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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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昂抬头，人类的眼睛里是真切的关怀。

    他的尖牙触碰到人类的皮肤，只需稍微再靠近，甚至不需要用力，就能轻易划破她的皮肤......

    .

    他很少看到女人笑，记忆中那些贵族吸血鬼淑女们就算笑也会用蕾丝扇子掩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母后脸上总挂着淡淡的微笑，因为永远都在，更像一个符号。

    迪昂本能地飞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吸血鬼的魔法还真是神通广大，她想，难怪人类要努力维持这种脆弱的和平，跟他们打起来根本毫无胜算......

    和那一晚一样，她感到惊讶和无助，却无法反抗。

    察觉到他的沉默，人类转头看他。

    迪昂垂下眼睛。

    迪昂盯着她的侧脸，握着笔的手有些僵硬。

    希望吸血鬼王子殿下嘴下留情，别把她吸干了......

    他终于尝到了。

    就在他准备找好角度咬破她的动脉时，突然感应到有人进入了杜勒伊宫——

    如果他想吸，为什么不能吸？

    他想尝更多，所以还不能把她解开，他抚摸了一下露比的后脑勺。

    享受着她血液香味带来的愉悦的同时，拼命克制着自己咬破她的喉咙？他为什么做这么矛盾的事？

    只要这些事发生，她就会笑，她的眼睛是深黑色，很普通，但笑起来的时候像淋水的葡萄。

    “过来，”他生硬地说，“不会很疼的。”

    但人类公主总是默不作声，忽然就笑了，有时是吃到好吃的早点，有时是快速解完题后，有时是对着窗外微弱的夕阳光。

    他的笔尖点着羊皮纸，墨水在上面留下了一串黑点。

    她们当然只会夸这个，因为她们大都只见过他一两面甚至只看过画像，对他毫不了解。

    “......”

    温暖的血像开花似的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绽开，染红了领子。

    也许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敏锐地向后退。

    “怎么了？”

    他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凑近了一些，黑色发丝垂落在他的书页上，有几缕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人类被他用法术控制住，已经不再颤抖。

    他没有温度的手拂过她温暖的皮肤，她像刚来到夏特莱那一晚在皇后面前那样，突然定住了，像木偶被人提起来一般，停止了挣扎。

    他的母亲——皇后陛下来了，并正朝书房靠近。

    但迪昂已经控制不住了，他露出了雪亮的牙齿，露比想到他是如何轻易地咬破手臂，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她闻起来很香，像刚摘下来的水果，又像刚从烤箱出炉的蛋糕，迪昂捏着她的手腕，那一块已经被他弄得发红发紫了。

    只见过一两次，就能写出长篇大论，无非都是苍白的阿谀奉承，给人类看了也无妨。

    她闭紧了眼睛，因为实在太害怕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不是普通吸血鬼，而是十分熟悉的感觉。

    他在做什么？

    对面的人类的问，“你又不会做吗？”

    露比疯狂地摇头。

    迪昂感觉自己就像第一次在林德尔宫的宴会厅闻到她的味道时那样渴望她，甚至更急切，这几天平静的日子让他以为自己能控制住这种欲望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理智就像一根脆弱的弦，她轻轻吹一口气，就分崩离析。

    桌上的纸页被他揉皱了，但他根本不在乎。

    不过她每次都津津有味地读着，偶尔还露出奇怪的笑容，倒是让迪昂有些在意。

    母亲。

    她头发的香味愈发清晰，但很快就被更美妙的血液味道淹没了。

    还好来这里的不是安吉丽娜，她那么骄傲，会在这里活得很辛苦吧。

    还好她是一条咸鱼，只要死不了，还是能摆烂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