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魔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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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青皱起眉头，“你没必要找我，你的实力去解决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综恐]阻止我打工的都是异端》

    似乎是想起之前随口的应承，蓝青恍然                                                大悟，但是又实在是懒得和这些男孩子交往——有那个时间她真不如把诊所的地面擦擦，用酒精消消毒。

    “蓝！青！”楼下传来李金珠催命一样的声音，“今天不是送货的日子么？怎么还不去！”

    “真的太不容易了，”她感叹这几个月的奔波，“我去了好多地方，终于找到了能彻底解决我后遗症的人。”

    碎裂的墙壁，喷射的血液，扬起的灰尘，最终还在站着的只有具子允和蓝青两人。

    还是看这些有意思。

    具子允沉默了，蓝青知道对她来说，那些家人和朋友也十分重要。

    金条是昨晚出现在她的窗口的，大概率是具子允从他们手中的到来的，虽然不是是赠送还是代为保管的意思，但蓝青乐得把这些物尽其用，免得再冒着牢狱之灾去换那些黑心资本家的旧药。

    报纸的一角登着一则稀松平常的简讯，大概就是全韩最前沿的生物基因公司董事和高层在公司加班时意外遭遇火灾，全部殒命无一生还的消息。

    “可以。”在李金珠的瞪视中，蓝青答应了他，实际上她真的没去过这种娱乐场所，对于电视里播出的过山车、摩天轮，打了几辈子工的蓝青也想去试试。

    脆弱的人类在基因改造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安心，不会有什么事的。”蓝青淡定地说道，“你统共能花多少？也就是给大家的药亏点本卖。”

    “白博士说药剂在地下保险室里。”蓝青看着还沉浸在杀戮和兴奋之中的具子允，自顾自地说道，“韩国这面的业务是一个叫做釜山长生科技公司负责，我想你可能也有去那里的想法吧。”

    “呜——”

    “当然是没钱……开玩笑哈哈，你还记得美国总部吧？”她年轻秀丽的脸上闪过阴狠，“那种烂地方，还是早点消失为好吧？”

    “好久不见，难道不想试试现在谁是1号，谁是2号？”具子允露出一个血腥味十足的微笑，一双眼睛均是冷冽的光芒。

    蓝青把报纸折好，漫不经心地说道，“垃圾桶捡的，都是无标志不记名金条，我会找机会换成现金，往后就不用去换那些药了。”

    “没必要刨根问底，”蓝青淡淡地说，“我和你并不是一个赛道的人，往后也不会再见面了，祝你好运。”

    蓝青说完，正想走时，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后背传来，将她整个人击飞出去。

    当卖冰淇淋的少女笑眯眯地把甜筒递给朴泰和时，蓝青内心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不要么？”蓝青身后传来具子允的声音，“我真的很好奇呢，为什么你没有受到这些该死的困扰呢。”

    具子允摇摇头，“我去过美国一趟，情况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白博士的导师麦克特博士已经研制出第四代基因改造人。”

    “没事。”蓝青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语，无非就是对她来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那糟心的实验她早就不想再提了。

    “你知道她是谁么，我指的我的亲生母亲——居然是白博士的姐姐，我让她给我做了骨髓移植，”她耸耸肩，“看，效果不错。”

    随着拉链拉开，李金珠的嘴巴开始逐渐变大，“这、这是什么？”

    “暴力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这件事闹大了把她们牵扯进去怎么办。”蓝青扭过头去，“现在这样就可以了，每天上学打工，偶尔吃烤排骨，这就够了。”

    具子允也不遑多让，猛烈的攻势将蓝青的胳膊拧得像麻花一样，又随即被蓝青一脚踹了出去。

    “主要是我今年就要高考了，恐怕没时间再去兼职了。”她睁着眼说瞎话，明明学习对她如同喝水一般简单，但是为了安慰李金珠，她还是替她找了个理由。“钱我肯定是有打算的，我打算拿出一部分直接找留学机构申请美国常青藤，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蓝青挑眉，“你的能力越来越精进了呢。”

    “那你还来找我的意图是什么？”

    *

    但结局是毫无悬念。

    “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得彻底结束他们的野心——让他们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控的。”具子允笑道，“你看起来比我更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呢，上学、谈个恋爱什么的。”

    “不去了，再也不去了。”蓝青淡定地又翻过一页报纸。

    看着蓝青离去的背影，具子允喃喃道，“明熙爸爸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你们……认识吗？”朴泰和好奇的问。

    最终，钱被分作了两部分，一部分金条未动算是预防具子允回来使用，另一部分蓝青在黑市上以付出了15%的手续费为代价全部转做了现金，用来诊所的日常应用和她想要读书的费用。

