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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青。”主持人微笑?着，重复了问题，“请问你觉得，夏青是个怎样的人？”

    没有必要再在?外人眼前，表露出二人的亲密。

    或许只是这样方便, 或许只是上映日在?即, 现在就是用夏青换取热度的最好时机……

    可当?应许真正尝试将它们套在?顾青竹身?上时，想到的，却又是那个雪夜。

    注意到应许看来，她还璀然一笑?，像是某种暗示。

    但真要与顾青竹恋爱……应许也做不到。

    这似乎也成为?了她讨好oga的唯一理由。

    下?一秒，当?目光扫过观众席时，看着那一张张涨红的脸，甚至是正在?奋笔疾书的媒体，应许声音骤然一顿。

    那重要吗？

    走上舞台时，观众席早已爆满。众人各个眸光闪烁，带着探索的渴望，显然是都看见了热搜，期待应许的回复。

    自?己要做的，难道不是只有完成任务吗？

    真和骆珠谈，对方自?然是看应许脸色行事，不仅拒绝，还会反过来向节目组索赔违约金。

    ——喜欢吗？

    显然，相比起合同?，他?更在?乎舆论

    导演显然也知道这套说?辞太过冠冕堂皇，还想再争执，应许已经提前开口：“一定要更改流程的话，和我的经纪人谈。”

    两人就此离开。不知是不是应许错觉，主持人走之前，刻意往她隔壁的化妆室扫了一眼。

    节目流程走过许多次，应许落座，耳边萦绕着开场白?，略一抬头，便能清晰看见屏幕中自?己的脸，与右上角代表直播中的闪烁红光。

    53

    喜欢？爱？

    被终生标记的oga，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倘若没有alpha信息素抚慰，只能迎接慢性死亡。

    好感，也极大概率不涨反退。

    而应许听在耳里，自然也对号入座了自己。

    走神间，主持人已经开始问询，应许按照背诵的答案轻声细语回答着，思绪却已经飘忽到下?午与顾青竹的对话。

    “你觉得……是个怎样的人？”

    就像涌进的水流，一方退却，总有一方毫无顾忌的侵入。

    这手段太过熟悉，背后的?主谋甚至不屑于更换手段，像是忘记了，上次被她用同样手段设计的?人，是几个?小?时前还被她堂而皇之称作‘喜欢’的?应许。

    人的视线又不会透过皮肤，看到骨骼里的灵魂。

    对方的咬字很轻，因为?走神，应许听?得并?不真切。但按照台本，刚才那个问题询问的是她对顾青竹的看法。

    “……双赢？”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当?应许再想到“恨顾青竹”这件事，比起那些灰白?画面更快浮现在?眼前的，却是她曾与顾青竹相处过的时间。

    整个流程在?应许眼中，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与过往唯一的不同?，或许只是多了很多观众。

    只是这一次，成为完美受害者的?变成了应许。

事情本该就此结束。

    直到切身坐在访谈化妆间里, 应许依旧没有想到好的回复。

    屏幕不知什么时候又亮了起来，荧光映亮应许的?眼?眉，她垂眼?看去，入目只有一句话。

    应许点?开直播，屏幕里的?夏青神情憔悴，再不复先?前的?桀骜，模样陌生?的?，应许甚至有一瞬恍然——她真的?曾经与对方接触过吗？

    就像一场表演，应许饰演对顾青竹百依百顺的爱人。

    ……

    正因对记忆的信任，应许侧脸，下?意识开口：“我认为?，顾……”

    因为?恨，所以想要顾青竹付出代价——

    递来的纸页上, 是手写的几个问题, 看着格外灼眼。

    应许抬头，便见到着装得体的主持人柔声问：“应老师, 这是新的题目，你先?看看。”

    导演跟在?主持人身?后，也是连连附和。

    应许所做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有应许自?己的理由。

    只一眼，也足够应许血液凝固。

    但女人只是怔了几秒，便拒绝道：“抱歉，还是按之前的流程走吧。”

    在?顾青竹问询她喜不喜欢提问安排时，应许回答：不是不喜欢。

    她究竟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去想顾青竹这样做的原因？又去顾虑对方的情绪？

    只要能让顾青竹表露出一丝不快，应许都有合适的话术终止这段恋爱。

    一切本该如计划进行，没有差错，直到顾青竹突然的告白?。

    但下一秒，女人焦急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都是我?的?问题，希望大家?不要再去打扰不该打扰的?人。”

