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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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昨晚开始就已经派人去查「人间失格」与「津岛三叶」的资料了，结果直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浓稠的、绵密的黑色咒力缓慢流动着，源源不断的自大庭叶子的身上散发而出，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百年难遇的六眼几乎无法穿透那漆黑的咒力看清她。

    五条悟收回手，面色是难得的凝重。

    “到了。”

    啊，虽然，带着眼罩，但大庭叶子就是觉得他在看自己。

    并不知道身旁的准学生已经给自己加上什么猫猫滤镜的五条悟正抱臂回想着之前的事。

    二人手指敲击着屏幕，虎杖悠仁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头星星眼的投入到窗边飞驰的景色中。

    在对着虎杖悠仁一顿关心嘱托后，四人分成两组分别向两个方向走去，伏黑惠拖着行李箱，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大庭叶子，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无话。

    在有些曲折的小路上拐来拐去，五条悟上前了几步引路，“总之，悠仁接下来要先去校长那里面试，搞不好会被拒绝入学的，你悠着点。”

    伸了伸手臂，长出了一口气的五条悟瘫在座椅里，还是决定不在难得的短暂空闲时间再费脑子想这些事了。

    在受到两面宿傩像挑衅一样的招呼后，五条悟还没抬手准备应战，他的手，或者说是虎杖悠仁的手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样啊。”

    “入学是早早就定好的，毕竟学校特殊，可能有什么别的情况吧。”伏黑惠解释着。

    “明、明天，有什么安排吗？”良久，大庭叶子鼓足勇气，结巴着打破寂静。

    拉着他衣角的大庭叶子跟在他身后，身旁的五条悟回答:“东京的郊外也不过如此。”

    良久的沉默中，伏黑惠听见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的飘进了他的耳朵里，像是虚无缥缈的错觉一般。

    “啧……该死。”脸上的黑色纹路开始消退，可即使受制于人的是他，诅咒之王也没有丝毫慌张的自觉。

    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五条悟敲了敲眉心。

    怎么回事。

    没什么意见甚至还庆幸是熟人带路的大庭叶子看着更像海胆的炸毛伏黑惠，突然很想掏手机。

    也许也是因为只有这次才没那么多的担忧，可以安下心来欣赏景色。

    刚刚骤然降温的气氛此刻回暖，伏黑惠却依然觉得如坠冰窟，此刻也只能干巴巴的回答道:“没什么，我随便问的。”

    一番话下来，大庭叶子还没来得及消化完，伏黑惠已经先炸了毛:“哈？你不是只让我来接他们而已吗？！”

    “拜拜……”大庭叶子也摆了摆手，看着被贴心带上的门，抬起手指刮了刮脸。

    “诶？”大庭叶子一脸不解的看向伏黑惠，“这个似乎…不是我能决定的吧……？我当然也不想来这里的。”

    “你还好吗？”最终脱口而出的也只是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漫无边际的陌生感顷刻间涌上心头，伏黑惠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尽褪，垂落在身旁的手此时紧紧攥起到指尖发白。

    他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闻言，大庭叶子的瞳孔缩小了一瞬，立刻慌乱的后退了几步，开口问道:“我、我怎么了吗？”

    斟酌着用词，大庭叶子想了想，敲击键盘。

    “我和悠仁不是最后的吗？”大庭叶子疑惑道。

    ……挺可爱的？

    “伏黑？”

    忍住了呢，可喜可贺。

    再次相顾无言。

    二人再度陷入沉默。

    又听见了敲击屏幕声，大庭叶子才缓缓的放下了手机。

    没等大庭叶子有什么回复，五条悟已经收起了手机，而大庭叶子则是盯着屏幕上骚气的波浪号盯了半天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

    当机立断，伏黑惠转身挥了挥手，留下句“你好好休息”后就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伏黑惠打开了宿舍门，快步上前的大庭叶子探脑袋看了看，发出了声不知是喜是悲的感叹:“好宽敞啊……”

    伏黑惠的表情，眼神，话语，透露出的是细微关心。

    「哈哈，那种事无所谓啦。」

    「那么，继续之前的话题吧。刚刚赶到你家的时候，你似乎刚从昏迷中苏醒一样坐在地板上，是普通的身体不适吗？」

    阴沉的话语渐渐走低，消散在空气中，恢复的虎杖悠仁掐着自己的脖子哀嚎:“唔啊啊啊……真的是难吃的要死……”

    两面宿傩抬起头，咧开嘴张扬的笑着开口:“我知道她在这里…等我占据了这个身体、让我看见津岛三叶。”

