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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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雪不懂“山区”在现代社会的含义——

    “我不知道。”令狐雪摇头但又很快杵杵脑袋，小眼神可怜巴巴，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野猫，“但是我学东西很快的。”

    令狐雪想了想，老实回答：“我家在山上。”

    小狐狸似懂非懂，乌黑的眼眸里出现大大的迷惑。

    也不知道师姐们那些个勾男修的舞蹈小曲儿能不能成？

    任何人也看不出这曾是块废弃在一旁的红色条幅。

    让人猜不透下面的神情，似笑非笑，欲说还休。

    狐狸眼灵动地辗转，起了点玩闹的心思。

    单字面上看，绝情谷确实是山区。

    孟虹也感性起来：“我也是山区的孩子。我一开始在街头卖艺，也是为了填饱肚子。孩子，答应我，不要让贫穷折断你飞翔的翅膀，好吗？”

    唯有呼吸声，随之起伏。

    只是她做得有点不伦不类，更像是做广播体操的小学生。

    不要说是初出茅庐的她，就算是国家舞蹈队首席，也不一定会被公司签约成流量艺人。

    【竟然有点doll & robert dance的感觉了！现在连舞蹈的完成度也看脸了吗？】

    一段红缎恰好搭在令狐雪挺翘的鼻尖上，将落未落，半遮半掩。

    【楼上请看开，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才是真正的纯欲天花板吧！】

    暴躁孟虹也罕见地露出慈母的笑：“去吧，把手机交给工作人员——”

    她雪白的足勾着红绡，向外一翻。

    孟虹笑了，十指相互压在一起：“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准备。”

    但小狐狸只是揉揉眼睛，觉得有点困：“已经过了太久，我早就不伤心了。”

    不曾舞尽身前乐，何以诉，生平苦？

    小爪子抚摸一下肚子，她咧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笑。

    回眸一笑，笑出几分慵懒，几分不谙世事的童真。

    她觉得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东西，但是又没有证据。

    而那些个盛世中浮沉的绝色舞姬，确有其人。

    【我看不懂，但大为震撼。这、这就是唐僧的快乐吗？】

    【姐姐杀我！小说里的绝世舞姬突然有了脸！】

    宛如锦被翻红浪，少女踏入荷花池。

    摆出了一个敦煌少女反手琵琶的姿势。

    他们笔下的京华盛世、红袖飘香，真有其事。

    令狐雪：“？”

    无论是绝情谷还是席云岫的家，都在山上。

    众评委又生生地眼眶红了一圈。

    她一直是个人精，但在今天，她觉得人类真是搞不懂哦。

    房倩接着问：“爸妈妈支持你来吗？”

    伴着音乐的律动节奏，她的身姿软出了水，似乎每块骨头都能单独活动。

    六界之中，再穷也不能穷绝情谷啊。

    谭景明点点头，毕竟谁参加选秀不是为了想红呢？

    要是能找到道侣，就更好了，嘿嘿嘿。

    唉。

    想红啊——

    令狐雪相当实诚：“我不想饿肚子。”

    毕竟选花魁还要十年磨一剑呢，她这儿根本就没准备，淘汰也在情理之中。

    她点点头，有一说一：“是认识的姐姐教我的。”

    到了给票的时候，元川和房倩给出了不通过。

    她只是遗憾地摸摸肚子，看来要去找找别的养活自己的方法。

    这下连直播间也绷不住了。

    小狐狸心中七上八下的——

    狐狸眼澄澈如水，青丝也如水，瀑布一样散开，垂在胸前，随着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

    显然，在座的评委也是这么想的。

    一阵风吹来，她抱着胳膊打了个寒战，单薄的T恤在寒风中飘摇。

    令狐雪觉得自己的翅膀还可以坚持一下，挠挠脑袋：“其实我家还好，只是暂时回不去而已。”

    令狐雪歪头想想，声音清亮：“我想被人爱被人喜欢。”

    一时间，海选舞台里无人说话，寂静一片。

    孟虹和谭景明相视一望，纷纷红了眼眶。

    令狐雪狐狸眼睛睁大，目不转睛。

    【卧槽卧槽卧槽，这哪里是跳舞，这特么是下凡！都说了不要在人类面前使用仙术——】

    谭景明的声音有点哽，做了个决定：“我决定用我的机会卡，送你进入下一轮。希望你保持初心，发扬古典舞，之后的比赛给我们不一样的惊喜。”

