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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逢野纳罕道：“修不回来了？”
“陛下此时来访，恐怕不仅是为了弥补父子之情，更是为了稳固朝局。陛下或是在担心，若臣入朝，会因怨恨而不顾大局，不若借此时说开，横竖是皇后之错，你我父子总归心向一处，如此，臣消此顾虑和戒心，全心全力为朝庭效力。”
“树大根深。”宁恙静静地看着场景里那个长跪不起的张玉庄，分析道，“她在宫中经营多年，总有些杀不死的关系，只要太子一天是储君，就会有人支持他们母子。”
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皇帝粗重的呼吸声，慢慢地，他肩膀沉了下去，恍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看着像是个有本事的，只是他的声音……
张玉庄声音低哑，直视着皇帝的眼睛。
他问宁恙：“你不是说你翻过年，春至的时候被召进宫了吗？”
宁恙脸色苍白地任凭自己被摇得几乎要站不稳。
他说到这，顿了顿：“只是……”
但是从未向今天这般不管不顾地疏狂过。
“这不就是那妖怪的声音吗！”土生惊得跳起来，连忙用目光向谢逢野和青岁求证，最后抓住宁恙问，“你总该记得吧，当时还把你急晕过去了。”
宁恙摇了摇头：“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皇后下令让我来的。”
“陛下今日亲临，想必是有更深的考量。”张玉庄不卑不亢地说，“太子体弱，皇后势力飘摇散尽，臣不堪，却蒙受群臣青眼。”
谁都不开口。
道士像是无可奈何一般地说：“此人虽五行相生，但命带寅木，乃仙道之象。”
这条命，这个人，一直都在不合时宜。
“陛下。”张玉庄抬起了头，“臣不该知道。”
皇后接过那张纸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人而已，安儿可是我朝未来的天子，用一个无名小卒的命换取太子的平安，这是他的福分。”
要是能有一个，哪怕略懂些修行的人。
皇帝转身向门口走去，踏出门槛那一刻，他又恢复成了庄严帝王。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令皇帝满意的回答，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张玉庄。
“皇后？”谢逢野手指在手臂上轻轻敲打，“她不都落魄了吗，还能下令？”
张玉庄挺直脊梁跪下去：“再说就忤逆了。”
那道士却显得尤其为难，追问再三才说：“办法简单，就是换命。”
皇后厉声问：“ 只是什么？”
谢逢野抿着嘴，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像是要躲开什么一般。
最后还是谢逢野出手把土生拦回来，玉兰踌躇片刻，还是上前扶住了宁恙。
皇后经此一事倒是规矩了不少，因着太子依旧体弱，所以她拼了命四处寻医，只要有可能让张怀安好起来，皇后都要试一番。
“过得再可怜也是自找的。”他看着眼前的业障，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嘲讽，“从来都是个倔种。”
道士连连附和：“不过这个八字罕见，此人命格极佳，大畜卦，厚积薄发。虽幼时坎坷，但却磨炼心志，积能累量，后天努力，富贵平安。”
“镇魔封灵锁。”青岁平静地说，“需要封印于近生人处，以生人血解封。”
此刻看向太子张怀安，都是黑气一身。
“我爱她。”
“我让你好好想清楚，什么叫做家国之中，皇家，爱而不得本就是常态。”
道士看起来仙风道骨，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超然气度。
“您明知会害了他，不也有了我这个孽种吗？”他说着话，却是不可抑制地笑起来，“作为丈夫，您没能护住她，那是您无用。”
“你似乎，从未对朕自称过‘儿臣’二字。”皇帝转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茫茫雪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问道，“你可知朝中对你议论纷纷？”
“我对你多加冷眼，因为我明白我对你的关爱，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化作利刃刺向你。”
“放肆！”皇帝的怒吼如雷霆般在殿内炸响，他猛地上前一步，右手已经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陛下，您是皇帝，不该对臣说这些。”
还有一身褪色的道袍。
谢逢野直白地说：“那宁恙死了，他就能彻底解脱了？”
