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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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干年后，这里整片全拆迁了。
赵小康索性停下等着。
但这样的劳动场面再也看不见了。
赵小康慢慢骑着，看乡间风景，这些景象二十年后已经要开车到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了。
“周志华！你说！我刚刚唱的怎么样？”李鸣搂过矮小的周志华的脖子，带点威胁地问。
“那就不回来嘛，还专门跑一趟干嘛！”
黄河谣！
稻香发表时，只是觉得好听。
南甬农村，人口多，地少，村落星罗棋布，稻田又填满空隙。
啧，他还没出道，盗两首歌唱唱？
赵小康帮着搬来搬去，最后藏到堂屋盛柜最里面。
“好喝是好喝，难买啊！只有骗自己说不好喝，才能忍住不喝的嘛！更别提你爹他们了！让他们看见了，迟早保不住！”
“你那叫唱歌吗？”
“爷爷！”
这也是赵小康刚穿越过来没想着‘盗版’的主要原因。
“黄河的水不停的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
“要我说，就我上去唱个歌好了！”李鸣嚷嚷，“王发展个biang的一直不肯！”
一群人，大部分都是江淮农村出身，考大学是唯一目标，音乐素养几乎为零，会唱口水流行歌，都是鹤立鸡群的主儿！
……
算了算了，自己没本事扒谱，更不要说找个词曲作者听自己哼唱就能把歌弄出来了，压根就没听说过南甬有这样本事的人！
“明天学校有事回不来。”
“怎么不是歌？”
这帮男人喊的号子，赵小康从小就听惯了。
这会儿程根德还没有看过胡茂的辣人舞姿，被王发展喊过来参谋。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发现，这些劳动号子，再也听不到了…
“哈！你还说茅台不好喝！你自己还藏着！”
他拿着歌书，一直翻，翻一页唱几句，然后看1寝众人，有人摇头表示不会唱，就下一首。
“啧，暑假我挣了点钱，不是说好给你买两瓶好酒的嘛！”
赵小康发动小木兰，慢悠悠经过，还喊一声：“今年子冬天做好酒哇！”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诶哟呵啦！”“嘿哟”“加把劲呐！”“嘿哟”“嚯哟嘿拉！”“哎哟”“脚走稳呐！”“嘿哟”……
赵小康笑着看，程根德天赋很好的！只是腼腆，歌声不大，却唱得很好！
“好！说好了可不许赖账！”
赵小康拿着饭盆若有所思。
哪怕没唱歌天赋，唱出来和狼嚎一样的人，也参与感满满，跟着出谋划策。
人一放松，脑子里就会出现很多想法。
因为有事，一群人快速吃完晚饭回宿舍，接着商量。
王发展还是强调最好大家一起上，认认真真地表演，这一点竟然有一大半的人赞同！
转弯，拐上朝北的更小的土路，穿过红卫八队，就快到赵家塬上了。
这年代娱乐不多，但凡有什么表演活动，大家总是兴致勃勃。
路上还在琢磨，有什么歌适合寝室全体参与表演。
估摸着是为丰收后的冬酿准备的缸。
灶披间后门的河边，老爷子吆鸭子的声音传来。
明天中秋节，即便不参加军训，也得在学校，还有茶话会得参加。
秋收在即，稻禾已经转黄，有些早稻已经开镰。
要不考虑一下刀狼？
黄河！
“周志华有本歌书，我们几个翻了翻，正在找大家都会的歌。”王发展和赵小康说他在干的事，十有八九等下就会挑出国歌来。
赵家中秋节会回乡下老爷子那边聚会，今年他就得缺席了。
赵小康这会儿想的是，《稻香》…
歌书，是这个年代流行的简谱歌曲集，会简谱就能学唱歌，二十年后少见，但网上仍有得卖。
《乐夏》节目里，野孩子唱过的无伴奏的《黄河谣》！
特么这样肯定最后只能选中国歌啦！
胡茂这个满身毛毛的大汉，竟然主动提出为程根德伴舞！
