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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晓:“不然还有谁,难不成你还想让领导表演来取悦我们?”

    阳台外面,被光圈包裹着的摩天轮在黑夜之中缓慢旋转着,时钟上的秒针也不知疲惫的一圈圈旋转着。

    两人的离得很近,余晴晴抬眼静静与柏霁对视着,半晌,她仓促地移开视线,心跳有些快。

    “你最好是。”余晴晴没好气地笑着觑了她一眼,看着电梯楼层逐渐上升,很快便停到了她们这一层。

    下一瞬,柏霁那张凌厉俊美的脸出现在了余晴晴的视线中。

    余晴晴:“啊?”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只有她一人过去。

    时间在卷轴纷飞的忙碌中迅速流逝,终于,在忙完一大轮项目收尾后,迎来了一个小小的时间节点——跨年+元旦。

    既要进行年终考察和举办各种阶段性的总结汇报会议,又要赶在明年到来之前完成手上项目的出稿和交付。因此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忙得晕头转向。

    鹿晓呦过来凑热闹:“哎,话说咱们公司什么时候开年会啊?”

    “没,没关系的。”余晴晴抿了抿唇,看着与自己视线平齐处的白色纽扣,小声道,“我以前也经常自己跨年。”

    余晴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余晴晴:“......”

    柏霁顿了下,抬眸看了眼电梯上显示的楼层。

    他本以为是自己性格使然,导致无法对旁边产生任何超出的情感,就算是结婚了,也只是单纯为了肩负起丈夫在婚姻中的责任,将婚姻琐事做的体面完美。

    “为什么我感觉从入职了之后,每一段时间都这么忙啊......”

    柏霁今天......好奇怪啊。

    她紧张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感觉脑子隐隐有宕机的预兆,半天没听懂他说这话的意思。

    “你的感觉没有出错,这就是我们牛马逃不开的命运。”

    “那个,到了。”

    余晴晴好奇:“年会都干些什么啊?”

    今年过年很早,一月中旬就是除夕了,十二月底,公司正式进入了年底最忙的一段时期。www.yimei.me

    然而就在电梯门关紧的前一秒,忽然有人伸手挡了一下,两扇闸门在感应到了阻力后一顿,复而缓缓打开。

    柏如树的话始终盘旋在他的脑中。

    “不一样。”柏霁喉结微动,声音很低,像是落在她耳边:“以前是没有我。”

    听他这么说,余晴晴以为是他不放心把这个项目交给自己一个人,连忙保证道:

    “所以去年有人上台表演吗?”余晴晴闭了闭眼睛,心如死灰。

    除了从小到大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柏如树跟倪雅娴的爱情之外,他自己也收到过很多封来自女生甚至是男生的情书和告白。

    昏暗的房间内,柏霁坐在电脑面前,双眼放空。www.biyun.me

    鹿晓呦也蓦然瞪大眼睛,心直嘴快地问道:“表演?谁表演,不会是我们吧?”

    正当她纳闷儿柏霁跟进来做什么时,就听沉默良久的后者终于开了口。

    别太荒谬了,烙铁。

    可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却隐隐让他感觉事情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啊。”

    听到去年没有,余晴晴松了一口气,悬着心暂时放回了肚子里。

    柏霁无奈:“我不是说这个。”

    “本来今天应该要陪你一起去的,但是这边晚上临时有个会要开,脱不开身。”

    “我会想你的呜呜。”

    “我是觉得......不应该让你一个人跨年的。”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话语,余晴晴推着行李箱站在公司门口的电梯前,跟鹿晓呦告别。

    “这个项目我从头到尾跟着的,上次也去香港跟那边沟通过了,进展一切顺利,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你不用担心。”

    她埋头往外走,出了电梯后,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跟柏霁告别,只是目光不敢看向他的脸,落在后者领口的地方,挥了挥手:“我先走了,拜拜。”

    过了这个话题后,他们又聊起了去年抽奖得到了礼品,但由于时间过于久远、明晓自己又什么都没有抽到,一个都记不起来了。

    在迪士尼跟她戴狐狸和兔子的发箍,在香港晚上的街道边开车跟在叮叮车旁边陪她,甚至再把时间往前推,带她去看海、吃没有在家那边吃到的麦旋风。

    作为香港那边跨年方案的负责人,余晴晴虽然已经交接了工作,但依旧需要在正式演出的这一天去到现场亲自盯着。

    电梯门徐徐关上,将外面鹿晓呦疯狂挥手的模样遮挡。

    余晴晴从各种需要填写的资料报表中抬起头来,有些魔幻地看着电脑上打开的数不清的分屏小窗,喃喃道:

    余晴晴:“!!?”

