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挨打要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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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走，我就让小秦把你扔出去。”苟齐阳讲话轻言细语，柔声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凭汪呈怎么敲他的房间门，他全然当作听不见。他蒙着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一睡就是第二天中午。
“他骂我就让他骂，哪个策划没被骂过。”苟齐阳不吃他这一套，“如果他骂的不是我，你们也会封他六十天？”
苟齐阳把两条长腿搭在办公桌上，手上转着钢笔，看着面前慌乱不堪的余洋，不说话。
余洋疯狂点着头：“对对对！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充一下业绩，我想我再不写一点东西主管位置肯定没了。我也不知道他就……就给选上了。”
苟齐阳微微一笑：“解释一下。”
运营小姐疯狂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老板，我们这么写声明是不是把姿态放的太低了？”
苟齐阳笑了笑，觉得这个小李的眼神逐渐清澈了起来，搞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东西，也不打算搞明白。处理完道歉声明的事情，他回到办公室，途中顺手抓住从人事部出来的余洋。
余洋抱着盒子，里面装着他的个人物品。脖子被苟齐阳捏着，整个人勾肩怂背，看起来唯唯诺诺。
是舆论。
“凌先生，您好。我是占庭网络苟齐阳先生的助理，我姓秦。”小秦低沉毫无感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当然对于凌俊熙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
“然后你就脑袋一热，自己拿过来当作业绩提交了？”苟齐阳接过来他的话。
“你去趟人事吧。”苟齐阳轻声说着，“把这个月工资领一下，然后……”
诺大的互联网公司江湖上，众人尊敬他，却没有人敢称呼他为苟总。一口一个二少爷是因为苟齐阳家里排行老二。老大是个艺术家，仙气飘飘文质彬彬，浪漫主义到有些超脱常人。他们的老爹，老苟同志，是个能让所有互联网界闻风丧胆的奇侠；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互联网大厂不沾染一点他股份。江湖有传言，他苟铁生不投的公司，定是一个没有前途的烂摊子！
然而，网友可不买帐啊。道歉怎么行？这么大的事光道个歉怎么行！车都上两年了，是不是该把票补了？后续的补偿不得挨个来一点？怎么说也得有个为这件事负责的人吧，那个叫“川崎空x”的策划去哪里了？喂！川崎空艾克斯！说的就是你，站出来啊，别唯唯诺诺的，活该你被喵梓君骂了两年！人家直播间被你搞封了才忍不住锤你，算是给你脸了！
本以为昨天就按压下去的热搜，今天一早又不知道被谁给顶上来了。
“我们不该道歉吗？”苟齐阳反问微博运营。
余洋看了看玻璃墙外站着一动不动的小秦，那个机器人一般的、苟齐阳的助手。这个1米9的大高个，24岁的年轻退伍军人，人狠话不多，余洋甚至怀疑小秦可以像海底捞甩面一样把自己拎起来甩。
可是，苟齐阳可不记得他有找人举报过凌俊熙的直播间。他在便签纸上写下几行字，一边吩咐小秦按照他写的打给凌俊熙先进行一次沟通，一边自己拿出手机打给一个叫“程富义”的人。
苟齐阳他有钱啊，不仅苟齐阳有钱，整个苟家都有钱！他哪里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游戏策划，游戏制作人，整个《国王的谎言》游戏都是他投的！整个占庭网络30%的股份都是他们苟家的。
苟齐阳看着运营，在脑海中搜索着百家姓：“小——你姓什么来着？”
这个余洋，一着急，错上加错，凉了凉了，铁定凉了。