    两个终于又在一个和十年前相似的夜晚分道扬镳，夜色中的森林盛满了诸多秘密与命运，在黑暗中暂时沉寂，直到命运显现的那天，或许人和人的际遇又大不相同……

    久违的杀意涌上心头，尽管知道具子允只是一时之间上头，可连她也控制不住想要较量较量的冲动——在这畸形的实验室里，所有人都是潜在的杀人犯，有着暴力的血统，谁不想成为最顶尖的掠食者呢。

    “你的那些钱我用了一半，”蓝青理直气壮的说，“剩下的够咱们去美国读生物医药专业，你要和我一起么？”

    “不、不行吧……”尽管嘴上说得犹豫，可李金珠还是忍不住蹲下身子抚摸那一根根金光闪闪的金属物体，“别有什么风险啊。”

    *

    然而世界的大恶意绝对不会放过蓝青。

    蓝青盯了那则消息许久，最终还是翻了过去，下一页，又是大篇幅的报道某某女星与某某财阀之子交往的那些更加吸引眼球的娱乐新闻。

    “喂，蓝青，不是说好了要和我约会吗。”委屈巴巴的年轻男孩子坐在诊所的条凳上，染回黑发之后多多少少有了些韩国帅气高中生的感觉，现在他坐在边边上，忍着李金珠的白眼向蓝青哭诉着。

    “哦……哦，我知道了。”蓝青慢吞吞地说，“你想去哪玩，这次我请客。”

    两个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却只能让人看见残影，只有耳朵里能听到拳拳到肉的“爆破”音，本来就破败的走廊更加摇摇欲坠，蓝青一拳把具子允的脸颊打的凹陷进去，可随机超强的复苏能力就让她的面颊又恢复了过来。

    几句话支走了朴泰和，蓝青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无奈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做冰淇淋的营业员呢。”

    “嗯，希望你记得斩草要除根呢。”蓝青淡淡的说道，“我得走了。”要不然李金珠就会发现自己没有打工了。

    “不是说过了么，我是后天接受了改造手术，”蓝青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你们这些出生之前就接受了基因编纂技术的人和我们不一样。”

    李金珠知道蓝青是在安慰她，施舍向来都是无底洞，一股愧疚和说不上来的感受充满了她的内心，“蓝青……我知道你……”

    “我也在这打工啊，”她手指指了指脑袋，“稍微暗示一下，那人就以为我是她的替班同事。”

    “啊，是以前打工的工友。”蓝青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先去排队吧，一会我去找你。”

    “又见面了呢，蓝青。”具子允笑着打了声招呼。

    朴泰和眼睛一亮，“不用，还是我买单的好，我们去游乐场玩吧！”鬼屋那么吓人说不定蓝青……嘿嘿嘿。

    蓝青咽下口中涌出的鲜血，她站起身把袖子整整齐齐的往上挽，“要我说给你们这些小孩注入杀人犯基因真的挺神经病的，”她露出讥笑，“虽然不是你们的错，但是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熊孩子还是要好好教训一下。”

    李金珠的眼圈不禁红了起来，她想起自己从前进入韩国顶尖实验室的意气风发，想起她跟随导师接受了这个人类改造计划后的野心吗，想起她终于还是违背不了良心试图离开被信任的导师和同学骗去坐牢的悲愤，想起刚刚收养蓝青得知她身份的愧疚和决绝，最终她只是狠狠地吸了一下鼻涕，咽下喉咙里的哽咽，她清了清嗓子，“你一向是有主意的，那听你的就行。”

    金灿灿的光芒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刺眼，可李金珠却舍不得移开一点眼神，“你从哪弄来的！”她想要揪过来拉上拉链，却被这个重量沉的一个趔趄。

    蓝青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妈的，要晚了。”她急忙地拍拍身上的尘土，与具子允擦肩而过时只是对了一下眼神——像十年前那个夜晚一样。

    具子允把举着手枪的手缓缓放下，掀起眼皮看着蓝青，“当然，”她咧开嘴露出一个微笑，“我还有不少问题想问问他们呢。”

    只听到“噔噔噔”脚步急速上楼的声音，李金珠“唰——”一下推开她的房门，“你说什么？”

    警笛声让两个正在激烈缠斗的人迅速分开，只有胸腔的起伏彰显出刚刚战斗的不凡之处。

    “啊哦，听起来不是那么公平呢。”一股异样的气氛油然而生。

    这次终于是去消费的了……而不是在里面打工的了。蓝青欣慰地想到。

    蓝青见她紧皱眉头，料想到她的不安，于是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简易的耐克背包——街上年轻人十个里面有八个就背这种背包。

    日子平淡但有趣，稍微宽裕一点的经济情况也让李金珠变得没那么老态和疲惫，尽管贫民窟里世态炎凉，可总算有了喘息之余，唯一让蓝青有点烦恼的就是朴泰和的纠缠。

    盯着蓝青淡漠的脸，良久，具子允一笑，“啊，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