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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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皱起眉头：“这只不听话的小东西，怎么跑到您床上去了？”

    童任宸表情差点绷不住：“这只猫怎么回事？”

    童任宸怒不可遏，指着童郁巫质问：“你……你宁愿相信一个奴隶，也不愿意把家族徽章交给你的亲叔叔吗？”

    珍妮立刻反应过来——

    童郁巫眉心微蹙，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

    后面这句话明显让童郁巫心动，闻言她竟真的低头去寻腰间的徽章。

    梅丽不仅送来食物，还带过来一些她需要的日常用品，就摆在童郁巫卧室角落。孟以然开心得不行，吃着没放盐的煮鸡肉都感觉比以前有滋味。

    一旁的年轻管家连忙上前，接下这个任务，不给童任宸节外生枝的机会。

    阳光已经爬到床中间的位置，悄悄咬住孟以然尾巴末端。孟以然自己看不到，这一幕却被童郁巫收入眼中。她伸长手臂抓住小白猫的尾巴，将它从阳光的侵略中拯救出来，揉搓被囚禁过的尾尖。

    童郁巫将她的动作神态尽收眼

    孟以然当然不让。

    为童郁巫穿衣时，她发现自家尊贵的小姐一反常态，一直盯着床上的枕头。珍妮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眯眼看了一会儿，发现枕头上落着两根不易察觉的白色猫毛。

    童任宸脸色青黑变幻，难看得吓人。

    奇怪的是，童郁巫也不强求，她只是乐此不疲重复这个动作，反复和孟以然进行拉扯，不分时间，不论地点。

    掉毛什么的，难道是她一只小猫咪能控制的吗？

    童郁巫有些困惑：“我为什么会受伤？”

    孟以然急了，两只爪子压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珍妮一愣，以为童郁巫不喜欢这条裙子的风格，下意识询问：“呃，您想换哪一条……”话音未落，她骤然看到衣服上几处之前不存在的线头，摊开胸口的位置，才发现上面有几个微小的破洞。

    一般人提起小猫时，会学着母猫，只擒住后颈一小块皮肉，这样既不会伤害小猫，也能防止小猫挣扎。但这只手显然没有这些顾虑，手掌的主人是真的掐住脖颈将孟以然提起来。

    珍妮为童郁巫套上束腰，趁机请示：“待会我让下面的人为您换一床被褥。”

    她没有昼伏夜出的习性，加上傍晚在餐厅消耗太多体力，很快睡了过去。

    孟以然起身，朝他离开的背影龇牙，恨不得当面吐童任宸几口口水。但当她耀武扬威完回过身，却见童郁巫低着头，安静盯着她看。孟以然以为自己的不雅举动被她看见，连忙重新端坐好，捏着嗓音软萌“喵”一声，以示乖巧。

    童郁巫改变主意：“我把徽章交给管家，你以后有事就去找他。”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童任宸用力拍打书房的大桌子。

    她开始喜欢按捏孟以然的猫爪。

    那肌肤触感娇嫩，带着融融长眠温养出的暖意，比梦中还要真实美好。

    “我知道你一个年轻姑娘不想听叔叔念叨，但是这件事关乎你的成年宴会，可不能马虎。”他深呼吸重振旗鼓，自顾自提出条件，“把家族徽章给我，我保证不来烦你了。”

    孟以然松口气，以为这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之后，童郁巫多了一个奇怪的爱好——

    孟以然听到这话，从床上站起身，不满朝珍妮叫唤。

    “我觉得您还是把它关到笼子里好一点，再这样放任下去，难保它越来越放肆。”

    孟以然趁机扭头，凶巴巴朝着童任宸吼了几句。她想提醒童郁巫面前的童任宸不是什么好人，但出口只是几声气势不足的“喵喵喵”。

    孟以然得到安慰，大胆凑上前，伸出粉色舌头，在对方下巴上轻轻舔舐。

    童郁巫挑眉，停下动作看向她。

    朝阳东升，床尾的光斑悄无声息朝床头逼近，一点一点扩张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孟以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一只合格的宠物猫必须担负起叫早的任务。

    孟以然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别开头，不自觉做着吞咽动作，下一刻，她的身体，确切来说是后颈的位置就被一只手按住，被掐着脖子提起身体。

    她才不会伤害童郁巫呢！

    孟以然看着供自己休息的软垫，又看向那张又大又软的床铺，到底还是没胆子挤过去，“喵喵”两声跟童郁巫道完晚安后，放松躺到垫子上。

    珍妮来服侍时，便见一人一猫靠在床上，温馨互动。

    家徽被交到管家手里，童任宸即使再不愿，也只能暂时作罢。

    好在童郁巫似乎并不在意珍妮的话，她只是低下头，若有所思摩挲起自己的指甲边缘。

    孟以然哀嚎：“喵嗷——”随即泄了气一般趴倒在她大腿上，连原本翘在空中的尾巴都失去灵魂，奄奄一息垂在童郁巫膝盖。

    这一夜，她接连做了好几个梦。

    孟以然触电般抽回爪子，做贼心虚般舔舐起来。

    童郁巫将它按住，神情认真冒出一句：“我没有喜欢你。”

