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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活得最通透的那一个，直到某一日她回过头时，身后已寻不出一个认识的人。
圣贤人道：尽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她这般孤魂野鬼，应该入不了轮回。
“你们这样的人，没有心，眼中永远只有利益，下场不是早就注定了？”
“你错了，他们对你只有憎恶，晏家给你了一条活路，你就能活了？”
凉意渗进骨头，肺腑里的疼痛到了极限，白明霁竟也麻木了。
她承担起了白家长女该有的模范榜样，成为了白家后辈中最为出彩的那一个。
察觉出那样的问题，不是她这样的人应该问的，终究没能开口，问道：“阿槿还好吗。”
她的努力，也如愿替她带来了收获。
已记不清这院子有多久没来人了。
她只有一个母亲。
孟挽又走上前，怜爱地摸着她的头，似往日那般温柔地同她道：“阿潋，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孟挽轻叹：“我不过是告诉她，以你阿姐的性子，怕是永远都不会妥协，她的人生容不得瑕疵，也容不得自己的亲人有半点瑕疵，不如我来做主，替她许了这门亲，昨日亲事定下来了，谁知她又自缢了，你说她到底为何不想活了？”
嫁入晏家一年，她从未与夫君晏长陵相处一日，对晏家并无感情，如今要走，没什么可留恋。
白明霁心往下沉，彷佛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脸上的血色眼见往下退去。
三岁那年，父亲接回了他的青梅竹马，两年后，诞下了庶妹，她和母亲的处境逐渐艰难。
“你母亲当年同说我，她活得很痛苦。”
一触到白明霁的视线，白星南立马缩了脖子，四下里一张望，见马车内就他们两人，脊背顿时挺直，防备地看着她，“我已满十五，高你一个头了，你若再敢以暴力服人，我可要还白明霁及笄那年，晏家派媒人上门替世子晏长凌提亲，同是武将之后，也算门当户对，父母一口答应，她也满意。十七岁白明霁嫁入晏家，新婚当夜刚被掀开盖头，边关便来了急报，晏长凌作为少
脑袋里看着跟前这张被水雾模糊的脸，脑袋突然一团混乱，逐渐成了空白，唇瓣轻颤，苦痛地道：“我不知道......”
门外的金光一点一点地褪去。
孟挽一笑，“你知道，很痛。”
她喜欢自己掌握命运。
腹部的疼痛慢慢地变得迟钝，眼睛一阵阵发黑，耳边声音传来，她已辨不清是孟挽在挣扎，还是从门口灌进来的风声。
孟挽扫了一眼她苍白的脸，目露怜惜，“你以为是你拯救了白家，可白家上下实则视你为蛇蝎。你奋力往高处爬，以为会迎来他们对你的喝彩。”
凌乱的思绪从混沌中一瞬炸开，白明霁慢慢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喉咙里的嗓音几近嘶哑，“是你杀的母亲？”
对一头栽进感情里的白明槿更是恨铁不成钢。
是以，每到抉择之时，她总能冷静地找到那条于自己而言，最为有利的道路。
她想问，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说话的人正是白家那位游手好闲的二公子白星南。
此时来接她回家的大抵也只有姨母一人了。
便是她的生母，孟锦。
孟挽似乎从不介意，笑着道：“恭喜阿潋。”
孟挽不乐意了，“是你们自己走到了绝路，关我何事？”
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丈夫，母亲觉得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锋利的瓷片划破掌心，用尽最后的力气，她将那块破碎的瓷片刺进孟挽的颈子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仰头往外望去，最后一眼入目，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你们下不了手，姨母来帮你们一把。”
“我也没错。”
孟挽被她拽得斜了身子，没有回答，而是从身后取出一个漆木盒子放在几上，打开盖，轻推到她面前，“你父亲给的，让我带话给你，你体面了一辈子，最后必然也想走得体面些。”
十五岁及笄礼上，她又以无可挑剔的礼仪和一身好皮囊，从此名声大噪，博得了白太后的赞美和喜欢。
看不惯白楚的软弱无能。
喜欢上了人人唾骂的刑部侍郎裴潺。
第一章
母亲死后，待她最亲近的人只有这位亲姨母，当初为了助她嫁入白家，自己不惜与父亲决裂。
“姨母，我可以回家了。”
白明槿是她的同胞妹妹。
不仅是晏家，她对任何人或事皆是如此。
震惊与疼痛交织，白明霁疼得额头冒出冷汗，便也明白了肺腑里的绞痛是什么，孟挽今日不是来接她回家的，是来要她命的。
“死了。”
瞧不起瞻前顾后的白云文，讨厌游手好闲的白星南。
“你气性高，瞧不起愚钝之人，白家两位公子被你踩在脚下，见到你都怕。”
孟挽的声音忽近忽远，白明霁喘不过气来。
“当年你母亲也很痛苦。”
“潋潋，这样活着真的幸福吗？”
为了替白家争光，她使出了浑身解数。
“既然痛苦，不如死了，我成全了她......”
