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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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则承连连摆手，不愿意接。

    《等我，一起睡！》

    任原答应一声，打个哈欠，困得没法再去深究。

    姚映书深吸一口气，发去一个“小心翼翼、不明情况”的表情包。

    灵儿小道长：【善士，你这是恶鬼缠身！小道有一法器，只赠有缘人，9998包邮送到家！倘若善士除鬼心切，再加18888，小道便连夜下山，赶往善士居所，铲除恶鬼！】

    夜渐渐深沉。

    “退出！退出！！”

    【不孕十年，终于怀上宝宝……】

    手机震动，发出清脆声响。

    姚映书愣了片刻，说：“让孟则承接电话。”

    【许愿：考试顺利！】

    心怀期待，姚映书望向窗外仍旧昏暗的天，期盼黎明快些到来。

    姚映书逐渐暴躁，动作粗暴不过脑，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弹框——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姚映书哭笑不得地将镜头换回来，闲聊两句后，卫萱萱应着旁人的呼唤，匆匆挂断电话忙去了。

    任原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忽然发觉不对劲，“不是，孟哥！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也去看的精神科！？”

    “bo~”

    任原轻咳一声，客气地问：“映书姐，孟哥……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

    姚映书：“好好的活着？”

    姚映书：【还真就是手滑。】

    嘟嘟一脸委屈。

    姚映书：“那没事了。”

    任原一怔，果断回答：“那当然！”

    孟则承用手机挠了挠后脑勺，随口敷衍一句：“记得关灯啊。”就躲进了卧室里。

    姚映书：“他在旁边？”

    卫萱萱一个视频call来，顶着大洋彼岸的大太阳，十万分认真地看着姚映书：【这是你！自！己！发！的！】

    卫萱萱：【哎哟，乖宝宝，乖宝宝……看看，都被冤枉成什么样子了。】

    煎饼狗子：【@姚映书灵！很灵！！非常灵！！！啊啊啊——（乐极生疯.gif）】

    灵儿小道长：【现在下单，小道加送价值8888的镇宅驱邪符纸！包让善士远离困扰，安宁度日！】

    //@年度十大最想亲吻嘴唇：终于亲到了！我的男神@孟则承，为你献上，我全部的吻~~（爱心.jpg）】

    孟则承“嘁”一声，“我不是活着，难道死了？大晚上打电话来，就为问这个？她还真是有什么大病，确实该去精神科看看。”

    姚映书不敢睡觉，索性拿着手机在大眼仔上随意回复粉丝留言。

    煎饼狗子：【我问过灵山寺的神仙，书书今天会翻我的牌子（挥手绢.gif）】

    打了一会儿，累了，姚映书瘫在床上喘气，等到心情平复，才伸手将枕头下的手机摸出来，打算提前给工作团队说一声，自己明天想去灵山寺一趟，刚一打开绿泡泡，卫萱萱的消息一条条跳出来。

    老金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打着哈欠，要回床上继续睡，小夏“呲溜”一声，将泡面吸进嘴里，鼓着一边腮

    姚映书撇一撇嘴，想象出孟则承拍摄时自恋且做作的模样，嫌弃地“啧”一声。海报中最让姚映书看不下去的是，折线引出的放大效果——类似于商品详情页的细节展示——锁定在孟则承浮着一抹笑意的嘴唇上。

    【还愿：升职加薪，业绩第一！】

    Cheng：【请道长速来！】

    见鬼了，见鬼了！

    任原支支吾吾，不知该说在，还是不在。

    *

    孟则承：“她、她打电话，有什么事？”

    姚映书挑起眉梢，心想，这个灵山寺好像真的很灵验啊……要不，她明天也去拜一拜吧，说不定求得神仙保佑，怪梦、幻象都会消失不见。

    卫萱萱：

    不可能吧……

    姚映书愣了三秒，脑海中闪过刚才在她疯狂戳屏幕时，一闪而过的弹窗，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她咽了咽喉咙，小心翼翼地用眼神问闺蜜，“你确定？”

    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让人很难不惊叹。

    熟悉的ID，炸裂的内容。

    最后一个“嗯”字，她突然凑近，眼睛瞪得两倍大。

    任原点头答应，将手机递出。

    孟则承审视着手机里的信息，小声嘀咕着：“这么便宜……不会是假的吧？”

    与此同时，京港城中村一处老旧的出租房里，小夏呼噜噜吃着泡面，看着手机上及时保存下来的快转截图，庆幸自己手够快！

    孟则承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不敢轻易睡着。

    说着，她调到后置摄像头，对着趴在床边地毯上的嘟嘟，轻声数落着：“坏狗！不乖乖睡觉，狗狗祟祟的，吓人！”

