妹妹,如沐也听话,说自己不会去计较太多。”

    “是呐,一晃眼,哀家的蛮蛮也都五岁了,想想当年,不过还是个小不点呢。”太后笑道。

    开局有点难。

    自从结识了鬼魂萧初霁以后,谢楹也就养成了一个有事没事看看史书的习惯。

    大澧与大昭也即将迎来历史的一刻。

    天降灾异,特派神使刺杀,结束其一生。

    不多时,贵妃便带着谢如沐走了。

    这位老人家正在用她的方式替蛮蛮找回公道,同时也是发出警告。

    姚贵妃叹气道:“不知道陛下从哪里知道如沐和蛮蛮玩闹时弄伤手的事,臣妾都说,孩子们之间打闹,小伤在所难免,何必事事计较呢?也不知陛下有没有把臣妾的这些话听进去。”

    她们的七公主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难不成是大病一场后,突然醒悟了?

    谢楹问:“神灵都这么厉害的嘛?”

    夫子再次长叹:“这话也说了很多遍了。”
    “萧初霁。”

    外面依旧下着雪,春水撑着伞,问:“公主再等等,轿辇马上就到。”

    太后笑笑,搁下茶盏,问:“是吗?”

    “这次是真的,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于景元十三年引发宫变,杀兄弑父,即日践祚,改号永嘉,手段狠辣残暴,宠信奸臣,捕杀良将,致使民不聊生。

    扶桑和春水相视一眼,双双惊诧,依着谢楹的性子来了。

    第二次,谢楹又举起了手,夫子放下书,无奈道:“七公主,你若是真不喜欢老夫的课,便出去吧,只是不要耽误老夫授课。”

    直至最后,谢楹没了力气,眼前一黑往后倒去,完全被火花吞噬,跳动着的火焰向上翻卷,吞噬大雪。

    “胡说什么,”姚贵妃瞪她一眼,吓得谢如沐旋即收回目光,姚贵妃道,“你不过就是指了个路,是她自个儿要进去的,关我们什么事?”

    谢楹不理解道:“夫子,我是有问题想要提问。”

    谢楹点点头应下,跟着扶桑春水两人一起收拾一下出发。

    教授时,谢楹对夫子讲的知识有问题,便举手想要发问。

    耳畔传来横跨历史长河般沉重的声音,“蛮蛮!”

    三位公主里,只有最小的七公主蛮蛮,嚣张跋扈,骄纵顽劣,皇帝不喜,妃嫔算计,只和太后亲近些。

    “那我们怎么办?”谢如沐担忧道,“她刚才对我笑,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万一她告诉了皇祖母——”

    见状,老夫子竟直接蹙起了眉头,下一刻,便转身继续讲课,丝毫不理会她。

    “可是……”谢如沐也清楚自己的行为本身就是不对的,但她却不敢反驳,只得低着头默默听着。

    晚上,睡饱后的谢楹正在把玩淑妃送来的小玩意,宫殿外却又响起一声通告,说是姚贵妃来了。

    “以后……不需要轿辇了。”谢楹道,“我想自己……锻炼。”

    进了国子监,周围的其他大臣子女对谢楹显得很是客气,甚至说是疏离。

    “谢楹,母妃说,是顶梁柱的楹,”她又自嘲地笑笑,补充了一句,“我们差不多,我也只有一个名字。”

    管事姑姑惊诧道:“小公主的嗓子这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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