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记忆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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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后……体型越来越庞大的它已经和自己的族人完全不是一种生物了。

    一瞬间，石宪感觉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划过，还没搞明白，泪水就从眼眶满溢而出，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悲伤，但却知道从心底涌起、堵在胸口的这股情绪就是悲伤。

    有意思的是，在获得了营养之后，纳米虫果然在龙兽特定大脑组织里发现了和自己记忆流转类似的信号反应，在经过一番记录之后，石宪思考了一下，尝试着在自己海马体特定神经元里模拟了类似的幸好。

    刚刚濒死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场噩梦一般，睡醒了，一切就像要被忘记了。

    我还……活着。

    在它简单的大脑里，是无法明白过去那些看上去体型很庞大的鱼类为什么体型突然缩小了很多。

    没有心脏搏动所带来的动力，这些富含营养的血液没办法通过流转的形式直接为大脑提供能量。

    看到了有穿着类似潜水服的人形生物在它身边游过的画面。

    石宪表情微妙的看向了龙兽那垂落的脑袋。

    再然后，龙兽的伴侣在外出寻找食物的时候，它突然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回过头的时候，伴侣前去捕猎的海域上被浓烟所笼罩。

    最为明显的就是，它经常栖息着的宽敞洞穴突然就容不下它了，单纯的吃海藻、海带也很难满足它食物的需求了。

    从石宪的视角，能明显感觉到它体型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在经过一番发病一般的发泄后，他才感觉自己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

    这可真有意思。

    它移动的好慢好慢，但是石宪却能看到它骤缩的瞳孔里的疯狂，那林间落叶在它缓慢的移动中被分裂，那缠绕在他身上肉眼可见的细小风漩。

    然后是在某一天，海水上方被一道璀璨的光辉点亮，连带着周边的整个海域都被点缀得闪闪发光。

    换句话说……

    咦？石宪睁大了双眼，感觉时间流逝再度恢复正常。

    而人体本身其实就是一个相当精密且容错性很高的“机器”，他无法理解人临死之前过往记忆会瞬间扑面而来的机理，但是流淌着的纳米虫简单的记下了代表着记忆的这些信号流转的形式。

    他麻木的看着龙兽，扣在地上的右手纳米虫不算延伸，重新渗透到龙兽喉管内。

    在经过一个瞎了石宪眼的野生动物春天纪录片后，它们产下了第一批蛋，小心翼翼的将它拱在岛礁上，然而岛礁都是石头和珊瑚礁，在一次以外中，它们的结晶碎了。

    它也没在意这么多，可能那些家伙都是以前那些和自己争食的敌人还没长大的后辈？

    看到了它在自己父辈的引导下如何在海洋中捕食小鱼和寻找可食用海藻、海带的画面。

    然而，石宪分明能够看清楚，鱼还是那些鱼，真正发生了变化的，是它本身。

    石宪小心翼翼的用纳米虫切断了龙兽的肌肉，并重新为它的大脑提供相应的营养。

    石宪皱了皱眉，为了和龙兽之间的决战，他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其中有一项工作就是让部分纳米虫驻留在人体主要的几条大血管上。

    「评价:濒临死亡的一刻，所有记忆会立刻冲向你，大脑也在搜寻救命的办法它曾想让你回忆充满希望的童年，可绝望紧随其后，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但因#￥…&！原因，你窥伺到了人类海马体一类神经元的运作形式，当你以特定工具读取该类神经元释放的信号时，你将能以这些信号提取出相关记忆」

    那喉管在不断生成的堵塞物的挤压下越来越膨胀，最终嘭的一声，直接撕开了大半截的喉咙，那蜥蜴脑袋被残留的皮肤拉扯着挂在伤口下方。

    后来，当它们产下第二批卵的时候，龙兽担心卵会被石头磕碰坏，就将其带到了一处有着细腻沙子的海滩上。

    他本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当他看向灾变系统的面板后，就发现自己的数据有了更新。

    石宪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怎么也呼吸不够一般，瞳孔微微泛白，一股恶心感弥漫全身。

    他看到了一条脊索动物亚门两栖纲的生灵破壳的画面。

    在纳米虫的控制下，龙兽体内的血液被缓缓提取出来。

    我还活着……

    于是他开始在周边海域猎食其他海洋生物。

    在这一天之后，这个小生灵本来不成体系、碎片化的记忆开始变得完整起来。

    只是任由泪水不断流出，停也停不住。

    这段记忆的主人，正在以极快的形式朝着石宪记忆里的龙兽进化。

    在经过一段堪称是无趣而又漫长的觅食和前行后，在某一天，它遇到了一个和自己有着类似外表的生物，石宪很难以描述这两个异变生物之间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但最终的结果就是是，它们在一座被海水浅浅淹没的岛礁上驻扎了下来。

    那龙兽的身体被缠绕的绳子给勒得紧紧的，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一般不动了。

    思考了一下，他打算趁着龙兽大脑组织还没完全死亡的事后做个实验。

    莫非是一种能够喷火的野兽？龙兽这般想到。

    但是，如果有纳米虫作为动力来源的话……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脑海中有大量电光闪过。

    在这个阶段，还算稚嫩的龙兽开始离开了自己所在的海岸，朝着更加辽阔的海域进发。

    但是，那一瞬间彻骨的寒冷却犹在弥漫。

    片刻后，他疲惫的趴在地上，像是疯了一般的笑着。

    「记忆提取技术（人类限定）」

    在常态情况下，这些勤勤恳恳的纳米虫在没有获得吸取能量的权限之前，只会如同正常的血液一般，随着血管不停流淌全身。

    他的瞳孔微微睁大，被血丝充满的瞳孔抬了起来，在自己头顶，是狰狞的伸长脖颈、宛若饕餮巨口一般咬向自己的龙兽。

    在缓和之后，他下意识的捏了捏手，眼神微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