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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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普尔呼吸的声音有些沉重。
其实，事情开始的某天稀疏平常。
病床上的安普尔小小的，蜷缩着身体，脸颊因为高烧而显得红润，嘴唇却干燥得不行。她像是一朵缺少水分的花，正在急剧衰竭，而艾尔海森毫无办法。
人生需要合理的规划。
安普尔很快定了主意。
她像只小团雀一样，在他的怀里轻轻蹭了蹭，然后就慢慢昏睡了过去。
无论如何，年轻的学者们总是有着无尽的热情。
家里的猫乖乖趴在她的腿上，红发学者继续开始撰写论文。
毛茸茸的白色猫咪有着又大又圆的眼睛，还有一条长长的大尾巴，在少女的长腿上扫来扫去的，惹得她心生喜爱地摸着猫暖呼呼的毛毛，被伊莎在旁边笑着说回去后小星星是要吃醋的。
所以也就是说，百分之八十的须弥咖啡厅都是猫咖。
毕竟他一只手就能拎起十个她，更别提用两只手把一个她抱起来，银发男人的动作里带了点别人难以想象的温柔。
直到安普尔生病。
安普尔总是摸不清自己的心思。www.jinyu.me
“小星星要不要去外面打工？去咖啡店打工的小猫咪都是自己挣小鱼干的哦。”红发学者笑眯眯地忽悠道。
所以从某个程度来看，虚空也应该是人的延伸。
猫咪的小爪子于是动了动，猫耳朵蹭在安普尔的手上，好像是乖乖地同意了她的意见一样。
因为深知自己在这点上非常笨拙，所以她采用的解决方法是——用最为清楚直白的方法来表达自己。
而太太也还是像以前那样，笑一笑就假装相信了他的话。
或许只是一次风寒。
话说回来，伊莎课题里要论证的核心理论之一,也确实很需要生论派学者的帮忙——因为，媒介即人的延伸。*
艾尔海森和太太说过很多谎，无论是骗她说小蛋糕买完了，好让安普尔少吃点甜食；还是骗太太说爱他，但其实他有时候也并不明确自己的情感；再或者骗她说自己去出差，实际上干了些别的事情……他都做过。
他说：“安普尔，你只是生了一次小病。”
对面伊莎的神色茫然了一瞬，回过神来后褐发女子皱了皱鼻子，表现出一副似乎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跟她吐槽起了各学院之间的八卦。
智慧的神明伸出了手，给出了她的答案。
“……累了吗？”
以及，艾尔海森不可避免需要追究的一件事。
——“无论如何，我始终在你身边。”
“病因是……死亡记住了她。”
“……”
原本以为是这样的。但现实却总是不如人意，她一天比一天虚弱起来。
最后结果当然是作业是没写完的，猫倒是摸了一大堆的。
在明确什么东西对自己而言是重要的之后，那么需要纳入计划的事物也变得多了起来。
他所追求的很简单，过上一段平静的生活。
在安普尔的病上，他无能为力。
生论派，顾名思义，研究的主要是生物学，生态学，医学等生命科学领域。教令院的主流研究方向是雨林的生态环境研究，至少在被伊莎拐过去做这个课题之前，安普尔同样是研究这一方面的。
“……”
等到安普尔回家后，家里的小猫咪果不其然地又闻又嗅，最后钻到安普尔的怀里委屈地撒娇，蹭在少女温温暖暖的怀里，要跟着她一起写作业。
十个学者里有九个她说这么说的。
她小声嘟囔了两句。
红发少女被逗笑了，她于是回了一句：“那你还是不如直接砸我吧。好歹我还能给你吃块小蛋糕，万一钱砸进水里都没个响怎么办？”
她们走前还在咖啡店里买了份咖啡渣占卜，老板娘神秘莫测地说她们最近会学业有成的。
银色头发的学者在那段时间里能做的，只是日复一日地守候在太太身边，等待她短暂的清醒时间，好告诉太太——
毕竟安普尔是生论派的学者。
安普尔的病情来势汹汹，但是给她检查的医师们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疾病，只能保守地先给少女开点药，然后让她在健康之家住着，清淡饮食，并且注意休息。
灰绿色短发的青年神色平静而冷淡，微微攥紧了手中的那份资料纸。
很快就好。
一个善意的谎言。
衣服是肌肤的延伸，房屋是体温调节机制的延伸，船只和马车是腿脚的延伸……
*
作为头脑的延伸。
对于这些所谓的“谎言”，艾尔海森并不觉得歉疚，银发学者即使会因此对太太妥协，但是下一次他还是会“合理地运用语言”。
银发的书记官微微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太太的额头。
