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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是故意引导我，让我做你手中的棋子，一步一步按照你的想法来往前走？”顾青溪说到这里，已经怒火中烧了，要不是碍于眼前之人的身份，她非得狠狠锤他一下才能解气！
“妾所犯之错，全由妾一人承担，还望官家念在妾望日的安分守己，不要因为妾牵连到妾的母家。”她的发丝已经凌乱不堪，看起来疯疯癫癫，眼神却无比坚毅。
“你有何事？”官家不悦。
在北周的那三年，她藏在心底深处的是时时刻刻想着逃避北周的恨。
顾青溪这才回过神，“姐姐——”她气不过，又道：“我有些事，先不回丽玉阁了。”
他看向身侧的圣人，撇过头不去看他，却依旧端坐在那里，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碍于官家在此，陆贵妃不好失态，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句话。
她没有刻骨铭心的爱。
“谢官家，官家大恩大德，妾来生再报。”贺婕妤再次俯身大拜，刚一抬头，身子还未直起来，就被旁边的侍卫给拖走了。
贺婕妤愣住，眼神呆滞几分，眨着眼睛看向顾青溪，先是自嘲一笑跌落在地上，而后捶打自己的双腿。
越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官家越起劲，他甚至说起前段时间的和亲之事，“我说当时四郎怎么会向我请求亲自出使北周，原来是害怕心悦之人从此另嫁他人啊 ！”
官家神情淡漠。
他们面对面站立，顾青溪开门见山道：“裴姐姐的事情，哦不对，是贺婕妤和陈勋的往事，你一早就知晓对不对？”
官家被圣人说得无力反驳，“意纯……意纯！”
“四郎就不能是于心不忍吗？”说起和亲之事，圣人心里也有一点不满，“小小的一个女娘，才及笄多久啊，你就让她远离故土和亲，这是要了她的命啊！”
顾青溪笑得勉强，大致看上去不是体面，轻声回应：“是，太子殿下。”
…
顾青溪停住脚步，陷入沉思。
贺婕妤万分感谢官家没有怪罪家人，“多谢官家，妾有一事，想求官家成全。”
这样的举动，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惧怕。
她要让陈勋一辈子都活在流言蜚语之下，抬不起头来。
顾青溪不打算同贺婕妤计较，没有说话。
这下子，当时陆贵妃临危不惧的反应也就解释得通了，难怪还叫自己先去沐浴更衣等她回来用晚膳。
她脑海里闪过自己与赵煜相处的每一个瞬间，终于发觉出了不对劲。
赵煜眼底闪过一丝震惊，神色很快恢复如初，他点着头，站起身走向顾青溪，“随我去殿外。”
“你倒是无奈上了，总有一堆说辞。”圣人撇嘴，越说越激动，道：“皇子皇女同样受万民供养，皇子食邑比皇女不知多了多少，为何他们不能牺牲一切去做质子，偏偏要苦了本就不易的皇女。别把守护两国和平说成是公主要尽的责任，那么多亲王在上京游手好闲，他们就不用为大魏奉献自身吗？呵，原来女子牺牲自身，只为换来男子的利益。”
她不理解，若赵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是个操纵全局之人，那他是为了什么？
“无辜之人！哈哈哈！”贺婕妤大笑一声，“当年的我就不无辜吗？”
想到这，顾青溪气不打一处来，陆贵妃叫了她几声，她也未曾发觉。
《重生在和亲前》
“她想去找谁，我能拦住吗？”陆贵妃眉开眼笑，“先回丽玉阁给她做几道美味佳肴，今日她也是经历过大惊大喜，可不能饿着了。”
后来，就连她会去问贺临逸，可能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还指出真正推裴婉静落水的内侍未被抓住。
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绿绮轻轻扯着顾青溪的衣角，提醒道：“小娘子，贵妃叫你呢。”
顾青溪心里高兴，笑得明媚，“姐姐聪慧！为裴姐姐报仇了！”
这一路上，陆贵妃将她今日为何要去裴中丞府的原因说了出来：“以我对贺凌雪的了解，若幕后之人是她，她必会暗中派人观察裴小娘子的近况。果不其然，在门窗打开之时，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便命薛统前去捉拿此人，结果此人当真是奉贺凌雪之命而来的！薛统聪明，还从他口中套了话，还找出了推裴小娘子下水的内侍。在我们回宫之前，他就带着这两人去找官家提起此事，于是我们一回宫，黄内官就带着官家口谕来传召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青溪百思不得其解。
官家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快传。”
他都已经如此宽容，没有降衡山侯的爵位，她怎么还有要求？
她擦去眼泪，跪直身子，向官家俯身大拜，埋头说：“官家，妾今日失态了。”
她直指着顾青溪，指责道：“你一个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未经人事，哪能知晓我的感受？你别在这高高在上地指点我，你不配！”
