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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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西手腕转动，骨刀捣烂了卵

    此时，巨型牙蛙也缓过了进化新身体的适应期，它头顶两侧硕大的眼球乱转，分别盯住了空中飞行的年轻净化者和攀爬在观众席上的沈西，眼中是掩不住的贪婪和杀意。

    天赋169【金属风暴】。

    茧壳上撕裂了一道缝隙，一只脚蹼扒着裂缝将其撕开，小楼高的巨型牙蛙从中跳了出来，臃肿的身体重重落到足球场上，震起了一串剧烈波动。

    同时，年轻净化者自上空猛然降落，尖利的前足狠狠抠进那两颗硕大眼球，再飞起来向上一扯，愣是两爪子挖出了巨型牙蛙的眼球。

    他们赶到的正是时候，那只原型未知的怪异刚巧进入进化的最后一个环节。

    丧失了视觉的处境让巨型牙蛙陷入了极度的愤怒，它口腔里蠕动了一阵，重新长出一根舌头，只是这根舌头比起之前短了一小截，头颅被骨刀砍出来的伤口快速愈合，背后肿起来的脓包挤出深紫色的雾气。

    等进化完成，它就会突破原本种群的上限，自身成为一个新的怪异种类。

    骨刀与锯齿一前一后同时切入了巨型牙蛙的卵巢，一把钢刀从侧面飞来砍断了它的腿。壮汉靠在墙边缓缓放下手，吐出一口血。

    体育馆内的生物均是动作一顿。年轻净化者从空中摔落挂在观众席边缘的栏杆上，巨型牙蛙攻势一缓，壮汉趁机把毒素压制到手臂的伤口处，拔腿就跑连连后退。

    年轻净化者满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所以，我们要捅它的gang门吗？”

    “呱——”

    “你回去好好把怪异生物学的课程补一补吧。”沈西扶额无奈道，他握着骨刀冲了下去，刀锋精准刺向巨型牙蛙的腹腔，“卵巢在它的左侧腹腔。”

    这些小牙蛙成为了它的伤药小零食，不仅是小牙蛙本身的污染值，它们在外吸收的污染值都一并反哺了巨型牙蛙。这才是它耗费能量制造众多眷属的目的。

    巨型牙蛙鼓起腮帮发出沉闷的喘气声，无数牙蛙从下水道和角落缝隙里钻出来，它们齐齐围住了巨型牙蛙，然后被长舌卷过全部吞入腹中，巨型牙蛙身上的细小伤口须臾便完全愈合，气势更加强盛。

    它感知到了净化者所散发的污染值，这四个净化者在它的感知里就像四只可口的小虫子，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净化者，汲取他们的污染值。其中污染值数值最高的沈西在它眼中是最肥美的食物，只要把这只肥美的小虫子吃掉，它就有希望冲击上一级的进化。

    再次险些被裹着毒液的黏液击中，他两只前肢滴着黏液，狼狈不已。

    指腹蹭过刀刃上残留的黏液，那种粘稠湿滑的感觉让他十分不适，他甩掉手指上的黏液，蹙眉道：“它分泌的液体黏性很大，具有缓冲的作用，小心点别被黏液沾到了。”

    覆着金属外壳的拳头带着一阵拳风击向巨型牙蛙，一根长舌从它口中迅猛弹出，缠绕住壮汉的拳头，黏滑的唾液使得拳头在舌面上划过卸去了大部分力量，壮汉只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果冻上，那舌头软滑滑的还带着下水道的臭味，熏得壮汉头脑一晕，然后他被手腕上缠绕的舌头一拽，拖向巨型牙蛙的方向。

    项英楠用尽全力长啸，她被震得七窍流血，强烈的音波卷席而过，掀飞了观众席上的座椅，也掀起了足球门框，声波在圈状体育馆内回荡。

    紫色雾气很快在体育馆中蔓延，不用再多提醒，众人已屏气挥散了飘散过来的雾气。

    沈西头发被凝固的血块黏成了一团，一只手抓住体育馆上方的桁架吊在半空中，手心的两个眼球扫描着巨型牙蛙的身体，巨型牙蛙察觉到他的视线，那道目光仿佛具有穿透性，将它的里外都看透，它朝沈西威胁地甩了甩舌头。

    天赋835【透视】。

    那些低级怪异察觉到了一只强大的怪异在进化蜕变，才又躲回了阴影中，睁大两只以上的眼睛，看着行动小队一行人匆匆走过。

    天赋758【锋刃】。

    天赋167【神经毒素】。

    刀光阴黑，利刃上凝聚了他释放出的能量，骨刀划破巨型牙蛙的表皮，深深刺入其身体内，从后背刺穿了喉口，将长舌砍断。

    巨大的茧子挂在体育馆上空，密密麻麻的黏丝布满了周围的观众席，体育馆中凝聚了大量的污染值。

    项英楠拖着壮汉后撤，她反应稍慢，吸入了一点毒气，顿时感觉头脑发晕，她明显听到了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声音，神经一下一下地刺痛，浑身使不上劲，双手失力带着壮汉一起摔倒。

    “咳！”年轻净化者喷出血，前襟被自己的血液打湿，三双复眼疲惫地眯起，他扇动薄翅卷起的风吹散了周身的毒雾，“沈队，快把它的天赋封锁了，不然这没法近身！”

    从谷旗区前往市中心体育馆的一路上都很平静。

    见两只小虫子意图前后夹击，巨型牙蛙张目怒瞪，背部的脓包再次鼓起，储存的毒液毒雾蓄势待发。

    话音未落，就见那个大茧子颤抖着震掉了连接茧壳的黏丝。

    “它快要完成进化了。”亓说道。

    “滋啦。”

