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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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光她终于看清男生胸前校牌上的名字。

    转身的刹那身后传来锁开的声音。

    顾晓黎还想再寻找些线索，周围的人散去，四周变得空荡荡的，视线正中央出现一条小路。

    像是，嘴唇。

    像是接受审问的犯人。

    屋内的桌子上有一件校服外套，内里绣了林筱的名字，顾晓黎余光瞥到旁边的“鬼”一直在重复穿衣的动作。

    顾晓黎用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掰着指头数，“一二三...”

    两个人分享找到的线索，季盛一和乔诗意走散后被带到一个房间，了解了司凌真正的死因。

    她双手合十不停拜着面前的“鬼”：“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这一辈子积善行德，从没做过坏事…”

    旁边伸出来一双手拉住她，顾晓黎以为是陆景淮，顺从地跟着走，亦步亦趋的，生怕再跟丢。

    上面的日期断断续续，写了两个人第一次相见，第一次熟络，他第一次帮忙，第一次触碰，以及第一次心动。

    陆景淮跟在她后面，把另外两块木板放进去。

    他穿着和林筱一样的校服，双眼却是漆黑的空洞。

    没有人发现它。

    窗前有一个等人高的衣架，上面挂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校服外套，墙后面还有一扇门。

    混着猜出题的兴奋劲儿，顾晓黎蹦跶着跳了两步，陆景淮的手并没有攥的很紧，两个人一下子分开了。

    被叫到名字的人转过头，两个人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激动。

    陆景淮：“字母表一共多少个字母？”

    顾晓黎走到其中一张办公桌前查看，语文书上的插画正巧对上板子上的第一句诗文。

    陆景淮站在她身后，时不时看向门口处，以防再有“鬼”出现。

    顾晓黎盯着两个字母发呆，视线触及旁边的纸条时，她拍拍陆景淮，“司，这肯定就是林筱老师名字的缩写。”

    纸团被她的同班同学发现后产生了误解，都在孤立她，认为她恶心，甚至霸凌她。

    这次直播主题的更新引来了一大批网友，直播间里聊的热火朝天。

    两个人的衣服摩擦发出细簌的声响。

    顾晓黎使劲往后面躲着，奈何手腕被冰凉的手抓住，挣脱不开。

    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我已经猜到了哈哈哈哈】

    此后没多久，司凌就在同一个位置跳了下去。

    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隔间的门被紧紧锁住，通过窗户可以大致看到里面的情况。

    顾晓黎：“26个啊。”

    【救命，我的cp为什么走散了】

    司凌，缩写是sl。

    “啪嗒”一声，像是锁芯开了的声音。

    他的尸体在被搬运的过程中，攥着的手放松开，自手心滚下来一个纸团。

    两秒后，寂静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

    【怎么解开的？谁来告诉我】

    第二行像是新写上去没多久，两道笔墨的深浅程度也不一样。

    陆景淮把门打开，门后面一片漆黑，一点光亮也没有，他握住顾晓黎的手腕，“你猜。”

    密密麻麻写满了正反一页纸，日期的最后，只有八个字。

    【隔着屏幕已经开始害怕了】

    其中还有一个穿着不一样的高大男人，戴着眼镜，身上一股文质彬彬的气息。

    “我猜，哦...”顾晓黎注意力全部在脚下和手腕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我猜，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

    顾晓黎猜这应该就是林筱的老师。

    她把校服穿上坐在凳子上，房间内突然涌入一批人，明亮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

    温热的气息猛地贴近，顾晓黎抬头的瞬间撞上陆景淮的下巴，躲闪间她感觉额头上多了一抹温软的触感。

    林筱这段难捱的时光里，司凌从来没有缺席。

    【顾晓黎一脸懵的状态belike我本人】

    【弹幕护体弹幕护体弹幕护体！】

    纸条上的线索明明说老师是林筱的光。

    从找线索一直到被迫分开，他们一直以为这只是林筱的单箭头暗恋。

    这段暗恋也从来不是林筱一个人的独角戏。

    “s...”