    她探头去看，就见童郁巫还在闭眼安睡。阳光未能触及的角落里，童郁巫黑色卷发铺了满床，越发衬得她皮肤莹白，好看得难以用言语描述。某一刻，梦境与现实产生交叠，孟以然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清醒。但睡着的童郁巫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真人等身BJD娃娃，她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无声走到童郁巫枕边，将爪垫轻轻搭到对方脸颊。

    童郁巫又摸了个空，收回手前遗憾地揉了揉小白猫的前爪。她终于将注意力分出一点给童任宸，仰头道：“没有。”

    “好什么好？”童任宸有些着急，“徽章呢？”

    临走前，他恨恨甩下一句：“玩物丧志！我倒要看看你迷恋这只猫能有什么好结果！”

    童任宸满腔怒火哽在喉间，涨红着脸说不出话。

    孟以然莫名感到一阵心虚，讷讷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尴尬间，她从梦境脱离，睁眼看到清晨曦光从高高的拱窗外照射进来，在卧室床尾划出一个几何形光斑。

    孟以然立时便感觉呼吸困难，瞪着后腿发出“呼哧”的难受呻/吟。手掌的主人转动手腕，孟以然整个身体也随之调了个头，她在挣扎间，看到漂亮的人偶小姐睁开了那双紫色的眼睛，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

    数次试验过后，她已经很清楚捏孟以然爪子哪个部位会逼出小白猫的尖爪，她对这个锋利的杀伤性武器莫名感兴趣，逼出尖爪还不够，还屡屡上手，想用手指去触碰孟以然的爪尖。

    在珍妮要为她穿着外裙时，童郁巫偏头躲开，开口：“换一条。”

    不通世事的贵族小姐在某些方面坦诚得可爱，她特别喜欢童郁巫只用两三个字就把童任宸噎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几个破洞分明就是昨晚孟以然扒在童郁巫身上不肯离开时留下的。

    她想起书房中那个被药水烧灼出的大洞，眼角余光瞥见小白猫在空中摇摆的尾巴，抿起唇，很轻发出一声“嗯”。

    孟以然身体僵住，站起身委屈又不解跺了几下脚。

    童郁巫后仰靠上轮椅的椅背，欣赏她着急的模样，突然又道：“除非……你要听话，还有，不能掉毛。”

    梦中，她重新变回人类，亲手为童郁巫模样的人偶换装拍照。这个BJD娃娃比以往她拥有的任何一个都漂亮精致，让她喜欢得不行，不断摆弄甚至忘却时间流逝。梦境尾声，当她要再给人偶更换POSE时，她伸手去扶人偶的脸，却发现手心的肌肤触感太过真实，完全没有硅胶那种生硬冰冷。她正感到奇怪，人偶小姐突然睁开眼看向她，问她要对自己做什么。

    她第一时间也顾不上衣服，低下头询问：“小姐，您没受伤吧？”

    初时，童郁巫并未有反应，只在睡梦中轻蹙起眉头。于是孟以然又靠近一点，站在枕头上，被童郁巫裸露的一小段锁骨晃了眼睛，伸长爪子去拨弄。

    童郁巫回神：“它很好。”

    小白猫不受控制打了个寒颤，刹那间，她全身的毛都炸开，兽类本能开始疯狂预警。

    找到借口，她不再畏缩，壮着胆子正大光明将爪子搭上童郁巫肩膀，清清嗓子中气十足“喵”起来。

    孟以然悠闲趴坐在被子上舔爪子，根本不知道整张床被她祸害到什么程度。

    等她吃饱喝足，又清理好身上的皮毛，童郁巫也脱下外衣躺到床上。

    孟以然如愿留在了童郁巫身边。

    童郁巫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珍妮也不敢越过她追究，只如往常般服侍她起床。

    窗外有早起的鸟儿鸣叫，声音婉转动听。小白猫伸了个懒腰，接着几个起落，轻盈落到柔软的床铺上。

    童郁巫也似终于从睡梦的混沌中解脱，看着被褥上的白猫，后知后觉抬手，开始轻柔抚摸孟以然。她重点关注刚才被自己掐住的后颈，反复按揉安抚。

    童郁巫点头，用像在谈论天气一般的语气应道：“是啊。”

    童郁巫捏她爪垫她可以配合，但是爪尖锋利，稍不注意就会划伤童郁巫。于是每次童郁巫想要触碰，她就会绷紧肌肉，立刻将爪子收回肉垫。

    童郁巫微微眯起眼睛，下一刻，她松开手，孟以然四脚着地落到被褥。

    她干呕几下缓解痛苦，终于回过神，委屈地小声“喵喵”，控诉童郁巫一大早的暴行。

    孟以然看得爽极，尾巴高高翘起。

    珍妮松口气，一边去衣柜里为她寻找干净裙子，一边抱怨：“这小东西玩起来没轻没重，爪子又厉害，今天抓坏您一条裙子，明天指不定就会划伤您……

    锁骨触感与脸颊不同，骨骼撑出纤细的棱角，让这具薄薄身躯拥有别致的轮廓。顺着锁骨往下，拱起的波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最诱人处，掩在泛着褶皱的柔软被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