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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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起伏间，腹肌线条流畅分明。

    窗外，月色漫长，夜还在继续。

    “项晏……”

    话音未落，腰间的尾巴顿了下，继而猛地收紧！

    梦里，他回到南山那间餐厅里，桌上摞了满满一桌菜，项晏这二傻子不知道是不是饿死鬼投胎，硬生生干了三大碗，看得蒋厉心惊胆战，生怕他把自己也给吃了。

    “嗐，我以为多大事儿呢。”心下松了口气，蒋厉站起身，按了按他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自从上次从签售会上回来，这孩子就老容易走神，心不在焉的，脸色也不太好，蒋厉问了他好几次都被糊弄过去了，这回必须得说清楚。

    床上，眉目俊朗的青年睡得正酣。

    吃饱喝足，尾巴也逐渐变回了原本的颜色，力道未减，末端重新分裂出心形的尾钩，似是愉悦，尖端一下一下搔刮着凹陷痉|挛的腰窝。

    “这两天我去外省出差，记得按时吃饭，还有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知道了吗？”

    像是被他的笃定感染了，江枫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也不缩着了，嘴角挂上了笑：

    这场人性全无的掠夺一直持续到半夜，直到蒋厉彻底喘不上气，才大发慈悲松了力道。

    如果没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绑住的话。

    不怪他紧张，虽然那帮人多多少少会忌惮着些沈扶清，但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对面人并未回应。

    蒋厉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享受了一波掌心柔软的触感，这才心满意足转身离开。

    “......诶。”长长叹了口气，蒋厉索性东西也不收拾了，往床上敞了吧唧一坐，胳膊撑在后面，下巴一抬：

    “呃……”

    跟主人略显冷淡的脸色不同，那条尾巴似是因为饥饿急切到了极点，疯狂在这具鲜活的男性躯体中搜刮自己所需的养分。

    东西收拾完，蒋厉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那我就先走啦，有事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城市不起眼的一隅，藏着间无人问津的地下酒窖。

    迷迷瞪瞪间，好像有什么又细又长的东西掀开被子和衣服，搭在了肚子上，凉凉的，滑滑的，顺着腰线绕了一圈，贴得人很舒服。

    墨迹了会儿，他才小声开口：“真的没什么，我就是怕。”

    因为兴奋，尾巴的色泽浓郁到发黑，在迷离的月光下，显得愈发妖异。

    “怕......”江枫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怕书卖得不好，让你们失望。”

    整座房间里充斥着琳琅满目的药剂和各种异变后用来入药的魔种，长了牙齿的牵牛花，三眼重瞳的兔子，形状诡谲的石头……最瞩目的还是屋子正中央一颗正在搏动的心脏。

    目送他走远，直到消失在转角，江枫垂下头，唇角一点点抚平，眼神也黯淡下来。

    魅惑缠绵的嗓音蓦地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男人轻笑。

    就连见多识广的血族也不例外。

    “唔……”

    没了束缚，冰凉怪异的紫色长尾肆无忌惮地攀上腰肢，藤蔓一样，将腰间那片皮肤缠得密不透风。

    血腥，瑰丽，让人一眼着迷。

    “别担心，你蒋哥的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你的书，一定会大卖的。”

    酒店是提前定好的，是沈氏其中一处产业，环境很不错，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点了香氛，味道挺好，熏得人晕晕乎乎的，蒋厉很快就睡着了。

    脑瓜仁灌了汽水儿似的酸爽，蒋厉实在兜不住了，去草草冲了个凉，就上床躺下了。

    胸口憋得不行，整个人都泛着燥，气着气着嘟囔声脱口而出：

    *

    “拿了东西就走，我这儿晚上可不留人。”

    蒋厉翻了个身，蹭了蹭枕头，忍不住哼唧了声。

    整个白天，他精神都绷得很紧，生怕哪里的表述有漏洞，让那帮老油条钻了空子。

    深夜，整座城市笼罩在黑暗中，数不尽的神秘和未知在暗夜中潜行。

    听到他示弱的呓语，男人垂了垂眼皮，一瞬间想起他方才脱口而出的名字，以及那张再亲密不过的合影。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他一副警告的语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别告诉我说没事啊，我这俩眼珠子可安着呢，不是摆设。”

