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做生意先搞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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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柔娇捏着那沓毛毛钱，在手心里拍了又拍，故意拖长时间道：“四哥很聪明，答案接近。今早赚了三块三毛二！”

    绝大多数家庭，兄弟关系不和睦，多半是妯娌关系出了问题。

    “嘘！都累得睡下了。爹放心，现在有大哥跟着，不会有事。”沈天南性子温和，人也机灵。可惜，没能分配到工厂里。

    原来，张庆杰的心上人喜欢吃饵块，他特意恳求小老板晚上卖串串香时，顺带帮他煮两串饵块。

    远的不说，眼前沈父跟他哥，也就是沈柔娇的大伯沈山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沈山河有心帮帮自家弟弟，却被媳妇赵叶指着鼻子骂，硬逼着沈父还钱，样子难看至极。

    沈天城擦完脸，没跟着爹进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五六个红果子，递给三弟，“路上看到一棵沙果树，就这几个红的，你们分着吃。我跟爹尝了一个，酸酸甜甜的，小妹肯定喜欢。”

    张庆杰脸上瞬间笑开花，手里的豆腐脑更香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庆杰，神情认真，弄得张哥心里直打鼓，不知小老板要讨个什么样的大人情。

    “知道。爹跟二哥进屋吃面吧。吃完，休息会。我等他们睡醒，再煮。”

    小妹却不生气，笑着搭腔：“婶子们，不好意思。今天生意好，卖得一碗不剩。改天啊，我们沈家请全村吃。”

    望着张庆杰离开的身影，沈柔娇暗自笑出声。

    饭吃完，沈天南把山里找的材料，铺在墙根的阴凉处，有干枯的竹叶、稻草、麦秆，又粗又硬的长长的苋菜杆。

    看他吃的香，几位在厂里上班的年轻人，也都停下来，摊位一下子就坐满人。

    “大哥，早上剩下的那块豆腐，你帮我拿来。”沈柔娇抬起手腕，擦干额头渗出的汗，露出两颗虎牙。

    “三块？？”大哥显然不相信，他转头看向小妹，急迫地想知道准确答案。

    他们几个，睡到下午快两点才醒，基本上爹跟二哥前脚走，他们后脚醒。

    看热闹不嫌事大，明里暗里地觉得他们兄妹干不出什么名堂。

    天气热，中午的日头更是毒。沈天南打来井水，让爹跟哥擦凉。

    人生第一桶金，最难。

    沈柔娇清楚地知道，靠卖豆腐脑、串串香，只够吃饱穿暖，离她的目标还差十万八千里。

    只见小妹先清理掉苋菜杆多余的叶子，用刀把杆子切成均匀的小段，放进水盆里淘洗一遍又一遍后，捞出来沥干；又在屋檐下找来破陶盆，将干枯的竹叶、稻草、麦秆，按照两份、一份、一份的比例混在一起，点燃烧制成灰，烧好的竹叶灰质地比较粗，小妹让三哥帮着碾压成细粉。

    全村都知道沈家缺钱，特别缺。

    豆腐拿来，被沈柔娇三下五除二捏得稀碎。她边捏边说，“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各位哥哥们，可要瞧好了。”

    “哥，我不傻。她们没想真吃，我也没想真请。”

    这日子总算有点盼头。

    等几人到家，都累的够呛。

    看到生意如此好，大哥跟四哥开心得合不拢嘴。

    “大哥，把你的小本子拿出来，我做一步，你记一行。”沈柔娇从灶房抱出个腌菜坛子，朝墙根走去，很有要大干一场的气势。

    小妹早上走的急，只说要找到这些东西，没说用来干什么，这会儿，三个哥看着铺成一排的废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发愣。

    眼瞅着快到中午，沈天南放下手里的东西，去灶房准备午饭。

    饵块，云滇地区常见的传统食品，每家每户都会做，是用大米加工制成，有点类似于年糕，但比年糕筋道。

    吃面的时候，沈天佑给三哥汇报了今早的成绩，免不了又是一阵喜悦。

    沈天佑听着来气，脸黑成铁，暗骂道：“狗眼看人低。”

    三兄妹忙乎一早上，来吃豆腐脑的人比昨天多，好些个先前不知这里有摊位的，靠听说找来，那桶豆腐脑卖得精光。沈柔娇收钱时，一遍遍重复晚上还有串串香，大家记得来尝尝。

    沈柔娇记好账，把赚的三块三毛二，跟昨天的钱放在一起，裹在粉底的碎花手帕里，压在枕头下，很快就做了个甜甜的梦。

    ……

    “真的？真的？？”沈天华高兴地举起小妹，原地转圈。“小妹，你可太棒了！！”

    “妹子。”沈天华扯了扯沈柔娇的胳膊。

    梦里，她们住在五层楼的大别墅里，日子过得别提有多好。

    “那就好。面先别给他们下，放坨了，不好吃。”沈父放下手里的毛巾，特意嘱咐道。

    等不及到家，回去的路上，大哥焦急地问：“小妹，今早赚了多少？”

