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夏天的浮云 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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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山洞弥漫着悲伤和恐惧。张开矩在一个木箱里找出了白麻布，他用白麻布把上官玉珠的尸体缠绕着包裹起来。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哀伤地流泪，泪水落在白麻布上，无声无息。
游缺佬说：“李镇长，晚上那顿饭，还给我报吗？”
游缺佬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讲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游缺佬急了：“这顿饭一千多块钱哪！我哪来那么多钱？李镇长，你说过的，无论如何，都会给我报的。现在，你说不能报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这么多钱？”
张洪飞说：“他到哪里去了？”
张洪飞踢了他一脚：“你他娘的说什么？”
20
李飞跃冷笑了一声说：“游缺佬呀，游缺佬，你这个人真是什么便宜都要占，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搞砸了，你还要我给你报账，我的损失谁给我补回来？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还想找我报账，真是太不像话了。”
游缺佬说：“反正我没有听到他们骂。”
李飞跃说：“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回家去吧。对了，那些事情你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否则你儿子的前程就泡汤了。”
游缺佬见他要走，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有天傍晚，李飞跃走进了剃头店，坐在剃头椅上，说：“缺佬，剃头。”刚刚坐在剃头店里闲聊的几个人，见李飞跃进来，无声无息地走了。李飞跃笑了笑说：“缺佬，你生意不错嘛，每天都这么多人。”
叶湛和宋淼分开了紧紧拥抱的身体。
游缺佬说：“那我再问个问题。”
那三个保安也异口同声地说：“真的，真的。”
李飞跃冷笑了声，说：“没有这么简单吧，是不是因为拆迁的事情在骂政府，骂郑怀玉？”
叶湛和宋淼还留在洞中，他们守着游武强的尸体。宋淼瑟瑟发抖。叶湛走过去，抱住了他。她轻声说：“别怕。”宋淼说：“你怕吗？”叶湛说：“我也怕。”宋淼也伸出了双手，抱住了她。他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相互抵抗恐惧。
李飞跃说：“当然算数，你就放心吧，我是一言九鼎的人，怎么会骗你。明年他毕业了，我就让他到镇政府上班，说不准以后也当镇长，让你家的祖坟冒点青烟。”
张开矩默默地点了两支火把，分别递给他们，火把映红了他们苍白的脸。张开矩扛起游武强的尸体，朝山洞外走去。叶湛和宋淼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走出山洞后，铁锅里的水还在翻滚，那条青蛇已经熬烂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李飞跃说：“好了，别啰嗦了，如果你能够给我想出个好主意，把郑文浩的房子拆了，我就把你这顿饭的钱给报了，我会把钱亲自给你送到吴文丽手中。”
李飞跃转移了话题：“缺佬，你儿子游远帆大学快毕业了吧？”
李飞跃说：“哈哈，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杀人放火。我只是想让你把那些拆迁户想的什么说的什么，了解清楚后，告诉我就可以了。你说怎么样？”
游缺佬眼睛一亮，说：“如果你能让远帆到镇政府工作，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游缺佬叹了口气，说：“远帆这个孩子，思量我一个人在家里受苦，非要回来陪我，如果在城市里，找个工作会容易些，他一定要回来，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他和我学剃头吧？”
叶湛站在一旁，企图帮助他，被他阻止，她只是默默注视。
张洪飞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肠子，痛得他浑身直冒汗。他蹲在地上，嗷嗷叫着：“干他老姆的，痛死老子了，痛死老子了——”原本他想让他们带自己到森林里去找父亲的，疼痛让他产生了一个恶念头。“干他老姆，你李飞跃站着说话不腰痛，让我半夜三更来这鬼地方，这不要老子的命吗？老子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支使的滋味。”于是，张洪飞忍着肚子的剧痛，给李飞跃打了个电话，“李镇长，大事不好，你赶快过来，我在黑森林入口处等你——”说完，没等李飞跃回话，他就挂了手机，然后把手机也关机了。接着，他让其他人也把手机关机了。
李效能说：“我哪敢骗你呀？千真万确。”
