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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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事，我想问清楚你，费南多，你的女儿和波兰王子，齐格蒙特奥古斯特的婚事，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听到费迪南德语气中的怨恨的卡尔，想到一件遗忘的事，低声问:「费南多，你是不是一直对犹利三世（1550-1555的罗马教皇）曾把你逐出教会一事耿耿于怀？」

    在卡尔说出要为家族的未来修正西班牙和奥地利的婚姻法律和想为长子，阿斯图里亚斯亲王，菲力王子求娶法兰西的玛嘉莉王女为儿媳后，费迪南德表示了支持，但也提出此事实行的难处——王女的父亲，弗朗索瓦国王曾为西班牙的阶下囚，对卡尔极端憎恨，是不会答应嫁女过来的！

    相较于身在局中的费迪南德，一半身处局外的卡尔极力维持着冷静，脑中快速思考，他低声说:「虽然这次被迫退婚，对家族来说是非常屈辱的，但既然波兰王子并非我侄女的良配，那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你、安娜和侄女们的福祉！

    卡尔摇手，低声说:「我们是两兄弟，私底下不用老是施礼！

    如果罗马继续容忍法兰西和鄂图曼的「邪恶联盟」(尼摩船长,無日期)，不惩罚弗朗索瓦和法兰西的话，那么哈布斯堡家族也不一定要继续支持这个赏罚不分明的教廷！」

    卡尔伸手一拍额，想:「对了，就像弟弟所说，他还有新大陆和新世界的航线啊！」西班牙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说:「费南多，谢谢你提醒我！

    1540年1月7日，晚上，西班牙，卡斯蒂亚，托莱多城堡，会客厅

    卡尔努力回想，问:「不只这些，费南多，应该还有甚么别的贵重物品的？」

    想到从前的经历，卡尔也感同身受，从前的他就是为此早早退位，不再做皇帝，再次心生怜悯的他说:「费南多，你希望我怎么办？」

    卡尔愕然，低声说:「波兰动作如此之快？」

    最后，我折了两个女儿的性命和幸福，才保住波兰中立，让儿子有王位继承，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他沈痛的说！

    费迪南德迟疑地问:「陛下，请问一旦您的人成功把白银送到来，除了解决我们家族欠下的巨额外债外，您还打算怎么办呢？」

    费迪南德思索一会，斟酌着低声答:「陛下，从过去的经历，包括刚刚结束的战争，令我明白到两回事:第一，即使强悍如我们家族，也不可能同时面对两线战争，更别说超过两线的战争了，因此，陛下，法兰西要的意大利土地或是新教徒要的宗教宽容，您极可能要给出去一个，第二，既然没办法同时面对两线战争，比起失去领土给鄂图曼帝国和战败赔款给她，您不觉得请求圣父（罗马教皇）废除惹得连德意志百姓（他们一向虔诚）受不了的赎罪卷，甚至请求圣父改革教会，最终达致宗教和解，这种结果比较令人容易接受吗？

    毕竟马丁路德、庄恩加尔文，连同已经过世的乌利希慈运理，我听说他们都是听着我们教会的教义长大的，路德和慈运理甚至曾经是正统的神父，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乐意基督教之盾真的完全落入鄂图曼手中吧？」

    费迪南德想了想，低声答:「陛下，如果我说不是，那就是骗您的，回想过来，我其实是有些心灰意冷的，心想所谓「圣父」（罗马教皇）其实也不过如此，不明是非，亲小人远贤臣，把表面上的民族主义者，实际是叛国者和墙头草的人当成是宝、是自己人，也不想想我，还有安娜（匈牙利和波希米亚的安娜王女，费迪南德的妻）的人为了保护他们和罗马，还有匈牙利和波希米亚，付出了多少？

    我知道现在，即是1545年特伦托大公会议开启之前，奥地利有近一半人口信仰路德宗，少数信奉加尔文宗！奥地利东部比奥地利西部受新教影响深！(維基百科,無日期)松手让他们去信！只要他们不威胁我们家族的统治，只要他们不胡乱烧巫烧到整条村庄都没有女人！」

    费迪南德答:「陛下，我不是厌倦战争，我是厌倦两线的战争，而刚刚过去的战争里，我们家族面对的又何止是两线的战争呢？」

    费迪南德收起苦笑，低声沉静答:「陛下，您知道这件婚事为的是，让波兰不要插手干预匈牙利的王位之争，现在连匈牙利和波希米亚的王位都没有了，还要这件婚事作甚？

    卡尔听出弟弟话中的迟疑，问:「费南多，你在担心一些别的事？」并非疑问！

    费迪南德苦笑，低声答:「陛下，这件事不用我们苦恼了，主已经做出决定，自从您答应我们家族有条件放弃匈牙利和波希米亚的王位换取他们从奥地利撤兵，消息火速传到波兰，他们就想退婚了！

    卡尔没有像费迪南德想象中大怒，斥责他同情异教，只是低声答:「费南多，如果罗马会听我说话，罗马之殇就不会发生，弗朗索瓦（法兰西国王）也不会是「最基督教的国王」（mostchristianking）＊了！」

    卡尔问:「尼德兰没了，阿尔及尔又在鄂图曼帝国手中，德意志要宗教自由，家族又破了产，上那里找钱找粮啊？」没钱没粮没办法组建军队，不仅没办法逼迫弗朗索瓦嫁女，连想打回一幅土地给费迪南德养家，甚至整个国家运转都成问题！

