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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始有终，不是一件好事吗？”

    应许去与化妆师一同取礼服，顾青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想起alpha口中那句——

    宋翡从惊惧中猛地回神，却只听到助理说：“电影节快开?始了，走吧。”

    【她还敢去现场，凭什么，给了多少啊？】

    现场开?始直播时，应许已经?落座舞台右侧，昏暗一片，满是闲谈的工作人员。

    或许是不清楚怎么回应，又或许是因为那只猫，不敢回应。

    正当顾青竹迟疑着，还要细思，门?外，人未到声先至。

    应许……还喜欢她吗？

    最后一次。

    她只是轻声道：“还有很多人喜欢你?，青竹。”

    应许的脚步顿住，一墙之?隔，她没有听见顾青竹的回应。

    【今天参加电影节明天就重回荧幕了，我说就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有什么资格当嘉宾？实?在缺热度可以烧给你?一点的@星城电影节@顾青竹】

    讥讽意味极重，显然是以为应许也离开?了她。

    看出oga动作的迟疑，应许没有强行逼迫。

    尽管《逐流》有提名与如今成绩，极大程度都有赖于顾青竹人气。可真正要与奖项失之?交臂时，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觉得?顾青竹是个累赘。

    宋翡下意识道：“你?算什么？你?——”

    时隔多日，顾青竹再次露面?，粉丝深觉这是一场翻身仗，气焰极盛。

    顾青竹不置可否，反倒是做了伪装、假装自己是新?助理的应许眼里有明显的笑。视线相触时，眼尾还微微挑起，像是在证明，她是正确的。

    可或许是为了“照顾”顾青竹，主办方特意调整顺序，将红毯放在了颁奖礼后。

    应许十分清楚，她该劝阻顾青竹。

    oga没有言语，只有视线落在她的发?旋，手腕垂落，佩戴的玉镯遮挡了腕部的伤口。

    应许问：“为什么？”

    应许垂眼，作壁上观。

    既是因为‘应许’不会?希望顾青竹离开?，更是因为将“爱”摆在台面?上，让大众作为证人，任务进?度会?比想象中快许多。

    宋翡对顾青竹敌意越发?深重，下意识解锁设备，想要提前某件事的进?度——

    顾青竹被?墙倒众人推，连带她的热度水涨船高不少。尽管都是些蝇头小利，可一想到oga的倒台，她就由衷感到畅快。

    还有很多人喜欢你?。

    剧组与艺人在左侧，由大面?积摄影机环绕——

    或许是“尊重顾青竹想法?”，又或许是报复。

    听见这句话的第一秒，她便已经?在想，应许呢？

    *

    “青竹。”身旁，应许低声道，“没有关系，结束就好了。”

    宋翡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来往有人听见，却也神情古怪，没有阻拦。

    【不期待不支持，再来问一个试试呢？】

    或许……这些情绪不需要有原因？

    【顾青竹粉丝骂一句反噬顾青竹一句，祝早日……】

    直至当下，她心中隐约已有答案。

    眼前，似乎又闪过了那只猫的身影，那些言论，那天夜里，那个没有止境的梦——

    凌念同样一无所知。

也发?生了微妙变化。

    不过是顾青竹给予弥补，想要用退圈来证明那句“我不会?怪你?”的真实?性。

    顾青竹会?出席电影节的消息，以最快时间传遍全网。

    宋翡脸色一变。

    【顾青竹倒台，宋翡终于能拿最佳女主了，卧薪尝胆多年得?偿所愿，提前恭喜了】

    回帖大部分是猜测造型与表达思念，还有小部分，则在担忧现场的安保问题。

    【流程都改了？谁看了不说一句后台强】

    顾青竹没再留狠话，走在最前。但越是平静，越让宋翡感到不安。

    更或许，是她想看看，顾青竹究竟会?做到哪种程度。

    【宋翡演技不如许多前辈，但至少比被?封杀的人渣好】

    她着层层叠叠的鎏金色长裙，像是一颗明珠，永远是人群瞩目的中心。

    这是一场实?时直播的电影节。

    “该走了，青竹。”应许缓慢走近，注视顾青竹时，那双眼中带着温存与爱。

    结束就好了。

    但帖子的标题却远不如外表那样严肃，甚至称的上可爱：【好久没见小宝了，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造型】

    顾青竹还没有忘记那天看见的内容，她不得?不承认，那些与她毫无关系的文字，的确对她造成了打击。

    【被?封杀=现在还能参加电影节，提名最佳女主，谁在乎你?这根葱】

    顾青竹像是得?了某种安慰，笑意入了眼底：“去找小陆吧，之?后的流程我都清楚，不用太?担心。”