游缺佬跌跌撞撞地回到剃头店里，关上了门。他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郑文浩家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心惊胆战地走向后屋的卧房。游缺佬躺在床上，思前想后，心痛不已，不时地用拳头砸着床。“我怎么这样糊涂？怎么这样糊涂——”
李飞跃说：“是呀，不要说本科的大学毕业生，就是硕士博士，找工作也难上加难，那还是大城市里的现象，如果大学生回到我们县，要找个工作，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李飞跃说：“什么话？”
张开矩裹好了上官玉珠的尸体，就扛着尸体走出了山洞。
游缺佬说：“哪有什么生意？他们都是在这里扯咸淡的。”
李效能说：“他们没有进山洞，而是回来向我汇报情况，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你了。张队长，你爹和游武强关系很好，会不会是你爹——”
李飞跃把游缺佬拉到一个阴暗角落，“缺佬，你真的想找死呀？！要是刹不住车，就把你撞死了。”
游缺佬说：“你答应把我儿子安排在镇政府工作的事情。”
李效能说：“他们三个人跟进森林里去了的，看着你爹钻进了一个山洞里。”
张洪飞把手电筒用力地砸在他头上，骂道：“狗屌崽，让你胡说八道。”
宋淼往后躲着，心里充满了恐惧。如果不是叶湛和张开矩在场，如果不是篝火让他感觉到灼热，他会认为自己在梦中。
游缺佬站在黑暗中，看着车子消失在夜深处，喃喃地说：“这顿饭一千多块钱哪，我拿什么去还？我糊涂哪，怎么能够相信李飞跃的话，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洪飞说：“那老不死的钻进山洞里干什么？”
张洪飞恶毒地想：“老子不舒服，谁也不要想舒服。”
拆迁开始后，就经常有人在他的剃头店里谈论一些事情。有人愤怒，有人担忧，有人无奈……他们的话，游缺佬都记在肚子里。
张洪飞骑着摩托车来到了黑森林的入口处。李效能和那三个保安围了上来。张洪飞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手电，手电光在他们脸上晃来晃去，最后，手电光落到了李效能的脸上。李效能用手掌挡着手电光，说：“张队长，别照我的脸，我眼睛都花了。”张洪飞说：“就照你的脸，看你这个**样，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李效能坐在地上，心里十分不服气。
19
过了一会，张开矩回到了山洞。
星空中，突然一颗流星划落，拖着长长的尾巴。
这一下，砸得李效能很痛，他龇牙咧嘴地说：“张队长，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们在这里守了一天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打我做什么呀？”
李效能小声说：“自己**小怪屄太大。”
叶湛和宋淼默默地注视他。
李飞跃说：“让你杀人放火你也干？”
李飞跃焦急地说：“那你赶快说呀！”
李飞跃说：“你晓得就好。”
游缺佬说：“我晓得，我晓得。”
见张洪飞真怒了，他们赶紧把笑憋了回去，一个个拉着猪肚脸。
张洪飞说：“打你还是轻的，你他娘的再啰嗦，老子做了你。”
游缺佬感激地说：“那就太谢谢李镇长了，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游缺佬说：“他们哪敢呀？”
张洪飞说：“我说最近怎么运气不好，干什么都不顺，都是这扫帚星闹的。”
游缺佬说：“李镇长，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其实他说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那几个货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张洪飞本来肚子痛，李飞跃还要他来黑森林，憋了一肚子气，看他们还在嘲笑自己，便怒吼道：“你们再笑，老子弄死你们！”
李飞跃拍打掉他的手说：“你还有什么事？我真的有要紧事情要去办，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
游缺佬说：“干！”
的山洞，他和上官玉珠又是什么关系？看来，他一直就知道游武强的去向，可他为什么保守了这个秘密那么多年。
相互的拥抱，让他们获得了某种勇气和信心。
叶湛把上官玉珠的话转告给了张开矩。
李飞跃说：“放心吧，我要说出去，
李飞跃说：“哦，他们说些什么呢？”
张洪飞用手电敲了敲李效能的头，说：“你真看到那老不死的了？”
游缺佬想了想说：“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你要替我保密，否则他们会撕碎我的，我也不能在唐镇待下去了。”
张开矩讷讷地说：“没想到，我来给两个恩人送终。”
李效能说：“我什么也没说。”
游缺佬说：“是呀，明年就毕业了，都愁死人了，听人说，现在工作很难找，大学一毕业就等于失业了，你看我家这个条件，也没有门路，远帆毕业了该怎么办？”
李飞跃压低了声音说：“缺佬，如果你能够帮我一个忙，我有办法让远帆毕业后到镇政府工作。”
李飞跃说：“现在这些人越来越屌了，他们谁不敢骂。”
说完，他就走出阴暗角落，上了车。
有个人站在路中间，挡住了李飞跃的车。车在他面前戛然而止。司机猛地推开车门，出去朝那人拳打脚踢，“你找死呀！敢挡李镇长的车。”李飞跃发现那人是游缺佬，马上下车，制止了施暴的司机。司机还忿忿地说：“镇长，别拦我，他不是找死吗？！我揍死他。”李飞跃说：“滚回车里去，游缺佬是找我的。”
