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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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书姐，我……”

    记者皱皱眉头，将话筒往前递。

    将脸凑近镜子，姚映书睁大眼睛，仔细查看，撇开丰富的白色泡沫，见到下巴上冒出的那颗痘，一瞬间，心态爆炸。

    男人松开姚映书，毫不畏惧地走上前。

    姚映书精神不振地点点头，听乐晴在门口说青芒的人已经架好机器，她打着哈欠，起身走去。

    崔笑容松一口气。

    陈山点头，启动车辆。

    她怎么可能再喜欢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姚映书：……

    孟则承摸着隐隐作痛的小腹，那里还有脚背上，都留着被砸的痕迹。他无奈轻叹，点点头：“是，和善。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只有两个儿子？”

    姚映书全副武装，再次坐到圣玛丽亚医院精神科的诊室中。

    姚映书打个哈欠，“我只是有点困，睡得沉了，没事。”

    乐晴有事说，走过来叫她，她没反应，好像是晕了过去。乐晴一惊，上手摇晃她的肩膀，她竟头一歪，倒在沙发扶手上。乐晴大惊失色，扭头向在一旁制定后续工作计划的崔笑容求救。

    孟则承躲到远处，不服气：“凭什么？”

    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她没有搭理，自顾自地走着。一个身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怪叫着冲她跑来，他身后，医生、护士追赶着，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千万别冲动。

    乐晴点头，刚掏出手机。

    挂断电话，她按下车窗，吹着山林间清爽的风，闭上眼睛，想让心情平静一点，却忽然想起孟则承确信她喜欢他的模样。

    姚映书单手举起旅行包，瞪眼威胁。孟则承见状，做出防御姿势，偏着脸躲避。姚映书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孟则承没好气地笑一笑，随意扬扬手，做出懒得计较的架势。

    姚映书缓缓睁开眼，一脸疑惑地看着围着自己的众人，脸上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

    夜色中，SUV车平稳行驶着，陈山平视前方，想到两个小时前，他接到的那通4S店打来的电话。

    *

    姚映书的心也跟着悬起来。

    姚映书瘫在沙发上，就已经昏昏欲睡，想到自己脸上还带着妆，她咬着牙，用顽强的意志坚持着走进浴室，半闭着眼卸妆、洗脸，摸到下巴上一个有点痛的小疙瘩，她在脸上打圈的动作一下子定住。

    乐晴上车后，催着陈山快点开车。

    坐上下山的车，姚映书接到家人打来的电话，问她怎么走得这么急，姚映书想到孟则承，心情乱糟糟的，只说工作上有事。

    “程安！”

    *

    “嗯？你说什么？”

    “……车辆左后轮有疑似人为破坏的痕迹……                                                修理时间需要延长……”

    记者满意点头，继续采访。

    后座。

    《等我，一起睡！》

    小会议室里，临时支起的画布做背景。

    崔笑容发觉不对劲，着急奔过来，一声声唤着姚映书，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可是姚映书没有苏醒的迹象。

    姚映书点头，迫不及待地送上最真诚的祝福，脸上的笑容是“终于下班了！”的雀跃，真得不能再真，感染力十足。

    映书微笑着坐在镜头前。

    姚映书点头，拍一拍崔笑容的胳膊，递去个安抚的笑容，走向在化妆间门口朝她招手的化妆师。

    孟则承：“此时此刻，我感受不到一丁点母爱。”

    姚映书脸上顶着笑，悄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逼着自己清醒些，可是困意像一个麻袋闷头套住她。

    陈山握紧方向盘，出于某种原因，故意隐瞒了4S店的电话。

    白兰姿：……

    乐晴在镜头外，着急地点头。

    崔笑容摸向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但她仍旧不放心，“确定？”

    孟则承不高兴，回怼：“你还真是霸道啊！霸道！”

    姚映书见着她的提醒，也跟着点头，“嗯，如果有那个机会，当然很好。”

    姚映书呆坐在沙发上，尽管已经睡一夜，仍旧不清醒，一整晚的梦，侵扰她的睡眠，吸干她的精气。

    化妆师叹一口气，沾一点遮瑕膏，替她遮住下巴处冒出的一颗小痘痘，苦口婆心地叮嘱：“注意休息。”

    梦果然只是梦，梦里那个满眼是他，笑得灿烂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姚映书。

    女医生：“如果你真的特别确定讨厌那个人的话，不妨与他多接触，看清他的真面目，以此打破不切实际的幻想。”

    女医生看一眼她，皱着眉头翻看着检查单以及测量表，斟酌片刻后，说：“你这种情况很特殊，也许是因为与那个人共同经历生死，从心理上对其产生依赖导致的。”

