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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柳种下了,你姑母来时都九月了,等到明年景色盛时,还不知在不在那儿住呢。”萧氏点一点她的额头:“不如换上假山石,换上几棵红梅树,到冬日里推窗见雪,有红梅点缀,也不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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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为了什么才情声名,而是为了一个人。

    薛氏拍了她一下:“你嘴里混吣些什么?”姜宁溪是什么人,福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就算没有那幅字画,皇帝也不会漏了她。可话虽如此说,薛氏的面色终归不大好看,同是一家子,谁愿意自始至终都不如人呢?

    潘家没几日就快到京了,萧氏把布置收拾丹桂院的事交给了她:“我们阿月再过几年也是大姑娘了,早些练练手,也没坏处。”左右有他们夫妇俩在,女儿日后也不求嫁到哪家高门大户去做宗妇,能管好自己的小家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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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深里说,当年……若不是老国公被祖父压着先娶了颜氏,他们这一脉,才该是如今沈家的嫡支。

    何太夫人面上一喜。

    千秋节上,她本可以大放异彩,却被阿溪夺了锋芒。

    “看在你们娘娘千秋的好日子,不若将朕这手串赏了你们如何?”

    “大姐姐又病下了?”二房请太医,定然是要到萧氏这边来领对牌的,沈扶月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萧氏掌家,消息更灵通些:“说是千秋节回来又犯了头疼。”

    只是这话薛氏并不会说,也不愿深想,她从武安候府嫁过来前,便已然对国公府的境况有了数。世间之事没有如果,也没有那么多不平就能如愿的,形势比人强,若沈明顺是个不成器的还好,可他偏偏又能文能武,深得帝心,萧氏出身又高……好在这些年沈家长房与他们还算和睦,萧氏不在京中,一直是她掌着府里中馈。否则,也不能将沈扶萱养得如此霸道。

    不是这样的。

    此次平西之乱,沈明朝任前锋副都统,皇帝自是有印象的:“信国公府好家教。”

    《清冷表兄图谋我》

    沈扶光站在底下,一时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觉得脚下玉砖的凉意一分一分浸入脚底,沿着裙角攀上心头。

    “是阿月。”姜宁溪笑着朝沈扶月招招手,沈扶月上前行了一礼:“陛下,娘娘。”

    “是臣女说,阿月画的。”她自幼在宫中长大,对怎么哄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对母子开心很是在行:“皇后娘娘千秋,臣女祝陛下与娘娘恩爱长久,福寿延绵。”

    “说罢,要什么赏赐?”皇帝笑看一眼抿着嘴笑却不说话的沈扶月,皇后闻弦歌而知雅意:“既是阿月也有份儿,这赏赐自然要成双的。”信国公府深得圣眷,就算她不开这个口,皇帝也不会少了沈扶月的恩典。这顺水的人情,她为何不捡。

    “扶光!”

    她在那字画后留了一首诗,正是与那金佛有关,只要皇后稍稍留心,她就能让韩宋氏注意到她。

    沈扶月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当年她不在意,可后来回头看,阿溪对二房姊妹几个的评价还算中肯,二姑娘沈扶云看着娴静文雅,爱护姊妹,可实则纠结于庶出之女的身份,四姑娘沈扶萱不用说,愚蠢又狠毒,而她的这位大姐姐,看着光风霁月,实则深不可测。

    “多谢陛下。”沈扶月与姜宁溪对视一眼,欢喜地接了。

    至于沈扶光,薛氏有些为难。她明白长女的要强,可不愿她在这事情上拗住了:“何必与她们在这事上计较,你是公府贵女,这些才情名声于你不过是身外之物。”姜宁溪与五丫头还小,可以说一句彩衣娱亲,可高门大户娶媳,看的是门当户对,和女子本人的性情才干,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只能做闺房之乐,博夫君一笑罢了。

    于是沈扶月欢欢喜喜地接下了这桩事,安置屋子她不在行,却很有兴致:“潘家姑父是读书人出身,想必表哥表姐都是风雅之人,不必放太多金银器皿,却要把那山石盆景、珊瑚根雕儿都放几座。”

    萧氏点点头,鼓励她继续规划:“再就是院子里头的花草树木,我去看过了丹桂院的院子,临着水边,不如种一排垂柳?”

    当然,她不可能去找沈扶光求证,这念头不过一转而逝。

    这毛病自从上一回被陆泽养外室的消息气晕过去,烧了好几日之后就落下了,萧氏还是有些担忧:“年轻轻的,但凡做下病根儿来,就不好了。”

    沈扶光微微一笑,依旧垂首恭谨站着。谁知皇帝转头就搁下了那幅字,拿起了另一幅:“这定是阿溪那丫头写的。”

    可一切都变了!

    紫宸殿巍峨高耸,衬得高坐上首的皇帝声音更带了几分幽幽之意:“沈大姑娘?是信国公府沈家?”

    直到宫宴结束后,到宫门外坐上马车,听到妹妹沈扶萱气得了不得:“定是她们故意的,看不得大姐姐出风头……投机取巧。”

    薛氏劝说的话和沈扶萱的唠叨全然不在沈扶光的思绪上,她也无心去想来时何太夫人的嘱咐,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心中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是谁帮你画的?”

    会不会是因此不快?

    沈扶光忽然痛苦得捂住了头。

    皇帝轻轻唔了一声,太子亦笑道:“原来是沈副都统家的姑娘。”

    皇帝高声笑了起来,连见大公主被冷落而稍稍不快的皇后都挤出一丝笑意:“好孩子。”

    不该是这样的。

    皇后千秋,镇守西南的楚王府未能赶回来,可楚王府嫁到京城的姑太太韩宋氏却在,楚王府趁千秋节,送上了一份寿礼,是云贵之地的黄金打造的金佛,皇帝龙颜大悦,趁此机会,提调楚王世子回京。

    沈扶光深吸一口气,离席上前跪道:“回陛下,臣女沈扶光,乃靖西伯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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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被点了名的姜宁溪嘻嘻笑着:“陛下英明!”她本就不擅书画,便拉了沈扶月来与她共写一幅,沈扶月字虽一般,可画却传神,一张帝后相依的小像落在结尾。姜宁溪上前对着太后撒娇道:“您瞧瞧,每次都瞒不过皇帝舅舅。”

    直到寿                                                宴散了,她也没见到京外加急送进宫的金佛,皇帝不过看了一眼她的题字,便被姜宁溪扯走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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