“上月来信，说是走水路，白家的船只都到扬州了，又改成了马车，这一路上车轮子撵着稀泥走，不存心折腾人......”
白明霁垂目，茶盏里飘浮起了一层青叶，轻轻吹开，送到嘴边饮了半盏，唤道：“姨母......”
但她认为并非如此。
孟挽并不着急，面上是一贯的微笑，“都死了。”
孟挽倾身过来，五指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视线扭向院外，“知道白家为何没人来接你吗？”
一阵细风穿透窗纱，漠漠轻寒拂向临窗人的脸颊，白明霁扭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敢怒不敢言的怨怼目光。
那样的神色充满了溺爱与怜悯，就像母亲死的那一日，孟挽来到灵堂，将她搂进怀里，对她说，“我知道潋潋心里苦，潋潋不怕，有姨母在。”
“他答应了，给了放妻书。”
孟挽轻淡的声音入耳，白明霁还未回过神，心口冷不防一股刺痛撕扯而来，似是没听清她的话，茫然看向孟挽。
“还有阿槿，就因为她喜欢的人，你不喜欢，便执意让她断绝情爱。”
她答：“不能。”
那一字一句无不刺耳，犹如一把把尖刀刺入心口，不断绞着她的五脏六腑，尖锐的嗡鸣几乎刺穿了耳朵，嘴角鲜血涌出来，白明霁抬手抹了一把，满手粘稠，目光中夹杂着被揭穿后的恐惧和恨意，浑浑噩噩地朝她扑去。
“你母亲死了，妹妹也死了，白家老夫人被你寒了心不愿再见你，你父亲视你为蛇蝎，护着你的白太后也已薨。”孟挽轻声问：“阿潋，你离开了晏家又能去哪儿呢？”
七岁时便能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你大义灭亲，带着大理寺的人上门指认白老夫人陷害了你母亲，逼得她从此不敢再踏出房门半步。”
幸不幸福，她不知道，她未曾有过，并不在乎，但有一样孟挽说得没错，她没有心，谁都别想从她身上讨到好。
白明霁想不明白，忍着疼痛拽住她，眸子里血红如丝，质问道：“为何？”
孟挽起身退开，看着她扑在一旁的木几上，几面上的一株松柏落下，碎片满地，无不狼狈。
如同眼前这条铺满了苔藓的台阶。
“我与晏侯爷说，归根结根我不过是外姓人，不该同晏家一道陪葬。”
“因为他们都厌恶你，恨不得你死。”
她是白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母亲乃前太傅嫡出长女，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凭什么要被旁人争了光芒？
还是没能得到善终。
昨夜一场骤雨起，狂风卷着闷雷响了半宿，今晨刚住点。
十七岁嫁给了赫赫有名的永宁侯府世子，晏长陵。
为何要来害她？
这样的性子，彷佛天生。
她拼了一辈子。
—
姨娘离开白家那日，父亲曾在她屋里沉默地坐了一柱香，问她：“真不能容她？”
孟挽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一丝慌乱，满意地松开她，缓缓从她手中抽回衣袖，“你父亲身为兵部尚书，乃三品官阶，纳个妾却被自己的女儿闹得满城风雨，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
她想保护的人，也一个都不在了。
丫鬟素商已收拾好东西，在车上等，孟挽没着急带她走，新泡了一盏茶，轻推给她，“晏家最后的一盏茶，尝尝吧。”
即便孟挽嫁入白家，成为父亲的继室已有半年，白明霁还是习惯叫她姨母。
这世间能永恒的东西，唯有利益。
白明霁面朝庭院，盘腿坐于蒲团上，微抬手，三经绞罗绣花鸟的大袖垂至膝上，手中茶盏倾斜，水渍缓缓浸入金兽炉脊上的细密小孔，眼前笔直的一道袅袅青烟，很快没了踪影。
里面是一条白凌。
白明霁不擅于悲秋伤怀。
萧瑟穷秋，日犹长，外层两道凌花风门大敞，残霞金光蔓延至阶前，似轻烟的光芒里映照出一层薄薄绿荫苍苔来。
从不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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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每一步都走对了，不一样落得个举目无亲的下场。”
十四岁时，一副丹青被刑部看中，雇她为官府画师。
一月前两人大吵一架，至今没来，怕是还在生她的气。
] 她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活得最通透的那一个，直到某一日她回过头时，身后已寻不出一个认识的人。
圣贤人道：尽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她这般孤魂野鬼，应该入不了轮回。
