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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萦没说话，于是容汀的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容汀又笑问：“阿萦，你想亲自动手脱，还是我脱给你看？”
一直到容汀将所有话语都倾诉干净，她才轻声道：“我很爱您……吗？”
“没有，什么理由，如果……愿意，为你做那些，就是爱。那，我很爱你。”
容汀似乎尚不明白，但顾怀萦已经在这个瞬间理解了所有，仿佛伽释神出了差错，叫她这个叛神了的人窥见一角未来的命运。
应该……脱下去。
容汀摸起一颗桂圆，清脆地捏碎了外壳，将里面风干的果实塞进顾怀萦嘴里。
她顿了顿：“你和……另一个我，的事情。”
顾怀萦：“也没有错。”
容汀却顾不上那么多，她跟鸵鸟似的埋着自己的脑袋，小声问道：“阿萦……你之前在马车上说的，我认识另一个你……你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
顾怀萦慌了一下，问道：“阿容？“
她几乎是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xzf
烛火噼啪一声，容汀有几分恍然地想到，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顾怀萦轻轻“啊”了一声。
“我一开始……很讨厌你，阿萦。”
容汀：“接着念。”
容汀深深地注视着顾怀萦，忽然含泪笑了下：“这不一样的，阿萦。”
日暮西山，红烛微微晃荡。
淡薄的，美丽的。
顾怀萦伸手，抚上了那肩膀。
如同容汀昨夜所做的一样。
容汀勉力笑笑：“不过我当然没那么做，只是这之后，我就总是在冷落你……”
于伽释神而言，或许这是对背叛者的惩罚。
从前那身属于艳鬼的红衣？长公主身上曾穿着的华美宫装？
容汀：“阿萦你先别看我，我害羞一会儿。“
容汀微微哽咽了一下：“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你在那些日子受过多少委屈。”
她带着一点困惑的，清澈的，空荡的眼神，轻轻扫过容汀的衣襟。
她甚至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
今宵已经没有这样的目的了，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从心而已。
顾怀萦张了张嘴，像是想问为什么。
不是嫁给皇兄，而是嫁给她。
容汀又道：“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或许能这么想，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顾怀萦就这么静静听着这似乎属于她，但又分明还不属于她的过去。
衣服扣得很高，将脖子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顾怀萦的目光落在那截勉强露出的，微微泛着一点红的肌肤，仿佛忽然开窍了一般，理解了容汀口中的，是否想脱下她的衣服。
有一个问题砸在了顾怀萦的脑袋上，令她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阿容。”她有几分不解地问道，“你……在怕什么？”
容汀：“不是这句，上一句。”
她终于慢慢抬起头，看着顾怀萦在红纱后看不分明的脸。
容汀声音很小：“我怕你知道我对你不好，就不喜欢我了。”
容汀微微侧身看向顾怀萦——红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一抹艳艳的飘忽的红。容汀惯常没个正经，这一刻也忽然感到了紧张。
她轻声道：“说说看，吧。”
容汀犹豫了一瞬，终究哑着声音开口：“阿萦，我对你很不好，是真的很不好。”
容汀半晌没再吱声。
顾怀萦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垂下眼睛，声音很轻：“也……没有错。”
容汀愣住了。
于是容汀就这么看着有些茫然的顾怀萦，又问了一遍：“阿萦，你想脱下我的衣服吗？”
顾怀萦等了会儿，没听到声音，有些奇怪地掀起一半头纱看过去。
她记忆中的十年，自长公主之死的相遇，到最后阿萦站在拉紧的红绳和金色的铃铛之间，飘飘欲飞恍若蝴蝶的身影。
眼泪比她的思想更快地满溢出来，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对顾怀萦说道：“阿萦，再说一遍。”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顾怀萦的手。
