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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她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但被这么当面如此直白地说这么一句……她总觉得自己是在被骂。
血腥气浓重发甜，几乎让人泛起恶心。
一种荒诞的可能性突然击中了她。
纯宁贵人：“臣妾安好，陛下不必挂怀。”
纯宁贵人少有这样拧巴的时候，但最终她只是颔首，声音嘶哑地福了礼：“陛下，昭妃娘娘。”
顾怀萦轻轻侧过纯宁贵人的头，防止她被呕吐出来的血呛住。
这回顾怀萦给出了准确的答案：“一年。”
容汀：“……”
大概是震惊太过，纯宁贵人瞪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着张张嘴，问道：“那容洬呢？”
容汀在屋中转了个圈圈，又问：“那……阿萦，有什么办法吗？”
顾怀萦见血吐得差不多了，才退后半步，容汀会意，朝郑太医抬抬下巴，吩咐道：“去止血。”
反倒是顾怀萦见她沉默，轻轻上前一步，将容汀挡在身后，回了个中洲礼。
太轻了，顾怀萦反正是听不懂的。
容汀与挂回应对视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再次问道：“纯宁，你早就知道，皇兄在给你下毒，对吗？”
纯宁贵人依旧是那副尖刻锋锐的样子，但或许是跨过生死线后特有的某种释然，她看上去比平时少了些戾气，此刻看着顾怀萦对自己行礼，反倒露出一点茫然。
顾怀萦道：“得，熬。”
第44章 天圣女
容汀忍不住挑挑眉毛，用一种带点不可思议地瞅了纯宁贵人一眼。
容汀带着顾怀萦回了湘平宫，沐浴后用膳，浅浅歇了半日。中途没什么人打扰，也就富怡贵人来了一趟，吃了她们几块点心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哪怕阿容，也曾在她布下诅咒时露出过惊恐的神情。
“你……不是陛下？”
顾怀萦抿了下嘴唇，似乎知道了容汀这么问的原因，但依旧诚实地回答道：“不出一月。”
顾怀萦没说话。容汀便摸出一块帕子，细细地擦拭着顾怀萦手上沾着的血。
但……
纯宁贵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温成宫的血腥气已经清洗干净，季纯宁半躺在榻上，腰后垫着柔软的枕头。
xzf
纯宁贵人一张嘴，差点又喷出一盆血。
纯宁贵人缠绵病榻的时候，身体时常无法动作，思维却总是过度活跃，天马行空。络伽果令她几乎无法停止思考，无论昼夜，也无法阻止那些碎片一样的，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断充斥她日渐疲累虚弱的大脑。连富怡贵人都总是因此调侃，说纯宁姐姐看什么都像在写话本子。
她抬起头示意容汀过来，容汀冷冷瞥了郑太医一眼，蹲在榻边凑近纯宁贵人的嘴。
“是。”许久之后，纯宁贵人终于吐出几个字来，但声音里却没多少怨恨，仿佛只是一声叹息，“我一开始就知道。
“你……不是陛下？”
郑太医脸色白了白，梗着脖子不肯动作，容汀也没为难他，招手让另一名太医上去。
容汀一愣。
太医院的太医暂时是不敢再用了，容汀于是只叮嘱了纯宁贵人的两个贴身宫女，这是纯宁贵人从季家带来的，自小一同长大，忠心耿耿自不必说。
嗯……不过按照中洲的礼仪来说，顾怀萦如今地位尊于纯宁贵人，回的这个礼节稍微太重了些，倒像是平辈了。
贴身宫女大概已经告诉她，她这条命是顾怀萦捡回来的了。
她揣摩过这南陵天圣女是用什么方法勾搭的长公主殿下，也在昨日封妃典礼，见到她和皇帝仿佛伉俪情深的模样时尖锐地编造过她是怎样一只可怖的狐狸精。
纯宁贵人似乎也突然意识到这点，有点懊恼地皱皱眉，容汀几乎带点小八卦地问道：“那个，纯宁，你平时跟我皇兄一块儿的时候，咳，是这么叫他的吗？”
但今日见了皇帝，比起顾怀萦男女不忌同时勾住了皇帝和长公主，反而是另一种可能性浮出了水面。
纯宁贵人差点疯了，容汀用手背碰了一下鼻子，开口想解释句什么，纯宁贵人已经瞪大眼睛，几乎有几分惊悚地吐出几个字。
她轻轻将手指搭在纯宁贵人的颈侧听着脉搏，一边解释道：“太迟了，毒入脏腑。虽然，流出了很多，但是，太虚弱了。”
就连太后如今都不敢直呼皇帝的名字。
没想到纯宁贵人真是张口就来啊。
这个人或许是必不可少的。
她似乎还有几分恍惚，见到容汀和顾怀萦，脸上流露出一丝微妙来。
“纯宁贵人。”顾怀萦抬起头，这回记得眼前这病美人的名字了。她用尚且有几分生涩的中洲语，冷漠但真诚地说道：“你快死了。”
容汀看着纯宁的态度，再联想旧日纯宁对皇兄的态度，忽然明白了什么。
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纯宁贵人一身白色的里衣，形销骨立，微微支起的肩胛锋利得仿佛能将人割伤。她低垂着头，面孔埋在一片阴影中，一双手抓在锦被上，指甲青白，毫无血色。