“早点休息。”艾尔海森微微低下了头，于是如平常一般说道。
安普尔一边点点头，一边摸鱼写稿。
“那就靠你啦哈哈哈。”
到底是从哪里延伸而出的呢。
有点烫。
*
非自然死亡。
“艾尔海森，你先离我远一点吧。”红发学者带着鼻音地，轻轻说了一声，“别被传染啦。”
“……”
“说起来，项目经费也不知道够不够了……还是伊莎比较辛苦啊。”红发学者若有所思地说道。
红发学者于是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想了一会后，她的指尖划过棕红色的发丝，轻轻抚摸到自己的脸颊上面，柔软的唇瓣，挺翘的鼻梁，湿润的眸子，还有藏于其中的大脑……
“……”
“喵呜——”
小苹果：融化.jpg
那时艾尔海森说了什么呢？
所以，更别说要弄明白旁人的心思。
实话说，艾尔海森现在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延伸。
他只是伸出手，摸摸安普尔的头发，
先不提这个。
“唔……不知道，好像是感冒了吧？”安普尔昏昏沉沉地回了一句。
“总之，希望能快点搞定课题吧。”伊莎双手合十，非常虔诚地说道，然后她转过头来跟安普尔道别，“那今天就到这里。至于语言学那边的研究部分，我会再去知论派努力一下的，不行就只能砸钱了嘛。”
但她在那里的研究陷入了瓶颈。
无论如何对人真诚，总不会令自己为难。
摩尔索斯导师给出的修改意见很多，还额外针对了安普尔她们最新的课题，像是课上说的那样，希望她能够更深层次地讨论虚空给人带来的影响。www.yushu.me
实际上，她负责的还是较为基础的实验部分。
“好啦，好啦，我错啦……”安普尔温柔地说道。
“咳咳，怎么会呢。”安普尔略有心虚地收回了手。
“喵呜。”
可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艾尔海森安慰的话语罢了。
他只能看着这朵自己用心养护爱惜的花朵衰竭，直至她死去。
太太的脑袋蓬松又柔软，被艾尔海森伸手摸了两下，结果最后变得有些乱糟糟起来。
譬如说，要是现在能从头加入大贤者的所谓计划，早日解决那位神明的麻烦，然后结束须弥社会的动荡局面，达成在故事开始前的和平也是不错的主意。
“……嗯，我知道的。”
原本被课题烦恼的心思也慢慢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片刻后觉得反正总不能不写。红发学者便提笔略过那个烦心的墨点，跟着导师给出的修改意见开始写论文。
只是红发学者回来得稍微晚了一点，等艾尔海森走出书房的时候，才发现她原来一直蜷缩在沙发上休息。
那时的艾尔海森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太太：“你会好起来的。”
须弥人多数都热爱小猫咪。
文弱（？）的学术分子假装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安普尔病好之后就会满血复活，重新打起精神来做事的。
——安普尔的死因。
如果要是研究人的头脑的话，唔，总感觉会直接被隔壁风纪官捉走吧，不如写得再形而上学一点。
小苹果，一直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银发青年周遭的气场莫名低沉了一点。
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因为安普尔沉迷写作业，艾尔海森连着几天都没看到她的人影……大抵是课也补完了，太太最近连教令院都没有来一趟。
因为病痛而清减了很多的太太靠在病床上，蓬松的羽毛落在她瘦弱的胳膊上，显得她更像是一只落水的小团雀。可她看向他，笑起来时的模样还是那样明亮快活，安普尔因为不舒服而变得沙哑的声音也像是甜甜的枫糖：“好吧，艾尔海森，那等我好起来，你要给我带刚出炉的米圆塔回来！”
*
她伸出手，亲昵地勾勾他的指尖，漂亮的绿色眼睛里像是有整个春天的倒影。
但却依旧没有任何真正的解决措施，最后也只是那位神明动用了自己的力量，暂缓了一会安普尔的严重病情。
安普尔思考着如何从虚空的角度来解释传播现象，以及那句课题的核心命题——媒介是人的延伸。
最初谁都以为这只是一次意外，毕竟须弥的气候潮湿温暖，最流行的疾病其实也就是毒虫困扰，或者是在林子里吃了毒蘑菇。