解决完直播间的问题，苟齐阳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穿着的低调轻奢卫衣，来到宣传部，亲自过目微博运营拟出来的声明文案。
……难道要，斩首示众了？让整个占庭网络知道，他们之中出了这样一个败类？
昨天晚上的凌俊熙见锤人视频热度被压下去了，无可奈何。带着对万恶的资本实力深恶痛绝的愤恨，看着各路亲友发消息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凌俊熙觉得自己是个最差劲的人。设计被抄了，直播间被封了，热搜被压了，他一直在朋友面前粉饰太平的美好生活，碎了。
苟齐阳微笑着看着余洋。
余洋哭丧着脸，就差哭出了声：“老板我我我，我错了……我就、我就是……那段时间我我我真的我我是什么都想不出来。我着急啊，就就……”余洋说着吸了吸鼻子，“我面试时是真的很欣赏他的设计，那天晚上我也真的想发给您看看……就但……我……”
“可是……”
占庭网络里有个大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没有人敢直呼苟总的姓氏。
苟齐阳放下两条腿，两只手的食指按压着太阳穴。解决掉了公司的蛀虫，还有更棘手的事在等着他处理……
“我……”余洋赖着不走。
余洋慌乱地抢过苟齐阳的话：“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干过这么一次，后面的设计都是我自己写的！老板！我都干三年了，求求您了……”
“……我是不是要赔钱？”余洋抱着箱子瑟瑟发抖。
是小秦的电话把他吵醒。
余洋嘴角抽搐着：“老、老板……”
事已至此，余洋知道自己留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把工作牌放在苟齐阳的办公桌上，低声说着：“对不起，老板，给您添麻烦了。”低着头转身离开了苟齐阳的办公室。
余洋的两只局促不安的眼睛看哪里都不妥。只敢死死盯着面前的地板砖。
“想这么就走了？”苟齐阳捏着余洋的脖子把他拎去会议室。
“……程、程序？”
可能是最近娱乐圈的瓜产量急剧下降，无聊的网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大事件，一觉睡起来继续昨天晚上的吃瓜。《国王的谎言》官方微博紧急发布了一条公关声明，表示一定会严格彻查此事，第一时间向主播喵梓君道了歉。
小李对老板这种英勇就义的态度肃然起敬。她像目送着扛枪上战场的战友那样满含热泪，真诚地看着苟齐阳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着：“我明白了！老板！”
苟齐阳看了一会面前畏畏缩缩的人，大男人一个，敢做不敢当。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依然翘着腿，把钢笔拿在手里，一开，一合，发出“咖、咖”的声音，在安静到可怕的办公室里无比清晰。
“前面也写，后面也写。”苟齐阳回答，“你是觉得我连文章都没看完就开始对你指手画脚？”
“该，但是……”运营小姐姐讲话又些吞吐，“老板，文章后面已经写了。”
“小李。”苟齐阳点点头，“小李同志，大部分的公关呢，是做给领导看的，能把领导摘出去，公关赴汤蹈火，义不容辞。所以他们会写一堆破烂玩意出来冲锋陷阵，把枪火吸引在自己身上，或者歪曲事实，转移目标。但是我想要的是实事求是，抄了就是抄了，错了就是错了。这不是姿态太低，这是挨打要立正，态度要端正。”
此时此刻余洋心里很清楚，他若是以这种理由被开除，以后在业界他怕是没有办法混了。
苟齐阳没有理会余洋的恳求：“收拾收拾快点给我滚蛋。”
“我不找你要钱。”苟齐阳微微笑了笑，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离开公司前，该走的程序得走完。”
苟齐阳说着，低头把早就翻找出来的文件夹从抽屉中拿出来，甩在办办公桌上。文件夹上面赫然写着“余洋”两个大字。苟齐阳用盖着笔帽的钢笔点点文件夹，说道：“替你保存的好好的，要不要打开自己看看，和那位主播的方案雷同了多少？”
余洋慌得满头冒汗，本来就稀疏脑袋顶显得更加荒芜。他慌乱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苟总！……我不是我不是……您不是苟总……您……我……这……”