皇后欣喜不已，对这道士更加信任，将其留在东宫，专门照看太子。
“娘娘，贫道有一法，可一劳永逸，彻底根治殿下此身顽疾。”
再开口，依旧是天子威严：“朕听闻你在此处闭关修炼，可是身体不适？”
太迟了。
张玉庄回顾往事，他彷徨过，委屈过，愤怒过，或许也快乐过。
时已至元宵，这角宫墙却浓云惨淡。
他觉得很畅快，这一瞬间，他甚至在想，若是因此触怒天子，得个死也不错。
“作为父亲，您无视了我多年，又在需要我时将这些沉重秘密压到我头上，您是自私的。”
张玉庄顿了一下，继续道：“臣愚钝，但也读了些书，略明些礼。明知是无果之缘，便不该开那个口，叫人错付终身。”
一个被臣子公然挑衅的帝王。
青岁道：“想他被封印多年，妖力本就磨损，又因为封印没能褪干净，何况宁恙还是在道场里，所以他做不到。”
“不过，也怪皇帝关张玉庄紧闭不说，为了整顿那些吹捧张玉庄预知能力的大臣，干脆把整个司天台的人都不允许出来。”
张玉庄恭敬道：“臣一切安好，只是道法上遇着了瓶颈。”
“你可知，朕为何亲自来此？”
东宫短时间内进出了许多人，皆无功而返，直到一名神秘道士求见，他自称能治愈太子的顽疾。
皇后急切询问。
沉默无声弥漫，安静了许久，久到可以听清万千片雪花砸到地上的声音。
土生勉强笑了笑，才说：“这下他应该是被关禁闭了吧。”
猝然听到这句话，张玉庄指尖猛地一动，随后痛苦地闭上了眼。
“也就是说，这妖怪即便离开那木盒，也没能彻底摆脱封印。”谢逢野说，“那他干嘛不直接杀了宁恙？”
“你现在倒是不傻了。”谢逢野更用力地抠着自己手臂上那些金线云纹。
“需要一个八字合适之人，将此人同太子命格调换就可。”道士写了张八字恭敬地递给皇后，“就是此法等同于杀人，贫道怕娘娘不忍。”
皇帝站直了身体，眉头皱起：“说你想说的。”
说完，他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幻境中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玉兰按住那只烦躁不安的龙爪子：“去看看吧，去皇后那。”
“他是用妖血做引的啊。”土生看得奇怪，“他的妖力呢？”
“身为丈夫，作为父亲，我失败了。但作为皇帝，我无愧于心。”
张玉庄低头答道：“臣略有耳闻。”
*
张玉庄双手已握成了拳头，他知道为何皇帝要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但此刻的柔和，已经穿不透咫尺父子之间的那段距离。
和当年在道场里，被宁恙阴差阳错踩了一脚解开封印后，又报复地引来暴雨的妖怪如出一辙。
他眼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又很快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为什么来的。”
“是他。”
皇帝转过身：“那你如何想？”
宁恙笑起来：“惭愧，我也在这宫里住了两年。”
殿门缓缓关闭，张玉庄缓缓叩首：“陛下保重。”
皇帝沉声道：“说完。”
皇帝深吸一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声音温和了许多：“你的生母，我挂念了她许多年。”
那道士开出一副奇方，皇后着人试药之后确认药没问题，这才让张怀安喝下去，短短几日，太子面色红润。
自从皇帝进来之后，张玉庄眼睛只看着面前这一寸地，平静地说：“臣愿尽司天台监正本分，为国为民，卜算天象，祈国运长隆。”
皇帝眸光越发阴沉，他听完这些话，整个人仿佛被无形之力打中，身体微微晃动一下，脸上情绪变化，最终定格在难以名状的痛苦和震惊上。
“我什么都没有了。”张玉庄淡漠地说，“只这一条命，陛下拿走便是。”
“有颗想当国师的心。”谢逢野指着环境里那个道士，“他这上进心还挺强。”
一听有个“道”字，皇后便瞬时想起了什么，眉毛狠狠皱了一下，又问：“你是说，我要找个修道之人？”
“身为天子，爱恨情仇不能轻易示人。”皇帝深深地看着张玉庄，“我知我爱她，却要为大局安定选择皇后，我知她处境艰难，却要选择社稷安危。如果，天下能因我放弃而多一分安定，如果这份安定里委屈的只有我和她，那么就是值得的。”
道士在宫中地位日渐稳固，皇后几乎对他言听计从。
真相没有出现在该来的时候，就要迷路在那些汹涌时光中，思念和爱恨怨怼半生，撞出了条回不了头的血路。
“若念着这份情爱，挂着父子情分，无需等到今日来说。”
“传朕旨意：即日起，六皇子张玉庄于此殿闭关修行，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扰，违者重罚。待六皇子修行有成，方可出殿。”
一个被儿子深深伤害的父亲。
谢逢野松开手，转头去问青岁：“你说那个叫……叫什么阵的。”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
“不对。”青岁缓缓摇头，“宁恙是修道之人，他的血，本身就有封印之用。”