安慰她，也安慰他。
他一直避之不及的一件事——
] 安普尔呼吸的声音有些沉重。
其实，事情开始的某天稀疏平常。
病床上的安普尔小小的，蜷缩着身体，脸颊因为高烧而显得红润，嘴唇却干燥得不行。她像是一朵缺少水分的花，正在急剧衰竭，而艾尔海森毫无办法。
人生需要合理的规划。
安普尔很快定了主意。
她像只小团雀一样，在他的怀里轻轻蹭了蹭，然后就慢慢昏睡了过去。
无论如何，年轻的学者们总是有着无尽的热情。
家里的猫乖乖趴在她的腿上，红发学者继续开始撰写论文。
毛茸茸的白色猫咪有着又大又圆的眼睛，还有一条长长的大尾巴，在少女的长腿上扫来扫去的，惹得她心生喜爱地摸着猫暖呼呼的毛毛，被伊莎在旁边笑着说回去后小星星是要吃醋的。
所以也就是说，百分之八十的须弥咖啡厅都是猫咖。
毕竟他一只手就能拎起十个她，更别提用两只手把一个她抱起来，银发男人的动作里带了点别人难以想象的温柔。
直到安普尔生病。
安普尔总是摸不清自己的心思。www.jinyu.me
“小星星要不要去外面打工？去咖啡店打工的小猫咪都是自己挣小鱼干的哦。”红发学者笑眯眯地忽悠道。
所以从某个程度来看，虚空也应该是人的延伸。
猫咪的小爪子于是动了动，猫耳朵蹭在安普尔的手上，好像是乖乖地同意了她的意见一样。
因为深知自己在这点上非常笨拙，所以她采用的解决方法是——用最为清楚直白的方法来表达自己。
而太太也还是像以前那样，笑一笑就假装相信了他的话。
或许只是一次风寒。
话说回来，伊莎课题里要论证的核心理论之一,也确实很需要生论派学者的帮忙——因为，媒介即人的延伸。*
艾尔海森和太太说过很多谎，无论是骗她说小蛋糕买完了，好让安普尔少吃点甜食；还是骗太太说爱他，但其实他有时候也并不明确自己的情感；再或者骗她说自己去出差，实际上干了些别的事情……他都做过。
他说：“安普尔，你只是生了一次小病。”
对面伊莎的神色茫然了一瞬，回过神来后褐发女子皱了皱鼻子，表现出一副似乎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跟她吐槽起了各学院之间的八卦。
智慧的神明伸出了手，给出了她的答案。
“……累了吗？”
以及，艾尔海森不可避免需要追究的一件事。
——“无论如何，我始终在你身边。”
“病因是……死亡记住了她。”
“……”
原本以为是这样的。但现实却总是不如人意，她一天比一天虚弱起来。
最后结果当然是作业是没写完的，猫倒是摸了一大堆的。
在明确什么东西对自己而言是重要的之后，那么需要纳入计划的事物也变得多了起来。
他所追求的很简单，过上一段平静的生活。
在安普尔的病上，他无能为力。
生论派，顾名思义，研究的主要是生物学，生态学，医学等生命科学领域。教令院的主流研究方向是雨林的生态环境研究，至少在被伊莎拐过去做这个课题之前，安普尔同样是研究这一方面的。
“……”
等到安普尔回家后，家里的小猫咪果不其然地又闻又嗅，最后钻到安普尔的怀里委屈地撒娇，蹭在少女温温暖暖的怀里，要跟着她一起写作业。
十个学者里有九个她说这么说的。
她小声嘟囔了两句。
红发少女被逗笑了，她于是回了一句：“那你还是不如直接砸我吧。好歹我还能给你吃块小蛋糕，万一钱砸进水里都没个响怎么办？”
她们走前还在咖啡店里买了份咖啡渣占卜，老板娘神秘莫测地说她们最近会学业有成的。
银色头发的学者在那段时间里能做的，只是日复一日地守候在太太身边，等待她短暂的清醒时间，好告诉太太——
毕竟安普尔是生论派的学者。
安普尔的病情来势汹汹，但是给她检查的医师们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疾病，只能保守地先给少女开点药，然后让她在健康之家住着，清淡饮食，并且注意休息。
灰绿色短发的青年神色平静而冷淡，微微攥紧了手中的那份资料纸。
很快就好。
一个善意的谎言。
衣服是肌肤的延伸，房屋是体温调节机制的延伸，船只和马车是腿脚的延伸……
*
作为头脑的延伸。
对于这些所谓的“谎言”，艾尔海森并不觉得歉疚，银发学者即使会因此对太太妥协，但是下一次他还是会“合理地运用语言”。
银发的书记官微微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太太的额头。
“早点休息。”艾尔海森微微低下了头，于是如平常一般说道。
安普尔一边点点头，一边摸鱼写稿。
“那就靠你啦哈哈哈。”
到底是从哪里延伸而出的呢。
有点烫。
*
非自然死亡。
