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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子底部，还放着一个飞行员头盔。
“冯世真……”容嘉上念着，拾阶而上，“你就算真甩我一耳光，我想太太也不会扣你的工钱的。没准还会奖你一个红包呢。”
这是冯世真第二次进容嘉上的房间。上次偷偷摸摸，又是半夜，也没看个真切。
“多喝水，晚上好好睡一觉。”
“好吧。”他终于放弃，“家里有西药，我会去吃的。你满意了吧？”
“你开过飞机么？”冯世真问？
沉睡着的容嘉上失去了往日的麟角，像个疲惫的大男孩。发烧让他脸颊泛红，嘴唇微微张着，俊美漂亮又可怜，让人心里一阵酸软，怜爱之意在胸臆中泛滥。
冯世真又道:“你也别真当我不敢打你。学生吃老师的板子，天经地义。你要再对我这么呼来喝去，不知礼数，你看我敢不敢对你用法！我虽然不是什么名师，却也不想教出一个不知尊师重教的涅徒来。”
她朝容嘉上一点头，擦着他的肩，快步朝楼上走去。
冯世真怔了一下，笑容讪讪，目光黯淡了下来，道:“抱歉，是我啰嗦了。”
“要不要我陪你一下？”
哪怕是容家这样的家世，少爷们玩得起豪车名马，却也不是轻易玩得起飞机的。容嘉上的这个昂贵的嗜好并不那么容易实现。
冯世真望着他，却没再啰嗦，眼神深邃，充满了欲言又止的担忧。
“你有完没完？”容嘉上扭头喷道。
冯世真好奇地指着一架飞机模型问:“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只是鼻子有些痒。”容嘉上瓮声瓮气道，抽了抽鼻子。
又是一声响亮的喷嚏。
冯世真看他可怜，先前的气已消了大半，又犯了好心病。
容嘉上摇了摇头，“将来有一天能开就好。”
冯世真终于回过了头，咬着牙，狠狠地冷笑着:“要不是冲着你家的钱，我真想给你一耳光。”
除此之外，就是那两柜子的飞机模型。
“不用了。”容嘉上终于妥协，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沮丧的大狗，“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这次看来，发现这个套房十分宽敞舒适，配有一个会客室，一个大浴室和一个小阳台。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保留着军营里带出来的简洁之风。墙角放着哑铃之类的运动器材，墙上挂了一副国画年历，窗台上摆了两盆绿植，简单得简直不像一个巨富之家公子哥儿的房间。
“随便啦。”容嘉上趿拉着脚步朝外走，嘴里嘟囔，“真是比老妈子还烦。”
“她要回娘家，我又不用跟着去。”容嘉上摆了摆手，“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哪里就连书都不能读了？”
冯世真凝视了他片刻，掖好了被子，悄悄离去。#####
“我也是自找的。”冯世真自嘲着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多碍你眼了。”
冯世真忽然倾过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容嘉上猝不及防，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清凉柔软，十分舒服惬意。可那冰凉随即又撤了去。
“我不打病人。”冯世真抄着手冷哼一声，扭头继续往上走。
“这事上有什么好要强的？生病了就休息。知识学不完的，不差这一天。”冯世真耐心地劝道，“要叫医生给你开点药吗？吃了药睡一觉，明日就会好了。再说明天是中秋节，太太让我给你们放三日假，说要带你们回杭州探亲的。”
大概是药开始起效果，容嘉上愈发昏沉，含糊地说了一句:“不碍眼……还算好看……”
容嘉上不紧不慢地跟着，道:“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承认冲着我家钱来的女人。”
冯世真一肚子气，看他蔫蔫的样子，又不好发火。她把容嘉上送回了卧室，又摇铃叫老妈子送来了热水，督促着容嘉上把药吃了。
“滑翔机。”容嘉上说，“适合低空飞行，用来空投物资的。你右手边是战斗机，可以发射炮弹。”
容嘉上哑然了。
冯世真微笑，说:“我让厨房给你煲汤？”
