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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各抱着一个孩子上车，许斌要跟着去，沈书临说：“你去休息吧，我和姐夫去就行。”
走出沈氏大楼，遇上一位正要上楼的员工，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女生。
姐夫却抱着孩子出来了，神情有点焦急：“烧得有点厉害，恐怕得去医院。”
电子版的合同早已经过法务确认，纸质合同只是走个形式。沈书临略微翻看了一下，便签上字寄出。他又在办公室看了会儿文件，临近晚饭时间，才拿上车钥匙离开。
几盘象棋后，春晚在难忘今宵的歌声中结束了，屋外传来烟花绽开的声音。客厅里只剩下沈书临和许斌两个人。
许斌刚要问，是两人都睡他的房间，还是一个人睡他的房间。
他想要……
她正叹着气，沈书临问她怎么了，她立刻警惕地捂住手机，支支吾吾。沈书临皱起眉，正要说话，许斌却叫他：“书临，下棋吗？”
病房里，两个小侄子睡得很乖，沈书临轻轻给他们掖了掖被子，调慢了点滴速度。
他不知道他在躲避什么。可他不想要客套的交流，不想在周末晚上去看爱情文艺片，不想在开车上班的路上听副驾的人讲今天的教学大纲，不想在一顿烛光晚餐后听人说“谢谢你付账，下一顿我请吧”。
开车回到郊区别墅，天已经黑了。
沈书临撑着窗台，望着远处的夜色。
沈书临道：“姐夫，你回去。跨年呢，别让姐一个人在家里担心。”
沈书临记得她是财务部新来的员工，被财务总监夸过心思敏捷，工作尽心。他微笑道：“大年三十，怎么还来加班？”
他走到窗边，一弯新月正悬在天边。
他想有人蛮横又霸道地向他讨要新年的第一个吻。
他不想要程式化的新年问候，他想……
女生又惊又喜，连声道：“多谢沈总，多谢沈总！”
他回屋拿上外套，和沈母说了一句，便开车离开了。
终于有一家开门的礼品店，听到店主说有卖红包，沈书临心里飘过一丝淡淡的遗憾，又压抑住。
沈书临摸了摸兜里的烟，又想到了画里的烟。同一根烟，分别被两只手握住。他松开了摸烟的手。
沈书临的手指摩挲着棋子，沉思片刻后移动棋子，这才道：“你睡我的房间。”
许斌说：“伯母不知道我们是分开睡的，没有准备多余的客房。”
沈书临就笑：“妈，哪有那么夸张。”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许斌来了一条消息：我先睡觉了，明天见。对了，新年快乐。
他不想这样。
方才的几局象棋耗尽了脑力，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疲累。许斌下棋非常认真严谨，每走一步都深思熟悉，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沈书临道：“是好茶，不过绿茶性寒，不适宜冬天喝。您要喜欢喝茶，我过几天给您带些红茶来。”
他想在五千米的悬崖上做-爱。
沈母把茶叶盒递给他，笑道，“小许是个经常做饭的，厨艺比我都不差。”
这么几个月的相处，许斌和沈家人熟悉起来，谈话也不再拘谨。他发挥了讲课的好口才，吃饭时桌上的欢笑声没断过。但他和沈书兰说话时，对方总是闷声闷气，话少得很。大家只当她丢了钱包心情不好。
然后许斌提出经常见面，他也答应了。对方很礼貌温和，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想要在狭窄的国道上极限超车，想要在崎岖的山路上颠来倒去，想要加冰的红酒，想要绽放在墙上的艳红玫瑰。
但他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特别是在深夜里。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在卧室独酌，借着酒意入眠。
姐夫轻声对沈书临说：“你先回去休息吧，小许还在家里等你，我自己在这里守着就行。”
沈书兰盯着手机看，不住叹气，她给师父的转账超过一天没收，自动退回了，对方不回消息，打电话也是占线。
沈书临开车，带着姐夫和两个侄子去医院。检查后并没有大碍，只是着凉，打了屁股针后，两个小孩躺在床上打点滴，很快睡了过去。
中午吃饭时，沈母笑着问：“茶看了吗？是不是好茶？”
零点已过，初一了。
沈母心疼他过年都要加班，替他理了理衣服，让他赶紧坐下吃饭。
沈书临正和姐夫在庭院打羽毛球，许斌和沈母、大姐在屋内聊天。他拎着球拍看了一眼屋内，对电话那头的林西洵道：“过年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去公司签吧。”
沈书临便坐过去，和他下棋。
许斌就笑道：“没想到你对茶这么有研究。”
沈书临立刻扔掉棋子起身：“我来。”
