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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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爱系统：！！！

    巴洛特对答如流，绿色的眼睛中时不时还会露出几分狂热，就像是被封禁在玛瑙之中的火焰，让人忍不住敲碎外壳，一睹真容。

    “你觉得这样你的那套用在这个东西上会怎么样？”

    “这是这种天才人设常用的手法，以退为进，他在测试我究竟有没有真才实学。这种时候吹彩虹屁反而不对。”

    恋爱系统：“……”

    恋爱系统：……

    托尼.斯塔克皱了皱眉，试图去回忆在宴会或者派对上遇到过的人的面孔，但是它们无一不模糊至极——他一向没有刻意去记人脸的习惯。

    在恋爱系统的场外援助下，剩下的几分钟，巴洛特一半照念，一半自行发挥——

    巴洛特轻咳了几声，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截图之中属于彼得.帕克的作品，眼中闪着不加掩饰的惊叹，然后随口瞎掰，“绝对是极品。”

    ——在此之前，托尼.斯塔克从未听说过类似巴洛特风格的叙述。

    再然后，就是无比现实的好感度狂掉。

    巴洛特的手指修长灵活，就像是鸟类修长的翎羽，搭配上一身张扬到几点的暗红色衣服，就像是一只天鹅挣脱古板的火焰的束缚落入他眼底的湖泊。

    说到某个节点的时候，他呼了口气，似乎是之前说的太急需要休息，实际上则悄悄戳恋爱系统——

    在做出这一切的时候，托尼.斯塔克表面上不动声色，常人甚至捕捉不到他与星期五之间的交谈。但是，这一切还是落入了恋爱系统的眼中。

    “咳咳咳……”

    巴洛特略微睁大眼睛，似乎不能理解恋爱系统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他要是真的这么想，那倒也没错，毕竟我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再’次攀上他啊。”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会这样想？不可能的！他已经发现端倪了！就算现在没完全想起来，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你还是趁早想想怎么解释自己长得如此令人感到“眼熟”吧！】

    【宿主，你确定托尼.斯塔克和彼得.帕克关系很好吗？！你要不先借机行事吹他一波彩虹屁，就说“不管是谁也比不上您的才华”！】

    但是二手的衣物就是二手的衣物，一想到这，托尼.斯塔克只觉得浑身难受，脸色更是复杂。

    【宿主，你前半段还在展示“真才实学”，后半段为什么就突然开始吹彼得.帕克老师的彩虹屁？】

    “看图作文的能力我已经用到极限了，赶紧趁这个功夫帮我查一些相关资料，越少人知道的越好，越高深的越好。”

    “从外形上看，它进可攻，退可守，既可以普及使用让喜欢走夜路的学生有自保能力，也可以批量生产运用在战场上。因为使用了生活用品，它的造价也很贫民化，只要……”

    【那……宿主有真才实学吗？】

    托尼.斯塔克看着面前的青年滔滔不绝，一句接着一句。谈及某个词汇时，对方似乎是觉得平时的言语无法概括出足够准确的意思，只能交叉手指比划出飞翔的姿态。

    禁言了星期五，男人又瞧了一眼巴洛特，发现对方并未察觉到异样，仍在叙述自己对彼得.帕克老师的赞美之后无声地给不能说话的星期五发了一条指示——

    【你等等，我马上！】

    全盘胡扯，编了后面就忘了前面的巴洛特：“

    这副架势直接将恋爱系统吓到了。

    【宿主你知道吗？！托尼.斯塔克刚刚正在跟他的人工智能讨论你！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跑过来麻烦可大了！】

    在自家宿主瞎掰下，已经对其有真才实学毫不怀疑的恋爱系统：“……”

    托尼.斯塔克“啧”了一声，他刚刚还真就差点忘了叫对方来这里的目的。

    笑话，他可是托尼.斯塔克，每天需要见的男男女女那么多，每张脸都记下来就跟他突然想对每个床.伴负责一样荒谬！

    彼得帕克的情况他最清楚，远远达不到“极品”这个称谓，但是在他的发明家生涯中倒见过不少喜欢装自己很懂的人，属实是有点班门弄斧了。

    宿主的推断终于错了一次，但是它却并不高兴。

    游戏秘籍中常说：如果能建立一个和攻略对象相冲突的人设，就能让两个人的恋爱过程更有看头。

    【所以说……你其实还是吹了托尼.斯塔克的彩虹屁？】

    见托尼.斯塔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巴洛特知道自己不能再将企业家的人设往古董这个方向继续深化了。

    VIP休息室内的时针转过一圈又一圈，就在某个时刻，星期五悄声提醒：“Sir，您的工作日程上显示，现在应该是你约会顶级男模的时——”

