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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然,我的殿下。”

    他突然移动到了卡洛蒂娜的面前, 手抚在她的脸颊上,看着她这张已经有了些老态的脸, 眼中流露出怀念:“他才不会做这些卑劣无耻的事情。不过你还小的时候,那么可爱,怎么如今变成了这样呢?”

    “艾尔莱克斯?”

    “你这么快就来了?”格兰瑟从外面走进来,有些好奇地看着这里面。

    艾尔莱克斯瞬移到格兰瑟的面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拍拍格兰瑟的肩膀,轻声道:“格兰果然长大了,都会为老师考虑了,不过你不用想多,我不是因为这些留下的,你只是顺带的啦。”

    卡洛蒂娜怨恨地看着艾尔莱克斯:“这一切都是你们亲手造成的!”

    卡洛蒂娜像是清醒了一般,摇了摇头,急促道:“不是的,大人,我只是有些着急,你快些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计划就一定不会失败。”

    “我不关心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知道,是谁安排将格兰瑟献给深渊?”

    ……

了一点怨恨,对于自己的失败,她并没有过多地怪罪自己,而是认为就是因为缺少这位大人的帮助,自己才没有成功。

    格兰瑟在密室里转了一圈,没发觉什么异常,但总是觉得很奇怪,总感觉周身有一种很特别的氛围,这让格兰瑟回想起很多年前的清晨,那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空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说是雾气,触碰的时候就像一团有实体的青色绒毛,吸进身体中让人窒息。

    艾尔莱克斯半蹲下来,怜惜地看她,嘴里透着幸灾乐祸:“可惜了呀,还差一点我就能知道那个人具体的位置了,还真是警惕。”

    这里给人的感觉和那一天很类似,只是程度稍轻。

    “我不知道,我只是偷听到他们说要……要用格兰瑟,剩下的我全都不知道!”卡洛蒂娜双手抱住脑袋,避开了艾尔莱克斯的视线。

    一道轻浮的声音从角落中传出来,卡洛蒂娜惊慌失措,转头就看见自己的侍女全都倒在地上,而不远处,正站着一个许久未曾见到的人。

    卡洛蒂娜愣了一瞬,随后凶狠地挥开了艾尔莱克斯的手,恶声道:“装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眼中只有格兰瑟,我一直都知道!”

    艾尔莱克斯听后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艾尔莱克斯道:“那次……应该是幻想城被打开的时候,他们没有做好准备,幻想城里的东西逸散到外面来了,才形成了青雾……为什么说这个?”

    卡洛蒂娜听后浑身一软,扶住了身后的桌子,愣了半刻之后像是忽然想了起来,连忙去摸镜子,嘴里急促说道:“大人,快救我,他很厉害,他会魔法!大人!”

    格兰瑟颔首:“循着气息,很简单,卡洛蒂娜人呢?”

    艾尔莱克斯微笑:“我是人,不是神,要是我会的话,我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和你说话呢?”

    艾尔莱克斯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道:“把她带回去。”

    在这些影响下,他的表情都变得有一些诡异,嘴角挂

    艾尔莱克斯站了起来, 悲悯地看着卡洛蒂娜,低声说道:“你本来有很好的前程,王座已经是你的了, 可是你却太过贪婪, 妄图掌握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卡洛蒂娜呆愣:“什、什么?”

    他捏紧了拳头,捏紧的下一刻,拳头就贴上了艾尔莱克斯的脸。

    “我……”卡洛蒂娜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哆嗦嗦,在艾尔莱克斯的面前,好像变回了年幼无知的小女孩,站在艾尔莱克斯的面前听他严厉的训斥。

    拉住艾尔莱克斯的,应该是他的愧疚,对于当初没有信守自己承诺的愧疚。

    艾尔莱克斯在密室中坐了一会,面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艾尔莱克斯答应过格兰瑟的父王,答应他会保护好这两个孩子,可如今一个被深渊牵制,一个受欲望操控自甘堕落,整个王宫面目全非。

    卡洛蒂娜尖叫一声:“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你死了!格兰瑟用了什么方法……一定是格兰瑟,一定是他!”

    “说。”艾尔莱克斯的耐心逐渐消失。

    格兰瑟看他:“你能找到这个镜子原本连接的是谁吗?”

    卡洛蒂娜也在镜子上看见了自己老态具显的脸,她尖叫了一声,将镜子推倒,后退两步瘫倒在地面。

    直到周围彻底死寂,卡洛蒂娜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她才发觉不对劲起来,她的胸口急速起伏,心跳如雷一般,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滚开,这本来就是我的!”卡洛蒂娜双眼死死盯着艾尔莱克斯, 咬牙切齿地说:“明明是你们逼我的,如果我是格兰瑟做出这些事, 你们永远都不会阻止我!”