    这个念头在萌生的一瞬间便瞬间在伏黑惠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大庭她不对劲。

    ……果然是好人呢，伏黑同学。

    下意识的让大庭叶子想要逃离。

    虎杖悠仁身边，大庭叶子扶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发呆，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点了点，转头去看，坐在最外面的五条悟一脸笑容的收回手，指了指自己显示着对话页面的手机。

    「没什么没什么～既然这样小叶子也不要多想啦～」

    “太阳的光，真的很耀眼，伏黑。”

    “重点是这个吗！！！”

    似乎怕五条悟不看屏幕，大庭叶子还把手机举了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闻言，五条悟突然正色，然后对着伏黑惠抬手，比了个残念的大拇指，连带着整个人的画风都不对了起来。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铺洒在林间，虎杖悠仁背着背包，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抬起在眼前搭了个凉棚望向不远处古色古香的大型建筑。

    顿了一下，五条悟立刻抬手掀起一边的眼罩，那原本被眼罩掩盖住的「黑」此刻毫无保留的落在六眼里。

    无孔不入的负面情绪已经开始入侵大脑，一切一切世间所有阴暗面的逼迫让五条悟拉下了眼罩，遮住六眼。

    装作没看见围墙边缘一闪而过的背影，五条悟抬臂揽过伏黑惠对着大庭叶子道:“学校的2、3年级都出去啦，硝子这个时间应该也在睡觉，就由大庭同学比较熟悉的伏黑带你先去女生宿舍吧！”

    「五条先生？」

    然而视线微微一斜，六眼就捕捉到了「人间失格」的咒力。

    「如果您不喜欢我也可以叫您老师。」

    点击发送后久久没有回应，大庭叶子小心的抬头看向五条悟的方向，发现对方正神色不明的盯着自己。

    “认识的吧，你们未来的同学。”话语刚落，三人已行至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大门前。

    然而，在收到虎杖悠仁平安无事的简讯后早早洗漱完毕睡下的大庭叶子，第二天却没能按时起来。

    前者倒是正常，毕竟以前找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找到，万能的时间有时并不能带来什么变化。

    大庭叶子赶紧抬手给炸毛小脑斧揉揉脑袋顺毛，“没事没事…安心安心……”

    「我也很难界定……但我在昏迷中似乎看到了什么，好像是废墟，和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哇——好深山啊，这里真的是东京？”

    把行李箱拖进大庭叶子的卧室，伏黑惠倚着门槛看着正在四处巡逻的大庭叶子，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老师我相信，伏黑同学是个正直的人。”

    是完整的「人间失格」。

    ……

    虽然已经在短短一天半内坐过两次新干线，虎杖悠仁仍然一脸兴奋的望向窗外欣赏景色。

    大庭叶子把视线转向了窗外，太阳已经完全西落，天边只余下烈焰燃烧般的晚霞，她看着那样的美景，咧嘴笑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五条悟抬手一指，二人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大门口已经有一个黑发少年在等候了。

    注意到五条悟的话外音，大庭叶子出声询问道:“那么请问我是……？”

    没有回答。

    「诶呀，是这么正式的称呼吗？」

    “我知道。”伏黑惠站直了身体，“我的意思是，是你自己决定要来这里的吗？不是因为虎杖。”

    五条悟尝试着触碰那浓郁的咒力，而自己的手指还未接触，指尖维持无下限的咒力便已经被漆黑吞噬崩裂，而后那崩裂迅速如同病毒一样扩散至全身的无下限。

    整个人被吓的一惊，大庭叶子慌乱的低下头，哒哒哒的敲键盘。

    “第一次见伏黑发呆呢。”她笑着这么说。

    在眼前晃动的白皙手指拉回了飘远的思绪，伏黑惠抬眼，映入眼帘的是大庭叶子不协调到极致的甜美微笑。

    后者……是历史上存在过的人，而且还与两面宿傩有着不明的关系，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本来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就走的伏黑惠闻言一愣，反应了半天才给出回答:“听五条老师说是，要去接一年级的最后一个同学。”

    “……”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怎么了吗？」

    “不然……小心你们的命……”

    大庭叶子垂眸想着。

    心底不知怎么一沉，伏黑惠垂眸，那股微微酸涩的感觉又漫了上来。

    五条先生……

    在一天半没有进食，且一个夜晚濒临死亡的高压下，自幼体弱多病的大庭叶子在咒高宿舍的第一天晚上就不负众望的发起了高烧。

    “噫噫？！那我岂不是会被立刻处死？！”虎杖悠仁瞬间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