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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宸谨面色如常:“因此正需要唐馆主你保驾护航。”

    李宸谨仍闭目养神,缓缓开口:“鬼,只有在晚上才出现。”

    估摸着此刻应该是丑时,从湖面吹来带有水汽的风,让唐瑞雪不禁打了打寒颤,又想着李宸谨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担心再经过这风一吹,他还有没有命进巨峰县。

    第二日清晨,唐瑞雪带着赵三多如约而至。

    李宸谨拢了拢披风,目视前方:“无妨,对岸,要开始了。”

    “不是说好的明日启程吗?王爷原是喜欢摸黑赶路。”

    转身向马车走去。

    “王爷真信这世上有鬼?”

    唐瑞雪迎上他审视的眼神,他们二人何尝不算殊途同归,他要查案,自己要确定那女子的身份。

    “交予你的事,你现在去办吧。”

    “明日,这是信物。”

    “王爷,到青龙湖对岸了。”

    明昭月清楚唐瑞雪的顾忌,还是想竭力争取一下。

    “有没有鬼,一看便知。”

    “永胜武馆位于东居坊,同丰年武馆并没有利益冲突,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她认命地瞥了李宸谨一眼,心中暗骂,身强体壮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至于病秧子,别来沾边。

    唐瑞雪捏着白布的一角,顺势揭开。

    戌时,太阳早已落下,升平街仅有一马车车轮滚动和马蹄的声音。

    -

    又意识到这个是有等级意识,尊卑之分的古代,噤了声,开始后悔,万一这人一不高兴把她发卖怎么办。

    她们作为平民老百姓自然去不了大理寺,想知道那具女尸的身份还得从长计议。

    永胜武馆的馆主想见她?因为长风武馆的缘故,唐瑞雪对这些京城武馆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习武本是为了保护,却成了这些人横行霸道的理由。

    马夫见唐瑞雪归来一激灵,忙小跑她面前。

    李宸谨轻笑一闪而过,把她当成了贪财之辈,不过这样也好,各取所需,又朝她抛出一块令牌,唐瑞雪稳稳接住,令牌上刻着一个“宸”字。

    青龙湖面极宽,月光洒过的地方留下一层金箔,风声簌簌,那悲声便乘着风传到了二人耳边。

    “好,天色已晚,大理寺大门已闭,明日辰时,本王在大理寺等唐馆主。”

    唐瑞雪听闻圣上嫡长子太子素与六皇子宸王不合,只是没成想他如此狠心。

    高位上的李宸谨看向她若有所思:“此案本王已接下,现下缺一个护卫,唐馆主身手了得,又出身石头村,自然是本王的不二人选。”

    赵三多和江蓠扯了扯她的衣袖,面上有些担忧,宸王可不像武馆那些人,万一开罪了,就是杀头的罪名。

    李宸谨锋利的眼神扫到他身上,并未作出解释。

    “听闻唐馆主是巨峰县石头村人,刚来京城不久便名响京都。”

    “自然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宸王殿下。”

    唐瑞雪对明昭月印象不错,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唐瑞雪推门而入。

    李宸谨睁开眼,在寒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二人半只脚踏入便闻到了那熏鼻的恶臭,忙退出干呕了几声,捏着鼻子做好心理建设重新进入。

    黄胡子直言目前这一把远不是传说中的少虡剑,但也比一般的剑好很多,至于真正的少虡剑,还请等他些时日。

    唐瑞雪依旧坐在靠车门的位置上,与李宸谨保持着距离,她握住手上的少虡剑,出发前,黄胡子特意交到她手上。

    马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唐瑞雪上马车。

    唐瑞雪挑眉,终究是没有学过马克思主义的古代人,没想到这王爷也信这鬼神之说,果然封建迷信要不得,抽空她得好好给丰年武馆的人科普科普马克思主义。

    唐瑞雪挑眉,没记错的话,这位宸王便是在春风酒楼见到的那位病弱皇子。

    “想必你也知道,近日朱雀河打捞出来的那具女尸和你同乡,你必然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因李宸谨提前打好了招呼,主簿领着二人前往停尸间。

    她知晓这辆马车会很大,等当真正坐上去才有了实感,檀香扑面而来,在里面凑一桌麻将也丝毫没有问题,这样宽敞的空间却被他一人独占。

    唐瑞雪最烦这些贵人说话弯弯绕绕,要铺垫许久才肯进入正题。

    如今是深秋,车中的男子已披上一层薄薄的黑色披风,唇色惨淡,冷峻的脸却添一丝疲惫感。

    李宸谨见她犹豫不决,开出了丰厚的条件。

    “我爹爹并不同齐家那些人一样,永胜武馆也同长风武馆不一样,我们素来看不上长风武馆的做派,爹爹感叹于你的实力,想见一见同丰年武馆交好。”

