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拉皮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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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钧想，多找几个老板，把价格抬起来才正好嘛，张嘴就想说话，被赵小康一把拉住，眼神示意闭嘴。
于是，成交！
各家铺子堆的全是货，人流如织，气味很不好。不单单是‘人气’，还有布料衣物的定型剂，染料等等化学气味。
怪不得刚开学他就能批发袜子跑到学校宿舍贩卖啊！原来这厮暑假就来过南甬，来过批发市场了！
赵小康一边说一边开烟，办公室里发了一圈，看了一圈，没发现哪个像是领导。
“没哪个老板会和你说吃不下的，估计还得找人分销，都不会垫钱的，要拿全货款，可能得等，所以得找大佬。”
“……来看看，也带了一批羊毛衫过来，看看这边市场实力怎么样，销量怎么样，看能不能一批吃下来，下一批可能会组织更多货过来。”
“是啊！哪个也不傻，大家都想租这样的铺子，眼光好的人，别人跟着走都能发财！”
轻纺市场建成不久，六层大楼，里面已经差不多租满了。
只是老王这会儿还不知道，他将来会在南甬工学院上学，和身边这个平头哥做了三年同学，住隔壁宿舍，还试图教会这个平头哥卖袜子！
赵小康记得轻纺市场管理办公室在顶楼北边，带着王钧直接找电梯上去。
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家领导姓什么，“哥”都喊上了，王钧还以为赵小康的亲戚就是这个黑胖子。
这是想抓他外行，这时候现金交易普遍，批发货这种，麻袋装钱的都有，哪个要开发票？金税工程以后的事情，在野蛮生长的年代，根本不敢想！
毓秀路没造好，从北方市场到轻纺市场得拐好几个弯，赵小康指路，双排座蹦蹦跳跳前行。
“那，纪阿姨，哪位是领导？安排哪位同志带我们转转去？”赵小康没辙，想想算了，会计，经理，保安，只要熟悉情况，哪个能让货一口卖掉，分他一块又如何？
这又不是行贿受贿，纯牵线，又是能保证品质没有后患的，傻子才不干！
是的，前面赵小康想不起来谁说‘毛利足够高，就能挣钱’的，就是他！王钧！
“王钧！跟上！样品呢？给我哥看下！”
“嗐，这个没什么的，生意都不错！小伙子想租铺子？”纪会计是个50多的老大姐，大嗓门，这么一喊，赵小康没法再按他原来的计划进行了。
下了车，赵小康带着王钧和另一个年轻人，七拐八绕地绕过好多货车和摊点，才进到轻纺市场里。
赵小康这嘴，应付大业主小业主正府检查多了，啥话不敢说？
为什么蹦蹦跳跳？南甬的路，太差！俗话说得好，“车子跳，南甬到”！作为相关行业从业者，赵小康得说一句：当政的，特么有点远见没？
老板有点犹豫，赵小康赶紧让王钧介绍一下产品，他拉祁总旁边说小话，答应如果能55谈成，给祁总两块，毕竟“我们出厂成本52，总不能亏了回去啊！”
若干年后，即使环城高架和外环高速建成了，南甬市内道路还是一团糟！
赵小康这才松口：“给现金一次性结账的话，56！毕竟我们也要有营销成本的！”说完还瞥一眼祁总。祁总正在翻腰上的BB机，压根就没看他们。
啧，可能还在原来厂里等下岗……
赵小康刚刚听到底线，直接报价60，老板愣了一下，看了看祁总。
“苏市常树的吧？我别的不敢保证，货没问题，50起！多少你们自己谈。”男人瞥一眼赵小康。
赵小康连忙凑过去递烟：“领导好！我们厂派我过来看看……”说着话，跟着男人进了小办公室。