冯世真面无表情地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容嘉上讪笑。
“生病了就不要勉强。”冯世真温柔体贴，“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都说了没事。”容嘉上不耐烦，“一点伤风罢了。我……”
容嘉上愕然站住，继而噗哧一声笑起来。
冯世真跟在他身后，好脾气地叮嘱着:“要先吃饭再吃药，不然会伤了胃。”
“别你呀我呀的！”冯世真板起脸，“家庭教师也是教师，劳烦大少爷称呼我冯先生或者冯小姐。另外，我叫冯世真，世界的世，真假的真。”
冯世真回头扫了他一眼，啼笑皆非:“大少爷才活了多少年，见过几个女人？按照你这么说，你家这么多老妈子，哪个又不是冲着钱来的？又不是教堂义工，谁会免费来干活？”
容嘉上含糊地哦了一声。
“你发烧了。”冯世真的神色认真了起来，“听我的话，大少爷，回去休息。我让听差的给你请个大夫来。”
“得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容嘉上嘟囔着，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冯先生？”容嘉上继续唤着，“冯小姐？冯……你叫什么来着？”
“我没事了，先生可以回去了。”容嘉上疲惫地躺在床上，有几分不甘，却也不得不向疾病暂时投降。
容嘉上笑得有些咳嗽，道:“你还真诚实。”
容嘉上收拾着书本，抬头看了她一眼。
冯世真讪笑着放下了本子，关切地问:“你感冒了？”
容嘉上望着冯世真轻飘飘的背影，胸口堵着一团气，跺了一下脚，追了上去。
冯世真等了片刻，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轻轻叹了一声，犹豫了片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了一下少年额前的碎发。
冯世真拧着眉头瞪着容嘉上:“你笑什么？”
“哎！”
“有什么好陪的？”容嘉上干巴巴地说，“我躺着，你在旁边看着。这不叫陪，这叫参观。”
鼻子，不悦地瞪了冯世真一眼:“放心，我不会那么没风度，冲着女士打喷嚏！”
冯世真没理他。
] 架子底部，还放着一个飞行员头盔。
“冯世真……”容嘉上念着，拾阶而上，“你就算真甩我一耳光，我想太太也不会扣你的工钱的。没准还会奖你一个红包呢。”
这是冯世真第二次进容嘉上的房间。上次偷偷摸摸，又是半夜，也没看个真切。
“多喝水，晚上好好睡一觉。”
“好吧。”他终于放弃，“家里有西药，我会去吃的。你满意了吧？”
“你开过飞机么？”冯世真问？
沉睡着的容嘉上失去了往日的麟角，像个疲惫的大男孩。发烧让他脸颊泛红，嘴唇微微张着，俊美漂亮又可怜，让人心里一阵酸软，怜爱之意在胸臆中泛滥。
冯世真又道:“你也别真当我不敢打你。学生吃老师的板子，天经地义。你要再对我这么呼来喝去，不知礼数，你看我敢不敢对你用法！我虽然不是什么名师，却也不想教出一个不知尊师重教的涅徒来。”
她朝容嘉上一点头，擦着他的肩，快步朝楼上走去。
冯世真怔了一下，笑容讪讪，目光黯淡了下来，道:“抱歉，是我啰嗦了。”
“要不要我陪你一下？”
哪怕是容家这样的家世，少爷们玩得起豪车名马，却也不是轻易玩得起飞机的。容嘉上的这个昂贵的嗜好并不那么容易实现。
冯世真望着他，却没再啰嗦，眼神深邃，充满了欲言又止的担忧。
“你有完没完？”容嘉上扭头喷道。
冯世真好奇地指着一架飞机模型问:“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只是鼻子有些痒。”容嘉上瓮声瓮气道，抽了抽鼻子。
又是一声响亮的喷嚏。
冯世真看他可怜，先前的气已消了大半，又犯了好心病。
容嘉上摇了摇头，“将来有一天能开就好。”
冯世真终于回过了头，咬着牙，狠狠地冷笑着:“要不是冲着你家的钱，我真想给你一耳光。”
除此之外，就是那两柜子的飞机模型。
“不用了。”容嘉上终于妥协，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沮丧的大狗，“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这次看来，发现这个套房十分宽敞舒适，配有一个会客室，一个大浴室和一个小阳台。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保留着军营里带出来的简洁之风。墙角放着哑铃之类的运动器材，墙上挂了一副国画年历，窗台上摆了两盆绿植，简单得简直不像一个巨富之家公子哥儿的房间。