但那令人心慌的死气却退去了一些，已经涣散的眼神甚至有了些焦点，染血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发出轻微的气声。
正直晚膳时分，容汀于是自然地揉了一下顾怀萦的手，笑道：“走，去找纯宁蹭顿饭。”
她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目光也落在了容汀身后的顾怀萦，和她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
“阿……娘……”
“让蛊，把毒吃掉。”顾怀萦顿了顿，稍微避开目光，“但那样，留下的身体……也几乎被吃空了，活不了，太久。”
她还记得，对于中洲而言，南陵的东西西湖总是阴森邪佞，令人恐慌。
容汀的嘴唇微微一颤。
容汀将太医都赶了出去，低声问道：“阿萦，怎么样。”
纯宁贵人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容汀本想关心几句，但又想到纯宁与她皇兄之间关系并不和睦，再加上纯宁贵人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样子，其中很有可能有她皇兄的手笔，一时间有些尴尬。
容汀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下，轻声说：“虽然猜到你们前世私交不错，但没想到，原来是你救了她的性命啊。怪不得纯宁怼天怼地的，但没说过你一句不好。”
顾怀萦虽然未曾见过这毒在人身上发作的样子，但方才一眼，却也能看出此刻不可堵，必须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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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有些不忍将目光落在纯宁贵人的脸上，只好望着顾怀萦，轻声问道：“那如果，谁都没有发现这一切，任由……纯宁这么下去呢？”
容汀：“回答正确。”
很显然，前世，便是顾怀萦吊起了纯宁贵人的姓名，一直到一年后，油尽灯枯。
嗯，也就是皇帝的大名。
容洬是她亲哥的名字。
顾怀萦最终呼出一口气，转身注视着容汀的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种蛊。”
容汀：“那若是用其他方法续命……”
“纯宁。”容汀的声音微微低了下去，“你其实知道，药中有毒，对吗？”
络伽果会刺激身体，造出很多不必要的废血，越积压越多，血越流越快，带着络伽果令人着迷和兴奋的毒性遍布全身。
同时，
“你……”纯宁贵人感觉自己的喉间仿佛又弥漫上了血气。
吃了络伽果的毒虫，最后总是爆体而亡的。
纯宁贵人：“……”
“长公主？”
容汀忽然有一点点佩服她了。
无论是救，还是杀。
“阿萦，我派人来守着，先带你回去换身衣服吧。”容汀的动作很温柔，说出的话也带着温柔的味道，“等纯宁醒来之后，让她自己决定想要怎么活，好吗？”
纯宁贵人的脸色忽然变了，她紧紧皱起眉头，想不明白什么似的上下打量了容汀一番，嘴里还在嘲讽：“臣妾知道什么？陛下别是来臣妾这里发疯……”
顾怀萦说完，便拢着手站在榻边，仿佛在等待容汀做出决定。
而前世，纯宁贵人是在一年后，死在思寥宫的。xzf
然而纯宁贵人见着容汀……或者说，见着皇帝，目光更冷了，仿佛包裹着厌烦厌倦的寒冰，连透出的冷气都带着避之唯恐不及的意味。
容汀的声音有些哑了：“阿萦……若是种蛊，她还能活多久？”
但可能就是这么荒唐的事情。
手沾了一点血，低声道：“都是毒。”
顾怀萦没意见，温顺地点头。
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若要说当事人始终没有任何怀疑，反而有些说不过去。
容汀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拍拍顾怀萦的手示意她别说话，按照中洲人的寒暄习惯先关怀了一句：“纯宁，身体好些了吗？”
等到了傍晚时，温成宫的大宫女来报，说纯宁贵人醒了。
顾怀萦歪头思索了一下：“大概，最多十年。”
顾怀萦犹豫了一下。
顾怀萦显然被这句回怼带偏了思路，解释道：“不做天圣女了，我还能活，很久。”
哦，看来感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回血立刻就止住了，纯宁贵人的呼吸平稳下来，看上去竟是难得陷入了安眠。
大约几息之后，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才终于渐渐停息。血沫依旧不断地从纯宁贵人口中溢出来，将纯宁贵人的脸色衬得越发惨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纯宁贵人：“你才快死了！咳咳……”