大缸挪到一户人家院门口，让出了路，几人放下歇劲，为首的朝赵小康摇手，示意可以通过了。
杨健和夏志坚摇头。
赵小康第一次听这歌，被深深吸引，曾经在车上循环播放了几个星期！
辣眼睛啊！
回到寝室，正赶上一帮人拿着饭盆去食堂。
“啊？小康你不是说开学了吗？”老爷子打着赤膊，拿着装鸭蛋的瓢，从水踏子上来。
没和老爷子一起吃晚饭，赵小康又返回学校。
好好一首歌！程根德唱得非常好的一首歌，会让这个伴舞，生生改成幽默表演唱！
转身去南甬百货大楼，又买了两瓶剑南春两条南京烟，他记着节前得回去看看他家老爷子。
赵小康觉得以宿舍这帮烂蒜的音乐水平，跑调能跑去南美洲！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会不会？”
还车，换回自己的小木兰，赵小康和张和平打声招呼准备走，结果张和平给了他个惊喜：“飞天茅台有，得等节后，我老娘说机关后勤那边有路子。”
从城里回乡下老爷子那边，不需要经过闸口镇，所以赵小康直接从一号桥往北，过了外环北路，一头扎进乡下小路。
大家正在聊的，也是明晚的表演。
赵小康脑子里闪了一下！
作为杰伦初代粉，老了并不是死了，赵小康也参与过当初‘夕阳红粉丝团’刷超话排名的事儿。
隔壁2寝，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程根德，让这个很内向腼腆的小伙子，独唱《水中花》。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没有风花雪月和苦闷愁肠，只有昂扬和力量。
赵小康收拾班里同学交过来的团员证，用个档案袋装好，搁进还没发书，显得空荡荡的书架。寝室里已经从“门前一群鸭”讨论到“心太软”了！
“大花轿！那歌适合表演吗？还有，你唱的那是啥啊！”
得简单，得有伴奏带，得大家都会…上辈子王发展决定唱国歌，大概也是这么筛出来的吧？
“biang的别跑！”
赵小康一边瞎想，一边开始琢磨有什么歌适合宿舍一帮子练两下拿到明晚去唱。
老爷子看到酒，嘴就没合拢过，特别是那几瓶标签都糟掉的老酒，更是宝贝得不得了，觉得藏哪儿都不靠谱。
五百也行啊！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歌！
四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喊着号子，合力抬着一口十人圆桌面子那么大口径的大缸，在土路上挪动。
幼年时看亲戚邻居们去挑河，冬修水利，运河边上的号子此起彼伏，呼应又带着较劲，词儿都是现编的，给自己人鼓劲，或者嘲讽别人没劲…
南甬地方有入冬酿米酒的习俗，几乎家家都会做，留着冬日待客或者日常温饮。
赵小康给了他两万，除了两千块老酒的钱，剩下能弄多少茅台就弄多少。
赵小康看得有趣，只可惜身上没有设备，没法录音录像。
赵小康把东西放下，找人。
男人们一边擦汗，一边笑。
以前都没注意过，这是最原始的民谣吧？
“以后不难买了，我每年都给你买！”
至于为什么一起上合唱，大概是因为‘一起出丑比一个人出丑’好，至少宿舍里没人能嘲笑。
“嚯哟！哪儿呢？得藏好了！别让你爹他们看见！”
米酒还有人酿。
嘿！老爷子下河滩捡鸭蛋去了！
“啊…这个…”周志华装傻，又趁李鸣放松警惕，一蹲身，从李鸣臂弯里逃脱，“难听哦！唱得跟鬼喊号子一样！”
四点半都过了？爷爷人呢？
老爷子私藏的老酒，也因此暴露！
到了赵家老宅，大门敞开，老爷子房间里的有线广播已经开始伊伊作响，但他人却不在屋里。
赵小康都没发现自己脸上带着笑，还学着刚刚人家喊的号子，哼哼唧唧。
等二十多年后，赵小康待岗闲着，开始焦虑，烦躁，借酒浇愁时，再听稻香，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前面路被堵了。
虽然已经过了水稻扬花的时节，没有稻香，不那么应景，但赵小康仍然哼了出来。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要不清唱？阿卡贝拉？