    费迪南德继续直视兄长，低声问:「陛下，那么1545年特伦托大公会议开启之后呢？」

    陛下，在我离开奥地利前，波兰国王，齐格蒙特一世的使者就带信来到，信中委婉说:他的儿子，齐格蒙特奥古斯特被抓到打算和他的其中一位情人秘密结婚，那一位情人的家族在波兰公开了此事，齐格蒙特一世就说他们这样的王子配不上我的女儿，他和他的王后，博娜斯福尔扎代儿子请求退婚，打算让齐格蒙特奥古斯特好好读书，婚姻之事以后再说！」

    费迪南德点头，说:「陛下，这些货物如果成功移植来本土和往外推销，不仅可以解决西班牙和奥地利的粮食问题，还可以解决我们家族欠下的巨额外债！」

    卡尔想一想，收起愕然，正色低声问:「这种态度是波兰看不上我们家族，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本人现在的想法？」

    卡尔把自己紧皱的眉头松开，低声说:「费南多，其实我也觉得罗马欺人太甚，否则不会……」他没有说下去，他话头一转，说:「也许我们该再松松手，试图靠近一下德意志新教诸侯，看看能不能修补一下关系，顺便也可以敲打一下罗马，以免下一次法兰西＊和鄂图曼连手把我们的帝国吞噬了！」

    从前的我去世后，马克西米利安（费迪南德的长子兼继承人）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没有成功，虽然他尽力照料嘉芬的福祉，又接她回奥地利，但是局限于这个时代的思想教育，连他也责怪她没有成功维护她和齐格蒙特奥古斯特的婚姻，没有给她温暖的欢迎，最后齐格蒙特奥古斯特坚拒嘉芬回波兰，我的女儿只好在娘家守活寡到病逝！

    后来，这人的继妻病逝，利欲熏心的我又把五女，嘉芬嫁给他，还是为让波兰不要插手干预匈牙利的王位之争，结果呢，还是没有好结局，那人怀疑我的嘉芬像她的长姊，依莉萨白，是一个癫痫病人，竟然以此为由，不仅疏远她，还向罗马要求判决婚姻无效！

    只是，匈牙利和波希米亚的王位虽然没有了，但波兰也不可以倒向鄂图曼或扎波尧伊亚诺什（和费迪南德争夺匈牙利王位的对手），我想或许，我们家族得吃下波兰给的这个亏，然后静候适当时机，求娶波兰的王女，以图日后夺取波兰的王位！」

    而且，从前齐格蒙特奥古斯特就不是我女儿们的良配，他养着不少情人，又常常冷落我的女儿们，他的母亲，博娜斯福尔扎更是一直为难我的长女，依莉萨白，连她生病了，也没有好医生和侍女们照顾，她生生被这两母子逼死时，才十八岁！

    费迪南德想了想，觉得好像也对，但是……他低声问:「陛下，失去了匈牙利和波希米亚，我们家族的土地和波兰的土地便没有接壤，这样得到了波兰，我们也难以统治？」

    卡尔直视弟弟，低声答:「松手！德意志新教诸侯不是希望宗教自由的吗？费南多，让他们去做！只要他们不反对我们家族的统治，只要他们不胡乱烧巫烧到整条村庄都没有女人！

    费迪南德站起来，向兄长弯腰，低声说:「仅奉御命！」

    哈布斯堡两兄弟，兄长，神圣罗马皇帝，西班牙国王，奥地利大公，卡尔五世（卡洛斯/查理）和弟弟，费迪南德（费南多）大公在晚饭后，各自坐在火炉旁的两张扶手椅子上，为着哈布斯堡家族的未来走向和各自儿女的婚事商讨中。m.juyuanshu.com

    依莎贝（葡萄牙的依莎贝王女，卡尔的妻）跟我提及过:英格兰曾跟我们大量收购从新大陆的来的货物，内里有很多是粮食来的！」

    卡尔回视弟弟，低声答:「费南多，这一次，这个大公会议开不开到，都还没有定数，就算它开到，哈布斯堡家族也不一定要执行反宗教改革！

    费迪南德摇头，怨恨说:「弗朗索瓦那个混账那里配上这个尊号！」

    费迪南德抬头，直视兄长，低声问:「陛下，您希望我怎么办？」

    卡尔摇头，低声答:「先不要担心那个

    卡尔正想说:「当然是组建军队……」可是当他看到费迪南德双手的轻微颤抖时，想起弟弟刚才说，他连三分之一的匈牙利都没有了，就心生怜悯，问:「你厌倦战争了？」

    费迪南德当然知道卡尔问的是甚么，答:「陛下，新大陆是有贵金属矿藏的，主要是银矿和汞矿，只是开采和提炼……还有运输，这不容易解决的！」他话意迟疑！

    结果为了回归罗马的教会，我还得用116个证人的口供，写成87篇文章来辩白！」说完后，他松开了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握紧的双拳！

    费迪南德苦笑，低声答:「陛下，是的！」

    费迪南德提醒说:「陛下，您至少还有新大陆和新世界的航线，我可是连三分之一的匈牙利都没有了！」那三分之一的匈牙利一直都是费迪南德的钱袋子，虽然另外两部份被鄂图曼直接或间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