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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斌道:“没关系的……”

    许斌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也认识两个多月了,你要是想……我这边没有意见。”

    天黑后,大家同沈母告辞。

    哲学讲究逻辑和理性,但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没有任何铺垫,说出了这样完全感性的话。

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沈书琴难得地耐心说道,“他是我的同事,和妈教的又是同一个专业,大家可以坐下来聊聊专业。”

    茶叶被沸水冲泡开来,叶片舒展,沈书临喝了几泡茶,酒意渐渐消退。

    沈书临轻轻地抽出了手,很轻的力道,很慢的动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这是不会让人觉得自尊受伤的力道。

    他喝了酒,反应比平时迟钝,烟含在唇间点燃,吞吐了两口,才反应过来,有些歉意地看向旁边的许斌:“抱歉。”

    许斌和沈母坐在沙发上,谈着一些哲学的专业问题,交流看法,沈书琴在旁边陪着他们聊。

    他温柔一笑:“谢谢,我没事。只是喝了酒,有点不舒服。回家就好了。”

    沈书临喝了酒不能开车,坐在副驾。他脑袋昏沉,指尖触到冰冷的车窗,触感像极了二锅头的瓶身,他很轻地叹了口气。

    沈书临怕他误会,又说:“我让王嫂收拾一间客房。”

    “现在是十一点半,已经比你平时睡觉的时间迟了一个小时。”沈书临收回手,看了眼腕表。

    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他语气轻而懒,整个人惫懒地靠着椅背,右手伸出窗外掸了掸烟灰,并没有要熄灭的意思。此刻,他需要这一根烟。

    开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许斌心里有丝异样的情绪,他做出了一个他没想过自己会做的动作。

    他伸出手,覆在沈书临搭在大腿的左手上。

    许斌有些紧张,手心发烫泅出汗来。

    突如其来的皮肤接触,两人同时顿了顿。沈书临抬眼望他。

    当晚沈书临带着许斌去郊区,许斌路上有些紧张,沈书临就把大姐说的话拿来安慰他。

    沈书临再次烧上水,又泡了几次,茶汤甘醇清甜,喉韵十足。喝了这么一会儿,他的后背微微汗湿。

    沈书临声音低柔:“我记得,你明天一早有课,是八点半,对吗?”

    “你……”许斌说,“你不需要对我这么见外,如果你心里有事,可以对我讲。”

    肩上的力道松了,许斌的心里空落起来。

    完美主义者看到这样的叶底,心情舒畅起来。清明时从墓园遗留下来的忧便消散了许多。

    王嫂很快收拾好了客房,在二楼尽头的房间。中途路过茶室,许斌一眼看到了米白色窗框旁的画,很漂亮的画,直击人心。他停顿了一下,往客房走去。

    许斌犹豫了一下。

    沈书临觉得有些闷,便和姐夫去庭院里打了会儿羽毛球。

    沈书临的衬衫扣子解了两颗,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头轻微垂着,显出几分落寞和颓然。眼神很淡,却似乎有很深的情绪,藏在那一潭无波的湖水下面。

    沈书临略为惊讶地挑了挑眉,他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伸出手,轻轻放在许斌的肩膀上,捏了捏。

    许是那漂亮规整的叶底让他先入为主,他觉得今年的茶,格外的甜。

    许斌坐在驾驶位,望着他。

    晚饭时候,桌上的菜比平时丰盛许多。清明刚过,沈书临想到那个还剩半瓶的二锅头,想到沈父冲他心照不宣地眨眼睛,让他陪着偷喝一口酒,无声地叹了口气。饭桌上,他喝了些酒,吃完饭后便有些微醺了。

    “我不希望让你辛苦。”沈书临微笑说道,声音低沉悦耳,像在说情话。

    “快去睡吧,如果有什么事,找王嫂就行。”沈书临又低声嘱咐。

    想到许斌说的每天十点半之前睡觉,沈书临带着歉意说道:“耽误你睡觉时间了,你不介意的话,就在我家歇一晚吧。”

    他的目光从叶底掠过,又转回来,细细地查看。他发现,今年的头春冰岛茶极其漂亮,规整的一芽二叶,完美舒展的叶片,连茶梗都是同样的长度。

    他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立刻低下了头。他从来不是这么主动的人。可今晚沈书临带他去了家庭聚餐,他默认两人的关系定了下来。车里那一瞬间的柔软和触动,更是让他屡屡失控。

    许斌浑身一颤,抬头望他。

    许斌知道自己被拒绝了,但对方的态度这样温柔,让他生不起其他情绪。

    二楼尽头的房门关上了,沈书临来到茶室,拆开了老吴头新寄来的今年明前茶。

    许斌洗完澡,洗漱好后,想起今晚的事情,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来到主卧外,敲响了门。

    沈书临打开门,略为疑惑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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