] 虽说她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但被这么当面如此直白地说这么一句……她总觉得自己是在被骂。
血腥气浓重发甜，几乎让人泛起恶心。
一种荒诞的可能性突然击中了她。
纯宁贵人：“臣妾安好，陛下不必挂怀。”
纯宁贵人少有这样拧巴的时候，但最终她只是颔首，声音嘶哑地福了礼：“陛下，昭妃娘娘。”
顾怀萦轻轻侧过纯宁贵人的头，防止她被呕吐出来的血呛住。
这回顾怀萦给出了准确的答案：“一年。”
容汀：“……”
大概是震惊太过，纯宁贵人瞪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着张张嘴，问道：“那容洬呢？”
容汀在屋中转了个圈圈，又问：“那……阿萦，有什么办法吗？”
顾怀萦见血吐得差不多了，才退后半步，容汀会意，朝郑太医抬抬下巴，吩咐道：“去止血。”
反倒是顾怀萦见她沉默，轻轻上前一步，将容汀挡在身后，回了个中洲礼。
太轻了，顾怀萦反正是听不懂的。
容汀与挂回应对视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再次问道：“纯宁，你早就知道，皇兄在给你下毒，对吗？”
纯宁贵人依旧是那副尖刻锋锐的样子，但或许是跨过生死线后特有的某种释然，她看上去比平时少了些戾气，此刻看着顾怀萦对自己行礼，反倒露出一点茫然。
顾怀萦道：“得，熬。”
第44章 天圣女
容汀忍不住挑挑眉毛，用一种带点不可思议地瞅了纯宁贵人一眼。
容汀带着顾怀萦回了湘平宫，沐浴后用膳，浅浅歇了半日。中途没什么人打扰，也就富怡贵人来了一趟，吃了她们几块点心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哪怕阿容，也曾在她布下诅咒时露出过惊恐的神情。
“你……不是陛下？”
顾怀萦抿了下嘴唇，似乎知道了容汀这么问的原因，但依旧诚实地回答道：“不出一月。”
顾怀萦没说话。容汀便摸出一块帕子，细细地擦拭着顾怀萦手上沾着的血。
但……
纯宁贵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温成宫的血腥气已经清洗干净，季纯宁半躺在榻上，腰后垫着柔软的枕头。
xzf
纯宁贵人一张嘴，差点又喷出一盆血。
纯宁贵人缠绵病榻的时候，身体时常无法动作，思维却总是过度活跃，天马行空。络伽果令她几乎无法停止思考，无论昼夜，也无法阻止那些碎片一样的，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断充斥她日渐疲累虚弱的大脑。连富怡贵人都总是因此调侃，说纯宁姐姐看什么都像在写话本子。
她抬起头示意容汀过来，容汀冷冷瞥了郑太医一眼，蹲在榻边凑近纯宁贵人的嘴。
“是。”许久之后，纯宁贵人终于吐出几个字来，但声音里却没多少怨恨，仿佛只是一声叹息，“我一开始就知道。
“你……不是陛下？”
郑太医脸色白了白，梗着脖子不肯动作，容汀也没为难他，招手让另一名太医上去。
容汀一愣。
太医院的太医暂时是不敢再用了，容汀于是只叮嘱了纯宁贵人的两个贴身宫女，这是纯宁贵人从季家带来的，自小一同长大，忠心耿耿自不必说。
嗯……不过按照中洲的礼仪来说，顾怀萦如今地位尊于纯宁贵人，回的这个礼节稍微太重了些，倒像是平辈了。
贴身宫女大概已经告诉她，她这条命是顾怀萦捡回来的了。
她揣摩过这南陵天圣女是用什么方法勾搭的长公主殿下，也在昨日封妃典礼，见到她和皇帝仿佛伉俪情深的模样时尖锐地编造过她是怎样一只可怖的狐狸精。
纯宁贵人似乎也突然意识到这点，有点懊恼地皱皱眉，容汀几乎带点小八卦地问道：“那个，纯宁，你平时跟我皇兄一块儿的时候，咳，是这么叫他的吗？”
但今日见了皇帝，比起顾怀萦男女不忌同时勾住了皇帝和长公主，反而是另一种可能性浮出了水面。
纯宁贵人差点疯了，容汀用手背碰了一下鼻子，开口想解释句什么，纯宁贵人已经瞪大眼睛，几乎有几分惊悚地吐出几个字。
她轻轻将手指搭在纯宁贵人的颈侧听着脉搏，一边解释道：“太迟了，毒入脏腑。虽然，流出了很多，但是，太虚弱了。”
就连太后如今都不敢直呼皇帝的名字。
没想到纯宁贵人真是张口就来啊。
这个人或许是必不可少的。
她似乎还有几分恍惚，见到容汀和顾怀萦，脸上流露出一丝微妙来。
“纯宁贵人。”顾怀萦抬起头，这回记得眼前这病美人的名字了。她用尚且有几分生涩的中洲语，冷漠但真诚地说道：“你快死了。”
容汀看着纯宁的态度，再联想旧日纯宁对皇兄的态度，忽然明白了什么。
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纯宁贵人一身白色的里衣，形销骨立，微微支起的肩胛锋利得仿佛能将人割伤。她低垂着头，面孔埋在一片阴影中，一双手抓在锦被上，指甲青白，毫无血色。
但那令人心慌的死气却退去了一些，已经涣散的眼神甚至有了些焦点，染血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发出轻微的气声。