    “谢谢蒋哥。”

    本该是很和谐的画面。

    与此同时，梦里的项晏扫荡完桌上所有的食物，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碗里唯一剩下的那根鸡腿上，眼神凶恶中带着渴望。

    半点都没有怜惜人的意思，可怜床上的小人儿蜷曲着身体，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人都颤巍巍地发着抖。

    床上的人骤然一声低呼，明显承受不住这份力道，但显然那根尾巴并不打算放过他，一圈一圈，越缠越紧。

    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身上棉质的睡衣下摆被人悄然掀起，幼稚的黄色海绵图案被遮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紧实白皙的窄腰。

    蒋厉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江枫这才回过神，小心翼翼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肤色苍白的吸血鬼张开血腥的獠牙，笑得意味深长：“是不留人，还是只不留我们这些人？”

    别抢我鸡腿儿……臭小子。

    “……”

    夜色如墨，霜白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玻璃穿行进来，倾洒在洁白的床面上。

    尾端力道陡然加深，钩尖恶狠狠在腰窝划过，随着蒋厉一声痛呼，留下一道深可见血的红痕。

    “等他先找到我再说吧。”

    身体睡得四仰八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大公司的秘书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男人偷偷咽了咽口水，语调晦涩：“你偷了魅族那位最重要的东西，就不怕他报复？”

    “没——”江枫张了张嘴，就想否认，结果被蒋厉“嗯？”了声，瞪了回去。

    “诶，这就对了嘛。”蒋厉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这才舒坦了。

    浅金色的光点不断从光滑细腻的皮肤流泻而出，而后被贴着的尾巴一点一点，吞吃殆尽。

    蒋厉横躺在床边，双眸紧闭，像是陷入了什么难逃的梦魇，眉头因为呼吸不畅紧紧蹙起。

    他的对面，面容精致的“女人”勾起一抹优雅得体的笑，酒红色哥特裙勾勒出她玲珑纤长的身段。

    江枫软乎乎点头：“好，路上小心。”像只乖巧的糯米团子。

    蒋厉很少会这么凶，江枫有些不适应，眼皮垂了下去，细长的手指都绞在一起。

    酒窖里，高低错落的木架上摆放的并非酒液，而是数不尽的深色试剂，那些液体像是被洒了什么荧光粉，在晦暗难明的环境里闪烁着幽淡诡异的微光。

    “一帮老狐狸，跟没吃过饭一样，逮着条缝就能啃两口。”蒋厉揉着腰啧了声，面对这些人，真是一点都不能懈怠。

    月光下，那寸雪色的皮|肉被毫不留情地挤压，卯足了劲地欺负，勒出深艳可怜的红痕，像是实在受不住了，那截细腰冷不防抽搐了下，绷出诱|人的弧度。

    微长的头发因为动作划过肩头，露出纤细的后颈，原本白皙的皮肤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青黑淤痕。

    “怕什么？”蒋厉不解。

    “女人”笑容艳丽，透着丝不容置疑：

    *

    床边，面容俊美的男人静静看着床上无力反抗的青年，看着那张不谙世事的脸，喉结淡淡滚了滚。

    为了强调，“一定”俩字儿他还特地加了重音。

    不像挣扎，倒像是在求饶。

    蒋厉一下子急了，捂紧碗，心说你都吃完那老些，还不能给我留一点儿，还是不是兄弟了？

    也不知道沈美人是怎么忍的，居然能坐那么久都不动如山，泰然自若，蒋厉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体力耗尽，蒋厉彻底昏睡过去。

    “放心，他不与人亲近，又没了药引，撑不了多久，就会来求着我了。”

    那声线又沙又哑，似是压抑到极点。

    battle了一天，从谈判桌上下来，蒋厉只觉得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蒋厉半弯着腰，把床上铺散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折腾了半天也没听见回声儿，扭头一看，果然，这人又在发呆。

    汗水染湿了被面，蒋厉只觉得像是被人掐着喉咙，死死按进了水里，脸都涨红了，嗓间不断溢出声难耐的哼|吟：

    画面银靡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