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卖破烂也卖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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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罪他这样的人，明里暗里是要吃苦头的，树敌不如交友，利大于弊。

    只一句话，沈柔娇看懂了，纪明远是用心在帮她们。

    如此铺垫转弯，是费了心思的，这情她必须承。

    “晚了，没位置。”周淮樾头都没回，走得更快。

    ......

    “笑一个，看看。”嘿嘿。

    即使他是因为萧三哥，是为保住自己的厂长位置，但三两句便打发的介绍也不是不行，走个过场糊弄两下，他也能交差。

    腻歪的可怕。

    整套动作，别说周淮樾佩服，就连纪明远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两人挨着站，他感叹道：“啧啧啧，她这本事别说卖药了，就是卖破烂也能卖出去吧。你们搞自动生产线确实有必要啊。”

    “这么着急的吗？”她问，小碎步紧跟上。

    她没有，纪明远也没有。

    一提到萧祁朔的名字，领导们脸上的笑意多了些，对两位年轻人和蔼的不是一星半点。

    按照计划，第二天退房后，他们是打算开车去上海的，游玩加落实业务。却在吃早饭时，被前台通知去接电话。

    “什么花期？周淮樾，你是不是醉了。”她轻抚他醉意迷蒙的脸庞。

    眼下，趁热打铁，拿下订单才是重中之重。

    比起其他药厂的珊珊来迟，沈柔娇与周淮樾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会场。

    到晚上，纪明远带两人参加饭局，邀请的都是国医药常年合作的几位领导。沈柔娇一看，敢情下午刚打过招呼。

    ！

    喝醉的周淮樾是个乖宝宝，让他干嘛就干嘛。

    沈柔娇上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周淮樾愣了下，手握酒杯还是跟着站起来。

    再问，纪明远才道出，周淮樾的姥爷是京城四大名医陈伯佑，不仅有真才实学，还有颗悬壶济世的心。

    就这。

    “什么位置？”她又问。

    “哦。我那顿打，没白挨。”喝了酒的周淮樾，眼神迷离地揉着她的软发。

    酒局开始前，她已在心中的小本子后打上了勾。

    而周淮樾态度虽不热乎，但礼数都懂，该敬酒敬酒，该接话接话，不卑不亢，应对有度。

    “妹子，上道。”送小情侣返回住处，走后又折返的纪明远，丢给沈柔娇四                                                个字。

    话题绕来绕去，聊着聊着，便聊到云滇曾爆发的严重瘟疫，其中一位还特意询问来自云滇的沈柔娇，当时他们怕不怕？

    “脱掉鞋，躺好。”脱。

    等会议开始，前面三排的大医院领导，她都已打过招呼，资料也都送了出去。哪些领导好接触，哪些领导太高冷，哪些有兴趣，哪些无感，她一一在名字后面标注清楚。

    等周淮樾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他被调戏的事，没丁点儿印象，两人手拉手去秦淮河畔吃了晚饭。

    这丫头真是天生干销售的料，胆大心细，面对拒绝也能笑脸相对。做销售最关键是不端不装，放得下身段，放得下面子。

    为准备九月底的医疗会议，沈柔娇花大价钱重新设计制作了宣传资料。

    等酒局散场时，院长们的办公室电话都留给了他们，事情算是板上钉钉，接下来便是正规流程，该拜访拜访，该上会上会，顺理成章走完即可。

    周淮樾表情淡淡的，嘴上虽没说什么，心中却在暗语，破烂算什么，没挖出的药材她都卖过。

    在大家的惊叹中，周淮樾平静地反驳道：“没有。是她要救人。”

    “凭什么敬他？”他很不解，这难道不是背后下黑手的纪明远该做的吗？

    乔院长下巴一抬，“小纪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她递个眼神，周淮樾端酒起身，“晚辈周淮樾与沈柔娇，感谢诸位。”

    80年代外滩也这么火吗？

    没想到，真没想到。

    原本应酬的场合，因称呼的改变，距离一下子拉近，气氛变得融洽和谐。

    “为我们敬的那杯酒。”

    而会议结束时，她又守在会场出口处，只为跟打过招呼的领导，鞠躬讲声再见。

    ......