电话打通后，苟齐阳没等对方问候，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程总，凌俊熙的直播间，您封的？”
“说说看吧。”苟齐阳低头看着钢笔，“我记得两年前，你可是拿着这份企划对我说，这是你亲自设计的方案啊。怎么，那个主播提前半年剽窃了你的创意？”
凌俊熙一看来电提醒，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伸手就给挂断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没过几秒钟，电话再次响起，还是刚才的陌生号码。他思索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喂？您好？”
苟齐阳一手撑着运营小姐姐的椅背，附身认真看着电脑屏幕，小姐姐默默地往旁边凑了凑身子。苟齐阳挨的太近，精致的下颌骨几乎要贴在她脸上，若隐若现的清淡男士香水扑面而来。
余洋的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搁在哪里都不是。放在前面像个礼仪先生；放在两侧像在站军姿；背后身后像个大领导。
尤其是他的老板还替他背了锅，现在的舆论全是川崎空抄袭。以苟齐阳的性格，他怎么忍得下来被污蔑的言论？得罪了苟齐阳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互联网大厂，以苟齐阳的能力，不得挨个给各个大厂的各种总打电话，吩咐他们小心提防千万不要用余洋这个人啊。
“我姓李！”李小姐自报家门。
“哦，这么说错还在我了，谁叫我这么不长眼睛选了这个设计？”
“抬头。”苟齐阳冷漠的声音传来，余洋听令，抬头看着地板。
苟齐阳当然知道，哪有什么网管请示，分明就是程富义想讨好一下苟齐阳，所以擅自决定封禁凌俊熙的直播间做给他看，以为这样苟齐阳会高兴，一高兴就投资他妈的k站！
“骂人就该封。”程富义给自己找补，“二少爷要是觉得不妥，我马上给他解了。”
程富义是k站董事，他顿了顿，说：“二少爷，这主播对您进行了人格的侮辱，是我们网管看不下去了，跟我请示了好长时间，我们内部一致做的决定，这是正当的封禁。”
快速看完运营拟出来的文字，苟齐阳点了点首行的位置说：“这里加一句对凌先生的郑重道歉。”
] “你不走，我就让小秦把你扔出去。”苟齐阳讲话轻言细语，柔声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凭汪呈怎么敲他的房间门，他全然当作听不见。他蒙着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一睡就是第二天中午。
“他骂我就让他骂，哪个策划没被骂过。”苟齐阳不吃他这一套，“如果他骂的不是我，你们也会封他六十天？”
苟齐阳把两条长腿搭在办公桌上，手上转着钢笔，看着面前慌乱不堪的余洋，不说话。
余洋疯狂点着头：“对对对！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充一下业绩，我想我再不写一点东西主管位置肯定没了。我也不知道他就……就给选上了。”
苟齐阳微微一笑：“解释一下。”
运营小姐疯狂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老板，我们这么写声明是不是把姿态放的太低了？”
苟齐阳笑了笑，觉得这个小李的眼神逐渐清澈了起来，搞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东西，也不打算搞明白。处理完道歉声明的事情，他回到办公室，途中顺手抓住从人事部出来的余洋。
余洋抱着盒子，里面装着他的个人物品。脖子被苟齐阳捏着，整个人勾肩怂背，看起来唯唯诺诺。
是舆论。
“凌先生，您好。我是占庭网络苟齐阳先生的助理，我姓秦。”小秦低沉毫无感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当然对于凌俊熙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
“然后你就脑袋一热，自己拿过来当作业绩提交了？”苟齐阳接过来他的话。
“你去趟人事吧。”苟齐阳轻声说着，“把这个月工资领一下，然后……”
