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佛陀古寨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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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下久则不紧不慢落在最后一个。

    话音刚落，四名老人脸上的笑容便逐渐淡了下去，直至消失，双眼阴阴，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们。

    “久而久之，寨子里有关佛的东西就这样多起来了，遍地都是，随处可见。”

    黄芽看着伍下久的背影，心里冷笑，有人想主动找死，他又何必阻止。

    离远了看，房屋上的窗户等处黑洞洞的一片，里面像是藏着吃人的怪物。

    “这寨子到底怎么回事？”米泰暗自嘀咕。

    伍下久的目光落在寨门上，顶端刻有在岁月里淌过已尽显斑驳、陈旧的三个字迹——这应该就是古寨的名字。

    先前提问的女生叫阿苗，另外一名女生的情况有些特殊，她有哑疾，发不出声音、不能开口说话。

    平安和阿志一间，老豆和米泰一间，住在楼下。

    黄芽还本想安排一番，确认威信，没想到伍下久竟选择一个人住，倒让他本来已经快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很快，主管和老人交谈完。

    说完，他直接登楼梯走去二楼挑选房间。

    黄芽嘴角挑起冷笑:“你想马上死？”

    幸好她随身携带小本，在空白页上写道“李千千”。

    李千千指尖不由得捏皱纸页一角，眉眼显得黯淡不少。

    登上去后才发现，那台阶两旁零散立着不少的佛像雕塑，形态各异，有大有小。

    平安情绪崩溃，从濒死被拉入轮回列车后直至此刻，他一直处于忐忑惊惧之中，内心不住发憷。

    整个车体悬浮于地面不过两公分左右，接着，就仿佛驶入浓雾一般被擦去踪迹、逐渐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大概是因为米泰没留意弄倒佛像的缘故，声音打破古寨的寂静，陆续引出来不少其他的寨民。

    寨民聚拢过来。

    一句话，被他说的阴恻恻又恐怖。

    黄芽啧了一声，转头看向伍下久，略微扬了扬下巴，问:“你呢？”

    两厢看去，有种孤僻深沉到极致的美感，空气清新冰凉，倒让人紧绷的情绪有所松缓。

    佛像的表情悲天悯人，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哀叹时世艰难，怜惜人们的痛苦。

    平安被吓得噤声。

    距离通向寨子的房屋所在，还有一条向上蜿蜒、由青石筑成的台阶小路。

    但大部分都被杂草丛掩盖，遮遮隐隐，看不真切。

    伍下久回神，对比一下两根石柱表面的浮雕，又看了眼顶端字迹。

    六名新乘客，除却伍下久以外，有三男两女。

    米泰一噎。

    光影被遮挡一半，落入这破旧简陋的房屋里，倒反衬出几分阴森

    依旧没人回答。

    黄芽看了看，房间都不大。

    李千千闻言，感激地对阿苗笑笑。

    米泰慢慢抬首望去——深蓝色的棉麻裤腿、灰色对襟上衣，再就是一张微微垂下、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浑浊无神的眼珠眨也不眨地正盯着他看。

    伍下久环顾四周，发现这些寨民竟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中没有一个青壮年、甚至没有一个小孩子。

    先前黄芽的话还言犹在耳，万一独自一人时发生什么意外、或遇见什么，到时候……

    但那一双双佛眼本该慈眉善目，不知是不是历经岁月的缘故，佛像脸部、身体留下不少脏污黑渍。

    “你们是、哪里来的？”

    伍下久很淡定地抱着东西，似不经意询问:“寨子里没有年轻人吗？”

    尤其眼睛位置，乍一看，好似佛流下泪水，突显几分怪异和不适。

    待全员下车，列车反方向驶离。

    甚至，一些房屋门前还专门放有用来供奉佛像的佛龛、香炉、莲花灯……

    可惜，除却最后一个“寨”字，前两个字体只剩下零星断裂的横竖，无法辨认，瞧着似被人故意毁掉抹去一般。

    说话间，他们已进入寨民居住的房屋范围。

    房屋里一下子寂静许多。

    伍下久嗯了声。

    因此，在黄芽说完后，其余人半晌没有出声。

    老人:“寨里有座万新寺，从前香火鼎盛，很多人都会去拜一拜。”

    说着便热情万分地将手里东西转交给站在近处的阿苗和伍下久。

    他走到一栋房屋门前，弯腰去看摆放在那里的佛龛。

    两名女生，看样子都很年轻。

    看久了，令人无端感觉到心悸，有些许可怕。

    现下战战兢兢问:“我可以不进去吗？就、就留在古寨外面，等到最后一天列车……”

    黄芽挥手不耐道:“好了，别废话，前面应该就是古寨入口，跟我走。”