] 整个山洞弥漫着悲伤和恐惧。张开矩在一个木箱里找出了白麻布，他用白麻布把上官玉珠的尸体缠绕着包裹起来。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哀伤地流泪，泪水落在白麻布上，无声无息。
游缺佬说：“李镇长，晚上那顿饭，还给我报吗？”
游缺佬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讲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游缺佬急了：“这顿饭一千多块钱哪！我哪来那么多钱？李镇长，你说过的，无论如何，都会给我报的。现在，你说不能报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这么多钱？”
张洪飞说：“他到哪里去了？”
张洪飞踢了他一脚：“你他娘的说什么？”
20
李飞跃冷笑了一声说：“游缺佬呀，游缺佬，你这个人真是什么便宜都要占，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搞砸了，你还要我给你报账，我的损失谁给我补回来？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还想找我报账，真是太不像话了。”
游缺佬说：“反正我没有听到他们骂。”
李飞跃说：“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回家去吧。对了，那些事情你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否则你儿子的前程就泡汤了。”
游缺佬见他要走，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有天傍晚，李飞跃走进了剃头店，坐在剃头椅上，说：“缺佬，剃头。”刚刚坐在剃头店里闲聊的几个人，见李飞跃进来，无声无息地走了。李飞跃笑了笑说：“缺佬，你生意不错嘛，每天都这么多人。”
叶湛和宋淼分开了紧紧拥抱的身体。
游缺佬说：“那我再问个问题。”
那三个保安也异口同声地说：“真的，真的。”
李飞跃冷笑了声，说：“没有这么简单吧，是不是因为拆迁的事情在骂政府，骂郑怀玉？”
叶湛和宋淼还留在洞中，他们守着游武强的尸体。宋淼瑟瑟发抖。叶湛走过去，抱住了他。她轻声说：“别怕。”宋淼说：“你怕吗？”叶湛说：“我也怕。”宋淼也伸出了双手，抱住了她。他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相互抵抗恐惧。
李飞跃说：“当然算数，你就放心吧，我是一言九鼎的人，怎么会骗你。明年他毕业了，我就让他到镇政府上班，说不准以后也当镇长，让你家的祖坟冒点青烟。”
张开矩默默地点了两支火把，分别递给他们，火把映红了他们苍白的脸。张开矩扛起游武强的尸体，朝山洞外走去。叶湛和宋淼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走出山洞后，铁锅里的水还在翻滚，那条青蛇已经熬烂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李飞跃说：“好了，别啰嗦了，如果你能够给我想出个好主意，把郑文浩的房子拆了，我就把你这顿饭的钱给报了，我会把钱亲自给你送到吴文丽手中。”
李飞跃转移了话题：“缺佬，你儿子游远帆大学快毕业了吧？”
李飞跃说：“哈哈，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杀人放火。我只是想让你把那些拆迁户想的什么说的什么，了解清楚后，告诉我就可以了。你说怎么样？”
游缺佬眼睛一亮，说：“如果你能让远帆到镇政府工作，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游缺佬叹了口气，说：“远帆这个孩子，思量我一个人在家里受苦，非要回来陪我，如果在城市里，找个工作会容易些，他一定要回来，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他和我学剃头吧？”
叶湛站在一旁，企图帮助他，被他阻止，她只是默默注视。
张洪飞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肠子，痛得他浑身直冒汗。他蹲在地上，嗷嗷叫着：“干他老姆的，痛死老子了，痛死老子了——”原本他想让他们带自己到森林里去找父亲的，疼痛让他产生了一个恶念头。“干他老姆，你李飞跃站着说话不腰痛，让我半夜三更来这鬼地方，这不要老子的命吗？老子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支使的滋味。”于是，张洪飞忍着肚子的剧痛，给李飞跃打了个电话，“李镇长，大事不好，你赶快过来，我在黑森林入口处等你——”说完，没等李飞跃回话，他就挂了手机，然后把手机也关机了。接着，他让其他人也把手机关机了。
李效能说：“我哪敢骗你呀？千真万确。”
游缺佬跌跌撞撞地回到剃头店里，关上了门。他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郑文浩家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心惊胆战地走向后屋的卧房。游缺佬躺在床上，思前想后，心痛不已，不时地用拳头砸着床。“我怎么这样糊涂？怎么这样糊涂——”