他和许斌在意餐厅见了第一面，回家后对方发来消息，请求进一步的交往，他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沈书临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成年人的感情就该是这样，不强求，不热烈，但如细水长流。
他同时参与了好几个项目，每天七点半出门，凌晨才回家。车驶入庭院，看见家里一片漆黑，他会浅浅地松一口气。
下午时候，林西洵打来电话，有一个跨国项目的合同刚刚邮寄送到，需要三日内签字寄出。他问沈书临什么时候有空，他送合同过来。
沈书临无声地笑了起来，他在笑他自己。
沈书临看着消息，关上了手机。
沈书临轻描淡写：“解渴而已。”
他并没有说其他的，可眼神一接触，男人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东西传递了过去。姐夫便没有多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程式化的交往持续了两个月，每周见两次，一个月轮完四家餐厅，下个月接着轮。每周一部无聊的爱情文艺片。
他想要匆匆折返而来的晚安吻，想要夜色里随着山路颠簸的昏黄灯笼，想要在输液时有人往他嘴里塞一颗桃子味硬糖。
他不想吃早饭时和对面的人正襟危坐，听人问他今天的工作安排。不想听那些重复的枯燥的课堂笑话，不想去市区的某个湖边旅游，不想去逛专业书书店。
他想在夜里开车回家时，看到那一盏为他亮起的玄关灯。
到了七月，许斌提出同居。沈书临把这个请求搁置了半个月，最终答应了。两个三十岁往上的男人交往了几个月，对方提出同居，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大姐曾屡次问他，觉得许斌怎么样。沈书临每次都说，是个温和成熟的好人。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他想要浴缸里的亲密戏水，想要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想要一张飞越高原和山丘的明信片。
沈书临说：“好好干。”
在大姐的推动下，他开始带许斌参加半月一次的家庭聚餐。沈母和大姐都喜欢和许斌探讨学术，三人常坐在客厅聊一下午。许斌在学术上确实颇有造诣，沈书临只隐约有这么个印象，他对学术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所以往往这个时候，他就会和姐夫去外面打羽毛球。
女生立刻立正，响亮地喊道：“沈总过年好！”
沈书临开车往商业街去。少了一个红包，他要去买一个新的。街上的店铺几乎都关门了，他不紧不慢，越开越远，把附近的几个街区都逛遍了，依然没有买到。他又向更远处开去。
沈书临把两个红包给侄子，对沈母解释：“公司有点事情。”
沈书临站在原地，几分钟后，他发现盒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茶叶散了一地。他低头去看，发现手在发抖。他蹲下身去，慢慢地把茶叶装回盒子中。
他笑他走过半生，竟然还是想要浪漫。
他不想在大年夜下象棋，不想收那些零碎的转账，不想被人安排明年的每一个假期，他不想意餐之后是法餐、法餐之后是湘菜，不想听到满口的“抱歉”和“谢谢”。不想接那些言语中的巧妙试探，不想看天衣无缝的假面。
夜色寂静，他慢慢回想这一年。
晚上，一家人在客厅看春晚，沈母戴着老花镜，一边织毛线，一边和晚辈们闲聊。两个小侄子白天在外面疯跑，有些发热，吃了药早早地睡下了。
她忙着去看锅里的鱼，把茶叶给过去就转身下楼了。
许斌看了他一眼，掩饰住内心的诧异。他知道沈书临家里有个茶室，但他甚少见沈书临进去喝茶，他还以为单独弄一个茶室只为附庸风雅。他们交往了快一年，他却从来不知道沈书临如此爱喝茶。
许斌为沈书临夹了一块鱼肉，笑着道：“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喝茶，是我的失职。”
许斌厨艺很好，周末会做不同的菜给他吃。会给他讲一些通俗易懂的学术趣事，努力让聊天变得有趣。许斌很尊重人，他不想谈的任何话题，许斌都会善意地绕过。遇到两人偶有意见不合之处，许斌也总是先让步。
想要在包场的电影院里拥吻，在车里亲热。想有人为他在隐秘的部位纹身。想在吃饭时用腿调情，等红灯时用手指调情。想有人送他一把夜来香，一把悬崖上的紫色花朵。
初一。是初，也是一。
他把给侄子准备的红包给她：“辛苦了，年夜饭去吃一顿大餐。”
女生见他态度温和，一点架子也没有，便打开了话匣子：“沈总您不知道，我今年刚参加工作，家在祖国另一边儿，机票太贵，就索性不回去了，认真工作攒钱！”
“他呀，就是个茶痴。”沈母招呼大家动筷子，又说，“每年清明，都要跑去云南喝茶，家里堆了一整屋的茶，一天不喝茶就全身发痒。”
他想要不加掩饰的明亮醋意。想要从前台顺走的红色玫瑰。想要穿过四千里风沙的勇气和热烈。