] 谢逢野纳罕道：“修不回来了？”
“陛下此时来访，恐怕不仅是为了弥补父子之情，更是为了稳固朝局。陛下或是在担心，若臣入朝，会因怨恨而不顾大局，不若借此时说开，横竖是皇后之错，你我父子总归心向一处，如此，臣消此顾虑和戒心，全心全力为朝庭效力。”
“树大根深。”宁恙静静地看着场景里那个长跪不起的张玉庄，分析道，“她在宫中经营多年，总有些杀不死的关系，只要太子一天是储君，就会有人支持他们母子。”
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皇帝粗重的呼吸声，慢慢地，他肩膀沉了下去，恍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看着像是个有本事的，只是他的声音……
张玉庄声音低哑，直视着皇帝的眼睛。
他问宁恙：“你不是说你翻过年，春至的时候被召进宫了吗？”
宁恙脸色苍白地任凭自己被摇得几乎要站不稳。
他说到这，顿了顿：“只是……”
但是从未向今天这般不管不顾地疏狂过。
“这不就是那妖怪的声音吗！”土生惊得跳起来，连忙用目光向谢逢野和青岁求证，最后抓住宁恙问，“你总该记得吧，当时还把你急晕过去了。”
宁恙摇了摇头：“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皇后下令让我来的。”
“陛下今日亲临，想必是有更深的考量。”张玉庄不卑不亢地说，“太子体弱，皇后势力飘摇散尽，臣不堪，却蒙受群臣青眼。”
谁都不开口。
道士像是无可奈何一般地说：“此人虽五行相生，但命带寅木，乃仙道之象。”
这条命，这个人，一直都在不合时宜。
“陛下。”张玉庄抬起了头，“臣不该知道。”
皇后接过那张纸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人而已，安儿可是我朝未来的天子，用一个无名小卒的命换取太子的平安，这是他的福分。”
要是能有一个，哪怕略懂些修行的人。
皇帝转身向门口走去，踏出门槛那一刻，他又恢复成了庄严帝王。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令皇帝满意的回答，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张玉庄。
“皇后？”谢逢野手指在手臂上轻轻敲打，“她不都落魄了吗，还能下令？”
张玉庄挺直脊梁跪下去：“再说就忤逆了。”
那道士却显得尤其为难，追问再三才说：“办法简单，就是换命。”
皇后厉声问：“ 只是什么？”
谢逢野抿着嘴，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像是要躲开什么一般。
最后还是谢逢野出手把土生拦回来，玉兰踌躇片刻，还是上前扶住了宁恙。
皇后经此一事倒是规矩了不少，因着太子依旧体弱，所以她拼了命四处寻医，只要有可能让张怀安好起来，皇后都要试一番。
“过得再可怜也是自找的。”他看着眼前的业障，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嘲讽，“从来都是个倔种。”
道士连连附和：“不过这个八字罕见，此人命格极佳，大畜卦，厚积薄发。虽幼时坎坷，但却磨炼心志，积能累量，后天努力，富贵平安。”
“镇魔封灵锁。”青岁平静地说，“需要封印于近生人处，以生人血解封。”
此刻看向太子张怀安，都是黑气一身。
“我爱她。”
“我让你好好想清楚，什么叫做家国之中，皇家，爱而不得本就是常态。”
道士看起来仙风道骨，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超然气度。
“您明知会害了他，不也有了我这个孽种吗？”他说着话，却是不可抑制地笑起来，“作为丈夫，您没能护住她，那是您无用。”
“你似乎，从未对朕自称过‘儿臣’二字。”皇帝转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茫茫雪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问道，“你可知朝中对你议论纷纷？”
“我对你多加冷眼，因为我明白我对你的关爱，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化作利刃刺向你。”
“放肆！”皇帝的怒吼如雷霆般在殿内炸响，他猛地上前一步，右手已经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陛下，您是皇帝，不该对臣说这些。”
还有一身褪色的道袍。
谢逢野直白地说：“那宁恙死了，他就能彻底解脱了？”
皇后欣喜不已，对这道士更加信任，将其留在东宫，专门照看太子。
“娘娘，贫道有一法，可一劳永逸，彻底根治殿下此身顽疾。”
再开口，依旧是天子威严：“朕听闻你在此处闭关修炼，可是身体不适？”
太迟了。
