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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屋只有一个小小的灯泡,不节能、光还弱。

    现在的家庭经济情况还不允许这个小破屋里拥有一只钟表。

    “我喜欢,但是也不可以每天都让你做饭。”

    但一切都无所谓,他现在希望妈妈永远都不要想起来这些。

    ……好乖。

    林殊眼神宠溺地看着林莫易,心里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意思是,你没有关注到灯泡不是你的错。】

    林莫易立刻停下笔,看向林殊。

    等林莫易走进里屋,林殊一边给他盛饭一边问:“你眼睛累不累?”

    “是从来没有。”

    今晚。

    随即林殊灿然一笑:“没事,以后妈妈天天给你做饭,只要你喜欢。”

    不过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坚持度。林莫易收拾好东西,回外屋前把炉火生得旺一些,然后看了一眼不知不觉陷入沉睡的林殊。

    林殊又把外屋的那颗小破灯泡拧下来,改装到里屋。

    林殊一边说一边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肉。www.jingming.me

    林莫易接过饭碗,突然开口:“没有。”

    林莫易微微抬眼,不期然对上母亲的视线,又迅速移开。

    月亮是温暖的吗?

    “那不就得了?”林殊笑道。

    “我真该死啊,怎么说好早起每次都比他起得晚。”

    就像……

    两人吃过饭,林莫易主动揽过洗碗的任务,洗碗之后便又坐到那个小桌子前开始学习。

    林莫易听她的语气如此坚定,也不由相信了几分,又抬了抬头。

    林殊把买的种子整理到橱柜上层,又把买回来的菜规整了一下。

    一觉醒来,它会不会重新回到远远的天上呢?

    “你说你是不是没用?还高科技呢,我都替你丢脸。”

    “妈今天没有注意这个,忘记买灯泡了。”林殊惭愧地笑笑。

    林殊吐槽了一句系统,在林莫易对面坐下来,神采奕奕:“莫易,你以后得多跟妈说说话,不然妈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林殊一愣。

    “好,妈听你的。”

    他没有告诉妈妈,是她曾经骂他,声音和他那个失踪的爹一样难听。

    林殊悄悄打开里屋的门,通过门缝看见林莫易十分认真地低头做题,心中很是慰藉。

    火光加着灯光,让林莫易的视力压力减轻了许多。

    “妈给你多加菜!”

    很亮,很亮。

    “你说是不是?没用的系统。”

    但月亮从前有过这么亮、这么近吗?

    “你问我是不是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饭。”

    “正好你也好久没吃到妈妈做的饭了。不过妈躺了三年,可能有点手生,你别抱太大期望。”林殊笑道。

    林殊觉得林莫易在这种情况下学习这么多年,没得高度近视简直是个奇迹。

    他不知道,但他觉得它理应温暖。

    林莫易也露出一丝笑意。

    又用刚买回来的腊肉炒了个青菜。

    于是林殊打算也陪他到最后一道题写完。

    沉默一路的林莫易终于说话,他接过林殊手中的东西:“我来做饭,你去休息吧。”

    温暖得像一个梦。

    林殊松了口气,开始放心吃饭。

    “别光吃饭不吃菜,多吃点肉长身体。”

    林殊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有调味料没放:“什么没有?”

    林莫易坚持再做完最后一页题。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不表现自己,林莫易怎么知道我这个母亲有多爱他呢?”

    林莫易因为母亲的话顿了顿。

    林殊趁热打铁:“你就说信不信妈的话?”

    林莫易垂眸,眨了眨眼。

    “……合,很合。”林莫易大口咀嚼起来,眼眶泛红。

    “你现在处于变声期,是很正常的情况。而且你平时又不吵闹大喊,正常说话时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我很喜欢吃。”

    林殊不忍心让他学一会儿就把手缩到袖子里取会儿暖,提议道:“把桌子搬进来吧,以后在里屋写作业,里屋暖和。”

    林殊:“你的作业呢?”