诺大的互联网公司江湖上，众人尊敬他，却没有人敢称呼他为苟总。一口一个二少爷是因为苟齐阳家里排行老二。老大是个艺术家，仙气飘飘文质彬彬，浪漫主义到有些超脱常人。他们的老爹，老苟同志，是个能让所有互联网界闻风丧胆的奇侠；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互联网大厂不沾染一点他股份。江湖有传言，他苟铁生不投的公司，定是一个没有前途的烂摊子！
然而，网友可不买帐啊。道歉怎么行？这么大的事光道个歉怎么行！车都上两年了，是不是该把票补了？后续的补偿不得挨个来一点？怎么说也得有个为这件事负责的人吧，那个叫“川崎空x”的策划去哪里了？喂！川崎空艾克斯！说的就是你，站出来啊，别唯唯诺诺的，活该你被喵梓君骂了两年！人家直播间被你搞封了才忍不住锤你，算是给你脸了！
本以为昨天就按压下去的热搜，今天一早又不知道被谁给顶上来了。
“我们不该道歉吗？”苟齐阳反问微博运营。
余洋看了看玻璃墙外站着一动不动的小秦，那个机器人一般的、苟齐阳的助手。这个1米9的大高个，24岁的年轻退伍军人，人狠话不多，余洋甚至怀疑小秦可以像海底捞甩面一样把自己拎起来甩。
可是，苟齐阳可不记得他有找人举报过凌俊熙的直播间。他在便签纸上写下几行字，一边吩咐小秦按照他写的打给凌俊熙先进行一次沟通，一边自己拿出手机打给一个叫“程富义”的人。
苟齐阳他有钱啊，不仅苟齐阳有钱，整个苟家都有钱！他哪里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游戏策划，游戏制作人，整个《国王的谎言》游戏都是他投的！整个占庭网络30%的股份都是他们苟家的。
苟齐阳看着运营，在脑海中搜索着百家姓：“小——你姓什么来着？”
这个余洋，一着急，错上加错，凉了凉了，铁定凉了。
解决完直播间的问题，苟齐阳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穿着的低调轻奢卫衣，来到宣传部，亲自过目微博运营拟出来的声明文案。
……难道要，斩首示众了？让整个占庭网络知道，他们之中出了这样一个败类？
昨天晚上的凌俊熙见锤人视频热度被压下去了，无可奈何。带着对万恶的资本实力深恶痛绝的愤恨，看着各路亲友发消息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凌俊熙觉得自己是个最差劲的人。设计被抄了，直播间被封了，热搜被压了，他一直在朋友面前粉饰太平的美好生活，碎了。
苟齐阳微笑着看着余洋。
余洋哭丧着脸，就差哭出了声：“老板我我我，我错了……我就、我就是……那段时间我我我真的我我是什么都想不出来。我着急啊，就就……”余洋说着吸了吸鼻子，“我面试时是真的很欣赏他的设计，那天晚上我也真的想发给您看看……就但……我……”
“可是……”
占庭网络里有个大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没有人敢直呼苟总的姓氏。
苟齐阳放下两条腿，两只手的食指按压着太阳穴。解决掉了公司的蛀虫，还有更棘手的事在等着他处理……
“我……”余洋赖着不走。
余洋慌乱地抢过苟齐阳的话：“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干过这么一次，后面的设计都是我自己写的！老板！我都干三年了，求求您了……”
“……我是不是要赔钱？”余洋抱着箱子瑟瑟发抖。
是小秦的电话把他吵醒。
余洋嘴角抽搐着：“老、老板……”
事已至此，余洋知道自己留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把工作牌放在苟齐阳的办公桌上，低声说着：“对不起，老板，给您添麻烦了。”低着头转身离开了苟齐阳的办公室。
余洋的两只局促不安的眼睛看哪里都不妥。只敢死死盯着面前的地板砖。
“想这么就走了？”苟齐阳捏着余洋的脖子把他拎去会议室。
“……程、程序？”
可能是最近娱乐圈的瓜产量急剧下降，无聊的网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大事件，一觉睡起来继续昨天晚上的吃瓜。《国王的谎言》官方微博紧急发布了一条公关声明，表示一定会严格彻查此事，第一时间向主播喵梓君道了歉。
小李对老板这种英勇就义的态度肃然起敬。她像目送着扛枪上战场的战友那样满含热泪，真诚地看着苟齐阳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着：“我明白了！老板！”