    作为一个善于推导公式、从小成绩就很好的优等生来说,如果他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推断对余晴晴的情感的话,或许不难。

    余晴晴干咳了一下,干巴巴地问道:“有事吗?”

    果不其然,透过柏霁跟电梯两边的间隙,看到了一脸激动盯着这边的鹿晓呦。

    这回,电梯的门终于成功关闭。

    “拜拜。”

    面对骤然凑近的柏霁,余晴晴还没有从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中缓过神来,又听到他说的话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鹿晓呦撇了撇嘴,不欲再跟他浪费时间,滑动着椅子重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她走进电梯,转过身冲门外的鹿晓呦挥手告别,“我走啦。”

    “晴晴冲鸭,等你回来!”

    以及最关键的——那股克制不住从心底翻涌而上的那股要想亲吻她的冲动,这一切都是因为责任吗。

    他对男女之间产生的情愫其实并不陌生。

    被她毫不留情一把推开后,柏霁站在原地脸色看不出好坏,半晌后,才忽地一哂:“拜什么拜。”

    ——会珍视每一次轻吻她的时候。

    写字楼人来人往,她怕被认识的人发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伸手推了柏霁一把,将人推开。

    耳朵被柏霁喷洒出来的温热鼻息烫得发红,蒸腾得她整个人开始冒烟。

    但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他会跟每一个向他告白的人礼貌表达自己的感谢和荣幸,然后不容置喙地坚定拒绝。

    明晓:“那就有很多事可以干了。比如听领导画饼啊,吃饭啊,还有抽奖,对了,要是今年领导层一个突发奇想,没准还会让每人出个晚会节目上去表演。”

    “......也不是这个。”

    因为手上琐事过于繁杂,他们没有太多唠嗑时间,打打嘴炮随口扯了几句后,很快又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狭小的电梯里站着两人并不拥挤,但余晴晴却觉得有些窒息的沉默。

    天边鱼肚白渐起,又是崭新的一天。

    好在及时响起的电梯播报声救了她,到达负一楼后,门自动打开了。

    以至于到如今二十六岁“高龄”了,他在感情方面上还是空白的。

    柏霁垂眸坐在椅子上,思绪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暗涌凶涛,看起来岁月静好,实际上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柏霁,愣了一下,目光却先是下意识地往旁边瞟。

    说完迈步从电梯里走出,经过她身边时,顺手接过了行李箱的拉杆:“我送你上车。”

    有一说一,不开玩笑,如果真得上台表演,她或许会开始考虑提交辞呈了,然后赶在年底到来之前,麻溜走人。

    明晓:“放假前一个礼拜的样子,反正去年是这样。”

    旁边比她多工作了一年的明晓早已看透了他们悲惨打工人的命运,忙碌之中抽空跟她悲伤春秋了一波:

    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余晴晴抿了下唇,忽略门外鹿晓呦那异常兴奋的目光,匆匆伸手摁住了电梯的关门键。

    现在才到十八楼,还有好一阵才到地下一层。他转身朝余晴晴的方向迈了一小步,站到她身前垂眸看着她,声音有些发紧:

    就像是守山人突然被告知自己坐拥的荒山其实是座金山,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心花怒放,而是惶恐中带着不知所措的。

    “去年没有表演啊,我说的只是可能会有的内容,又不是咱们公司一定有的。我相信咱们柏哥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情!”

    “叮——”

    她想了想,又道:“虽然这次只有我一个人过去,但我之前去过一次香港了,两边的路我都很熟悉,而且你还派了车子接送我,没有遗漏的地方了,你放心吧。”

    “要你有何用。”

    某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柏霁却垂下了眼眸。

    他感觉自己指尖有些微痒,拇指跟食指指尖忍不住捻蹭了两下,心口止不住的发热。

    但难的是当他成了这场感情中的当事人时,这份陌生又带着些炙热的滚烫感情让他望而却步。

    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早上,她来到公司拿上需要用到的资料后,便踏上了前往香港的路。

    “行了,电梯来了。”

    柏霁静默两秒,迈步走了进来。

    “......”

    回想起跟余晴晴相处的种种,他不由暗暗地询问自己:真的只是因为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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