    阿苗尴尬又不安地开口:“应该、应该是外出打工……吧。”

    老人叹气道:“是啊，没啦。”

    ——这里摆放的佛像雕塑竟更多，目光所及，尽是与佛有关的木雕、石雕、刻在房屋墙壁上面的浮雕等。

    四个身材瘦弱、且驼背佝偻的老人沉默地伫立在门边，犹如四具暮气沉沉、快要没有生机的尸体。

    端的是吓人的厉害。

    ——高大的寨门矗立，古朴破旧的房屋好似要隐藏在翠绿的山间，在枝叶里半遮半掩，寂静幽深，悄无声息。

    他们现在所处一片翠绿的山林里，远处山峦连绵、一叠接着一叠，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晨光薄雾中。

    老人浑浊的眼球看向伍下久，咧开嘴露出半参差的牙齿笑了笑，没回答。

    正观察仔细时，余光蓦地瞥见房屋紧闭的破旧门板悄然向内拉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一双缝满补丁的旧布鞋……

    他们被安排住进一个空置的房屋里，两层小楼，有五间房，下面两个和厨房，上面三个。

    “寺庙里经常会送出些木雕、石雕佛像，还有佛香、佛画之类的东西，我们有时也会自己制作……”

    在车下世界，尤其是晚上，谁都不想落单。

    老豆:“可能寨子里有寺庙吧。”

    前方有条弯曲小径。

    不多时，有四名老人抱来被褥、水和食物。

    阿苗略显局促地接过。

    “观主。”伍下久道。

    伍下久收回打量厨房的眼神，转头道:“我一个人住，要在楼上。”

    这时，阿苗说:“我、我能够看懂一部分手语，以前做过义工，学了几天。”

    “你们要是喜欢，可以拿一两个，别客气。”

    伍下久表情淡淡:“你猜。”

    伍下久将手中抱着的被褥放在桌上，听黄芽询问万新寺的位置在哪里。

    他道:“两个人住一间房。”

    近处景色则清晰浓烈，深浅搭配细腻。

    不知这句话触犯到什么，阿苗、米泰等人咽了咽唾沫。

    老人从房屋里走出，声音暗哑，像是许久没有同人说话一样。

    黄芽和主管一间，阿苗和李千千一间，住在楼上。

    过会儿，老豆道:“老伯，寨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佛像？”

    伍下久将注视的眼神收回，听黄芽提议每人互相报一下代号，方便称呼。

    主管和老豆不禁皱眉。

    “啊，是这样的……”主管一愣，随即赶紧上前交谈。

    黄芽皱眉:“费事。”

    米泰上下打量他:“你难不成是个道士？！不然为什么取这个代号，家里有道观要继承？”

    “取个吉利点的名字，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人紧张不安地笑了笑，脸色苍白且僵硬，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新潮年轻人叫米泰，一个面相老实寡言的人叫阿志，一个普通职员打扮，叫平安。

    其中一名老人道:“寨子里很久没有来外人了，还是你们这么年轻的……住处简陋，千万别嫌弃。”

    米泰当即被吓得后仰，跌坐在地上，手掌不小心碰倒旁边立着的石雕佛像，发出不小的响动。

    一番交谈后，老人离开，临走前道:“对了，再过四天，寨子里会举行涅磐节，欢迎你们来参加，一定要来啊。”

    主管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佛像存在？”

    “我的代号你们已经都知道了，这是主管，这是老豆。”黄芽介绍道。

    黄芽:“人？这里可不止有人。”

    四名老人俱都笑呵呵的模样。

    要在古寨里生存七天，黄芽等人自然答应下来。

    他们一行九人，就必然有一个人要单出去住。

    那破门板“咯吱”一声，缝隙打开更大。

    ——恐惧源自于未知。

    主管顺势疑惑道:“还没问这寨子叫什么名字？”

    所以，阿苗忍不住好奇问:“观主？是道观的‘观’吗？”

    从小径上去再走过不久，映眼就是古寨的入口。

    “这里、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吗？我瘆得慌。”米泰搓了搓胳膊道。

    随后，黄芽等八人分配好房间。

    伍下久则单独住在二楼最靠右边的一间房。

    这代号听起来有点奇怪。

    走至车门处，黄芽等三名老乘客率先下车，其余人紧随其后。

    古寨犹如死水中突然注入活性。

    再往下，支撑寨门的石柱表面居然刻有无数·凸·起的佛像、动物、僧人等浮雕，经多年风雨冲刷，整体呈现出破败而又古怪的模样。

    这里，似乎是一个老人寨。

    伍下久:“没啦是都死了，还是外出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