    姚映书就这样走了，白兰姿思来想去，担心是自己家儿子的过错，call来询问情况。

    他的举动惊住在场的医护人员。

    白兰姿：“瞎说什么呢？”

    白兰姿：“昨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让小书不开心了？”

    姚映书拉住她，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困，不过，这点困不算什么，毕竟拍《南风》时熬过不少的夜戏。”

    哼！

    她瘪着嘴，“呃呃”地呜咽着，洗去脸上的泡沫，赶紧敷上面膜补救。躺在沙发上等待面膜敷好的时间，她没熬得住，闭眼睡去。

    乐晴露出笑容，“只是个小采访，青芒的人说，大概半个小时就能结束，映书姐，你先补个妆，我去接人。”

    崔笑容赶紧让乐晴打120。

    与此同时，孟则承也在感慨。

    姚映书肯定地点头。

    结束采访，姚映书离开工作室，坐上回家的车，疲惫地闭上眼睛。司机陈山坐在驾驶座上，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她，脸色有些怪异。

    *

    白兰姿：“呸！小书一向和善。是你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嘴还欠，老惹小书生气。”

    “死！让我死——”

    SUV车停在小区停车场，陈山等在驾驶座上，看着乐晴提着包送姚映书回家，停车场通往中庭的楼栋入口，一名健硕的保全背着手站立值岗，关闭的楼栋门还需要刷脸进入。

    记者一问，她一答，起初，采访进行得还算顺利，但困意渐渐深重，姚映书听着记者提问，脑子里就开始转圈圈，像是网络卡顿一样。

    姚映书急切地往前凑，追问：“我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情况？”

    男人扶着她的胳膊，扭头看着发狂病人，防备着他无意识的攻击。发狂病人用手术刀指着试图靠近他的人。

    乐晴有些为难地说：“青芒娱乐中午的时候打电话来沟通，将三天后的采访提前到今天，映书姐同意了，现在他们采访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路上，马上就要到了。”

    乐晴时不时瞥一眼姚映书，斟酌良久，决定把从入职起就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

    “……咱们的金盛老师说和映书在《南风》的拍摄过程中默契十足，希望下一部戏，还能和映书一起合作。映书，你有这个期待么？”

    姚映书呆呆的，“啊？”

    他挥舞着手术刀，胡乱打转，不许人靠近。

    离开诊室，姚映书垂头丧气地走着。

    陈山收回目光，掏出手机，将那条4S店打来的通话记录删除。过去一会儿，乐晴折返，乘上SUV，与陈山一同离开……

    孟则承：“妈，你让我和她住在一起，就没考虑过我的生命安全么？”

    郁闷到极点，她大叫一声，倒在沙发上。

    真是可笑，他未免也太自恋了些！

    见她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崔笑容皱起眉头，让乐晴先送她回去休息。

    头发蓬乱的中年男人手里攥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青筋暴起的脖子上鲜血淋漓。

    崔笑容考量片刻，说：“采访的事先放一放，我去给青芒的人赔礼道歉……”

    *

    坐在化妆镜前，姚映书连打三个哈欠。化妆师拿着粉扑往她脸上压，压着压着，凑近细看一阵，皱起眉头，说：“映书啊，你最近是不是熬得特别厉害，这大黑眼圈都快要遮不住啦，皮肤状态……啧，也没有以前那么好……”

    见她坚持，崔笑容妥协。

    姚映书坐在沙发椅上，打了个盹。

    姚映书脑子懵懵的，化妆师的话，她听到耳朵里，却反应不过来。

    姚映书如蒙大赦，高兴起身，握手。

    她提着一口气，强撑着。短短半个小时的采访，竟漫长得仿佛过去半个世纪。采访接近尾声，记者起身感谢。

    她刚才就是想说这个。

    等她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脸上没来得及揭下的面膜已经干掉，一般黏在她脸上，一半耷拉着。

    离开半山度假村，姚映书直接去到工作室，录制试戏视频、配合个人基础资料，通过邮箱发送给姜冼的团队，争取出演机会。

    眼见着手术刀冲自己而来，姚映书吓得人呆住，忽然，胳膊一紧，她被人往后一拽，躲过危险，天旋地转，她定睛一看，见着一张温和俊朗的脸。

    姚映书咬牙切齿：“凭你让我觉得很讨厌！”

    做完一切，时间已经到傍晚。

    乐晴举着手机，不知道还用不用打120。

    记者：“除夕将至，映书，给喜爱青芒的粉丝朋友们送上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