    推了，告诉那位先生，我现在正在进行非常严肃的学术探讨。

    “我觉得你在这方面的想法还算是有点特色。”如果此刻有人能站出来给这位纽约首富做翻译，肯定会翻译出来一个“想法独到”的评价。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刚刚你资助了一个叫做彼得.帕克的男孩，他做的东西很好吗？”

    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托尼.斯塔克勒令静音。

    托尼.斯塔克突然想起来，好像是有某些古董大家……咳，隐世大家族热衷于传承那一套，就连衣服也不例外，而那些能从长辈手中接过衣物的大多都是整个家族内部引以为傲的天才。

    “我干嘛要解释那个？多此一举，还显得欲盖弥彰。”

    青年站在那里，就仿佛意识不到自己究竟说了多劲爆的话，他注视着自己的衣物，就仿佛是凝视着什么颇有年份的传家之宝。

    托尼.斯塔克猛的咳嗽了几声，表情就像是品尝一杯美酒的时候，突然发现那杯美酒是通过臭袜子酿出来的一般。

    他用手指关节轻轻敲打着桌面，轻微的震动声让不远处酒杯中的酒液泛起涟漪，但是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目光接触到巴洛特的那件衣服——

    他所看的那个地方曾经印着斯塔克工业特聘设计师的印记，好在提前裁掉了，现在刚好可以随性发挥——

    所以，他给自己人设的规划是：古板，但是在特定领域却有着不受拘束的光芒。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快过渡到那部分——

    巴洛特瞧了一眼自己仍悬在空中的手，再慢慢将视线下移，落在自己的衣摆上，“既然他明面上问出来的只有衣服，那我就只需要解释这个。”

    但是巴洛特却不一样，思维跳跃性很强，描述的也生动。虽然有些想法有点天马行空，但未必不能够取其精华用在现实中。

    “您看，虽然这个设计是被用在底座上，而底座从来都是众人所忽略的地方，但是却如此精细，那位导师必然是个一丝不苟的人，我……”

    极品？

    “算了，浪费时间的事就别干了。”男人摆了摆手，“我没什么印象的人应该都不怎么重要。”

    男人只得抿了几口不远处的酒作为掩饰，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巴洛特。

    瞧瞧，这才是最适合有才华的年轻人的姿态！

    “据统计，您近期见过的人高达五位数，其中包括各国政要三千位，科学界大能六千名，国际名模……咳，现在正在进行核对，预计需要六分钟。”

    “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位非常了不起的老师，学识渊博无比，更是走过无数地方，居然能够通晓这么偏门的领域。”

    托尼.老爷爷.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是新潮的、不拘小节的发明家，与古董这个设定相冲突。

    “单从这一个边角上来看，它的稳定性非同一般，这涉及到一个非常困难的方程式，这绝不应该是彼得.帕克的年龄所能够学到的。”

    托尼.斯塔克的语气漫不经心，每个字就像是能敲击在面前之人的心头一样。

    托尼.斯塔克让星期五调出了他最近正在研究考虑的一个内容，他原本正打算将这个进行改良用在自己的钢铁战衣上。

    其实，对于托尼.斯塔克来说，令他感到莫名熟悉的不只是衣服，还有那张脸。

    “那当然是因为——我在赌彼得.帕克的老师就是托尼.斯塔克。”

    “这有什么问题吗？托尼.斯塔克是我的攻略对象，我吹他的彩虹屁是应该的啊！”

    “星期五，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男人低声询问自己的人工智能。

    “六分钟？”

    托尼.斯塔克哼笑出声，“怎么个极品法？从哪里看出来的？”

    在他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星期五用虚拟屏幕调出了之前那张有着彼得.帕克作品的截图。

    但是还能怎么办呢？他们到底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巴洛克本想回一句“不用你说，我也会继续的”，但是一直沉默、以一种安静聆听姿态坐在那里的托尼.斯塔克却突然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斯塔克先生，您这次找我是为了？”

    【等到他发现你就是他那个合约对象，肯定觉得你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千方百计的想要再次攀上他！】

    一般有资格在他面前为发明物作评价的多半都来自麻省理工或者哈佛，那些人固执又较真，张口闭口都是化学方程式，物理概论。

    但是，巴洛特觉得，如果按照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再冲突下去很可能就冲成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第二次的嫌弃对象了。

    它的这个宿主还真是实诚，不过——

    这边托尼.斯塔克在底下做小动作，那边巴洛特在兼顾盛情演讲的同时，也在为恋爱系统答疑。

    没有不对，宿主请继续。

    “斯塔克先生，您是说这件衣服吗？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你要是真的见过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