“那就得多问问啊！”
要说认识，赵小康是真认识旁边这位，同学几年，后来也一直没断了联系，喝酒都喝吐几回的，那个——‘隔壁老王’嘛~
“领导您眼光准！难怪我在外面听那么多人都夸，这市场搞得好！”
赵小康笑，也不直接接话：“厂里给欠款整怕了，先卖货，货好销，回款快，铺面要不要都行，租个货栈直接发货都行。”他哪儿知道人家厂什么情况，租不租铺面更说不上话。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转身接烟，问：“不是本地的？什么厂？多大厂？我们这边欢迎有实力的厂商直接进驻啊！”
到楼下一间铺面，黑胖男人喊老板来看样品，还打算再喊其他几个老板过来一起。
祁总面无表情地说，价格你们自己谈，双赢才是最好的嘛！
这小子，是跟着舅舅厂里的车来南甬的，这么多货，去外地，回来还有货款，治安又不好，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王钧膀大腰圆的，是个合格的押车的。
来回两下，祁总表示很忙，又打算喊其他几个老板来看。
“领导，这个得价格合适才行，低了没利润我也不好交代的……最好钱货两清……”赵小康看男人开始找人了，把底线说出来了。
轻纺市场周边，也是一样堵得乱七八糟，赵小康让车子找地方停，他去找人。
“祁总喊他们几个干嘛，我先看看，好的话我全拿了，省得再磨嘴皮。”
赵小康开始满嘴胡说，这是上一世的基本技能，学好几年才学会，这情况搁十八岁的赵小康，估计都得被问得没话讲了。
东西确实不错，这老板挑不出毛病，去常树批发市场，60肯定拿不到。
管理办公室用木隔断隔了好几间，他们待的这间，是个大办公室，进来的时候，一群人坐着闲聊呢，倒是里面几间门关着。
这个眼神明显就是做给那老板看的。
“嗯，先看看货也行，我找几家大一点的老板，价格合适的话……来了多少？样品有没？”
为了防止人家怀疑自己卷了样品跑路，赵小康让王钧拿着样品跟着走，毕竟他们一拨人里，老王最年轻。
都是人精，那老板琢磨一下，问不要票，能不能再低一点，赵小康摇头：“开票还得加税，谁谈价含税？”
“三千件，出口品质，和领导您说实话吧，炜能外贸减小了订单，多生产出来的货都拉来了……给您……一件一块钱！”
他凑到纪会计旁边，小声说：“我有点事想找您帮忙！不白帮的！我想请教您一下，楼下这些商铺，哪些位置生意好……”
“阿姨，请问下这里有没有个姓周的会计？”
“是想看看，您负责收租入账这块，肯定知道楼下哪个老板生意大，我们想看看能不能靠着大铺子，生意更好做！”
糟糕，自己远房表姐还没到这儿工作！
纪会计还在那儿说“没几间空的了”，一个黑胖中年男人从里间走进大办公室，对赵小康喊：“租铺面进来谈吧。”
果然还在原来的位置！
这会儿纪会计一嚷嚷，里面一间办公室门开了。
“纪阿姨，那可能是下面哪个铺子的会计，我也不想找了，碰到您可太好了！”
最后一句打动了中年男人。
“我们这边不产羊毛衫，下面几个老板都是去你们那边批发市场采购的货，起码55到60！”
“我就是会计，我姓纪啊，这里没姓周的。”
留王钧和他的同伴在电梯口等，他拿着烟敲门进去。
王钧还头伸着想找一两家铺子问问，看能不能推销出去。赵小康拉住了他。
在门口的冷饮摊上，买了几听椰子汁，两包红南京，发烟，喝水，顺便和王钧聊几句。
只是一批里面只有两个款式，花色不多，批量又大，难免会有压价的想法。
男人烟也不点了，带着赵小康往外走，大间办公室里一帮子闲坐着的，一个没喊。
权力嘛，能换成利益才有用，利益这玩意儿和前呼后拥的感觉还不一样，捏在自己手里才实在。