    两人的身?份也发生了调转。

    分明是同?一张脸，顾青竹到底通过什么?分辨二人，喜欢的又是什么?？

    这些字眼说?起来轻松，不需要任何责任。

    这张脸属于应许，也曾属于过许应。某些时候，应许与顾青竹对视时，看见对方双眼里毫不掩饰的情意，都会产生一瞬不解。

    在?她身?后不远处，导演与应许对上目光，背过脸去。

    应许逐渐感觉到失控，更让她失神的，是她再也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憎恨顾青竹了。

    更让她茫然的，是她突然发现，即使顾青竹这样做了，自?己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去怪罪顾青竹, 而?是下?意识想要为顾青竹开脱。

    第 53 章

    但在?应许上台前，那扇门?早已被打开，门?内空空如也，空气中似有若无漂浮着熟悉的气息。

    静默里,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 高跟鞋的声音有些刺耳。

    应许根本不可能拒绝她。

    为?了回到先?前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应许尝试过许多次补救。譬如做一些让顾青竹不满的事，刻意忽略她的消息、冷淡对待与她有关的一切……

    “第一个问题，请问你认为?……”

    直至如今，应许也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抱歉。”应许看向主持人，“你刚才问的是谁？我有些没听?清楚。”

    位于上风的变成了顾青竹。

    顾青竹开始包容应许所做的一切，不再要求她顺从自?己的心意改变，反倒开始为?她而?改变，适应起应许。

    就算剜去腺体，身?体也会遭到严重损害。

    夏青已经退圈，应许就算回答这些问题，也不过是让追讨alpha的人更多一些，赢在?哪里？

    大量路人涌入直播间，满屏幕滚动的?话语，依旧和?应许几个?月前收获的?毫无差别。

    偏偏顾青竹毫不介意。

    顾青竹在?聚光灯下?太久，不可能完全脱离外界的言论。何况她对应许本就心存愧疚，在?外力的推动下?，但凡有一个人说?二人相配，都会让顾青竹波动情绪，增长好感。

    导演没想过被拒绝的可能，下?意识问：“这是双赢啊。”

    那种时间与场地，在?上百个摄像头的笼罩下?，但凡顾青竹流露出丝毫过激情绪，都会成为?众人口诛笔伐她的理由。

    他?本以为?, 就算‘夏青差点害死应许’的噱头不真实，两人也有冲突, 应许一定会同?意落井下?石。

    或许，没有今天的事，她会……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谁都没想过夏青会直接退圈，这种处理方式果决，也带着几分无赖。即使之后再被证明那些事都是真的，热度都会消减。

    原本的题目里，也有问询应许对其余演员印象的。问题正常，但选在?这个时间, 明显是为?了制造冲突、挖掘热度。

    而?这一切念头, 又会在想到那句“喜欢”后戛然而?止。

    不回信，或许只是她提出的话题不够有吸引力。为?此，顾青竹开始学会主动，态度甚至算的上热忱；被冷淡对待，或许是应许太累了……

    应许背靠顾青竹，连带着骆珠地位也水涨船高。外出谈商务无论对接的是水，对她都格外客气。久而?久之，手腕难免强硬起来。

    流泪的顾青竹、看见她后下?意识展露笑?颜的顾青竹、说?着自?己不在?意，目光却注视她，格外执拗的顾青竹。

    偏偏几分钟前，alpha开启了直播。

    【你认为?夏青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清楚该怎样对待顾青竹，更不清楚自?己的情绪算什么?。

    而?任务里，恰好有终生标记顾青竹这一条。

    这句话后，还有一句没被发送的话。

    【在?剧组时你对夏青的印象】

    应许恨过顾青竹，在?被忽视好意、遭到羞辱、日复一日受到冷漠对待的许多时候。

    偏偏当?事人之一今天有访谈, 还是直播形式。只要似是而?非回应几句，导演已经能想象到突破新高的收视率数字了。

    这句不该打扰的?人，落在任何人耳中都有不一样的?解读。譬如?曾被夏青骚扰的?素人，又或是那些工作人员。

    那条充斥着女人气息的丝巾，那一双眼，那呼吸的急促起伏。

    综艺录制最开始，应许刻意与顾青竹熟络亲密，的确有推动舆论的想法在?。

    【对夏青有什么?想说?的话】

    主持人的尾音落下?，现场雷鸣掌声迫使应许回神。

    可即使如此，应许也不得不承认，那些曾经让自?己抗拒甚至是愤怒的东西，都在?逐渐被消融瓦解。

    这句话一出，导演也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