    有了她的主动，顾青竹方才垂眼。

    陆助理也在看

    但应许最终也没有开?口。

    应许手指一顿，切换成另一个界面?，毫无顾忌的将屏幕推向顾青竹。

    没人开?口，却谁都是这样想的。

    “小翡？”

    了解什么，了解多少？许多问题闪过眼前，虚掩的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她落座自然，剧组其余人没有发?话，但眼神接触间，难免有些古怪。

    喜欢又怎么样？‘顾青竹’的形象已经?毁了大半，成为一种污点。

    “顾影后？好久不见。”

    一瞬恍惚，顾青竹清醒过来。

    “宋小姐。”应许轻声说，“谨言慎行。”

    【不如来看应许饰演的梁若言~】

    论坛名叫《竹林培育手册》，封面?也是一株室内养殖的青竹，像是在交流农学。

    应许没有回应，径自跟在顾青竹身后。

    【顾青竹怎么真的敢来啊】

    《逐流》成绩斐然，几乎提名所有奖项。

    等到宋翡回神时，凌念又在自顾自劝阻着她管好脾气。她满身戾气无从发?泄，只能问：“顾青竹说，姐姐又有新?项目？”

    “小翡，”她的助理凌念终于赶到，对上应许的眼一怔，赶忙劝阻，“应小姐，抱歉。”

    但从今天之?后，这颗明珠的光辉被?她自己扼杀，应许一时说不出想法?，只在离开?前，垂首为她整理起有些凌乱的裙摆。

    应许点开?直播间时，弹幕正吵得?不可开?交。

    显然，大众的舆论并没有影响她们对顾青竹的态度。

    只是beta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顾青竹后背却倏尔泛起一股恶寒。

    如果不喜欢，alpha不会?陪在自己身边。

    新?项目？她都对此一无所知，顾青竹为什么会?那样笃定？

    顾青竹难得?感到忐忑，手中教导管理情绪的书翻看两页，便失去兴趣。再一侧脸，另一侧的应许正盯着屏幕，她难免想到了上次的恶言。

    她还想追问，应许却顿住脚步，湛蓝的眸中徒留的满是凉薄与厌烦。

    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让顾青竹垂下眼，她竭尽全力，才没有表露出失态。

    直到她看见了梦境之?后，应许的脸，与alpha的温声细语。

    正常的活动流程，都是先走红毯，再进?入会?场内部。

    后座开?阔，车辆正驶向电影节现场。

    先前，顾青竹一直不明白应许的喜欢源于什么，只知道当她回头时，那些并不隐秘的情绪早已泛滥成潮湿的湖，用再多的恶言与恨意也无法?填补。

    正当她准备推开?门?时，顾青竹方才开?口：“嘲讽我之?前，不如先想想，你?和宋家?的新?项目，宋怜珊会?选哪个？”

    原因简单。

    她能猜到那些粉丝会?遭受怎样的讥讽，也发?自内心不想她们因为“喜欢”自己，而受到攻击。

    见顾青竹脸色难看，宋翡眼底笑意更盛。

    这背后有水军的助力，更有长久占据上风的网友愤怒质疑。最初传出消息的动态评论区早已沦陷，入目满是恶言。

    可入目，却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图片留言，用红线圈住那只被?全网哀叹可怜的猫的双眼。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在家?，正准备和媒体爆料几句呢。”见室内只有顾青竹一人，宋翡话题一转，“顾影后比我想象中有担当，可惜担当的有些晚。”

    到现场时，工作人员都已等待许久，每个人对顾青竹态度都依旧亲昵。

    顾青竹到现场时，隔壁剧组的导演言笑晏晏，正大肆畅谈着得?奖后庆祝的地点。直到看见她，方才收声。

    二人间隔着一段距离，应许看不清顾青竹的脸色，却也能察觉到oga提到“退圈”时口吻的迫切。

    oga开?始与她沟通，提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退圈。

    下一秒，她倏尔怔住，发?现早有一个人，比她们更早一步的经?历了这一切。

    放在先前谁都认为剧组将大满贯，荣耀无比。顾青竹骤然出事，评委会?大概率控票。

    她很少接触这些内容，难免觉得?新?奇，却翻了几条后，又不敢再下滑。

    “在看什么？”

    顾青竹垂下眼，她不去看，那些目光却还像针一般细细密密扎在身上。

    顾青竹再迟钝，也意识到，这似乎是她粉丝发?布的帖子。

    蓝宝石一般，在光下熠熠生辉。

    【滚】

    单调的灯下，顾青竹回答的声音隐含几分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