“你们这样的人，没有心，眼中永远只有利益，下场不是早就注定了？”
“你错了，他们对你只有憎恶，晏家给你了一条活路，你就能活了？”
凉意渗进骨头，肺腑里的疼痛到了极限，白明霁竟也麻木了。
她承担起了白家长女该有的模范榜样，成为了白家后辈中最为出彩的那一个。
察觉出那样的问题，不是她这样的人应该问的，终究没能开口，问道：“阿槿还好吗。”
她的努力，也如愿替她带来了收获。
已记不清这院子有多久没来人了。
她只有一个母亲。
孟挽又走上前，怜爱地摸着她的头，似往日那般温柔地同她道：“阿潋，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孟挽轻叹：“我不过是告诉她，以你阿姐的性子，怕是永远都不会妥协，她的人生容不得瑕疵，也容不得自己的亲人有半点瑕疵，不如我来做主，替她许了这门亲，昨日亲事定下来了，谁知她又自缢了，你说她到底为何不想活了？”
嫁入晏家一年，她从未与夫君晏长陵相处一日，对晏家并无感情，如今要走，没什么可留恋。
白明霁心往下沉，彷佛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脸上的血色眼见往下退去。
三岁那年，父亲接回了他的青梅竹马，两年后，诞下了庶妹，她和母亲的处境逐渐艰难。
“你母亲当年同说我，她活得很痛苦。”
一触到白明霁的视线，白星南立马缩了脖子，四下里一张望，见马车内就他们两人，脊背顿时挺直，防备地看着她，“我已满十五，高你一个头了，你若再敢以暴力服人，我可要还白明霁及笄那年，晏家派媒人上门替世子晏长凌提亲，同是武将之后，也算门当户对，父母一口答应，她也满意。十七岁白明霁嫁入晏家，新婚当夜刚被掀开盖头，边关便来了急报，晏长凌作为少
脑袋里看着跟前这张被水雾模糊的脸，脑袋突然一团混乱，逐渐成了空白，唇瓣轻颤，苦痛地道：“我不知道......”
门外的金光一点一点地褪去。
孟挽一笑，“你知道，很痛。”
她喜欢自己掌握命运。
腹部的疼痛慢慢地变得迟钝，眼睛一阵阵发黑，耳边声音传来，她已辨不清是孟挽在挣扎，还是从门口灌进来的风声。
孟挽扫了一眼她苍白的脸，目露怜惜，“你以为是你拯救了白家，可白家上下实则视你为蛇蝎。你奋力往高处爬，以为会迎来他们对你的喝彩。”
凌乱的思绪从混沌中一瞬炸开，白明霁慢慢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喉咙里的嗓音几近嘶哑，“是你杀的母亲？”
对一头栽进感情里的白明槿更是恨铁不成钢。
是以，每到抉择之时，她总能冷静地找到那条于自己而言，最为有利的道路。
她想问，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说话的人正是白家那位游手好闲的二公子白星南。
此时来接她回家的大抵也只有姨母一人了。
便是她的生母，孟锦。
孟挽似乎从不介意，笑着道：“恭喜阿潋。”
孟挽不乐意了，“是你们自己走到了绝路，关我何事？”
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丈夫，母亲觉得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锋利的瓷片划破掌心，用尽最后的力气，她将那块破碎的瓷片刺进孟挽的颈子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仰头往外望去，最后一眼入目，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你们下不了手，姨母来帮你们一把。”
“我也没错。”
孟挽被她拽得斜了身子，没有回答，而是从身后取出一个漆木盒子放在几上，打开盖，轻推到她面前，“你父亲给的，让我带话给你，你体面了一辈子，最后必然也想走得体面些。”
十五岁及笄礼上，她又以无可挑剔的礼仪和一身好皮囊，从此名声大噪，博得了白太后的赞美和喜欢。
看不惯白楚的软弱无能。
喜欢上了人人唾骂的刑部侍郎裴潺。
第一章
母亲死后，待她最亲近的人只有这位亲姨母，当初为了助她嫁入白家，自己不惜与父亲决裂。
“姨母，我可以回家了。”
白明槿是她的同胞妹妹。
不仅是晏家，她对任何人或事皆是如此。
震惊与疼痛交织，白明霁疼得额头冒出冷汗，便也明白了肺腑里的绞痛是什么，孟挽今日不是来接她回家的，是来要她命的。
“死了。”
瞧不起瞻前顾后的白云文，讨厌游手好闲的白星南。
“你气性高，瞧不起愚钝之人，白家两位公子被你踩在脚下，见到你都怕。”
孟挽的声音忽近忽远，白明霁喘不过气来。
“当年你母亲也很痛苦。”
“潋潋，这样活着真的幸福吗？”
为了替白家争光，她使出了浑身解数。
“既然痛苦，不如死了，我成全了她......”
