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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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下学期，成绩开始下滑。李毓应该是属于那种聒噪型的班花了，班上的同学都处的还不错，就连乖乖女何雨薇和内向男胡夏明，和李毓坐同桌的时候也能被她的笑话笑到趴以及跟她倾倒苦水。然而好人缘成就了低分数，朋友很多，当然不乏有一些混混类的女孩子，所以也间接结识了混混类的男孩子，开始明白被别人追求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也开始有些“搔首弄姿”得好像故意要去吸引谁一样，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督促自己，她跟他们不一样。

    封闭式就是不管家住的多远多近，统一住校，所以每次冲出校门的那一刻都像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李毓的爸爸会骑着他的小电动来接她，何雨微家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而林忆，李毓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只是她回家以后上□□总是看见林忆电脑在线，给她发消息从来没有回复，所以李毓想，她应该到家了吧。

    没有约会，没有牵手，连单独坐着聊天都没有的恋爱，真的就只是靠假期偷偷摸摸的□□聊天来维持，好像只要彼此发个表情，都会欣喜得晕过去。

    于是李毓的朋友变成两派，一派是正义盎然的乖乖女学生，另一派是鬼马精灵的校园女混混。

    林忆是李毓见过的女孩子里面最洒脱的那个，所以不管她在老师眼里，在大多数同学眼里有多坏，她都愿意跟她一起玩儿。好像她能给自己安全感。

    她说：“我觉得你跟她不一样。”

    她没有问哪里不一样，可能何雨薇也答不上来，最重要的是，李毓自己心里也这样想过，她觉得她们仨这样的关系挺好的，没想过更进一步也不想因此产生裂痕。

    李毓分到了最好的班，封闭式管理，理科。女生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少，而且都认识，毕竟县城只有一个初中，升同一届高中，所以自然熟门熟路，很快便打成一片。

    何雨微当然属于乖乖女那一派了，成绩好，性格软懦，妈妈开网店爸爸开网吧，李毓经常去她家玩，跟她爸妈也见过几次，待人温润可亲，只是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有一种距离感。

    林忆和李毓初中同班，初中的时候就是个全校闻名的女混混。所以高中没能跟她分到一个班。何雨微是转学生，所以她和林忆不认识，只是偶尔会因为李毓的原因见上几面，毕竟学校就那么大，而李毓跟何雨微形影不离，课间上个厕所都要拉手一起去的那种。有的时候会碰上林忆，打个招呼，何雨微从来都是低着头不说话。其实李毓知道，何雨薇有些抗拒接触林忆这类女孩子。

    放月假的时候最开心了，每次提前几天就会期待着放假通知，有的时候通知迟迟不下来，林忆就会用自己或者她朋友的手机以家长的名义给校长发短信：“张校长您好，我是高一（四）班同学的家长，想请问您准确放假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们好安排时间去接孩子放学”。百试不爽，几乎每次这种万民期待的时刻都是她第一个放出的消息。

    但是好景不长，李毓留在了县城，而男孩去了市里的高中，这种关系一直维系到高一的寒假，李毓做了个让彼此春节都过不好的决定，所以这段所谓的早恋，真的就是很纯很纯的回忆吧，只是想起来，还是会很心酸。

    忘了说，李毓是有男朋友的，临初中毕业的时候给她告的白，那时候看见那封情书躺在自己的屉子里时，她猜到了是那个男孩子，哭的一发不可收拾，好像苦恋了很久的人终于告诉她他一直都很喜欢她。其实不然，李毓那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他，只是觉得跟他一起玩，一起聊天的时候，很开心，所以便答应做了他的女朋友，至于为什么哭，她也不知道。毕竟李毓一直认为她是学校校花级别，情书收到手软，同班女生羡慕嫉妒的目光可以直接把自己杀死的那种人物。反正她不知道为什么哭，还哭到抽抽。那时候的同桌是个性格有点怪癖的男孩子，但是李毓觉得那时候的她和晃动的桌子，在他眼里才是怪物。

    李毓问过她，“为什么我跟林忆经常厮混在一起而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中考的成绩出来后，李毓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只能考个四百五十分算高了，没想到网站显示583分，这足够上那个小县城最好的高中了，甚至可以去市里的高中。但是李毓在这时候就体现了顾家的良好本质，选择了留在小县城享受尖子生的荣耀光环。李爸爸应该是不甘心的，但是学校的奖学金发下来的时候，他应该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