贺婕妤抬头，双目猩红，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此时殿外传来了黄威的声音，“官家，顾小娘子来了，说是有事要找太子殿下。”
他们二人走后，官家和圣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她的睫毛轻颤，身体有轻微的抖动。
官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一人的过失，不会牵扯到衡山侯府，你大可放心。从今以后，你幽禁北苑，终身不得出。”
他好像在刻意引导自己去查证。
赵煜直接挑明，“我的人分布在禁中各个角落，一次偶然发现贺婕妤想暗害裴小娘子，便将此事告知了我。我让他接着观察，并刻意引贺临逸去宫学附近救下裴小娘子。之后，我忽然间想到，某个人会着急，最后知道我对一切了如指掌
官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种小事，他准了。反正此事一出，世人不敢议论皇帝的妃子在进宫前并非完璧，让官家蒙羞，他们只会不停地辱骂陈勋。
到底是少年结发的夫妻，在私底下，官家就会唤圣人的闺名“意纯”，圣人也会放下往日端庄的模样，性情像闺中的少女般直率。
他连看都未看贺婕妤一眼。
说罢，她转身离开，陆贵妃跟着她转过身去，见着她们主仆三人的背影直摇头。
回丽玉阁时，天空又渐渐晴朗，映照着落日余晖，满天金黄。
“是，贵妃娘子。”陆贵妃如此开心，安内人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
她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不怕让世人议论，但陈勋就不一样了。像他这样外表看起来端方如玉的翩翩公子，最是害怕声名扫地。
赵煜还未离开福宁殿，官家屏退左右，只留他们三人，好奇地问：“方才我瞧见你偷偷看了顾小娘子好几次，怎么，你心悦于她？”
“那可不，我这些年在禁中也不是只知吃喝玩乐的。”陆贵妃微微抬了抬下巴，很是骄傲。
不过殿外的顾青溪可就笑不出来了。
安内人在旁笑着问：“娘子怎么不叫住小娘子？”
当天，她又听到禁中妃嫔说起贺将军，让她不得不联想到贺婕妤。
赵煜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朕会答应你。”官家面无表情道。
“就连贺婕妤会害裴姐姐，你也知晓，是吗？”顾青溪接着问。
赵煜陷入了沉思。
圣人说得十分有理，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偏偏还喜欢无穷无止地欺压女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动作一顿，冷冷说：“你知道什么？”
她想起在殿内时，赵煜的反应，“啧”了一声说：“青溪，你什么时候和太子这般熟悉了？他好像很关注此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了。”
否则，她早就把毕生知道的所有不好的词汇，全用在贺婕妤身上。
若是前世，贺婕妤这般自己，她定会跳起来反驳贺婕妤，扯一堆大道理，来印证年龄小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可她前世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欢好，知道在那种事情上，吃亏的一定是女子。
“对呀。”赵煜爽快承认。
贺婕妤不在乎官家心中如何猜想，她只想让自己痛恨之人付出代价，眼神变得狠厉起来，道：“陈勋品行不佳，不堪入朝为官，希望官家不要重用此人。官家，妾求您务必将妾与陈勋之事昭告天下，好让世人知晓陈勋是何种品行，妾就是即刻死了，也会在九泉之下祝愿官家万寿无疆、国运昌盛。”
看她的笑话？
…
陆贵妃这个人，只有在别人针对顾青溪时，她的脾气就像炮仗一样，一蹦窜得老高，“贺凌雪，你没事说青溪做什么？”
贺婕妤一字一句，皆是真心之言。
“是啊。”赵煜果断回答。
那日在宫道上的偶遇，他说起贺临逸与贺婕妤的关系，又说贺临逸救下了裴婉静。
圣人下意识道：“官家，不能吧……”
“意纯，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官家道。
他早就知道顾青溪会来找他，他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罢了。
缠绵病榻的她，也曾想过，死了会不会是一种解脱。
作为赵煜的母亲，圣人认为官家说得在理，可她这个儿子实在性情古怪得很，做事情不按常理出牌，连她也琢磨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许久未说话的赵煜淡淡道：“事已至此，别把怒火牵连到无辜之人身上。”
顾青溪心里是有怒气，但她只想问个明白，大方得体地向殿内三人见礼后，目光转向赵煜，皮笑肉不笑道：“我有些话想专程对太子殿下说，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听我一言？”