李飞跃说：“是呀，不要说本科的大学毕业生，就是硕士博士，找工作也难上加难，那还是大城市里的现象，如果大学生回到我们县，要找个工作，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李飞跃说：“什么话？”
张开矩裹好了上官玉珠的尸体，就扛着尸体走出了山洞。
游缺佬说：“哪有什么生意？他们都是在这里扯咸淡的。”
李效能说：“他们没有进山洞，而是回来向我汇报情况，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你了。张队长，你爹和游武强关系很好，会不会是你爹——”
李飞跃把游缺佬拉到一个阴暗角落，“缺佬，你真的想找死呀？！要是刹不住车，就把你撞死了。”
游缺佬说：“你答应把我儿子安排在镇政府工作的事情。”
李效能说：“他们三个人跟进森林里去了的，看着你爹钻进了一个山洞里。”
张洪飞把手电筒用力地砸在他头上，骂道：“狗屌崽，让你胡说八道。”
宋淼往后躲着，心里充满了恐惧。如果不是叶湛和张开矩在场，如果不是篝火让他感觉到灼热，他会认为自己在梦中。
游缺佬站在黑暗中，看着车子消失在夜深处，喃喃地说：“这顿饭一千多块钱哪，我拿什么去还？我糊涂哪，怎么能够相信李飞跃的话，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洪飞说：“那老不死的钻进山洞里干什么？”
张洪飞恶毒地想：“老子不舒服，谁也不要想舒服。”
拆迁开始后，就经常有人在他的剃头店里谈论一些事情。有人愤怒，有人担忧，有人无奈……他们的话，游缺佬都记在肚子里。
张洪飞骑着摩托车来到了黑森林的入口处。李效能和那三个保安围了上来。张洪飞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手电，手电光在他们脸上晃来晃去，最后，手电光落到了李效能的脸上。李效能用手掌挡着手电光，说：“张队长，别照我的脸，我眼睛都花了。”张洪飞说：“就照你的脸，看你这个**样，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李效能坐在地上，心里十分不服气。
19
过了一会，张开矩回到了山洞。
星空中，突然一颗流星划落，拖着长长的尾巴。
这一下，砸得李效能很痛，他龇牙咧嘴地说：“张队长，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们在这里守了一天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打我做什么呀？”
李效能小声说：“自己**小怪屄太大。”
叶湛和宋淼默默地注视他。
李飞跃说：“让你杀人放火你也干？”
李飞跃焦急地说：“那你赶快说呀！”
李飞跃说：“你晓得就好。”
游缺佬说：“我晓得，我晓得。”
见张洪飞真怒了，他们赶紧把笑憋了回去，一个个拉着猪肚脸。
张洪飞说：“打你还是轻的，你他娘的再啰嗦，老子做了你。”
游缺佬感激地说：“那就太谢谢李镇长了，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游缺佬说：“他们哪敢呀？”
张洪飞说：“我说最近怎么运气不好，干什么都不顺，都是这扫帚星闹的。”
游缺佬说：“李镇长，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其实他说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那几个货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张洪飞本来肚子痛，李飞跃还要他来黑森林，憋了一肚子气，看他们还在嘲笑自己，便怒吼道：“你们再笑，老子弄死你们！”
李飞跃拍打掉他的手说：“你还有什么事？我真的有要紧事情要去办，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
游缺佬说：“干！”
的山洞，他和上官玉珠又是什么关系？看来，他一直就知道游武强的去向，可他为什么保守了这个秘密那么多年。
相互的拥抱，让他们获得了某种勇气和信心。
叶湛把上官玉珠的话转告给了张开矩。
李飞跃说：“放心吧，我要说出去，
李飞跃说：“哦，他们说些什么呢？”
张洪飞用手电敲了敲李效能的头，说：“你真看到那老不死的了？”
游缺佬想了想说：“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你要替我保密，否则他们会撕碎我的，我也不能在唐镇待下去了。”
张开矩讷讷地说：“没想到，我来给两个恩人送终。”
李效能说：“我什么也没说。”
游缺佬说：“是呀，明年就毕业了，都愁死人了，听人说，现在工作很难找，大学一毕业就等于失业了，你看我家这个条件，也没有门路，远帆毕业了该怎么办？”
李飞跃压低了声音说：“缺佬，如果你能够帮我一个忙，我有办法让远帆毕业后到镇政府工作。”
李飞跃说：“现在这些人越来越屌了，他们谁不敢骂。”
说完，他就走出阴暗角落，上了车。
有个人站在路中间，挡住了李飞跃的车。车在他面前戛然而止。司机猛地推开车门，出去朝那人拳打脚踢，“你找死呀！敢挡李镇长的车。”李飞跃发现那人是游缺佬，马上下车，制止了施暴的司机。司机还忿忿地说：“镇长，别拦我，他不是找死吗？！我揍死他。”李飞跃说：“滚回车里去，游缺佬是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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