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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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竹站定于离应许不远的地方，盯着那张脸，再次下了这个判断。

    顾青竹在枕头上嗅到了熟悉的信息素，房间内落下很轻的一句：“晚安，青竹。”

    应许：“……”

    “算了。”beta想了想，道，“我大概半个小时能到，不用着急。”

    “我知道，”应许低头道，“我除了是个alpha……和一张脸以外，一无是处。如果不是我的信息素恰好可以给你治病，我根本——”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顾青竹终于逃离了这场无妄的梦，睁开了眼。

    “……我会认真照顾青竹的。”

    可alpha的话，没有一句值得信任。

    入目是刺眼的灯光，她下意识用手臂遮掩，数秒后，又放了下去。

    就这样摸了十来分钟，正当应许终于忍耐到极限，要开口推拒时。

    但依照顾青竹适才的态度，对方显然很不吃这套。

    应许面不改色的应声。

    “嘟。”

    系统适时道：【向灵是顾家的私人医生，你的联系人里有她的联系方式。】

    还是要去新的地方，认识新的人。

    可她当下没钱没权更没有靠山，突然的离开，反倒会适得其反，惹得顾青竹更疯。

    “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青竹。”

    许应的实验室人员不多，但各个都是天之骄子，应许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逐一思考后接下来的安排后，应许总算镇静下来。

    好一会，顾青竹才看清时间。

    公馆硕大，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晚餐。

    她睡了一个小时。

    后来，顾青竹才知道，她叫应许。www.jinyu.me

    应许不抱期望的走向门，却还是没有直接打开。

    向灵接通电话时，应许已经吃到第二碗了。

    “应许？”陌生女声刚开口，还没等应许打招呼，对方便习以为常般道，“顾青竹怎么了？”

    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嘟。”

    “谢谢。”

    这一回，耳边不再有声音。直到几秒后，应许才听见女人的笑。

    alpha的影子被灯光投落下，房间内静谧一片。

    像只老鼠。

    尽管主人并没有“下令”，佣人却还是本分的做着自己的事。

    原主显然与向灵认识，对方到底知道多少，应许不敢判断，所以极其小心翼翼。

    应许视线转了转，语调温顺：“我……”

    顾青竹抬起眼，应许仍坐在那张椅子上。一场情事下来，她也只是领口稍稍乱了些。

    系统：【你——】

    听到伤势已经被处理过，向灵满眼都是遗憾，恋恋不舍的对应许说：“下次再有这种好……坏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医生。”

    半小时前，向灵到了公馆。但对方刚进门，既没上楼去看顾青竹，也没问应许有关顾青竹的情况，而是两眼一亮，对着应许受伤的手臂研究了半天。

    直到安抚顾青竹前，系统还在热心给她提供“攻略顾青竹”的建议。

    向灵眉梢一挑。

    事实上，早在许应主动介绍前，顾青竹便见过应许一面。

    可在当下，顾青竹却想听应许说的话。

    应许也没想过向灵会这么配合自己。

    不自觉中，她浑身绷紧，后背濡湿一片，满是汗水。

    她下意识想问，略略颔首时才发现二楼突然出现的身影。

    液体呈透明状，装在试管里，什么都没有写，像只是纯净水，干净无比。

    04

    可只是这么一会，尽管语气没有任何改变，系统话语中夹杂的针对性却极其明显，对方似乎很看不上顾青竹的所作所为，敌意很重。

    心理医生不听这些听什么？

    顾青竹对自己都那么狠，对别人只会下手更狠吧。

    应许一怔，没想过她会用这个话题开头。

    但顾青竹不能用“常人”来形容。

    脑补一众自己可能有的下场后，应许终于决定收起适当的好奇心，能装鹌鹑卖可怜就卖可怜。心内，找一个新靠山的想法却活跃起来。

    向灵瞬间恢复了适才的医生姿态，说完剂量，又道：“记住不要刺激她的情绪。”

    涌上应许心头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远离顾青竹。

    今夜犹豫的次数太多，再多反倒会惹来顾青竹厌烦，只一瞬停顿，应许毫无犹豫的开口：“我只是不想再让青竹……像今晚那样。”