    画面一闪而过，姚映书没看清自己点的什么，退出排行榜界面后，嫌脏了手，“咦~”一声，将手机扔在一边，压上枕头，一顿捶打。

    一位小胖友：【书书老婆，想你想得睡不着的一千零一夜~（黯然垂泪.jpg）。】

    姚映书脸上的嫌弃多了几分。

    “什么玩意儿？这是什么啊！！！”

    卫萱萱：【你是说，你大半夜不睡觉，手滑搜了孟则承，手滑点赞献吻，手滑转发分享？嗯？】

    【(咆哮.gif)】                                                /p>

    【今日亲吻次数达到上限，还嫌不够？快转一下，一秒分享，贡献值+5，明日亲吻次数+1】

    卫萱萱：【还不快去删——】

    任原惊讶地问：“映书姐去看精神科！？”

    姚映书看着手机屏幕，小声念着：“灵山寺。”一搜，灵山寺的宣传图——群山环抱，雾气缭绕，一条条弹幕浮过。

    孟则承信不了一点，“原话。”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姚映书将手机拿远，像在躲着随时会炸裂四溅的油锅，伸直胳膊，凭着优秀的视力，回复卫萱萱消息。

    姚映书点开一看，心脏骤停。

    见鬼的梦，见鬼的幻象，见鬼的姚映书半夜的问候！

    姚映书戳着手机屏幕，想让动画效果快点消失，结果屏幕里不断飞出爱心，左上角的个人贡献值不断+1、+1……

    【姚映书：

    几乎是在意识出现的一瞬间，他就如同丢掉一颗已经被引燃的炮弹一样将手机扔给任原。任原迷糊着，捧着手机坐起来，一脸茫然地问：“谁啊？”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姚映书轻咳一声，有点不自然地说：“我是听了你说的，觉得好笑，打发时间随便看看，是嘟嘟突然凑过来，吓了我一跳……”

    高居榜首的孟则承排面拉满，近距离的超高清怼脸特写占据海报首屏一半的画幅，似笑非笑的眼睛在倾斜的光影之间，曝露于光亮之中的瞳眸温和清澈，像春日晴朗日光照耀着的一汪清泉，沉浸于阴影之中瞳眸的幽深难测，像夏夜灼人火风吹动了的深潭暗水。

    下一秒，卫萱萱甩来一张截图。

    姚映书：【@煎饼狗子灵山寺很灵么？（认真请教.jpg）】

    姚映书猛然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切换app，看着自己主页新挂上的内容，只觉得眼前一黑，颤着手将之删除后，才劫后余生般舒出一口气。

    【三天前许愿脱单，今天和crash在一起了！啊啊啊——姐妹们，灵山寺真的灵，冲啊！】

    右上角的视频小窗里，卫萱萱抱着手，眯着眼睛，摆出审讯的架势，【别和我说你是手滑。】

    任原没有立即回应，皱着眉仔细思考着。

    Cheng：【怪梦不断，幻视幻听，是怎么回事？】

    孟则承夺过手机，急得再三追问。

    姚映书抬眼看去，见着个幽灵一般的黑影，与一双发亮的眼睛，吓得手一抖，不小心误触H5界面中的爱心按钮。

    姚映书：【谁这么缺德，p这种图！我的眼睛烂掉了！救命，快撤回——】

    孟则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盘着腿打开手机，进入某玄学论坛。

    等待之中，姚映书忽然想到卫萱萱先前说的，鬼使神差地搜索了“年度十大最想亲吻的嘴唇”排行榜，点开链接，网页跳转切换到大眼仔app，一个实时更新的榜单页面呈现。

    【在我发疯前，全都如实招来——】

    任原才不太确信的说，“e…好像是在关心你。”

    姚映书登上大眼仔，在几个娱乐大v的主页看一圈，没见着有什么动静才放心，打开消消乐打发时间。

    屏幕上，一颗颗打榜的爱心漂浮升空。

    孟则承轻咳一声，扶着脖子，假装要去睡觉，让任原自己去客房将就一晚。

    粉丝每次点赞，特写的嘴唇处都会飞出一个亲吻。

    姚映书认出嘟嘟，松一口气，将视线移回手机屏幕上，见着一个红唇飞吻充满整个屏幕。

    【……】

    难道她在梦里和孟则承酿酿酱酱的事，让萱萱知道了？

    姚映书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睡了一觉醒来的嘟嘟狗狗祟祟地靠近大床，将两只狗爪子搭在床尾，挠了挠，发生细碎的声响。

    孟则承将脸撇到一旁，“姚映书。”

    任原：“问你是不是好好活着。”

    任原一下醒了瞌睡，接起电话，用很礼貌地声音问候一声：“你好，映书姐！”

    任原捧着手机看向孟则承，眼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