] “所以你是故意引导我，让我做你手中的棋子，一步一步按照你的想法来往前走？”顾青溪说到这里，已经怒火中烧了，要不是碍于眼前之人的身份，她非得狠狠锤他一下才能解气！
“妾所犯之错，全由妾一人承担，还望官家念在妾望日的安分守己，不要因为妾牵连到妾的母家。”她的发丝已经凌乱不堪，看起来疯疯癫癫，眼神却无比坚毅。
“你有何事？”官家不悦。
在北周的那三年，她藏在心底深处的是时时刻刻想着逃避北周的恨。
顾青溪这才回过神，“姐姐——”她气不过，又道：“我有些事，先不回丽玉阁了。”
他看向身侧的圣人，撇过头不去看他，却依旧端坐在那里，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碍于官家在此，陆贵妃不好失态，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句话。
她没有刻骨铭心的爱。
“谢官家，官家大恩大德，妾来生再报。”贺婕妤再次俯身大拜，刚一抬头，身子还未直起来，就被旁边的侍卫给拖走了。
贺婕妤愣住，眼神呆滞几分，眨着眼睛看向顾青溪，先是自嘲一笑跌落在地上，而后捶打自己的双腿。
越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官家越起劲，他甚至说起前段时间的和亲之事，“我说当时四郎怎么会向我请求亲自出使北周，原来是害怕心悦之人从此另嫁他人啊 ！”
官家神情淡漠。
他们面对面站立，顾青溪开门见山道：“裴姐姐的事情，哦不对，是贺婕妤和陈勋的往事，你一早就知晓对不对？”
官家被圣人说得无力反驳，“意纯……意纯！”
“四郎就不能是于心不忍吗？”说起和亲之事，圣人心里也有一点不满，“小小的一个女娘，才及笄多久啊，你就让她远离故土和亲，这是要了她的命啊！”
顾青溪笑得勉强，大致看上去不是体面，轻声回应：“是，太子殿下。”
…
顾青溪停住脚步，陷入沉思。
贺婕妤万分感谢官家没有怪罪家人，“多谢官家，妾有一事，想求官家成全。”
这样的举动，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惧怕。
她要让陈勋一辈子都活在流言蜚语之下，抬不起头来。
顾青溪不打算同贺婕妤计较，没有说话。
这下子，当时陆贵妃临危不惧的反应也就解释得通了，难怪还叫自己先去沐浴更衣等她回来用晚膳。
她脑海里闪过自己与赵煜相处的每一个瞬间，终于发觉出了不对劲。
赵煜眼底闪过一丝震惊，神色很快恢复如初，他点着头，站起身走向顾青溪，“随我去殿外。”
“你倒是无奈上了，总有一堆说辞。”圣人撇嘴，越说越激动，道：“皇子皇女同样受万民供养，皇子食邑比皇女不知多了多少，为何他们不能牺牲一切去做质子，偏偏要苦了本就不易的皇女。别把守护两国和平说成是公主要尽的责任，那么多亲王在上京游手好闲，他们就不用为大魏奉献自身吗？呵，原来女子牺牲自身，只为换来男子的利益。”
她不理解，若赵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是个操纵全局之人，那他是为了什么？
“无辜之人！哈哈哈！”贺婕妤大笑一声，“当年的我就不无辜吗？”
想到这，顾青溪气不打一处来，陆贵妃叫了她几声，她也未曾发觉。
《重生在和亲前》
“她想去找谁，我能拦住吗？”陆贵妃眉开眼笑，“先回丽玉阁给她做几道美味佳肴，今日她也是经历过大惊大喜，可不能饿着了。”
后来，就连她会去问贺临逸，可能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还指出真正推裴婉静落水的内侍未被抓住。
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绿绮轻轻扯着顾青溪的衣角，提醒道：“小娘子，贵妃叫你呢。”
顾青溪心里高兴，笑得明媚，“姐姐聪慧！为裴姐姐报仇了！”
这一路上，陆贵妃将她今日为何要去裴中丞府的原因说了出来：“以我对贺凌雪的了解，若幕后之人是她，她必会暗中派人观察裴小娘子的近况。果不其然，在门窗打开之时，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便命薛统前去捉拿此人，结果此人当真是奉贺凌雪之命而来的！薛统聪明，还从他口中套了话，还找出了推裴小娘子下水的内侍。在我们回宫之前，他就带着这两人去找官家提起此事，于是我们一回宫，黄内官就带着官家口谕来传召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青溪百思不得其解。
官家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快传。”
他都已经如此宽容，没有降衡山侯的爵位，她怎么还有要求？
她擦去眼泪，跪直身子，向官家俯身大拜，埋头说：“官家，妾今日失态了。”
她直指着顾青溪，指责道：“你一个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未经人事，哪能知晓我的感受？你别在这高高在上地指点我，你不配！”
贺婕妤抬头，双目猩红，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此时殿外传来了黄威的声音，“官家，顾小娘子来了，说是有事要找太子殿下。”