“你们这车货打算分几批卖？能一口吃掉的铺子不多的，多拖一天，你们成本就多一天，还不一定卖得上好价。”
] 王钧想，多找几个老板，把价格抬起来才正好嘛，张嘴就想说话，被赵小康一把拉住，眼神示意闭嘴。
于是，成交！
各家铺子堆的全是货，人流如织，气味很不好。不单单是‘人气’，还有布料衣物的定型剂，染料等等化学气味。
怪不得刚开学他就能批发袜子跑到学校宿舍贩卖啊！原来这厮暑假就来过南甬，来过批发市场了！
赵小康一边说一边开烟，办公室里发了一圈，看了一圈，没发现哪个像是领导。
“没哪个老板会和你说吃不下的，估计还得找人分销，都不会垫钱的，要拿全货款，可能得等，所以得找大佬。”
“……来看看，也带了一批羊毛衫过来，看看这边市场实力怎么样，销量怎么样，看能不能一批吃下来，下一批可能会组织更多货过来。”
“是啊！哪个也不傻，大家都想租这样的铺子，眼光好的人，别人跟着走都能发财！”
轻纺市场建成不久，六层大楼，里面已经差不多租满了。
只是老王这会儿还不知道，他将来会在南甬工学院上学，和身边这个平头哥做了三年同学，住隔壁宿舍，还试图教会这个平头哥卖袜子！
赵小康记得轻纺市场管理办公室在顶楼北边，带着王钧直接找电梯上去。
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家领导姓什么，“哥”都喊上了，王钧还以为赵小康的亲戚就是这个黑胖子。
这是想抓他外行，这时候现金交易普遍，批发货这种，麻袋装钱的都有，哪个要开发票？金税工程以后的事情，在野蛮生长的年代，根本不敢想！
毓秀路没造好，从北方市场到轻纺市场得拐好几个弯，赵小康指路，双排座蹦蹦跳跳前行。
“那，纪阿姨，哪位是领导？安排哪位同志带我们转转去？”赵小康没辙，想想算了，会计，经理，保安，只要熟悉情况，哪个能让货一口卖掉，分他一块又如何？
这又不是行贿受贿，纯牵线，又是能保证品质没有后患的，傻子才不干！
是的，前面赵小康想不起来谁说‘毛利足够高，就能挣钱’的，就是他！王钧！
“王钧！跟上！样品呢？给我哥看下！”
“嗐，这个没什么的，生意都不错！小伙子想租铺子？”纪会计是个50多的老大姐，大嗓门，这么一喊，赵小康没法再按他原来的计划进行了。
下了车，赵小康带着王钧和另一个年轻人，七拐八绕地绕过好多货车和摊点，才进到轻纺市场里。
赵小康这嘴，应付大业主小业主正府检查多了，啥话不敢说？
为什么蹦蹦跳跳？南甬的路，太差！俗话说得好，“车子跳，南甬到”！作为相关行业从业者，赵小康得说一句：当政的，特么有点远见没？
老板有点犹豫，赵小康赶紧让王钧介绍一下产品，他拉祁总旁边说小话，答应如果能55谈成，给祁总两块，毕竟“我们出厂成本52，总不能亏了回去啊！”
若干年后，即使环城高架和外环高速建成了，南甬市内道路还是一团糟！
赵小康这才松口：“给现金一次性结账的话，56！毕竟我们也要有营销成本的！”说完还瞥一眼祁总。祁总正在翻腰上的BB机，压根就没看他们。
啧，可能还在原来厂里等下岗……
赵小康刚刚听到底线，直接报价60，老板愣了一下，看了看祁总。
“苏市常树的吧？我别的不敢保证，货没问题，50起！多少你们自己谈。”男人瞥一眼赵小康。
赵小康连忙凑过去递烟：“领导好！我们厂派我过来看看……”说着话，跟着男人进了小办公室。
“那就得多问问啊！”
要说认识，赵小康是真认识旁边这位，同学几年，后来也一直没断了联系，喝酒都喝吐几回的，那个——‘隔壁老王’嘛~
“领导您眼光准！难怪我在外面听那么多人都夸，这市场搞得好！”