这句话问出口，眼前就仿佛重叠了什么，是现在身披红纱的顾怀萦，是过去微笑寡薄的顾怀萦，容汀几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谁，但她终究只是恍然一瞬，便明白，她们都是顾怀萦。
容汀吐出一口气，摆手让女官宫女都下去。
顾怀萦透过红纱，安静地望着她。
容汀试图细细地说出前世的每一寸点滴，但她们真正相处的日子实在太少，即使现在，阿萦曾经独自一人的那十年光阴对容汀而言依旧是空白的，再怎么说也只有苍白，前世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压在那最后三个月，一点一滴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容汀的脑海中。
但也有可能，这样的话，因为是事实，于是脱口而出时也就不需要任何矫饰。
一双空无一物的眼睛，在浓重的眼妆下，似乎也折射出了些许神采。
但什么样的衣服会衬她呢？
容汀说道：“阿萦，亲吻我。”
顾怀萦的声音冷凉，碎玉似的，听上去不像诉说爱语，但偏偏字字句句都让人心动。
顾怀萦轻轻歪了下脖子，有一丝疑惑似的，但依旧应道：“嗯。“
顾怀萦似乎从不会掩饰什么，几句话间，容汀便已经明白，顾怀萦不知道前世的一切，只隐约明白自己重生的这个事实。
她吞咽了一下，很轻地开口：“阿萦。“
此刻这肩膀颤抖起来，倒也有几分萧瑟的我见犹怜。
房门一开一合后，屋中只剩了两人。
容汀：“你嫁给我了。“
“不止如此，当时发生太多事，桩桩件件都有南陵的影子。我……大约是迁怒你，我们的初遇并不愉快，我追查后宫巫蛊，而你让我砍去你的双手，这样便可安心。”
容汀：“那时我是皇帝，是已经死去的长公主。你是质子，是承担怒火的天圣女。”
顾怀萦于是支着身体靠过去，在容汀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那这就是爱了。
顾怀萦的面孔终于清晰地展现在容汀眼前。
容汀有些紧张地说道：“咳……你……另一个你，的确是这么说的。”
顾怀萦总是很少拒绝容汀的请求，更何况只是这样的小事。
十年的陌路，三月的陪伴。
顾怀萦：“嗯。“
“我很爱您。”顾怀萦说。
但于顾怀萦而言，却并非如此。
只见容汀背对着她弯着腰，一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抖着。
还是……如昨夜一般，什么都没有，触手生凉。
顾怀萦：“……”
她为了扮男装，掩盖单薄的身躯，在外袍里套了很厚的内衬，氤出了一点隐约的汗水，乍一看过去肩膀宽阔，但手摸上去却是柔软的。
第41章 洞房
这回，轮到顾怀萦困惑了。
容汀的手指轻轻拂过顾怀萦头上的红纱，纱缠绕在指尖，揭下时有几分粗粝的触感。
顾怀萦抿了抿嘴唇，低低说了一个字：“想。”
女官张张口，她倒也机敏，这回吐出的便是真正的庆贺之词，红枣桂圆洒落的动作也轻柔了一些。
容汀很轻地抽了口气，将顾怀萦的手攥在掌心，心中暗暗道，如果阿萦想要抽回手，她就松开。
唔……也是甜的。
但也偏偏是在今天，阿萦知道了她暂时还不想说出的秘密……无论她是如何得知的，这似乎都不重要了。
容汀又问：“阿萦，你想脱下我的衣服吗？”
突兀的爱恋。
昨夜她并非不曾动情，但那是鱼水之欢时正常的表现，她曾看
顾怀萦的眼睛很快地眨了几下，她语气平淡，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是什么话。
容汀这会儿却不像她平日里的样子，几乎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圣女？”
这身衣服很不衬她。
阿萦自今日起，真正地嫁给她了。xzf
顾怀萦终究没有办法很好地将所谓爱和某种心情，甚至某种情感联系在一起，只是浅薄地听着容汀口中的故事，听着另一个自己为容汀做的一切，于是很轻易地意识到，那一切她都可以做，也都会愿意做，即使最后的诅咒……给她一些时间，她也能接受她应该这么做。
前世的顾怀萦是中洲后宫的一道影子，一片水泽，一株花，一棵草，但唯独不像一个人。
顾怀萦有些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但她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为什么爱我？”
她似乎可以借此矫饰，将前世包装成一个虽然一开始有些许误会，但是皆大欢喜两情相悦的美好故事。
女官眼角微微抽搐一下，但这回却什么都不再提了。
女官脸色变了变，容汀已经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正坐在顾怀萦身侧。www.qingqiu.me
容汀：“那对我来说，应该算是……前世？又或者是未来？我说不清楚。”
昨夜，一场有目的的鱼水之欢。
既然这样，既然另一个自己说了这是爱。xzf
“没有人同你说话，没有人照顾你的起居，甚至一直到我死去，你都没有真正得到应该属于你的名分。”
顾怀萦：“嗯？”
好像她叫了，她就会应。