“随便啦。”容嘉上趿拉着脚步朝外走，嘴里嘟囔，“真是比老妈子还烦。”
“她要回娘家，我又不用跟着去。”容嘉上摆了摆手，“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哪里就连书都不能读了？”
冯世真凝视了他片刻，掖好了被子，悄悄离去。#####
“我也是自找的。”冯世真自嘲着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多碍你眼了。”
冯世真忽然倾过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容嘉上猝不及防，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清凉柔软，十分舒服惬意。可那冰凉随即又撤了去。
“我不打病人。”冯世真抄着手冷哼一声，扭头继续往上走。
“这事上有什么好要强的？生病了就休息。知识学不完的，不差这一天。”冯世真耐心地劝道，“要叫医生给你开点药吗？吃了药睡一觉，明日就会好了。再说明天是中秋节，太太让我给你们放三日假，说要带你们回杭州探亲的。”
大概是药开始起效果，容嘉上愈发昏沉，含糊地说了一句:“不碍眼……还算好看……”
容嘉上不紧不慢地跟着，道:“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承认冲着我家钱来的女人。”
冯世真一肚子气，看他蔫蔫的样子，又不好发火。她把容嘉上送回了卧室，又摇铃叫老妈子送来了热水，督促着容嘉上把药吃了。
“滑翔机。”容嘉上说，“适合低空飞行，用来空投物资的。你右手边是战斗机，可以发射炮弹。”
容嘉上哑然了。
冯世真微笑，说:“我让厨房给你煲汤？”
冯世真面无表情地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容嘉上讪笑。
“生病了就不要勉强。”冯世真温柔体贴，“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都说了没事。”容嘉上不耐烦，“一点伤风罢了。我……”
容嘉上愕然站住，继而噗哧一声笑起来。
冯世真跟在他身后，好脾气地叮嘱着:“要先吃饭再吃药，不然会伤了胃。”
“别你呀我呀的！”冯世真板起脸，“家庭教师也是教师，劳烦大少爷称呼我冯先生或者冯小姐。另外，我叫冯世真，世界的世，真假的真。”
冯世真回头扫了他一眼，啼笑皆非:“大少爷才活了多少年，见过几个女人？按照你这么说，你家这么多老妈子，哪个又不是冲着钱来的？又不是教堂义工，谁会免费来干活？”
容嘉上含糊地哦了一声。
“你发烧了。”冯世真的神色认真了起来，“听我的话，大少爷，回去休息。我让听差的给你请个大夫来。”
“得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容嘉上嘟囔着，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冯先生？”容嘉上继续唤着，“冯小姐？冯……你叫什么来着？”
“我没事了，先生可以回去了。”容嘉上疲惫地躺在床上，有几分不甘，却也不得不向疾病暂时投降。
容嘉上笑得有些咳嗽，道:“你还真诚实。”
容嘉上收拾着书本，抬头看了她一眼。
冯世真讪笑着放下了本子，关切地问:“你感冒了？”
容嘉上望着冯世真轻飘飘的背影，胸口堵着一团气，跺了一下脚，追了上去。
冯世真等了片刻，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轻轻叹了一声，犹豫了片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了一下少年额前的碎发。
冯世真拧着眉头瞪着容嘉上:“你笑什么？”
“哎！”
“有什么好陪的？”容嘉上干巴巴地说，“我躺着，你在旁边看着。这不叫陪，这叫参观。”
鼻子，不悦地瞪了冯世真一眼:“放心，我不会那么没风度，冲着女士打喷嚏！”
冯世真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