    “外面风大,王爷还是进马车里面吧,吹坏身子就没力气办案了。”

    “唐馆主,我家主子有请。”

    她并未见到李宸谨的身影,想来也是,他一个王爷何必给她这么大的面子。

    主簿见女子身份已确定,领着唐瑞雪来到一房间处。

    李宸谨见她如此爽快,也不再绕弯子。

    女尸盖着白布,露出的脚趾被水泡得发涨发白,呈巨人观之像。

    这马车实在是舒坦,坐在上面丝毫没有奔波的劳累之感,再加上车上安神的檀香,唐瑞雪还真觉得有些困了,若不是车上坐着的那尊大佛,她恨不得直接平躺着。

    “谁是你家主子?”

    武馆外,唐瑞雪又见到了那日在擂台上一瞥而过的过于豪气的马车。

    唐瑞雪伸手抚上了赵三多冰凉的手,无需言语,仅一个动作双方便能感知到彼此。

    “王爷,您这是何意?若真想知道她是否与那件事有关,抓她去水牢严刑逼供就是。”

    赵三多尖叫出声,虽女子面部刀伤无数,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田蓝儿。

    “自然不会让唐馆主白出力,事成之后,本王会给你一千两银子。”

    赵三多嘴唇被咬得有些发白。

    他自然也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他查到的一切事物都在指着一个方向,那就是巨峰县,偏偏这个节骨点上又出现了装神弄鬼之事,他也不知那群人究竟是胆大还是胆小。

    主簿开口:“此女尸生前异常的行为搞得京都人心惶惶,鬼神之说搅乱人心,歌声在此女死后本已停止,哪曾想昨晚又有湖对岸村民听见,为尽快镇压谣言,太子便将此事交予宸王殿下处理。”

    外面驾车的马夫已换成李宸谨身边的暗卫寒舟,隐匿                                                于夜色之中。

    唐瑞雪对此女子并无什么印象。

    “王爷恕罪,属下多言。”

    田四虽对赵三多不好,可田蓝儿却不似她哥,反而处处维护这个嫂子,多次劝说田四不要动不动就出手伤人。

    “此女名叫田蓝儿,确实是石头村人。”

    “只要能见到那位女子的尸体,我自然能说出那女子的身份。”

    “说说吧,那女子的身份。”

    “她是田四的妹妹。”

    唐瑞雪沉思,就算没有李宸谨,她也会回到石头村一探究竟,还不如同他一块,也方便直接接触到案件。

    《姐的传说遍布封建王朝》

    “我会同宸王回到石头村,将这件事查明,还田蓝儿一个真相。”

    “唐馆主,我爹想同你见一面。”

    唐瑞雪顺着他的话看过去,依稀能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湖边起舞,空灵的歌声若有若无。

    又拦下欲同唐瑞雪一起进入里面的赵三多:“这位娘子,还请随我去大堂等候。”

    “好,我接下了,何时启程?”

    唐瑞雪宽慰道:“你们先进去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三人辞别明昭月,回到了丰年武馆。

    唐瑞雪看着这个下车都需要人搀扶的王爷,她甚至觉得他给的一千两实在太少,她现在不止是要当护卫,还要当保姆,寒舟一离开,这搀扶的事情不就落在她头上了吗?

    唐瑞雪听他此话汗颜,他的意识是说这趟公费出差还不提供住

    唐瑞雪打量着他,一个病怏怏的皇子,不在王府仔细照料着,还让他去瘟疫之地查案,脱口而出:“你?查案?”

    唐瑞雪看着尸体陷入了沉默,莫不是她逃走后,员外郎记恨上了田四,拿田四的妹妹出气?如今除了自己和赵三多,再也无人知晓田四去了何处,田蓝儿的境遇可想而知。

    “是,属下领命。”

    李宸谨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还有些时辰天才亮,就地休息,明日进巨峰县,再晚一步,恐怕那女子也将出现在朱雀河。”

    她目光沉了沉,管他是什么王爷,她自有方法应对。

    马车缓缓停下,寒舟出声提示道。

    唐瑞雪直直地注视着对岸那个小红点。

    他声音有些许低沉,但威严感十足。

    无奈那人坐得十分端庄,害得她也只能绷直了腰身,一脸正经。

    “宸王殿下在里面。”

    唐瑞雪走后,暗处的黑影现身。

    因为同江蓠在斗嘴,明昭月并未感知到有些低压的气氛。

    唐瑞雪与在大堂等候的赵三多会和。

    李宸谨开口:“唐馆主可看到鬼了?”

    “那好,改日我定登门拜访。”

    “不敢当,宸王殿下不妨有话直说。”

    “没有,我只能看到一个悲惨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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