    【两个最怕鬼的人相遇了哈哈哈哈哈哈】

    顾晓黎拿着纸条过去找陆景淮，“你看看这张纸条。”

    顾晓黎往后退了小半步，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是她的老师。”

    ——司凌。

    “鬼”指着右手边的门，带着她往那边走。

    林筱挑了雪下的最大的一天，独自登上教学楼，跳了下来。

    季盛一和顾晓黎从头到尾顺了一遍。

    那司凌是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顾晓黎猛地转过头去，看着上面的1912，伸手戳了戳陆景淮，“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我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铁盒，里面有一份成绩单和两个字母。”陆景淮把从铁盒里找到的东西拿出来。

    顾晓黎拧了下门把手，办公桌上有一个台灯，她伸手打开灯，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陆景淮：“c和l在第几个？”

    【淮哥你好帅，我好爱】

    看起来是一封准备了很久的情书。

    “这个上面提到了一个司，校服里面的字提到林筱喜欢她的老师，所以这个司应该就是...”

    “19和12！”

    司凌一直对林筱喜欢老师的谣言深信不疑，直到她死后，司凌在书本的最后一页找到一封信。

    顾晓黎皱了下眉，周围不知道谁扔出来一个纸团，眼看着就要砸到她脸上，刚才的“鬼”突然冲出来以保护的姿态守护她。

    对不起，我来找你了。

    准确的说是“鬼”。

    他们两个人互相喜欢，却一直在误会和胆怯中互相折磨，不曾窥见过一点光

    两个人误打误撞找到了信中所提到的办公室。

    那群穿着同样校服的人进来后就一直对她指指点点，朝她扔纸团，甚至还有侮辱性的字眼。

    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色，意识到人分散开，顾晓黎嗓音不自觉发抖：“陆景淮，你在哪儿啊？”

    这个屋子除了刚才的门口就只有右手边一个小门，幽闭的环境下，哪怕知道些“鬼”都是由工作人员假扮的，顾晓黎精神上还是有些崩溃。

    一张办公桌摆在窗边的位置，空间比外面的要大一点。

    季盛一走过去捡起来打开。

    谜团终于解开，林筱喜欢的并不是她的老师，而是和老师同姓的司凌。

    “季盛一？”

    已经泛黄了的信纸，上面只写了两行字。

    这算是情书？

    ——林筱，喜欢自己的老师，下.贱！恶心！

    她垂首看了一圈，发现笔筒后面有一块木板，顾晓黎把找到的木板放到凹槽里。

    她伸手把衣服拿下来，表面干干净净的校服，内里却被人写满了侮辱性的字眼，甚至咒校服的主人去.死。

    【你别说，这组比另外一组聪明多了，lss被吓的乱窜的样子真的会笑死】

    顾晓黎叹了口气，准备去找别的线索。

    顾晓黎愣了一下，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林筱？

    一份被扣去名字的成绩单，和两个用陶泥捏的字母

    ——我以为你知道的，可是连你也不相信我。

    本就不受家里人喜欢的林筱心理已经很脆弱了，而这件事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才看见一点光亮，借着幽绿色的光顾晓黎看清了眼前的人。

    【导演你是要吓死谁啊！】

    昏昧光线下，陆景淮和她扯开点距离，半靠在桌上，整个身形透着一股子矜贵散漫的劲头，“是什么？”

    可为什么她的老师也和他们一起辱骂她？

    还差两块。

    第一行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顾晓黎吞咽了一下口水，一只手放在胸前做防御的姿势，见面前的“鬼”没有下一步动作，她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处有一块板子，上面刻有诗文，板子紧挨着凹槽，像是某种机关。

    她顺着小路往前走，看到熟悉的背影。

    落款日期是她跳楼的前一天。

    其中最醒目的一条是用红色记号笔写的

    【女主林筱的线索为什么这么少啊】

    【笑死我了，两个人像老乡见老乡】

    【发生了什么？？？我就眨个眼的功夫门就开了？？】

    凭着之前上综艺的经验，顾晓黎断定线索就在门后，她壮着胆子向前迈步，观察门上的密码锁。

    陆景淮正半蹲着找线索，听到声音后起身，垂头看着她。

    也就只高兴了一下，这两个字母并不能成为解密的关键。

    两个人开始在房间内寻找相关的线索。

    密码锁一共四列，每列数字从0-9，转动数字，全部正确后才可以解开门锁。

    暗无边际的生活里，你是我唯一的光，司。

    ——s、l。

    顾晓黎正想把校服放回去，抬手动作间从兜里掉出来一张被揉皱的纸团。

    办公室里面很空旷，内里还设有一个隔间，身后的门“啪”一声关上，顾晓黎下意识捏了下陆景淮的手。

    房间里的物件很多，顾晓黎把视线放到衣架上挂的校服外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