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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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采飞扬，表情得意。

    “不是刚烤出来的，榴莲也没有那么新鲜，面包的松软度还差一点，一般般吧。”

    但是，令狐雪化成人形在街边没蹲一会儿就被城管赶走了。

    日本人严谨，席云岫本来已经做好了和他们反复敲合同细节的打算，没想到竟然聊了不到三个小时就签下了几百个亿的长期合同。

    很多公共场合她都不敢去，怕被城管或者道士抓起来。

    少年一怔，随即笑开：“当然，这就是免费给顾客评价的。”

    虽然涉世未深，好在智商还够。

    再回头，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年龄不大，像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最后几经辗转，她在广场上临时搭建的舞台下面找到睡觉的地方。

    -

    但是吃不到的葡萄就是酸的，得不到的男人都是狗男人。

    吃东西是要付钱的，上次不用付钱是因为席云岫在她旁边。

    情场失意，生意场上必然得意。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整个城市中心的灯红酒绿，霓虹遍地。

    小狐狸捂着心脏——

    他递给令狐雪一个一次性小纸盘，里面用牙签插着超市今日推销的面包。

    翻译捂嘴笑了笑：“但是大家其实是当搞笑视频看的，短音上可火了，我超爱看的。”

    一个助理模样的人一路小跑过来，说：“林影帝，已经抓拍完了。热搜#偶遇影帝林祁#也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有营销号写您的敬业，体现生活打磨演技，片方也会更近宣传一波新电影。”

    一群老总、部门经理叫着要请席云岫他们见识见识日本的酒文化，在场的男性员工瞬间兴奋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很喜欢这个时代。

    少年抬抬眉毛，觉得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了。

    翻译放声大笑：“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真的觉得可爱吧！”

    少年“嗯”了一声，嘴角上翘，“谢了。”

    歪着头想了想，她走进了超市。

    肚子里还是饿的不行，令狐雪四处张望，避开人小声道：“你是因为没有把这个发完才不能回家的吗？”

    听了这话，令狐雪把自己安插在少年和货架中间，在没人看得到的角落，一口一块面包，狼吞虎咽。

    连着拒绝了几个要电话的，他兴致缺缺，准备打道回酒店。

    原来面包和别的美食一样，真的能吃出厨师的心情。

    少年鼻尖顿时充盈着好闻的果木香气：“……”

    填饱了肚子，令狐雪又化形成狐狸的样子，在城市的夜色里面溜达。

    令狐雪漆黑的眸子一下子放了光，拿过来一口囫囵吞了下去，细细咀嚼——

    还是变成白白软软的狐狸保暖一点。

    吃上去还凑合，只是有一种冷冰冰硬邦邦的机械口感。

    但今天他真没什么赚钱的兴致。

    定睛一看，原来是台电视机。

    异国他乡，花前月下。

    严格的说，是席延玛特一家连锁店外的液晶大屏幕。

    对于手段方法向来漠不关心，他只看目的和结果。

    林祁冷漠地点点头。

    灵根充沛，任谁看都是不可多得的好道侣——

    席云岫心潮澎湃，面无表情：“……”

    “好说好说——”

    小狐狸看得有点懵，黑的眸子倒映着这个时代的万家灯火。

    又累又渴之际，她的眼前出现了席云岫的脸。

    令狐雪舔舔嘴唇，有点不确定：“这个我可以不用付钱吗？”

    但是她很快发现，在现代社会讨生活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

    令狐雪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大概是因为食品行业的严格管理，他几乎是全副武装，帽子、口罩、护目镜，从头到脚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少年转身去给她拿纸巾，嘴角的笑意更浓。

    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心情突然跌到了谷底。

    她也大概能知道席云岫非富即贵，是个有权有势的。

    末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自己。

    像霓虹，像星光，一闪一眨，忽明忽暗。

    少年：“……”

    她懂的，她都懂。

    东京街头。

    霓虹国，霓虹灯满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席云岫在屏幕里西装革履，出席这家店的剪彩仪式。

    毕竟异国他乡，老婆孩子不在，虽然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但是跃跃欲试的心还是有的。

    早知道就努力点，也练个什么法器了，御剑御笛御团扇都行啊——

    席云岫仰头，停住了脚步：“……”

    />助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好、好的。”