] 两人各抱着一个孩子上车，许斌要跟着去，沈书临说：“你去休息吧，我和姐夫去就行。”
走出沈氏大楼，遇上一位正要上楼的员工，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女生。
姐夫却抱着孩子出来了，神情有点焦急：“烧得有点厉害，恐怕得去医院。”
电子版的合同早已经过法务确认，纸质合同只是走个形式。沈书临略微翻看了一下，便签上字寄出。他又在办公室看了会儿文件，临近晚饭时间，才拿上车钥匙离开。
几盘象棋后，春晚在难忘今宵的歌声中结束了，屋外传来烟花绽开的声音。客厅里只剩下沈书临和许斌两个人。
许斌刚要问，是两人都睡他的房间，还是一个人睡他的房间。
他想要……
她正叹着气，沈书临问她怎么了，她立刻警惕地捂住手机，支支吾吾。沈书临皱起眉，正要说话，许斌却叫他：“书临，下棋吗？”
病房里，两个小侄子睡得很乖，沈书临轻轻给他们掖了掖被子，调慢了点滴速度。
他不知道他在躲避什么。可他不想要客套的交流，不想在周末晚上去看爱情文艺片，不想在开车上班的路上听副驾的人讲今天的教学大纲，不想在一顿烛光晚餐后听人说“谢谢你付账，下一顿我请吧”。
开车回到郊区别墅，天已经黑了。
沈书临撑着窗台，望着远处的夜色。
沈书临道：“姐夫，你回去。跨年呢，别让姐一个人在家里担心。”
沈书临记得她是财务部新来的员工，被财务总监夸过心思敏捷，工作尽心。他微笑道：“大年三十，怎么还来加班？”
他走到窗边，一弯新月正悬在天边。
他想有人蛮横又霸道地向他讨要新年的第一个吻。
他不想要程式化的新年问候，他想……
女生又惊又喜，连声道：“多谢沈总，多谢沈总！”
他回屋拿上外套，和沈母说了一句，便开车离开了。
终于有一家开门的礼品店，听到店主说有卖红包，沈书临心里飘过一丝淡淡的遗憾，又压抑住。
沈书临摸了摸兜里的烟，又想到了画里的烟。同一根烟，分别被两只手握住。他松开了摸烟的手。
沈书临的手指摩挲着棋子，沉思片刻后移动棋子，这才道：“你睡我的房间。”
许斌说：“伯母不知道我们是分开睡的，没有准备多余的客房。”
沈书临就笑：“妈，哪有那么夸张。”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许斌来了一条消息：我先睡觉了，明天见。对了，新年快乐。
他不想这样。
方才的几局象棋耗尽了脑力，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疲累。许斌下棋非常认真严谨，每走一步都深思熟悉，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沈书临道：“是好茶，不过绿茶性寒，不适宜冬天喝。您要喜欢喝茶，我过几天给您带些红茶来。”
他想在五千米的悬崖上做-爱。
沈母把茶叶盒递给他，笑道，“小许是个经常做饭的，厨艺比我都不差。”
这么几个月的相处，许斌和沈家人熟悉起来，谈话也不再拘谨。他发挥了讲课的好口才，吃饭时桌上的欢笑声没断过。但他和沈书兰说话时，对方总是闷声闷气，话少得很。大家只当她丢了钱包心情不好。
然后许斌提出经常见面，他也答应了。对方很礼貌温和，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想要在狭窄的国道上极限超车，想要在崎岖的山路上颠来倒去，想要加冰的红酒，想要绽放在墙上的艳红玫瑰。
但他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特别是在深夜里。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在卧室独酌，借着酒意入眠。
姐夫轻声对沈书临说：“你先回去休息吧，小许还在家里等你，我自己在这里守着就行。”
沈书兰盯着手机看，不住叹气，她给师父的转账超过一天没收，自动退回了，对方不回消息，打电话也是占线。
沈书临开车，带着姐夫和两个侄子去医院。检查后并没有大碍，只是着凉，打了屁股针后，两个小孩躺在床上打点滴，很快睡了过去。
中午吃饭时，沈母笑着问：“茶看了吗？是不是好茶？”
零点已过，初一了。
沈母心疼他过年都要加班，替他理了理衣服，让他赶紧坐下吃饭。
沈书临正和姐夫在庭院打羽毛球，许斌和沈母、大姐在屋内聊天。他拎着球拍看了一眼屋内，对电话那头的林西洵道：“过年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去公司签吧。”
沈书临便坐过去，和他下棋。
许斌就笑道：“没想到你对茶这么有研究。”
沈书临立刻扔掉棋子起身：“我来。”
他和许斌在意餐厅见了第一面，回家后对方发来消息，请求进一步的交往，他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沈书临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成年人的感情就该是这样，不强求，不热烈，但如细水长流。