他们二人走后，官家和圣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她的睫毛轻颤，身体有轻微的抖动。
官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一人的过失，不会牵扯到衡山侯府，你大可放心。从今以后，你幽禁北苑，终身不得出。”
他好像在刻意引导自己去查证。
赵煜直接挑明，“我的人分布在禁中各个角落，一次偶然发现贺婕妤想暗害裴小娘子，便将此事告知了我。我让他接着观察，并刻意引贺临逸去宫学附近救下裴小娘子。之后，我忽然间想到，某个人会着急，最后知道我对一切了如指掌
官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种小事，他准了。反正此事一出，世人不敢议论皇帝的妃子在进宫前并非完璧，让官家蒙羞，他们只会不停地辱骂陈勋。
到底是少年结发的夫妻，在私底下，官家就会唤圣人的闺名“意纯”，圣人也会放下往日端庄的模样，性情像闺中的少女般直率。
他连看都未看贺婕妤一眼。
说罢，她转身离开，陆贵妃跟着她转过身去，见着她们主仆三人的背影直摇头。
回丽玉阁时，天空又渐渐晴朗，映照着落日余晖，满天金黄。
“是，贵妃娘子。”陆贵妃如此开心，安内人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
她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不怕让世人议论，但陈勋就不一样了。像他这样外表看起来端方如玉的翩翩公子，最是害怕声名扫地。
赵煜还未离开福宁殿，官家屏退左右，只留他们三人，好奇地问：“方才我瞧见你偷偷看了顾小娘子好几次，怎么，你心悦于她？”
“那可不，我这些年在禁中也不是只知吃喝玩乐的。”陆贵妃微微抬了抬下巴，很是骄傲。
不过殿外的顾青溪可就笑不出来了。
安内人在旁笑着问：“娘子怎么不叫住小娘子？”
当天，她又听到禁中妃嫔说起贺将军，让她不得不联想到贺婕妤。
赵煜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朕会答应你。”官家面无表情道。
“就连贺婕妤会害裴姐姐，你也知晓，是吗？”顾青溪接着问。
赵煜陷入了沉思。
圣人说得十分有理，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偏偏还喜欢无穷无止地欺压女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动作一顿，冷冷说：“你知道什么？”
她想起在殿内时，赵煜的反应，“啧”了一声说：“青溪，你什么时候和太子这般熟悉了？他好像很关注此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了。”
否则，她早就把毕生知道的所有不好的词汇，全用在贺婕妤身上。
若是前世，贺婕妤这般自己，她定会跳起来反驳贺婕妤，扯一堆大道理，来印证年龄小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可她前世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欢好，知道在那种事情上，吃亏的一定是女子。
“对呀。”赵煜爽快承认。
贺婕妤不在乎官家心中如何猜想，她只想让自己痛恨之人付出代价，眼神变得狠厉起来，道：“陈勋品行不佳，不堪入朝为官，希望官家不要重用此人。官家，妾求您务必将妾与陈勋之事昭告天下，好让世人知晓陈勋是何种品行，妾就是即刻死了，也会在九泉之下祝愿官家万寿无疆、国运昌盛。”
看她的笑话？
…
陆贵妃这个人，只有在别人针对顾青溪时，她的脾气就像炮仗一样，一蹦窜得老高，“贺凌雪，你没事说青溪做什么？”
贺婕妤一字一句，皆是真心之言。
“是啊。”赵煜果断回答。
那日在宫道上的偶遇，他说起贺临逸与贺婕妤的关系，又说贺临逸救下了裴婉静。
圣人下意识道：“官家，不能吧……”
“意纯，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官家道。
他早就知道顾青溪会来找他，他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罢了。
缠绵病榻的她，也曾想过，死了会不会是一种解脱。
作为赵煜的母亲，圣人认为官家说得在理，可她这个儿子实在性情古怪得很，做事情不按常理出牌，连她也琢磨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许久未说话的赵煜淡淡道：“事已至此，别把怒火牵连到无辜之人身上。”
顾青溪心里是有怒气，但她只想问个明白，大方得体地向殿内三人见礼后，目光转向赵煜，皮笑肉不笑道：“我有些话想专程对太子殿下说，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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