    面条刚出锅，沈父跟二哥踩着点，推开院门。

    二哥猜得一点没错，沈柔娇喜欢的紧，她一人就吃了三个。沈天南扯谎自己吃过了，把他的那个也让给了小妹。

    张庆杰吃完，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冲着小老板说：“晚上，我再来，别忘了！”

    现在多好，没外人参合，沈家五兄妹拧成一股绳，全家同心，其利断金。

    等大哥转累了，沈天佑也冲过去，举着妹妹继续转圈，大喊道，“小妹，你可太厉害了，哥哥崇拜你！”

    “可不，比串串好吃多了。张哥，这个红薯饼你拿上，我想欠你个人情。”

    “傻不傻！”四哥爆脾气，拽着小妹就走，边走还边数落她，“你没听出来，她们是笑话咱！”

    “我猜。”沈天佑迫不及待地接上话。

    沈天佑翘起三根手指，“三块！”，他对自己的答案信心满满。

    “四哥，你别急。看着就行。”

                                                    三哥沈天南在山里兜了好几圈，终于把小妹需要的材料都找齐，兴冲冲地回到家，见几人睡得正香，没舍得叫醒他们。

    “你小妹、大哥……”沈父站在房檐下，擦着满头的大汗。

    话音落，就见沈柔娇抓了把食盐，放进苋菜盆里，抓啊、拌啊的，直到大颗粒的盐消失不见才停下。

    别说改天，就这会儿，沈家真请全村人吃，也没人敢吃。都生怕吃完了，沈父会上门借钱。

    别的不多想，一门心思搞钱。

    找他，能省钱！！

    “大哥，你猜猜看！”沈柔娇也开心，卖了个关子，存心逗他们。

    沈柔娇又拿出块红薯饼，递给他，“张哥，忘不了。过几天还有更好吃的。你可一定要来尝尝。”

    前世，她搞服装批发，赚到第一桶金。但眼下，前世的经验派不上用场，她要重新找个生钱的法子，生大钱的法子。

    那帮嚼舌根的，明明是笑话他们，小妹傻乎乎的，不仅没听出来，还要请全村吃豆腐脑，这不是傻吗？

    大哥让小妹站在旁边休息，只负责吆喝收钱，活他来干。

    沈柔娇找他帮忙，倒也真不为这个。主要是，张庆杰是个杀价的好手。

    “多大点事，张哥放心，下午再来卖串串时，会加上的。”沈柔娇小声回，心里感谢他那位心上人，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不过，在沈柔娇看来，这反倒是好事。

    在大哥进屋拿本子的空，小妹又让四哥找来个大盆，装满半盆的水放在一旁备用。

    小老板眼瞅着张庆杰长出一口气，瞧他拍着胸口，爽快地说：“这点事，还值当你欠人情，不就是问两嘴的事吗？不是你张哥吹牛，这事儿找我，你真找对了人。保准给你整一辆既便宜又皮实的。没想到，小老板还这么有孝心。”

    大哥人长得不赖，快三十了，也没个上门说亲的。一个老汉，四条光棍，谁能看得上。

    《穿书后，娇娇又茶又勇狠狠搞钱[70末]》

    她在黑灰粉中加入凉水，充分的搅拌均匀，过滤掉草灰的渣子，只剩下可食用的灰水。

    大哥跟四哥倒头就睡，呼噜声此起彼伏。

    原文中，作为厂里第一位骑摩托，用上bb机的骚包青年，自行车那都不算事。

    “小妹，这黑水能干啥？”沈天佑最先沉不住气，因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沈柔娇是在搞一种危害身体健康的东西。

    “是吗？比那串串香还好吃？”张庆杰没好意思从沈柔娇手里接过红薯饼，已经白吃了一个，怎么好意思再拿，人家小姑娘做点生意不容易。

    路过村口，槐树下的八卦点坐着几个妇人，徐家婶子昨天看到他们卖豆腐脑，如今大半个村子都已经知道，好事者扯着大嗓门问：“沈家那几个，豆腐脑能卖完吗？有剩的记得给咱们村的，都尝一尝。”

    “是这样。我爹跟二哥在挺远的厂子里上班，我想给他们买辆自行车，二手的旧得就行，劳烦张哥帮忙看看。你们厂里有没有换下的，皮实的。这事不着急，十多天后我就能攒够钱，先给张哥说一声，不麻烦吧！”

    昨天的木桶只装了一半，小妹说不能做多，试试看，赚到两块。今天的木桶装了三分之二，怎么也要三块。

    两人边笑边转，最后倒在路边的草地上，大哥没拉他们，跟着躺在旁边，三人静静地望着蓝得透亮的天，心里都跟抹了蜜似的，想笑，打心眼里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