    【妈诶，要不是知道前面的评委都不是好请的，我都要怀疑是剧本了！】

    【（猫猫搓爪.jpg）让我来康康评委怎么圆回来。】

    理由也算合情合理。

    令狐雪：“？？？”

    他们懂的，他们都懂。

    不过她的专业是声乐，在舞蹈上向来不怎么发言。

    小狐狸心态很好。

    【卧槽，这么快就来了每场选秀都逃不过的选手哭惨环节了吗？】

    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到工作人员给她拿来一个格式化过的选手专用手机。

    又仿佛壁画中的故人随着书页的翻飞，连成了一场动画。

    弹幕区，却已经炸翻了天。

    音乐停。

    孟虹和谭景明的眼眶又红了一圈——

    就像是橱窗里的漂亮的人形仿真机器娃娃，正在机械地挥动细胳膊细腿。

    【何止，世上的狐狸精都有了脸。讲个鬼故事，妹妹竟然是素颜！！！】

    “嗯？给我的？”她伸长脖子，掩饰不住地兴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谭景明也笑了：“这舞跳得有点水平，不错不错。家在哪里呀？”

    谭景明却追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参加选秀？”

    她腰往身后一倒，雪白的足勾着红绡，在空中翻出一个侧空翻。

    “可是我没有手机啊——”令狐雪小爪子在身上紧张地蹭蹭。

    舞到之处，她的赤足旋转开来，红绡在空中散开，搅动一池春水。

    眼神大概是太过专注，看上去有几分空洞。

    从手掌到手指，从腿到足，从修长的脖颈到杨柳细腰，每个音符的停顿成一帧一画——

    令狐雪刚想说话，但肚子靠近麦克收音的地方传来了巨大的“咕噜咕噜”。

    毕竟男人火葬场当前，什么奇珍异宝拿不出来。

    进了海选，就要开始全方位封闭式比赛。

    连身上白T恤竟也被染出一种残破的美感。

    狐狸眼眯着。

    孟虹结果话头：“还有别的理由吗？”

    【滴——纯欲卡。】

    【Srds，恕我直言，她一点基础都没有，来这场选秀有点冒险了吧！】

    不管怎样，按照三票晋级的规则，令狐雪被淘汰了。

    呆萌呆萌的。

    【绝色舞姬，本质甜妹，爱了爱了。】

    终究，这盛世红袖是别人的，沉浮残香才是她们自己的。

    末了，她舔舔嘴唇，一脸期待地看着评委老师们。

    前面铛铛铛的几个音节过去。

    但是，能够这么真实地袒露自己野心和的选手，已经不多了。

    都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谭景明听罢，站起身，松开一颗西服扣子。

    房倩都有点抱歉了，“虽然没能给你通过，但是想哭，就放声哭吧，我支持你。”

    【如果不是剧本，我愿称之为牛逼。】

    他左右胳膊有节奏地带动身体震动，示范了一个Popping非常入门的fresno的动作。

    孟虹对令狐雪有所改观。

    不知想起什么，谭景明有些激动，压抑住情绪，说——

    令狐雪舔舔嘴唇：“他们都去世了。”

    【天晓得我当时学这两个动作花了几个小时。欢迎收看《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堪一击》，蟹蟹~】

    这世间的文人墨客当是高兴了。

    谭景明若有所思：“所以你知道Jazz，Hip-pop，popping是什么吗？”

    很快，她在音乐的律动中找到规律。

    她舞成了无数个敦煌壁画上的样子。

    “山上？”元川了然：“哦，山区来的。那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

    【不是不可能啊。上次新闻不是说有个农村妇女自创了水蛇舞吗？丝滑得仿佛吃了一吨德芙。】

    选手的手机都是不能带进宿舍的，所以一到这个环节，满场都是鬼哭狼嚎。

    双手勾在颈后，修长的手指缓缓舒开。

    总要有几个这样的天资绝色，世人才会知道——

    毕竟这场选秀是为了选出全能练习生，说白了必须有市场有流量。

    动作完成差点，但胜在漂亮。

    他年仅快四十岁，是华国二十年前第一个男团的主舞。

    令狐雪愣了一下，很快跟上。

    “很少有人知道，我其实是北舞的古典舞出身。古典舞对基本功、节奏感和力量感比新晋的舞种要求更高。但是跳舞模式和基本功的固定化，很难转入别的舞种。当初我和你一样，也是抱着希望被大家喜欢和接受的决心，支撑我一步步走到现在。”

    【跟上了，她居然跟上了！】

    谭景明又加上了脚的动作，手脚直上直下，直角式接替强幅度震动。

    一红一白，素到极致，又艳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