正直晚膳时分，容汀于是自然地揉了一下顾怀萦的手，笑道：“走，去找纯宁蹭顿饭。”
她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目光也落在了容汀身后的顾怀萦，和她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
“阿……娘……”
“让蛊，把毒吃掉。”顾怀萦顿了顿，稍微避开目光，“但那样，留下的身体……也几乎被吃空了，活不了，太久。”
她还记得，对于中洲而言，南陵的东西西湖总是阴森邪佞，令人恐慌。
容汀的嘴唇微微一颤。
容汀将太医都赶了出去，低声问道：“阿萦，怎么样。”
纯宁贵人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容汀本想关心几句，但又想到纯宁与她皇兄之间关系并不和睦，再加上纯宁贵人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样子，其中很有可能有她皇兄的手笔，一时间有些尴尬。
容汀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下，轻声说：“虽然猜到你们前世私交不错，但没想到，原来是你救了她的性命啊。怪不得纯宁怼天怼地的，但没说过你一句不好。”
顾怀萦虽然未曾见过这毒在人身上发作的样子，但方才一眼，却也能看出此刻不可堵，必须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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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有些不忍将目光落在纯宁贵人的脸上，只好望着顾怀萦，轻声问道：“那如果，谁都没有发现这一切，任由……纯宁这么下去呢？”
容汀：“回答正确。”
很显然，前世，便是顾怀萦吊起了纯宁贵人的姓名，一直到一年后，油尽灯枯。
嗯，也就是皇帝的大名。
容洬是她亲哥的名字。
顾怀萦最终呼出一口气，转身注视着容汀的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种蛊。”
容汀：“那若是用其他方法续命……”
“纯宁。”容汀的声音微微低了下去，“你其实知道，药中有毒，对吗？”
络伽果会刺激身体，造出很多不必要的废血，越积压越多，血越流越快，带着络伽果令人着迷和兴奋的毒性遍布全身。
同时，
“你……”纯宁贵人感觉自己的喉间仿佛又弥漫上了血气。
吃了络伽果的毒虫，最后总是爆体而亡的。
纯宁贵人：“……”
“长公主？”
容汀忽然有一点点佩服她了。
无论是救，还是杀。
“阿萦，我派人来守着，先带你回去换身衣服吧。”容汀的动作很温柔，说出的话也带着温柔的味道，“等纯宁醒来之后，让她自己决定想要怎么活，好吗？”
纯宁贵人的脸色忽然变了，她紧紧皱起眉头，想不明白什么似的上下打量了容汀一番，嘴里还在嘲讽：“臣妾知道什么？陛下别是来臣妾这里发疯……”
顾怀萦说完，便拢着手站在榻边，仿佛在等待容汀做出决定。
而前世，纯宁贵人是在一年后，死在思寥宫的。xzf
然而纯宁贵人见着容汀……或者说，见着皇帝，目光更冷了，仿佛包裹着厌烦厌倦的寒冰，连透出的冷气都带着避之唯恐不及的意味。
容汀的声音有些哑了：“阿萦……若是种蛊，她还能活多久？”
但可能就是这么荒唐的事情。
手沾了一点血，低声道：“都是毒。”
顾怀萦没意见，温顺地点头。
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若要说当事人始终没有任何怀疑，反而有些说不过去。
容汀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拍拍顾怀萦的手示意她别说话，按照中洲人的寒暄习惯先关怀了一句：“纯宁，身体好些了吗？”
等到了傍晚时，温成宫的大宫女来报，说纯宁贵人醒了。
顾怀萦歪头思索了一下：“大概，最多十年。”
顾怀萦犹豫了一下。
顾怀萦显然被这句回怼带偏了思路，解释道：“不做天圣女了，我还能活，很久。”
哦，看来感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回血立刻就止住了，纯宁贵人的呼吸平稳下来，看上去竟是难得陷入了安眠。
大约几息之后，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才终于渐渐停息。血沫依旧不断地从纯宁贵人口中溢出来，将纯宁贵人的脸色衬得越发惨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纯宁贵人：“你才快死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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