] 若干年后，这里整片全拆迁了。
赵小康索性停下等着。
但这样的劳动场面再也看不见了。
赵小康慢慢骑着，看乡间风景，这些景象二十年后已经要开车到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了。
“周志华！你说！我刚刚唱的怎么样？”李鸣搂过矮小的周志华的脖子，带点威胁地问。
“那就不回来嘛，还专门跑一趟干嘛！”
黄河谣！
稻香发表时，只是觉得好听。
南甬农村，人口多，地少，村落星罗棋布，稻田又填满空隙。
啧，他还没出道，盗两首歌唱唱？
赵小康帮着搬来搬去，最后藏到堂屋盛柜最里面。
“好喝是好喝，难买啊！只有骗自己说不好喝，才能忍住不喝的嘛！更别提你爹他们了！让他们看见了，迟早保不住！”
“你那叫唱歌吗？”
“爷爷！”
这也是赵小康刚穿越过来没想着‘盗版’的主要原因。
“黄河的水不停的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
“要我说，就我上去唱个歌好了！”李鸣嚷嚷，“王发展个biang的一直不肯！”
一群人，大部分都是江淮农村出身，考大学是唯一目标，音乐素养几乎为零，会唱口水流行歌，都是鹤立鸡群的主儿！
……
算了算了，自己没本事扒谱，更不要说找个词曲作者听自己哼唱就能把歌弄出来了，压根就没听说过南甬有这样本事的人！
“明天学校有事回不来。”
“怎么不是歌？”
这帮男人喊的号子，赵小康从小就听惯了。
这会儿程根德还没有看过胡茂的辣人舞姿，被王发展喊过来参谋。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发现，这些劳动号子，再也听不到了…
“哈！你还说茅台不好喝！你自己还藏着！”
他拿着歌书，一直翻，翻一页唱几句，然后看1寝众人，有人摇头表示不会唱，就下一首。
“啧，暑假我挣了点钱，不是说好给你买两瓶好酒的嘛！”
赵小康发动小木兰，慢悠悠经过，还喊一声：“今年子冬天做好酒哇！”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诶哟呵啦！”“嘿哟”“加把劲呐！”“嘿哟”“嚯哟嘿拉！”“哎哟”“脚走稳呐！”“嘿哟”……
赵小康笑着看，程根德天赋很好的！只是腼腆，歌声不大，却唱得很好！
“好！说好了可不许赖账！”
赵小康拿着饭盆若有所思。
哪怕没唱歌天赋，唱出来和狼嚎一样的人，也参与感满满，跟着出谋划策。
人一放松，脑子里就会出现很多想法。
因为有事，一群人快速吃完晚饭回宿舍，接着商量。
王发展还是强调最好大家一起上，认认真真地表演，这一点竟然有一大半的人赞同！
转弯，拐上朝北的更小的土路，穿过红卫八队，就快到赵家塬上了。
这年代娱乐不多，但凡有什么表演活动，大家总是兴致勃勃。
路上还在琢磨，有什么歌适合寝室全体参与表演。
估摸着是为丰收后的冬酿准备的缸。
灶披间后门的河边，老爷子吆鸭子的声音传来。
明天中秋节，即便不参加军训，也得在学校，还有茶话会得参加。
秋收在即，稻禾已经转黄，有些早稻已经开镰。
要不考虑一下刀狼？
黄河！
“周志华有本歌书，我们几个翻了翻，正在找大家都会的歌。”王发展和赵小康说他在干的事，十有八九等下就会挑出国歌来。
赵家中秋节会回乡下老爷子那边聚会，今年他就得缺席了。
赵小康这会儿想的是，《稻香》…
歌书，是这个年代流行的简谱歌曲集，会简谱就能学唱歌，二十年后少见，但网上仍有得卖。
《乐夏》节目里，野孩子唱过的无伴奏的《黄河谣》！
特么这样肯定最后只能选中国歌啦！
胡茂这个满身毛毛的大汉，竟然主动提出为程根德伴舞！
大缸挪到一户人家院门口，让出了路，几人放下歇劲，为首的朝赵小康摇手，示意可以通过了。
杨健和夏志坚摇头。
赵小康第一次听这歌，被深深吸引，曾经在车上循环播放了几个星期！
辣眼睛啊！
回到寝室，正赶上一帮人拿着饭盆去食堂。
“啊？小康你不是说开学了吗？”老爷子打着赤膊，拿着装鸭蛋的瓢，从水踏子上来。