] 顾怀萦没说话，于是容汀的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容汀又笑问：“阿萦，你想亲自动手脱，还是我脱给你看？”
一直到容汀将所有话语都倾诉干净，她才轻声道：“我很爱您……吗？”
“没有，什么理由，如果……愿意，为你做那些，就是爱。那，我很爱你。”
容汀似乎尚不明白，但顾怀萦已经在这个瞬间理解了所有，仿佛伽释神出了差错，叫她这个叛神了的人窥见一角未来的命运。
应该……脱下去。
容汀摸起一颗桂圆，清脆地捏碎了外壳，将里面风干的果实塞进顾怀萦嘴里。
她顿了顿：“你和……另一个我，的事情。”
顾怀萦：“也没有错。”
容汀却顾不上那么多，她跟鸵鸟似的埋着自己的脑袋，小声问道：“阿萦……你之前在马车上说的，我认识另一个你……你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
顾怀萦慌了一下，问道：“阿容？“
她几乎是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xzf
烛火噼啪一声，容汀有几分恍然地想到，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顾怀萦轻轻“啊”了一声。
“我一开始……很讨厌你，阿萦。”
容汀：“接着念。”
容汀深深地注视着顾怀萦，忽然含泪笑了下：“这不一样的，阿萦。”
日暮西山，红烛微微晃荡。
淡薄的，美丽的。
顾怀萦伸手，抚上了那肩膀。
如同容汀昨夜所做的一样。
容汀勉力笑笑：“不过我当然没那么做，只是这之后，我就总是在冷落你……”
于伽释神而言，或许这是对背叛者的惩罚。
从前那身属于艳鬼的红衣？长公主身上曾穿着的华美宫装？
容汀：“阿萦你先别看我，我害羞一会儿。“
容汀微微哽咽了一下：“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你在那些日子受过多少委屈。”
她带着一点困惑的，清澈的，空荡的眼神，轻轻扫过容汀的衣襟。
她甚至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
今宵已经没有这样的目的了，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从心而已。
顾怀萦张了张嘴，像是想问为什么。
不是嫁给皇兄，而是嫁给她。
容汀又道：“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或许能这么想，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顾怀萦就这么静静听着这似乎属于她，但又分明还不属于她的过去。
衣服扣得很高，将脖子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顾怀萦的目光落在那截勉强露出的，微微泛着一点红的肌肤，仿佛忽然开窍了一般，理解了容汀口中的，是否想脱下她的衣服。
有一个问题砸在了顾怀萦的脑袋上，令她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阿容。”她有几分不解地问道，“你……在怕什么？”
容汀：“不是这句，上一句。”
她终于慢慢抬起头，看着顾怀萦在红纱后看不分明的脸。
容汀声音很小：“我怕你知道我对你不好，就不喜欢我了。”
容汀微微侧身看向顾怀萦——红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一抹艳艳的飘忽的红。容汀惯常没个正经，这一刻也忽然感到了紧张。
她轻声道：“说说看，吧。”
容汀犹豫了一瞬，终究哑着声音开口：“阿萦，我对你很不好，是真的很不好。”
容汀半晌没再吱声。
顾怀萦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垂下眼睛，声音很轻：“也……没有错。”
容汀愣住了。
于是容汀就这么看着有些茫然的顾怀萦，又问了一遍：“阿萦，你想脱下我的衣服吗？”
顾怀萦等了会儿，没听到声音，有些奇怪地掀起一半头纱看过去。
她记忆中的十年，自长公主之死的相遇，到最后阿萦站在拉紧的红绳和金色的铃铛之间，飘飘欲飞恍若蝴蝶的身影。
眼泪比她的思想更快地满溢出来，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对顾怀萦说道：“阿萦，再说一遍。”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顾怀萦的手。
这句话问出口，眼前就仿佛重叠了什么，是现在身披红纱的顾怀萦，是过去微笑寡薄的顾怀萦，容汀几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谁，但她终究只是恍然一瞬，便明白，她们都是顾怀萦。
容汀吐出一口气，摆手让女官宫女都下去。
