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疲惫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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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办公室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昏黄的光线照在李凡脸上，映出他那憔悴的神情。

    他的意识在一次次疲惫的呼吸中逐渐模糊，然而那份不堪重负的工作却像一座压顶的高山，随时可能将他彻底埋没。

    他感觉到自己仿佛漂浮在某种虚无的空间里，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他努力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电脑屏幕，却发现自己的思绪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无法集中。

    他的身体像是一块失去了控制的木偶，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然而，这句话他早已对自己说了无数次。每次都像是某种无力的承诺，他的身体早就不相信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湿气，令人感到有些寒冷。

    他试图抓住桌子，稳住自己的身体，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耳边传来嗡嗡作响的声音，仿佛整个办公室都在慢慢消失。

    原本还有些声音的世界，渐渐变得静谧，甚至连空气中的流动也停止了。

    老板的催促像是一道无休止的鞭子，不断抽打着他的背脊，催促着他前进；项目的进度像一个永远达不到的目标，无论他多么努力，总是跟不上预期。

    四周的办公桌早已空空荡荡，所有同事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只剩下李凡一个孤单的背影留在公司，面对着电脑屏幕。

    他最初看到的不是一片模糊的黑暗，而是一片昏黄的光亮，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只有被撞翻的水杯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散落的水渍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冷清。

    这已经是李凡连续第三个周五没有回家。

    他的手指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可一切都是徒劳。

    李凡的肩膀此刻如同压上了千斤重担，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僵硬得连抬手都变得无比吃力。

    那光亮在黑暗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冷清，李凡的敲击键盘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听起来孤独而苍白。

    他不过是这座城市里无数个疲惫的上班族之一，日复一日地被压榨着。

    脑海里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完全无法集中。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李凡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些都像一块块无形的巨石，一点点堆积在他的心头，压迫着他脆弱的神经，让他快要无法呼吸。

    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再也撑不住了。

    四周寂静得诡异，连呼吸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地漂浮在这片虚空中。

    下一秒，他感觉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失去了颜色，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本能地想要动一下手指，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如石，仿佛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像一具躯壳，被困在黑暗中，无法摆脱。

    他努力地撑起身子，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得几乎无法移动。

    除了偶尔从远处传来的零星车声外，世界似乎陷入了静谧。

    李凡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然而，他心中却没有答案。

    他彻底昏倒了。

    此时的他，早已失去了自我，只能机械地跟随着每天固定的轨道，按部就班地活着。

    可是，李凡没有选择的余地。

    意识渐渐清醒，李凡终于能够缓缓睁开眼睛。

    裁员的阴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掉下来，切断他仅存的生活保障。

    李凡的眼前逐渐陷入一片漆黑，世界在他眼前一点一点地模糊、消失。

    但李凡却感到有哪里不对劲。

    “我这是在做梦吗？”李凡低声嘟囔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显得异常空灵。

    他依然坐在工位前，椅子微微向后靠着，桌上杂乱地堆放着文件和设备，正是他晕倒前的状态。

    他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目光无力地落在了屏幕上那些让人窒息的表格和文档。

    没有人关心它什么时候会完全停摆，甚至连李凡自己也不在乎了。

    办公室里似乎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昏黄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刺得李凡眼睛发酸。

    李凡的眼睛又干又涩，眼眶里的红血丝像是网状般密布。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仿佛沉重得难以抬起。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或者说，他已经无力改变了。

    每次任务完成后，他期待的从来不是片刻的轻松与解脱，迎接他的永远是更多的任务、更多的催促和压力，像是永无止境的漩涡，将他一点一点地拖向深渊。

    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对生活的期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但当他再一次环顾四周时，感觉愈发奇怪。

    他记得刚开始工作时，还能为自己设定目标，怀抱着努力改变命运的希望，幻想着某一天能够升职加薪，甚至想象过自己能够改变生活，过上更好的日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可是，现实一点一点地吞噬了他的梦想。

    他记得自己正在办公室里加班，熬到了凌晨两点，之后似乎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表面上看，一切好像正常，但李凡的心里却隐隐感到一丝诡异的不安。

    耳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最后化作了虚无。

    李凡的生活，已经快要崩溃了。

    连他的思维也开始变得迟缓，每次眨眼时都感觉要花费几秒钟才能重新对焦。

    不知过了多久，李凡的意识才像从深渊中慢慢浮出水面一般，缓缓恢复过来。

    他的身体早已被连续几周的高强度工作掏空，而他依旧被迫机械地坐在电脑前，眼神空洞，手指僵硬地敲打着键盘，仿佛在执行一项无法停止的程序。

    杯子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最终停在了桌角旁。可是，李凡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酸痛的手腕，手腕上的关节传来一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扎进皮肤深处，一阵紧似一阵，提醒着他——你已经不行了。

    他试图回忆自己发生了什么，可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感觉整个世界在瞬间旋转起来，天花板和地板仿佛在不断交换位置，四周的景物开始模糊。

    而这静谧反倒让李凡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清楚自己不能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可能就再也无法前行。

    甚至连那洒在桌上的水渍还在，未干的水迹慢慢地顺着桌面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我在哪里？”李凡的意识模糊，思绪混乱不堪。

    他伸出手想抓住办公桌的边缘，试图给自己一点支撑，可手刚触碰到桌角，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感像潮水般涌上了脑海。

    四周熟悉的办公环境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办公桌，同样的电脑屏幕，同样的椅子，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办公桌上的水杯被他的手臂不小心撞翻，杯中的水洒了一地，湿漉漉的液体在地板上迅速蔓延。

    “糟了……”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随即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旁边倒去。

    “该休息了……再不休息的话……”李凡喃喃自语，想起身站一会儿，好让自己僵硬的身体活动一下。

    **啪——**

    他像一台运转到极限的老式机器，齿轮早已磨损不堪，每一次转动都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再熬一会儿……把这个项目搞定……”他自言自语，试图用这句话给自己打气，支撑着疲惫的身体不要立刻倒下。

    此刻，夜已深，城市的喧嚣也渐渐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