    大量血液从被扎得血肉模糊的伤口里喷涌而出，连眼球都被溅起的血液染红，巨型牙蛙吐出这颗带刺的金属球，喉咙里一阵抽气声，喷出一口紫黑的液体。

    壮汉掏出检测仪对准巨型牙蛙按了一下，强压着惊讶说道：“污染值检测结果9466，保守预估它的等级达到A级。”

    那液体一沾到金属壳上便“滋滋”作响地腐蚀着金属，瞬息间就腐蚀穿透落到壮汉的皮肤上，毒液将血肉连同骨头一起融化，壮汉心一狠在手上组成金属刀片，咬牙斩断了沾到毒液的肢体，血肉骨头不再被毒液腐蚀，伤口处却泛着青紫，毒素顺着血管在体内流动，随即就令他全身麻痹，只能被迫呆在原地看着巨型牙蛙张开血口大嘴冲自己跃过来。

    “好恶心啊。”年轻净化者不慎踩到了一坨黏液，使劲抬起腿把鞋底沾上的黏液剐蹭到墙边，他身后的薄翅高频扇动，半化为螳螂的身体飞到空中，轻盈地在黏丝织成的线网空隙间穿梭，数道寒光闪过，双手大镰刀的锯齿隔断了黏丝，为队友们清出了一条足以通过一人的道路。

    他跳下桁架，擦掉脸上的血迹，“妈的，这玩意儿就是一整个大卵蛋，它的污染源在卵巢里，得把它的卵巢切除了才行。”

    壮汉的头颅皮肤鼓起变成炸毛的狮子头，两颗獠牙从嘴角突出来，唾液沿着獠牙滴落，他捶胸仰头怒吼一声，双拳覆上一层金属外壳。

    有两个X市本地在队内，行动小队减少了寻路花费的时间，半个小时后就抵达了市体育馆。

    天赋812【盘丝】。

    沈西背后两只手的手心眼球脱落，双手干瘪得皮贴骨，皮肤肿胀出大片流着毒水的脓包。

    沈西双手双脚并动攀爬到了观众席上，另外一双手抽出了刀，那刀却是由不知何种生物的整根骨头雕琢铸成，他挥刀斩向黏在地面上的黏丝，却没能直接斩断，反而是锋利的刀刃被黏丝黏住，他用了一些力气才拔出来。

    只是甫一穿过走廊，众人就感觉身体燥热不安，体内的能量在激剧翻涌，畸变的部位也在发热，尤其是看到了体育馆上空挂着的那个大茧子后，掠夺的本能如野兽心中在咆哮，他们急切地需要一个途径将这些难耐的情绪发泄出去。

    巨型牙蛙被他的声音吸引，张嘴朝他吐出一根黏丝，他四肢着地翻滚躲过了攻击，那黏丝一接触到地面就迅速裹成了一个茧子，料想若是人体触碰到黏丝立刻就会裹住，看那黏丝的韧性和茧子外壳的硬度，被裹在其中的生物是难以自行逃脱的。

    天赋008【窃取】。

    天空不再掉落蛙卵，这意味着污染源头开始进化了，它已经无余力制造眷属。

    项英楠踉跄着扶住墙壁站稳，尖角根部又痒又痛，令她紧皱着眉头，头疼的感觉愈发强烈，她弯腰干呕了一下，呕出一口含血丝的酸水。

    反观站在最后的闵星渊，丝毫没有变化，只除了脖颈外露的纹身抽搐了一下，他还是普通人类的模样。

    “咔嚓。”

    年轻净化者发出“吱吱”的叫声，张开薄翅也冲向巨型牙蛙，镰刀锯齿翻转映出体育馆周圈的灯光，浅绿光华随着他飞行的轨迹掠过，他的三双复眼被毒雾毒瞎，不住淌下绿色血液。

    他脸侧的三双复眼盯着那只大牙蛙，边飞还边有闲心吐槽道：“早知道是这么个东西，就应该叫总部把‘小泥人’调过来，有他在就能一把火烧掉这些烦人的黏丝。”

    项英楠额头的尖角在两分钟内又生长了一个指节的长度，年轻净化者的肢体也不可控地趋向昆虫化，壮汉浑身生出了浓密的浅棕色毛发，沈西背后那双手的手心裂开口子冒出眼球……

    沈西边爬边掏耳朵，手中骨刀铮然而鸣，手掌与脚底俱长出吸盘，他像如一只壁虎灵活地在地面墙壁爬动，悄无声息地接近巨型牙蛙，倏然一刀劈下。

    它头转过一百八十度，对身后的年轻净化者喷吐出一串毒液，数根黏丝结成一张大网试图把这只在空中扑棱的小虫子抓住，年轻净化者挥着前肢将黏丝斩断，躲闪间不可避免地被毒液和黏丝沾到，肢体硬壳被毒液融出大洞，黏丝分泌的黏液粘住了翅膀，导致他被迫降速差点被黏丝网住。

    三尾猫跑进体育馆，咬住项英楠的衣领，用力想要把两人拽出毒雾弥漫的范围，它急得三条尾巴在屁股后面乱晃，猫耳不住打颤抖动，它抬头对上了巨型牙蛙刚长出来的眼睛，被高级怪异盯上令它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在落进巨型牙蛙嘴里的前一刻，壮汉蜷缩起身体，皮肤表层生出一层金属壳，光滑的金属壳乍然突出满圈的尖刺，扎了巨型牙蛙一嘴。

    “啊——！”

    这是高污染值环境造成的影响，他们的污染值正缓慢上升，病变程度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