“艾尔海森，你先离我远一点吧。”红发学者带着鼻音地，轻轻说了一声，“别被传染啦。”
“……”
“说起来，项目经费也不知道够不够了……还是伊莎比较辛苦啊。”红发学者若有所思地说道。
红发学者于是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想了一会后，她的指尖划过棕红色的发丝，轻轻抚摸到自己的脸颊上面，柔软的唇瓣，挺翘的鼻梁，湿润的眸子，还有藏于其中的大脑……
“……”
“喵呜——”
小苹果：融化.jpg
那时艾尔海森说了什么呢？
所以，更别说要弄明白旁人的心思。
实话说，艾尔海森现在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延伸。
他只是伸出手，摸摸安普尔的头发，
先不提这个。
“唔……不知道，好像是感冒了吧？”安普尔昏昏沉沉地回了一句。
“总之，希望能快点搞定课题吧。”伊莎双手合十，非常虔诚地说道，然后她转过头来跟安普尔道别，“那今天就到这里。至于语言学那边的研究部分，我会再去知论派努力一下的，不行就只能砸钱了嘛。”
但她在那里的研究陷入了瓶颈。
无论如何对人真诚，总不会令自己为难。
摩尔索斯导师给出的修改意见很多，还额外针对了安普尔她们最新的课题，像是课上说的那样，希望她能够更深层次地讨论虚空给人带来的影响。www.yushu.me
实际上，她负责的还是较为基础的实验部分。
“好啦，好啦，我错啦……”安普尔温柔地说道。
“咳咳，怎么会呢。”安普尔略有心虚地收回了手。
“喵呜。”
可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艾尔海森安慰的话语罢了。
他只能看着这朵自己用心养护爱惜的花朵衰竭，直至她死去。
太太的脑袋蓬松又柔软，被艾尔海森伸手摸了两下，结果最后变得有些乱糟糟起来。
譬如说，要是现在能从头加入大贤者的所谓计划，早日解决那位神明的麻烦，然后结束须弥社会的动荡局面，达成在故事开始前的和平也是不错的主意。
“……嗯，我知道的。”
原本被课题烦恼的心思也慢慢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片刻后觉得反正总不能不写。红发学者便提笔略过那个烦心的墨点，跟着导师给出的修改意见开始写论文。
只是红发学者回来得稍微晚了一点，等艾尔海森走出书房的时候，才发现她原来一直蜷缩在沙发上休息。
那时的艾尔海森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太太：“你会好起来的。”
须弥人多数都热爱小猫咪。
文弱（？）的学术分子假装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安普尔病好之后就会满血复活，重新打起精神来做事的。
——安普尔的死因。
如果要是研究人的头脑的话，唔，总感觉会直接被隔壁风纪官捉走吧，不如写得再形而上学一点。
小苹果，一直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银发青年周遭的气场莫名低沉了一点。
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因为安普尔沉迷写作业，艾尔海森连着几天都没看到她的人影……大抵是课也补完了，太太最近连教令院都没有来一趟。
因为病痛而清减了很多的太太靠在病床上，蓬松的羽毛落在她瘦弱的胳膊上，显得她更像是一只落水的小团雀。可她看向他，笑起来时的模样还是那样明亮快活，安普尔因为不舒服而变得沙哑的声音也像是甜甜的枫糖：“好吧，艾尔海森，那等我好起来，你要给我带刚出炉的米圆塔回来！”
*
她伸出手，亲昵地勾勾他的指尖，漂亮的绿色眼睛里像是有整个春天的倒影。
但却依旧没有任何真正的解决措施，最后也只是那位神明动用了自己的力量，暂缓了一会安普尔的严重病情。
安普尔思考着如何从虚空的角度来解释传播现象，以及那句课题的核心命题——媒介是人的延伸。
最初谁都以为这只是一次意外，毕竟须弥的气候潮湿温暖，最流行的疾病其实也就是毒虫困扰，或者是在林子里吃了毒蘑菇。
安慰她，也安慰他。
他一直避之不及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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