    “柔娇，你是寒冬的腊梅，嘿嘿。”他微微泛红的脸上，挂着憨傻的笑。

    之后，周淮樾拿走沈柔娇面前的酒杯，换了杯橘子汽水给她，自己则跟着纪明远，走到每一位院长身边敬酒。

    他真可爱！

    是二哥沈天城打来的，“小妹，是个好消息。汤知培他可能找到了种子不发芽的原因，但南山村没有条件培育。所以，他带着无名草的种子回京城了。你们要不要也回去一趟，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性子怪，电话里也没说几句。”

    两人商量好一阵，决定先给家里去个电话，一来汤知培回京后肯定会去周家，二来有桢桦女士在，培育种子的事，他们能及时跟进到有效信息，必要时再回去，也不迟。

    “看风景的位置。”

    一语惊醒满桌人！

    三花药厂的介绍做成两折页，三花胃泰设计为宣传单页，同时增加正在研发新药的内容，纸张厚实印刷精良，传递出来品质感在整个会场上独一份。

    他话不多，态度自如，礼貌疏离却真诚。沈柔娇发现应酬中的周淮樾身上有种淡定，沉稳。

    这一压一抬，领导们必定会更上心。

    再敬酒，院长们从疫情问到特效药，又从药厂问到三花胃泰，周淮樾主答，沈柔娇补充，两人配合默契，看得出是在认真做事。

    ？

    先亮大王萧三哥，压住气势。在坐的院长哪位没背景没门道。若普通关系瞧个两眼已是高看，但若是萧祁朔的大名，待遇自然不一样。

    怎么可能刚想起来，这种应酬的饭桌，没八百个心眼子根本撑不起来。常年组局的纪明远深谙其道，手中的大小王不能同时亮，要一张一张来。

    纪明远眉毛一挑，添满酒，“咱们自己人就别客气了。你们多敬敬长辈。”

    再亮小王陈伯佑，主打感情牌。老人虽已去世，但影响力还在，都是学医出身，惺惺相惜是人之常情。

    他捉住她的手，揽着腰将人拉近，“沈柔娇，虽然受伤，但我真得很高兴。我流得血，让你的花期提前了。”

    刚开始，想着周淮樾是啥有背景的纨绔子弟，打算应付地帮衬帮衬，却没料到两孩子竟有点真东西。

    《穿书后，娇娇又茶又勇狠狠搞钱[70末]》

    直接逗笑了纪明远，他指着两位说道：“乔院，您真问对了。他们可是那次疫情的大功臣，特效药是淮樾开的，安宫牛黄丸是柔娇用的。”

    “擦把脸，刷牙。”擦。

    在旁边刚停好车，周淮樾便迫不及待地牵着沈柔娇的手，往外滩走。

    “别，别，别脱衣服。哎，哎，也别脱裤子呀，不是让你现在干坏事。”哦。

    纪明远笑着回：“我认罚，刚想起来。”说完，他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如此全国性质的会议，前来参加的都是各地区市级大医院的院长，别说平时见不到，即使专门去拜访也未必能见到。

    ！

    然后守株待兔，等院方人员陆续到场时，她就带着三花的宣传册，主动上前自我介绍，她嘴甜又笑得好看，对方出于礼貌拒绝的少。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纪明远能带他们出席已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全靠自己努力。

    不得不说，三十多岁的纪明远，能在萧祁朔手下干到厂长位置，他是个人物，能屈能伸，能来明的，也能走暗路，能干场面事，也有真性情，有前途更有钱途。

    看风景也要抢位置？

    “这种人当朋友比当敌人好。”

    沈柔娇适时地端起酒杯，顺着纪明远的话头，“承蒙各位长辈的关照，我与淮樾是刚入行的新人，请诸位领导多指导、多教育、多帮助。我们敬在坐的长辈。”

    那天，三哥亲眼目睹，‘穷凶极恶’的周淮樾，柔情万分地在小妹的手心轻抽几下，威胁道：“是不是这只手抱的他？再有下次，你信不信，我打断他的腿。”

    “别亲我，难闻。”不亲。

    “有没有想着我，干过坏事。”有。

    都以为此话不过是他礼貌的自谦，只有沈柔娇知道，他是认真的。当初若不是她坚持，对救人无感的周淮樾早转身离开。

    外滩的万国建筑群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让原本冰冷的建筑多了几分异域的柔和。

    “喝点水，再睡。”喝。

    “他什么意思？”周淮樾问。

    趁纪明远酒杯还没放下，沈柔娇端起面前的汽水，“纪大哥，我敬您。为我们晚辈的事，您费了不少心思，从头帮到尾，再忙也抽出时间，带我们拜长辈、见世面。我们感谢您。”

    真可怕。

    懂行的纪明远，开局第一杯，借着提携晚辈的名头，特意介绍了周淮樾的身份，点名是萧三哥特别关照的。

    一圈酒喝完，饭桌上的话匣子打开，院长们说得最多的自然是各种疾症的治疗。

    收拾好行李，抵达黄浦江畔时，天色黄昏，夕阳将天边染成绚丽的红色，余晖洒在江面，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她从前排依次扫过会议桌面的名牌，记下与会领导的姓名及所在医院，快速整理在自己的小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