“上月来信，说是走水路，白家的船只都到扬州了，又改成了马车，这一路上车轮子撵着稀泥走，不存心折腾人......”
白明霁垂目，茶盏里飘浮起了一层青叶，轻轻吹开，送到嘴边饮了半盏，唤道：“姨母......”
但她认为并非如此。
孟挽并不着急，面上是一贯的微笑，“都死了。”
孟挽倾身过来，五指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视线扭向院外，“知道白家为何没人来接你吗？”
一阵细风穿透窗纱，漠漠轻寒拂向临窗人的脸颊，白明霁扭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敢怒不敢言的怨怼目光。
那样的神色充满了溺爱与怜悯，就像母亲死的那一日，孟挽来到灵堂，将她搂进怀里，对她说，“我知道潋潋心里苦，潋潋不怕，有姨母在。”
“他答应了，给了放妻书。”
孟挽轻淡的声音入耳，白明霁还未回过神，心口冷不防一股刺痛撕扯而来，似是没听清她的话，茫然看向孟挽。
“还有阿槿，就因为她喜欢的人，你不喜欢，便执意让她断绝情爱。”
她答：“不能。”
那一字一句无不刺耳，犹如一把把尖刀刺入心口，不断绞着她的五脏六腑，尖锐的嗡鸣几乎刺穿了耳朵，嘴角鲜血涌出来，白明霁抬手抹了一把，满手粘稠，目光中夹杂着被揭穿后的恐惧和恨意，浑浑噩噩地朝她扑去。
“你母亲死了，妹妹也死了，白家老夫人被你寒了心不愿再见你，你父亲视你为蛇蝎，护着你的白太后也已薨。”孟挽轻声问：“阿潋，你离开了晏家又能去哪儿呢？”
七岁时便能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你大义灭亲，带着大理寺的人上门指认白老夫人陷害了你母亲，逼得她从此不敢再踏出房门半步。”
幸不幸福，她不知道，她未曾有过，并不在乎，但有一样孟挽说得没错，她没有心，谁都别想从她身上讨到好。
白明霁想不明白，忍着疼痛拽住她，眸子里血红如丝，质问道：“为何？”
孟挽起身退开，看着她扑在一旁的木几上，几面上的一株松柏落下，碎片满地，无不狼狈。
如同眼前这条铺满了苔藓的台阶。
“我与晏侯爷说，归根结根我不过是外姓人，不该同晏家一道陪葬。”
“因为他们都厌恶你，恨不得你死。”
她是白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母亲乃前太傅嫡出长女，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凭什么要被旁人争了光芒？
还是没能得到善终。
昨夜一场骤雨起，狂风卷着闷雷响了半宿，今晨刚住点。
十七岁嫁给了赫赫有名的永宁侯府世子，晏长陵。
为何要来害她？
这样的性子，彷佛天生。
她拼了一辈子。
—
姨娘离开白家那日，父亲曾在她屋里沉默地坐了一柱香，问她：“真不能容她？”
孟挽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一丝慌乱，满意地松开她，缓缓从她手中抽回衣袖，“你父亲身为兵部尚书，乃三品官阶，纳个妾却被自己的女儿闹得满城风雨，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
她想保护的人，也一个都不在了。
丫鬟素商已收拾好东西，在车上等，孟挽没着急带她走，新泡了一盏茶，轻推给她，“晏家最后的一盏茶，尝尝吧。”
即便孟挽嫁入白家，成为父亲的继室已有半年，白明霁还是习惯叫她姨母。
这世间能永恒的东西，唯有利益。
白明霁面朝庭院，盘腿坐于蒲团上，微抬手，三经绞罗绣花鸟的大袖垂至膝上，手中茶盏倾斜，水渍缓缓浸入金兽炉脊上的细密小孔，眼前笔直的一道袅袅青烟，很快没了踪影。
里面是一条白凌。
白明霁不擅于悲秋伤怀。
萧瑟穷秋，日犹长，外层两道凌花风门大敞，残霞金光蔓延至阶前，似轻烟的光芒里映照出一层薄薄绿荫苍苔来。
从不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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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每一步都走对了，不一样落得个举目无亲的下场。”
十四岁时，一副丹青被刑部看中，雇她为官府画师。
一月前两人大吵一架，至今没来，怕是还在生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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