张玉庄回顾往事，他彷徨过，委屈过，愤怒过，或许也快乐过。
时已至元宵，这角宫墙却浓云惨淡。
他觉得很畅快，这一瞬间，他甚至在想，若是因此触怒天子，得个死也不错。
“作为父亲，您无视了我多年，又在需要我时将这些沉重秘密压到我头上，您是自私的。”
张玉庄顿了一下，继续道：“臣愚钝，但也读了些书，略明些礼。明知是无果之缘，便不该开那个口，叫人错付终身。”
一个被臣子公然挑衅的帝王。
青岁道：“想他被封印多年，妖力本就磨损，又因为封印没能褪干净，何况宁恙还是在道场里，所以他做不到。”
“不过，也怪皇帝关张玉庄紧闭不说，为了整顿那些吹捧张玉庄预知能力的大臣，干脆把整个司天台的人都不允许出来。”
张玉庄恭敬道：“臣一切安好，只是道法上遇着了瓶颈。”
“你可知，朕为何亲自来此？”
东宫短时间内进出了许多人，皆无功而返，直到一名神秘道士求见，他自称能治愈太子的顽疾。
皇后急切询问。
沉默无声弥漫，安静了许久，久到可以听清万千片雪花砸到地上的声音。
土生勉强笑了笑，才说：“这下他应该是被关禁闭了吧。”
猝然听到这句话，张玉庄指尖猛地一动，随后痛苦地闭上了眼。
“也就是说，这妖怪即便离开那木盒，也没能彻底摆脱封印。”谢逢野说，“那他干嘛不直接杀了宁恙？”
“你现在倒是不傻了。”谢逢野更用力地抠着自己手臂上那些金线云纹。
“需要一个八字合适之人，将此人同太子命格调换就可。”道士写了张八字恭敬地递给皇后，“就是此法等同于杀人，贫道怕娘娘不忍。”
皇帝站直了身体，眉头皱起：“说你想说的。”
说完，他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幻境中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玉兰按住那只烦躁不安的龙爪子：“去看看吧，去皇后那。”
“他是用妖血做引的啊。”土生看得奇怪，“他的妖力呢？”
“身为丈夫，作为父亲，我失败了。但作为皇帝，我无愧于心。”
张玉庄低头答道：“臣略有耳闻。”
*
张玉庄双手已握成了拳头，他知道为何皇帝要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但此刻的柔和，已经穿不透咫尺父子之间的那段距离。
和当年在道场里，被宁恙阴差阳错踩了一脚解开封印后，又报复地引来暴雨的妖怪如出一辙。
他眼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又很快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为什么来的。”
“是他。”
皇帝转过身：“那你如何想？”
宁恙笑起来：“惭愧，我也在这宫里住了两年。”
殿门缓缓关闭，张玉庄缓缓叩首：“陛下保重。”
皇帝沉声道：“说完。”
皇帝深吸一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声音温和了许多：“你的生母，我挂念了她许多年。”
那道士开出一副奇方，皇后着人试药之后确认药没问题，这才让张怀安喝下去，短短几日，太子面色红润。
自从皇帝进来之后，张玉庄眼睛只看着面前这一寸地，平静地说：“臣愿尽司天台监正本分，为国为民，卜算天象，祈国运长隆。”
皇帝眸光越发阴沉，他听完这些话，整个人仿佛被无形之力打中，身体微微晃动一下，脸上情绪变化，最终定格在难以名状的痛苦和震惊上。
“我什么都没有了。”张玉庄淡漠地说，“只这一条命，陛下拿走便是。”
“有颗想当国师的心。”谢逢野指着环境里那个道士，“他这上进心还挺强。”
一听有个“道”字，皇后便瞬时想起了什么，眉毛狠狠皱了一下，又问：“你是说，我要找个修道之人？”
“身为天子，爱恨情仇不能轻易示人。”皇帝深深地看着张玉庄，“我知我爱她，却要为大局安定选择皇后，我知她处境艰难，却要选择社稷安危。如果，天下能因我放弃而多一分安定，如果这份安定里委屈的只有我和她，那么就是值得的。”
道士在宫中地位日渐稳固，皇后几乎对他言听计从。
真相没有出现在该来的时候，就要迷路在那些汹涌时光中，思念和爱恨怨怼半生，撞出了条回不了头的血路。
“若念着这份情爱，挂着父子情分，无需等到今日来说。”
“传朕旨意：即日起，六皇子张玉庄于此殿闭关修行，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扰，违者重罚。待六皇子修行有成，方可出殿。”
一个被儿子深深伤害的父亲。
谢逢野松开手，转头去问青岁：“你说那个叫……叫什么阵的。”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
“不对。”青岁缓缓摇头，“宁恙是修道之人，他的血，本身就有封印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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