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何以忘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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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未秋正坐在满桌菜肴前，托着腮，微笑着等他。

    “舅夫，您放心好了！”萧未秋背对着镜头笑道。

    舅夫又来捣乱了。

    何以忘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的吊灯。

    “舞女……”何以忘喃喃自语，“我生母是个舞女。”

    “对。当地人说，这个福利院已经搬走很多年了，现在叫作怡馨福利院，在岷净山附近。”舅舅回答道，“上周我和你妈一起去拜访，但是老院长已经去世很多年了，现在接手福利院的，是他的儿子。”

    迪伦说话的语调总是抑扬顿挫的，“亲爱的小狗，快开摄像头，让我看看萧未秋这小子有没有亏待你！”

    “她一直很担心你。”何轩琅语气柔和，“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相信咱们乖乖的小狗，是不会因为怕输给对手而作弊的。”

    “那……”何以忘抓了抓头发，“他有说什么有用的信息吗？关于我的……母亲或者父亲。”

    过了一会儿，舅舅又补了一句：“现在的院长他还说印象很深刻：当时家里刚刚买了一台很贵的数码相机，那时还小，拿着照相机到处乱拍，闪光灯太亮了吓到了那个舞女手里的婴儿……也就是你，你还哭闹不止呢！”

    “哪有……”何以忘不承认。

    舅舅在电话那头语气严厉起来，“警告你啊何以忘，家人面前，不准再说这些，听到没有？”

    后来何氏冰雪运动集团资金断裂，不得不选择商业联姻的方式来挽救，何家便将唯一的Omega女儿送上了陈氏董事长的床。

    虽被生父母遗弃，但“家”这个字，从未离开过他。

    何以忘没有怪罪母亲，因为她也是一个牺牲品，被迫放弃了自己的主见，更何况舅舅和舅夫一直待他视如己出。

    

    “哎哟，做饭呢？”迪伦夸张地扬起眉毛，“算你乖，照顾好我们家小狗，不然我不放过你！”

    “现在不能确定她是否就是你的生母，但只要找到她，就可以继续查下去。”

    除了萧未秋以外，就只有舅舅会说出这句话，何以忘眼眶酸涩，“二十多三十年来，你对我没有过一句怨言，现在你又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我……”

    “Joe你快把手机给我！”

    萧未秋也笑了起来，朝摄像头招招手，“舅夫好。”

    三十年前，不婚主义者何湘怡从福利院的老院长手里领养了一个五个月大的男婴，这孩子的模样俊俏可爱，让别人过目不忘，所以就取名字为何以忘。

    “你放心，以忘，我和你妈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生父母的。”

    萧未秋听到了他的话，转身看了看他。

    回想起来，何以忘觉得自己确属于幸运。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另外一个男声，何以忘破涕为笑。

    看到了“生父母”这三个字，何以忘心头一紧，焦急地看着对话框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

    “让我也看看小狗。”舅舅挤进了屏幕中，笑容满面地，“小秋对小狗那么好，你看，咱们小狗都胖了。”

    他迫不及待，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舅舅秒接。

    “茫茫人海，过了三十年了，怎么找？”

    何以忘给了萧未秋正在做饭的背影一个特写。

    “不在了？”何以忘眉头深锁。

    何以忘擦了擦眼睛，点开摄像头，就看见了金发碧眼的舅夫，他甜美的笑脸占满了整个屏幕。

    “Joe你走开，别挡我！”迪伦野蛮地把何轩琅从镜头里扒了出去，表情里全是戏，“萧未秋这小子在干嘛呢？有没有欺负我家小狗？”

    迪伦是个话唠子，可以从西伯利亚聊到东非大裂谷，可以文艺复兴聊到高等数学，可以聊到系统自动结束通话。

    想起了养母，何以忘长叹一口气：“亲生儿子陈以缘拿了今年冬奥花滑男单的冠军，妈妈应该高兴坏了吧？”

    由于陈家不接受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所以何湘怡不得不把何以忘交给自己的弟弟抚养。

    婚后前几年，何湘怡还时常去探望儿子，直到何湘怡生下陈以缘之后，就慢慢与何家都疏远了。

    “我去了当时领养你的福利院，却发现福利院已经不在了。”

    挂了电话之后，手机已经没电，何以忘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老院长的儿子记得，当时来了一个麻雀镇夜店里的舞女，抱着才出生几个星期的男婴。”舅舅回忆了一下当时院长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