    他拿出手机，打开大门新装的监控。

    令狐雪转头，映入眼帘是一个身量很高的少年。

    一切交给助理，他只带了个随身翻译，想在日本闹市街头透口气。

    这时候，百货商店的超大液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正在反手拿一个苹果做wink，一边说着：“来试试看吧——”

    少年明媚的眸光逐渐淡了下来。

    她见识过京华盛事最热闹的中元节，却不及这个华国的万分之一。

    屏幕上的女人又重复了一遍动作教学。

    护目镜透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瞳色很浅，笑起来有卧蚕，看着温和无害。

    她好喜欢这个时代。

    竟是比离经叛道的绝情谷女修还活的恣意精彩。

    一个阳光的男声传来，“要来试吃我们的明星产品吗？”

    令狐雪舔舔唇角，但没能成功舔掉沾着的面包屑，“那现在你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她出来穿着的家居服实在太薄了。

    现在没有他护着她，她必须尽快找到生存的方法。

    以前在绝情谷的百年没睡过几次床，狐狸也从不用盖被子。

    他高大的背景融在异国的万家灯火中，看着有点落寞。

    不过无所谓，他又不是什么涉世未深小白莲。

    以前师姐们下山，再不济也能卖个艺讨个馒头。

    他竟然满脑子都是那个小骗子。

    令狐雪气喘吁吁：炼气不努力，筑基徒伤悲。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老老实实给出评价的顾客。

    少年嘴角勾了笑：“怎么帮？”

    令狐雪撇撇嘴准备绕道，她很懂这个道理。

    她机警地左看右看：（奶狐狸暗中观察.jpg）

    但是她这次还是严谨地找了些空纸箱子，拆开盖在了身上。

    她也要做一只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构建和谐社会好狐狸。

    席云岫觉得他一定哪里不正常。

    一副风光霁月的潇洒样子，意气风发中又有些矜贵气。

    少年愣了一下：“什么？”

    一张脸生得精致漂亮。

    身前的少女穿着棉布的白T恤和宽松的布裤子，没什么设计，领口穿旧了有点松，看着很廉价。

    虽然也和席云岫短暂地出来过几次见世面，但是每次都车接车送，令狐雪并没有能好窥探一下这个现代的世界。

    完成了今天第N次确认令狐雪没有离开家门。

    “不辛苦——”令狐雪以为没被看出来，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其实我正好饿了。”

    随身翻译连忙解释道：“这是日本很红的一个印象大师，比如这个就是她在教女生如何看上去可爱。”

    做人还是要有仪式感，令狐雪边舔小爪子边想。

    没有人是这么做的，都是排队到收银台用手机支付。

    “刚才那个女生拍到了吗？”林祁罕见地对别的事情生出点兴趣，若有所思，“发我手机上。”

    令狐雪鼻子有点酸，垂头丧气。

    令狐雪摆摆手，深藏功与名。

    熙来攘往中，人们服饰各异，年岁不同，却奔放炽烈地表达人生中迥异繁华的悲喜。

    少年眼神明媚，“那岂不是辛苦你了？”

    下山真的好难。

    即使少了平日的意气风发，他长得太过优异，依然引得来往的女性侧目。

    -

    她也一定可以在这里找到爱她的道侣！

    又在车水马龙中冲来撞去，才到了城市的中心。

    想走却被超市里面的香味给勾住了，肚子叽里呱啦一阵乱叫——

    但是她浑身肌肤雪白，乌黑的长发直直地垂下来，像是出逃的森系小仙女。

    此刻却正像一只仓鼠一样窸窸窣窣两手捧着啃食面包。

    “拍完了吗？”他问。

    他不仅被可爱到了，而且现在令狐雪的wink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开始自动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现在她一个人下山，路过半山腰陶夭夭住的别墅小区，哒哒哒一路小跑了好久才到山底下。

    她之前逛过早集，商家都是要卖光了才能回家。

    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薯片，小心翼翼地放回货架上。

    童星出身，摸爬滚打这些年，他对这些娱乐圈的营销手段再熟悉不过了。

    狐狸眼里闪过狡黠：“那我帮你吧！”

    拿起一包薯片，想学着席云岫的样子撕开来吃。

    要是在以前，这可是个拓展人脉的好机会，席云岫必然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