    卡洛蒂娜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浑身上下的雍容气质烟消云散, 如今坐在地面不顾形象,像极了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

    格兰瑟猜到他为什么选择留下,当初父王都不能说服艾尔莱克斯在哪里停留,他不可能会因为想看克里斯和自己就轻易选择留下。

    格兰瑟没有放过这个细节,看着地面碎掉的镜子,问道:“你来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第153章 披露

    “你在怪我?”声音语气奇怪,听不清楚男女,却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对面的人的不悦。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黑影,黑影延伸出一根长长的手臂,卷住了卡洛蒂娜的手臂,将她拽了起来,随后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艾尔莱克斯低低叹了口气:“她太过固执了,身为她曾经的老师,我也有责任,所以准备再好好教育一下她。”

    “没,只有卡洛蒂娜在这里,和镜子里的人交流。”艾尔莱克斯戴好眼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克里斯整个人都笼罩光芒之下,就连呼吸都变得轻缓,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中浮现起过去二十多年来最美好的记忆。

    格兰瑟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她至少……算了,不要死了就行。”

    “我说,当年是谁提议把格兰瑟献祭给深渊?”艾尔莱克斯的声音低沉下来,其中暗含的威胁让卡洛蒂娜浑身发毛。

    艾尔莱克斯双手靠在后面,嘴角挂着标志性笑容,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看起来像极了狐狸。

    格兰瑟拍掉手掌心的灰尘:“当年有一天早上,王城到处都是青色的雾气,在雾中待过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身体不适,你还记得吗?”

    “这个简单。”艾尔莱克斯托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问一问卡洛蒂娜就知道了。”

    艾尔莱克斯双手抱胸, 沉吟片刻, 说:“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该作这个假设。”

    “为了找到你,我可是付出了不少努力呢,看来我们的小殿下并不是变聪明了,而是背后有妖人指点呀。”

    那人意有所指,卡洛蒂娜眼神一凝,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位侍女,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身边的人,除了炼金师,没有其他人了啊?”

    “不过你这次回来了,应该不会很快离开吧?”格兰瑟看着艾尔莱克斯,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父王和母后离开也是因为他对不对,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们放过格兰瑟,他们也不会离开,我全都知道!”

    “当然还有我啊,我亲爱的小殿下。”

    “你们眼中只有格兰瑟,永远都看不见我,哪怕我的课业并不输他,他明明不想做这些,可是你们仍然没有考虑过我!”

    艾尔莱克斯笑了一下:“不走了,留下看看你和克里斯会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情。”

    “这里的气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幻想城应离这不远。”

    艾尔莱克斯的脸上明明带着如当年一般含蓄的微笑,但是如今在卡洛蒂娜的眼中,这个微笑就像贴在了脊背上的恶鬼,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扯自己的喉咙。

    艾尔莱克斯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世界上这么多事情, 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是我本就不该死,所以活到了现在,来找你复仇啊。”

    他的脑中就像被扫荡过一般,一些灰暗的记忆全都短暂地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极致的美好。

    说到后面,卡洛蒂娜几乎是嘶吼了出来,带着积攒多年的控诉,与其说是在吼艾尔莱克斯,不如说是在责怪怨恨多年前抛下她的父王和母后。

    他的笑容释然中带着愧疚,浑身的轻浮气息早就消失,在格兰瑟的眼中,这位不着调的老师好像不太一样了。

    如果大人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事情就绝对不一样了。

    格兰瑟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当初艾尔莱克斯教导学生的手段,心下戚戚:“也好,还是你比较有手段。”

    “你呀,太天真了。”艾尔莱克斯轻声说道。

    卡洛蒂娜眼神晦暗:“你要是早点来的话,我们现在已经拿下幻想城了。”

    “怎么, 看见我很惊讶?”艾尔莱克斯笑眯眯地问她。

    卡洛蒂娜瘫软在地, 满脸惊恐地看着朝自己靠近的艾尔莱克斯,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艾尔莱克斯绽开一丝笑容:“你比我想象得要快一些呢。”

    “也是,你也不是很靠谱。”

    “嗯,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你先管好身边的人。”

    格兰瑟沉默了一瞬,然后道:“当初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

    然而镜子再也传不出任何声音了,它已经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

    “你不是死了吗……?”卡洛蒂娜艰难地问道。

    艾尔莱克斯哀嚎一声,趴在地上找他被打飞的单边眼镜去了。

    艾尔莱克斯:“……”

    格兰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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