    一个连伤害自己时都能面无表情的人，谁能保证她下一个面无表情伤害的不是自己？

    还没等系统回答，顾青竹已经裹着浴袍，走出了浴室。她脖颈的痕迹在冲过水后显得更加严重，oga却毫不在意一般，指节甚至勾着湿润的发丝，显得轻快许多。

    床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温度适宜，显然刚被放下没有多久。

    顾青竹没想到几年后自己还能想到这个比喻。

    回想起先前的问题，应许问询系统：【为什么顾青竹触碰我的时候，我会感觉到疼痛？】

    应许暗暗记下这点，又问：【之一？除了我还有谁？】

    *

    应许有些茫然。

    许应在开会，实验室内空寂一片，只有一个beta在忙碌。女人戴着口罩、低着头，站在实验鼠旁，记录着什么。注意到顾青竹的视线，她先是一怔，下一秒，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顾青竹想，说的真是好听。

    许应父母都是业界大拿，许应的人生自然一路绿灯，刚毕业便在父母的支持下建立了自己的项目组。

    她自觉不饿，却还是为了身体着想摄入起食物。

    可越是干净，越让人怀疑有

    她一口一个“青竹”，这放在过去是绝不会出现、更不会被顾青竹容忍的事。

    【因为她是女主。】系统回答的很快，说的话却让应许不自觉皱起眉，【主角可以凌虐反派，自然也可以凌虐对她好的人，你就是受剧情影响的角色之一。】

    在将所有情绪发泄后，顾青竹情绪总算稳定下来。她看了数秒应许，终于开口：“为什么想去《赎罪》？”

    alpha的视线垂落着、静静安放在地面，直到听见声音，方才幅度很小的抬起头，小心翼翼叫道：“青竹。”

    话少、性格沉闷，因为不善言辞人缘极差，久而久之，谁都可以差遣支使她。某一次，许应曾玩笑似的对顾青竹说：“就算换成最先进的机器，也远不及应许听话。”

    再次见面后，顾青竹清楚许应工作繁忙，鲜有时间陪自己，便挑选了对方日程最空闲的一天偷偷去了实验室，想给对方一个惊喜。

    没等她问询，向灵又问：“你呢？有没有受伤？”

    “这种前提下，我想竭尽所能，帮青竹。”应许轻声道，“怎么样都可以。”

    同样，也得打探到顾青竹的临界点在哪里，避免今天这种易燃易爆炸的情况再次出现。

    原主想和顾青竹一个剧组的理由是，她想照料顾青竹。

    先入为主，应许难免将对方当作顾青竹的心理医生，寄望颇深。

    于常人而言，话题进行到这步，就算不被感动的抱头痛哭、原地要让她当女主角，也会同意她去剧组的想法。

    在察觉到顾青竹并不喜欢这个笑话后，许应自若的转移话题。一餐饭相聊甚欢，可在结束后，回程的路上，顾青竹最后想到的，却是“应许”的名字。

    顾青竹看beta躲避自己，就像看宠物鼠躲避人类的逗弄一样。

    “不用送。”向灵的声音极有辨识度，她语调带着笑，饶有兴趣道，“几天不见，你变得有意思了一点。下次有事及时告诉我，不要等顾青竹说你再说。”

    向灵却先一步收回手，从包内拿出两根试管，轻描淡写道：“下次顾青竹再发疯，给她喝这个就好了。”

    饶是如此，顾青竹神情还是发生了些许变化。累了一夜，她也颇觉疲惫，冷不下脸。静了数秒，方才开口：“去给向灵打电话，说清我的事。”

    唇微微张着，顾青竹记得自己想说些什么，可她最终也只是看着自己站在一旁，未发一言。

    她话题还没进行到这种敷衍的客套，应许怎么突然变了口风？

    残留的心悸感让顾青竹撑着额头，她起身往外走。刚打开门，客厅内传来的声音便让她顿住脚步。

    应许被向灵抓着手臂，反复摩挲，这样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让她后背发麻，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吃饭时，应许上网搜索了一番向灵的简历。对方是个beta，在心理方面涉猎颇深，年少有为。

    应许知道顾青竹情绪不稳定，但没想过能做到这种地步。www.ruixue.me

    回应她的，是略显低落的女声：“谢谢向医生。药是一日几次？我记下来……”

    朦胧中，顾青竹听到耳边沉闷的铃声。几声过后，音调突然变得格外急促，高分贝让她下意识堵住耳朵，隔绝噪音。

    “嘟。”

    刚要简略过那些不合时宜的内容，将故事做个汇总时，提取到“脖子受伤”关键信息的向灵却直接打断道：“不用说那么多，她不会想让我听的。”

    尽管对对方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在听到这句“不用着急”后，应许还是卸下了大多戒备。

    随着“啪嗒”一声门合，系统的声音也消失了。

    顾青竹皱眉：“什么意思？”

    得到否定答案，向灵反倒有些狐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