他同时参与了好几个项目，每天七点半出门，凌晨才回家。车驶入庭院，看见家里一片漆黑，他会浅浅地松一口气。
下午时候，林西洵打来电话，有一个跨国项目的合同刚刚邮寄送到，需要三日内签字寄出。他问沈书临什么时候有空，他送合同过来。
沈书临无声地笑了起来，他在笑他自己。
沈书临看着消息，关上了手机。
沈书临轻描淡写：“解渴而已。”
他并没有说其他的，可眼神一接触，男人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东西传递了过去。姐夫便没有多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程式化的交往持续了两个月，每周见两次，一个月轮完四家餐厅，下个月接着轮。每周一部无聊的爱情文艺片。
他想要匆匆折返而来的晚安吻，想要夜色里随着山路颠簸的昏黄灯笼，想要在输液时有人往他嘴里塞一颗桃子味硬糖。
他不想吃早饭时和对面的人正襟危坐，听人问他今天的工作安排。不想听那些重复的枯燥的课堂笑话，不想去市区的某个湖边旅游，不想去逛专业书书店。
他想在夜里开车回家时，看到那一盏为他亮起的玄关灯。
到了七月，许斌提出同居。沈书临把这个请求搁置了半个月，最终答应了。两个三十岁往上的男人交往了几个月，对方提出同居，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大姐曾屡次问他，觉得许斌怎么样。沈书临每次都说，是个温和成熟的好人。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他想要浴缸里的亲密戏水，想要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想要一张飞越高原和山丘的明信片。
沈书临说：“好好干。”
在大姐的推动下，他开始带许斌参加半月一次的家庭聚餐。沈母和大姐都喜欢和许斌探讨学术，三人常坐在客厅聊一下午。许斌在学术上确实颇有造诣，沈书临只隐约有这么个印象，他对学术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所以往往这个时候，他就会和姐夫去外面打羽毛球。
女生立刻立正，响亮地喊道：“沈总过年好！”
沈书临开车往商业街去。少了一个红包，他要去买一个新的。街上的店铺几乎都关门了，他不紧不慢，越开越远，把附近的几个街区都逛遍了，依然没有买到。他又向更远处开去。
沈书临把两个红包给侄子，对沈母解释：“公司有点事情。”
沈书临站在原地，几分钟后，他发现盒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茶叶散了一地。他低头去看，发现手在发抖。他蹲下身去，慢慢地把茶叶装回盒子中。
他笑他走过半生，竟然还是想要浪漫。
他不想在大年夜下象棋，不想收那些零碎的转账，不想被人安排明年的每一个假期，他不想意餐之后是法餐、法餐之后是湘菜，不想听到满口的“抱歉”和“谢谢”。不想接那些言语中的巧妙试探，不想看天衣无缝的假面。
夜色寂静，他慢慢回想这一年。
晚上，一家人在客厅看春晚，沈母戴着老花镜，一边织毛线，一边和晚辈们闲聊。两个小侄子白天在外面疯跑，有些发热，吃了药早早地睡下了。
她忙着去看锅里的鱼，把茶叶给过去就转身下楼了。
许斌看了他一眼，掩饰住内心的诧异。他知道沈书临家里有个茶室，但他甚少见沈书临进去喝茶，他还以为单独弄一个茶室只为附庸风雅。他们交往了快一年，他却从来不知道沈书临如此爱喝茶。
许斌为沈书临夹了一块鱼肉，笑着道：“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喝茶，是我的失职。”
许斌厨艺很好，周末会做不同的菜给他吃。会给他讲一些通俗易懂的学术趣事，努力让聊天变得有趣。许斌很尊重人，他不想谈的任何话题，许斌都会善意地绕过。遇到两人偶有意见不合之处，许斌也总是先让步。
想要在包场的电影院里拥吻，在车里亲热。想有人为他在隐秘的部位纹身。想在吃饭时用腿调情，等红灯时用手指调情。想有人送他一把夜来香，一把悬崖上的紫色花朵。
初一。是初，也是一。
他把给侄子准备的红包给她：“辛苦了，年夜饭去吃一顿大餐。”
女生见他态度温和，一点架子也没有，便打开了话匣子：“沈总您不知道，我今年刚参加工作，家在祖国另一边儿，机票太贵，就索性不回去了，认真工作攒钱！”
“他呀，就是个茶痴。”沈母招呼大家动筷子，又说，“每年清明，都要跑去云南喝茶，家里堆了一整屋的茶，一天不喝茶就全身发痒。”
他想要不加掩饰的明亮醋意。想要从前台顺走的红色玫瑰。想要穿过四千里风沙的勇气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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