    林殊今天起床还是比林莫易晚。

    “等妈要是去你们学校食堂工作了,一定要来妈这边的窗口。”

    “就像这件事,你要是不说出来,妈妈愧疚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也没有告诉妈妈,他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

    “而你作为不可靠的系统、不给我金手指就算了,现在连一个最基础闹钟的提醒功能都没有。”

    林莫易抿抿嘴唇,语气坚决:“我和你,换着做饭,不能让你一个人。”

    晚饭前林殊带着林莫易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袋大米和菜,还有一些菜种。www.suxin.me

    “妈会骗你吗?”林殊煞有其事道,“而且妈能听出来,等你变声期过了,唱歌一定很好听!”

    “不是你的错。”林莫易避开她的目光,低头拿起筷子,端着碗胡乱扒了一口饭。

    .

    林莫易夹起一口菜送入口中,刚入口顿了顿。

    这孩子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永远像今晚的屋子一样温暖。

    当然了,这个“深夜”的概念也是林殊猜的。

    林殊想了想,也差不多猜得到。

    【……你,本系统警告你,你还只是个实习生……】

    系统音速度极快,说完

    林殊重复了一遍:“吃饭啦。”

    林殊“啪”地一声把它屏蔽掉,接着盯林莫易。

    林莫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低头扒了一口饭。

    天凉了,即使没有冰箱,这些菜也能放几天。

    本就狭小的里屋变得更拥挤了。

    林殊朝他挤挤眼睛。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

    他多希望这不是一个梦。

    林莫易动作一僵。

    “你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时候,我一心开解任务对象。”

    林殊了然地叉起腰:“你先去做作业。”

    “莫易,”林殊轻轻唤了一声,“吃饭了。”

    原来……他从来没吃过妈妈做的饭吗?

    林殊:“我说错了吗?这家庭情况你也看见了,根本买不起闹钟。”

    她茫然地看着炉子上已经烤好的红薯。

    【133号实习生,本系统已申请闹钟功能。】

    但是它跟自己很远,光芒似乎也是那么地微弱,它高高地挂在天空,不肯施舍给自己一分月色照亮夜晚。

    【……?】

    “这没什么的。”林殊弯了弯腰,试图看见林莫易的眼睛。

    不过外面太安静了,安静到叶子都不愿落下。

    好乖的孩子啊!

    林莫易一直学到了深夜。

    【……133号实习生,你是否有些夸张。】

    “……可是我的声音很难听。”

    林殊:“当然!妈可爱听你说话了!”

    林殊趁着他写作业这段时间做了用铝饭盒蒸了一盒饭,又烤了两只红薯。

    林殊恍然大悟。

    林莫易点头:“信。”

    他之前睡不着的时候也会看月亮。

    “剩下的我来吧。”

    但是今晚,他却觉得它这般近。

    【警告133号实习生,请停止你的统身攻击行为,不要迁怒本系统。】

    “比如昨晚,我适当‘夸张’之后,林莫易是不是更容易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饭吃到一半,林殊突然听到林莫易再次开口。

    要么是他的同班同学,日常相处过程中不小心提到了这件事。

    听到这话,林莫易没有再执着做饭,他乖乖地放下书包准备学习。

    他扭过头透过模糊的雕花玻璃能隐隐约约看到天上的月亮。

    他咽下嘴里的饭,动了动嘴唇,声音微乎其微:“你……想跟我说话吗?”

    “我当然知道!”

    林殊觉得够晚了,便叫林莫易去休息。

    林殊正观察着他的反应呢,看见了他动作停住,连忙问:“怎么样?和你胃口吗?”

    自己就是被这股香味唤醒的。

    “……”

    很好,这个势头保持下去就很好。

    “咱们把院子里的地都种上菜,能减少一点开支。”

    林莫易自己也明白,于是没有拒绝,把桌子搬进了里屋。

    虽然外屋冷,铁架床也冷,但是他莫名觉得很暖和。

    “……真的吗?”

    最后做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这顿饭就算做完了。

    近到好像要钻进屋内,将整个屋子照得光辉熠熠,它用月光织成轻纱将他拢入月亮温暖的臂弯。

    “不买闹钟,我就没办法早起。不早起,我就没办法表现自己。”

    要么就是那几个跟他打架的男生拿这件事当笑柄。

    林莫易现在还能忍受这个温度,过段时间入了冬,他恐怕连笔都握不住。

    “好。”

    林殊一愣:“难听?谁说的?”

    “实习生怎么了?从开始到现在我有一件事失败了吗?”

    “刚才你问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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