顾怀萦透过红纱，安静地望着她。
容汀试图细细地说出前世的每一寸点滴，但她们真正相处的日子实在太少，即使现在，阿萦曾经独自一人的那十年光阴对容汀而言依旧是空白的，再怎么说也只有苍白，前世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压在那最后三个月，一点一滴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容汀的脑海中。
但也有可能，这样的话，因为是事实，于是脱口而出时也就不需要任何矫饰。
一双空无一物的眼睛，在浓重的眼妆下，似乎也折射出了些许神采。
但什么样的衣服会衬她呢？
容汀说道：“阿萦，亲吻我。”
顾怀萦的声音冷凉，碎玉似的，听上去不像诉说爱语，但偏偏字字句句都让人心动。
顾怀萦轻轻歪了下脖子，有一丝疑惑似的，但依旧应道：“嗯。“
顾怀萦似乎从不会掩饰什么，几句话间，容汀便已经明白，顾怀萦不知道前世的一切，只隐约明白自己重生的这个事实。
她吞咽了一下，很轻地开口：“阿萦。“
此刻这肩膀颤抖起来，倒也有几分萧瑟的我见犹怜。
房门一开一合后，屋中只剩了两人。
容汀：“你嫁给我了。“
“不止如此，当时发生太多事，桩桩件件都有南陵的影子。我……大约是迁怒你，我们的初遇并不愉快，我追查后宫巫蛊，而你让我砍去你的双手，这样便可安心。”
容汀：“那时我是皇帝，是已经死去的长公主。你是质子，是承担怒火的天圣女。”
顾怀萦于是支着身体靠过去，在容汀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那这就是爱了。
顾怀萦的面孔终于清晰地展现在容汀眼前。
容汀有些紧张地说道：“咳……你……另一个你，的确是这么说的。”
顾怀萦总是很少拒绝容汀的请求，更何况只是这样的小事。
十年的陌路，三月的陪伴。
顾怀萦：“嗯。“
“我很爱您。”顾怀萦说。
但于顾怀萦而言，却并非如此。
只见容汀背对着她弯着腰，一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抖着。
还是……如昨夜一般，什么都没有，触手生凉。
顾怀萦：“……”
她为了扮男装，掩盖单薄的身躯，在外袍里套了很厚的内衬，氤出了一点隐约的汗水，乍一看过去肩膀宽阔，但手摸上去却是柔软的。
第41章 洞房
这回，轮到顾怀萦困惑了。
容汀的手指轻轻拂过顾怀萦头上的红纱，纱缠绕在指尖，揭下时有几分粗粝的触感。
顾怀萦抿了抿嘴唇，低低说了一个字：“想。”
女官张张口，她倒也机敏，这回吐出的便是真正的庆贺之词，红枣桂圆洒落的动作也轻柔了一些。
容汀很轻地抽了口气，将顾怀萦的手攥在掌心，心中暗暗道，如果阿萦想要抽回手，她就松开。
唔……也是甜的。
但也偏偏是在今天，阿萦知道了她暂时还不想说出的秘密……无论她是如何得知的，这似乎都不重要了。
容汀又问：“阿萦，你想脱下我的衣服吗？”
突兀的爱恋。
昨夜她并非不曾动情，但那是鱼水之欢时正常的表现，她曾看
顾怀萦的眼睛很快地眨了几下，她语气平淡，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是什么话。
容汀这会儿却不像她平日里的样子，几乎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圣女？”
这身衣服很不衬她。
阿萦自今日起，真正地嫁给她了。xzf
顾怀萦终究没有办法很好地将所谓爱和某种心情，甚至某种情感联系在一起，只是浅薄地听着容汀口中的故事，听着另一个自己为容汀做的一切，于是很轻易地意识到，那一切她都可以做，也都会愿意做，即使最后的诅咒……给她一些时间，她也能接受她应该这么做。
前世的顾怀萦是中洲后宫的一道影子，一片水泽，一株花，一棵草，但唯独不像一个人。
顾怀萦有些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但她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为什么爱我？”
她似乎可以借此矫饰，将前世包装成一个虽然一开始有些许误会，但是皆大欢喜两情相悦的美好故事。
女官眼角微微抽搐一下，但这回却什么都不再提了。
女官脸色变了变，容汀已经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正坐在顾怀萦身侧。www.qingqiu.me
容汀：“那对我来说，应该算是……前世？又或者是未来？我说不清楚。”
昨夜，一场有目的的鱼水之欢。
既然这样，既然另一个自己说了这是爱。xzf
“没有人同你说话，没有人照顾你的起居，甚至一直到我死去，你都没有真正得到应该属于你的名分。”
顾怀萦：“嗯？”
好像她叫了，她就会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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