赵小康笑，也不直接接话：“厂里给欠款整怕了，先卖货，货好销，回款快，铺面要不要都行，租个货栈直接发货都行。”他哪儿知道人家厂什么情况，租不租铺面更说不上话。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转身接烟，问：“不是本地的？什么厂？多大厂？我们这边欢迎有实力的厂商直接进驻啊！”
到楼下一间铺面，黑胖男人喊老板来看样品，还打算再喊其他几个老板过来一起。
祁总面无表情地说，价格你们自己谈，双赢才是最好的嘛！
这小子，是跟着舅舅厂里的车来南甬的，这么多货，去外地，回来还有货款，治安又不好，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王钧膀大腰圆的，是个合格的押车的。
来回两下，祁总表示很忙，又打算喊其他几个老板来看。
“领导，这个得价格合适才行，低了没利润我也不好交代的……最好钱货两清……”赵小康看男人开始找人了，把底线说出来了。
轻纺市场周边，也是一样堵得乱七八糟，赵小康让车子找地方停，他去找人。
“祁总喊他们几个干嘛，我先看看，好的话我全拿了，省得再磨嘴皮。”
赵小康开始满嘴胡说，这是上一世的基本技能，学好几年才学会，这情况搁十八岁的赵小康，估计都得被问得没话讲了。
东西确实不错，这老板挑不出毛病，去常树批发市场，60肯定拿不到。
管理办公室用木隔断隔了好几间，他们待的这间，是个大办公室，进来的时候，一群人坐着闲聊呢，倒是里面几间门关着。
这个眼神明显就是做给那老板看的。
“嗯，先看看货也行，我找几家大一点的老板，价格合适的话……来了多少？样品有没？”
为了防止人家怀疑自己卷了样品跑路，赵小康让王钧拿着样品跟着走，毕竟他们一拨人里，老王最年轻。
都是人精，那老板琢磨一下，问不要票，能不能再低一点，赵小康摇头：“开票还得加税，谁谈价含税？”
“三千件，出口品质，和领导您说实话吧，炜能外贸减小了订单，多生产出来的货都拉来了……给您……一件一块钱！”
他凑到纪会计旁边，小声说：“我有点事想找您帮忙！不白帮的！我想请教您一下，楼下这些商铺，哪些位置生意好……”
“阿姨，请问下这里有没有个姓周的会计？”
“是想看看，您负责收租入账这块，肯定知道楼下哪个老板生意大，我们想看看能不能靠着大铺子，生意更好做！”
糟糕，自己远房表姐还没到这儿工作！
纪会计还在那儿说“没几间空的了”，一个黑胖中年男人从里间走进大办公室，对赵小康喊：“租铺面进来谈吧。”
果然还在原来的位置！
这会儿纪会计一嚷嚷，里面一间办公室门开了。
“纪阿姨，那可能是下面哪个铺子的会计，我也不想找了，碰到您可太好了！”
最后一句打动了中年男人。
“我们这边不产羊毛衫，下面几个老板都是去你们那边批发市场采购的货，起码55到60！”
“我就是会计，我姓纪啊，这里没姓周的。”
留王钧和他的同伴在电梯口等，他拿着烟敲门进去。
王钧还头伸着想找一两家铺子问问，看能不能推销出去。赵小康拉住了他。
在门口的冷饮摊上，买了几听椰子汁，两包红南京，发烟，喝水，顺便和王钧聊几句。
只是一批里面只有两个款式，花色不多，批量又大，难免会有压价的想法。
男人烟也不点了，带着赵小康往外走，大间办公室里一帮子闲坐着的，一个没喊。
权力嘛，能换成利益才有用，利益这玩意儿和前呼后拥的感觉还不一样，捏在自己手里才实在。
“你们这车货打算分几批卖？能一口吃掉的铺子不多的，多拖一天，你们成本就多一天，还不一定卖得上好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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