苟齐阳看了一会面前畏畏缩缩的人，大男人一个，敢做不敢当。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依然翘着腿，把钢笔拿在手里，一开，一合，发出“咖、咖”的声音，在安静到可怕的办公室里无比清晰。
“前面也写，后面也写。”苟齐阳回答，“你是觉得我连文章都没看完就开始对你指手画脚？”
“该，但是……”运营小姐姐讲话又些吞吐，“老板，文章后面已经写了。”
“小李。”苟齐阳点点头，“小李同志，大部分的公关呢，是做给领导看的，能把领导摘出去，公关赴汤蹈火，义不容辞。所以他们会写一堆破烂玩意出来冲锋陷阵，把枪火吸引在自己身上，或者歪曲事实，转移目标。但是我想要的是实事求是，抄了就是抄了，错了就是错了。这不是姿态太低，这是挨打要立正，态度要端正。”
此时此刻余洋心里很清楚，他若是以这种理由被开除，以后在业界他怕是没有办法混了。
苟齐阳没有理会余洋的恳求：“收拾收拾快点给我滚蛋。”
“我不找你要钱。”苟齐阳微微笑了笑，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离开公司前，该走的程序得走完。”
苟齐阳说着，低头把早就翻找出来的文件夹从抽屉中拿出来，甩在办办公桌上。文件夹上面赫然写着“余洋”两个大字。苟齐阳用盖着笔帽的钢笔点点文件夹，说道：“替你保存的好好的，要不要打开自己看看，和那位主播的方案雷同了多少？”
余洋慌得满头冒汗，本来就稀疏脑袋顶显得更加荒芜。他慌乱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苟总！……我不是我不是……您不是苟总……您……我……这……”
电话打通后，苟齐阳没等对方问候，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程总，凌俊熙的直播间，您封的？”
“说说看吧。”苟齐阳低头看着钢笔，“我记得两年前，你可是拿着这份企划对我说，这是你亲自设计的方案啊。怎么，那个主播提前半年剽窃了你的创意？”
凌俊熙一看来电提醒，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伸手就给挂断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没过几秒钟，电话再次响起，还是刚才的陌生号码。他思索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喂？您好？”
苟齐阳一手撑着运营小姐姐的椅背，附身认真看着电脑屏幕，小姐姐默默地往旁边凑了凑身子。苟齐阳挨的太近，精致的下颌骨几乎要贴在她脸上，若隐若现的清淡男士香水扑面而来。
余洋的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搁在哪里都不是。放在前面像个礼仪先生；放在两侧像在站军姿；背后身后像个大领导。
尤其是他的老板还替他背了锅，现在的舆论全是川崎空抄袭。以苟齐阳的性格，他怎么忍得下来被污蔑的言论？得罪了苟齐阳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互联网大厂，以苟齐阳的能力，不得挨个给各个大厂的各种总打电话，吩咐他们小心提防千万不要用余洋这个人啊。
“我姓李！”李小姐自报家门。
“哦，这么说错还在我了，谁叫我这么不长眼睛选了这个设计？”
“抬头。”苟齐阳冷漠的声音传来，余洋听令，抬头看着地板。
苟齐阳当然知道，哪有什么网管请示，分明就是程富义想讨好一下苟齐阳，所以擅自决定封禁凌俊熙的直播间做给他看，以为这样苟齐阳会高兴，一高兴就投资他妈的k站！
“骂人就该封。”程富义给自己找补，“二少爷要是觉得不妥，我马上给他解了。”
程富义是k站董事，他顿了顿，说：“二少爷，这主播对您进行了人格的侮辱，是我们网管看不下去了，跟我请示了好长时间，我们内部一致做的决定，这是正当的封禁。”
快速看完运营拟出来的文字，苟齐阳点了点首行的位置说：“这里加一句对凌先生的郑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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