没和老爷子一起吃晚饭，赵小康又返回学校。
好好一首歌！程根德唱得非常好的一首歌，会让这个伴舞，生生改成幽默表演唱！
转身去南甬百货大楼，又买了两瓶剑南春两条南京烟，他记着节前得回去看看他家老爷子。
赵小康觉得以宿舍这帮烂蒜的音乐水平，跑调能跑去南美洲！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会不会？”
还车，换回自己的小木兰，赵小康和张和平打声招呼准备走，结果张和平给了他个惊喜：“飞天茅台有，得等节后，我老娘说机关后勤那边有路子。”
从城里回乡下老爷子那边，不需要经过闸口镇，所以赵小康直接从一号桥往北，过了外环北路，一头扎进乡下小路。
大家正在聊的，也是明晚的表演。
赵小康脑子里闪了一下！
作为杰伦初代粉，老了并不是死了，赵小康也参与过当初‘夕阳红粉丝团’刷超话排名的事儿。
隔壁2寝，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程根德，让这个很内向腼腆的小伙子，独唱《水中花》。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没有风花雪月和苦闷愁肠，只有昂扬和力量。
赵小康收拾班里同学交过来的团员证，用个档案袋装好，搁进还没发书，显得空荡荡的书架。寝室里已经从“门前一群鸭”讨论到“心太软”了！
“大花轿！那歌适合表演吗？还有，你唱的那是啥啊！”
得简单，得有伴奏带，得大家都会…上辈子王发展决定唱国歌，大概也是这么筛出来的吧？
“biang的别跑！”
赵小康一边瞎想，一边开始琢磨有什么歌适合宿舍一帮子练两下拿到明晚去唱。
老爷子看到酒，嘴就没合拢过，特别是那几瓶标签都糟掉的老酒，更是宝贝得不得了，觉得藏哪儿都不靠谱。
五百也行啊！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歌！
四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喊着号子，合力抬着一口十人圆桌面子那么大口径的大缸，在土路上挪动。
幼年时看亲戚邻居们去挑河，冬修水利，运河边上的号子此起彼伏，呼应又带着较劲，词儿都是现编的，给自己人鼓劲，或者嘲讽别人没劲…
南甬地方有入冬酿米酒的习俗，几乎家家都会做，留着冬日待客或者日常温饮。
赵小康给了他两万，除了两千块老酒的钱，剩下能弄多少茅台就弄多少。
赵小康看得有趣，只可惜身上没有设备，没法录音录像。
赵小康把东西放下，找人。
男人们一边擦汗，一边笑。
以前都没注意过，这是最原始的民谣吧？
“以后不难买了，我每年都给你买！”
至于为什么一起上合唱，大概是因为‘一起出丑比一个人出丑’好，至少宿舍里没人能嘲笑。
“嚯哟！哪儿呢？得藏好了！别让你爹他们看见！”
米酒还有人酿。
嘿！老爷子下河滩捡鸭蛋去了！
“啊…这个…”周志华装傻，又趁李鸣放松警惕，一蹲身，从李鸣臂弯里逃脱，“难听哦！唱得跟鬼喊号子一样！”
四点半都过了？爷爷人呢？
老爷子私藏的老酒，也因此暴露！
到了赵家老宅，大门敞开，老爷子房间里的有线广播已经开始伊伊作响，但他人却不在屋里。
赵小康都没发现自己脸上带着笑，还学着刚刚人家喊的号子，哼哼唧唧。
等二十多年后，赵小康待岗闲着，开始焦虑，烦躁，借酒浇愁时，再听稻香，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前面路被堵了。
虽然已经过了水稻扬花的时节，没有稻香，不那么应景，但赵小康仍然哼了出来。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要不清唱？阿卡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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