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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打电话来到底什么事儿啊?”楚成洋不想再在无用的话题上纠结下去,将扯远的聊天拉回到正轨上。

    楚成洋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快十一点了。

    他对宁殊自幼时初遇起,那一眼便是一生,自此再无人能入他眼。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按下了挂断。

    响了很久,直至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

    回到车里,楚成洋摘下口罩帽子,软软坐在驾驶座上,颓废气息倾泻而出。

    或许彻底绝望,或许迎来新的希望,可是他楚成洋懦弱,不敢用仅有的这么一丝微小的拥有去赌这个或许。

    心口有些闷闷的,很不舒服。

    “什么事儿?”云暮的声音放得很低。

    如今殊殊正在庄园中好好休养,情况有逐渐好转。

    当初在面对事业的选择时,他能够做到游刃有余。可此刻,他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了。

    其实她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新闻心里会不舒服。

    云暮少见的有耐心,问:“能出什么问题?”

    深深的无力感将他裹挟。

    这么多年来,秦婉清认识很多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却未遇见有一人笑起来有他好看,有他阳光,有他干净,有他明艳……

    秦婉清:“那是你的事,没有必要特意来跟我说。”

    “是吧。”楚成洋慢慢悠悠道,“瞧瞧这无妄之灾不是就这么突然到来了么?搞不好我职业生涯博的好名声将毁于一旦,这刺激还不够大吗?”

    “有事吗?”他用一贯漫不经心的口吻问。

    云暮:“不过也不能排除某些时候一时冲动——”

    他没了刚进来时的慌乱,从容不迫中有着他仿若与生俱来的痞气。

    这一反应给了他沉重一击,粉碎了那一丝庆幸。

    云暮淡淡一笑,少见的带了两分炫耀的语气:“退役选手要忙着陪我家小姑娘。”

    这样的她没由来的让他心慌:“婉婉——”

    言外之意是,你该走了。

    秦婉清的视线从平板上移开,她抬眸望向楚成洋,目光带着几分打量和探究,没有开口。

    “云暮!”楚成洋倏忽低声喊,口齿不轻,惹来秦婉清疑惑的眼神。

    楚成洋在秦婉清疑惑的目光之下垂下眼睫。

    至少现在她的身边还没有别人,他依然是离她最近的那个人。

    云暮:“你身边的人呢?”

    “……!!!”楚成洋噎住片刻,捏住手机的手稍加用力,咬牙道,“再见!”

    云暮笑问:“总不能是事实吧?”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只属于自己的一件东西,忽然有一天就变成了别人的。

    秦婉清突然就觉得自己之前不接电话的行为好像有些莫名。

    云暮沉默少顷,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可是……她没有!

    他下意识看向秦婉清。

    楚成洋想到什么,勾唇浅笑:“我脸上有东西?”

    “只是这样?”云暮的声音中隐含着半信半疑。

    静坐不知多久,楚成洋转过视线,望向秦婉清说所住的方向。

    楚成洋了然:

    难道是对方察觉到他在暗中查些什么?

    习惯这种东西,要养成需要时间,要戒掉也需要时间,秦婉清觉得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可以的!

    他也是世俗之人,也不例外。

    她想,这样的男孩子在女孩之中应该是很受欢迎的存在,不排除有些得不到的想出些什么歪招来。

    没了说话声音,客厅内变得落针可闻。

    楚成洋:“那不就——”

    云暮:“受刺激了?”

    楚成洋极为不适应,他认为以秦婉清的性子必定会闹一闹的,就跟之前耍脾气不接他的电话一样。

    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习惯了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是他的一厢情愿!

    “你这一辈子就认定她了吗?”楚成洋好似急于求证些什么,用玩笑的语气问出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话。

    楚成洋对上秦婉清的眸光一瞬便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你的女孩还好吗?”

    可楚成洋不是东西,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她可以随随便便争风吃醋的存在,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心理。

    “我能得罪什么人啊?”楚成洋脱口而出。

    楚成洋挑眉:“不然呢?”

    然这份雀跃之心只持续到了出现在她的面前之前。

    秦婉清平静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楚成洋意外了几秒,问,“你一个退役选手能忙什么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刻,羡慕之情填满了楚成洋的胸腔。他连像这样明确表达自己情感的话都没法说出口,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想要看到她的在意,想要看到她待他是区别于别人的。

    他就是一个不敢向前的胆小鬼!

    他喜欢笑,笑起来整个人都是明艳的,就好似一颗发光的水晶,干净舒适。

    云暮:“成。”

    秦婉清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带着困意道:“很晚了,明天还有几场重头戏要拍,我要休息了。”

    云暮没有明确回答什么,却又给出了特殊的回答。

    “行了,我就先——”

    “这么点儿事儿?”楚成洋啧了一声,没什么情绪回怼,“这是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这可跟之前那些绯闻有本质的区别好嘛!”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对方回拨了过来。

    他无法确定两人以后是否会相遇,只能是从别人身上去找突破,因为他深知无法改变秦婉清的想法,也从未想过要她改变些什么。

    “很少见你有接了电话沉默的时候。”清冷好听的嗓音带着两分揶揄从手机里传出。

    楚成洋盯着手机自嘲似的一笑,喃喃:“人家有小姑娘要陪,这么晚了,是该不在的。”

    “……嗯?”对方的声音带着些许狐疑。

    “没空。”云暮回答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云暮再度沉默,楚成洋以为以他的性子不会说了,稍觉可惜,也还算能理解,正要说点儿什么糊弄过去,却在这时听对方道:“那个雨夜的相遇,她就成了我心中唯一的特别,人生唯一的例外。”

    楚成洋抿着唇瓣,目光紧紧凝视着她,不说话。

    她太冷静,太理智,表现得好似事不关己。

    楚成洋:“你——”

    良久,他收回目光,摸出手机,翻看半晌,最终打给了云暮。

    会跟那个南慕灵有关吗?

    楚成洋懒懒笑了一声,眼底划过一丝苦涩,若无其事说:“真好啊……”

    他抬眸看着她,笑得漫不经心:“绯闻的事情我会很快解决。”

    没有疑惑,没有生气,没有询问……甚至于一点儿轻微的情绪波动都没能出现,平静到似一汪清泉。

    两人的关系很好,从云暮毫无歉疚之心将他当司机使唤就可看出,他也就不客气。

    云暮:“没有……”

    云暮:“谁?”

    楚成洋放松道:“有空请你吃饭。”

    云暮用清冷又温柔的嗓音,诉说着自己坚定的选择。

    云暮失笑:“就为了这么点儿事儿啊?”

    公司的一切都很平稳,应该不存在树敌什么的,至于其他……

    楚成洋:“一会儿我发给你。”

    “那当然不能够啊!!?”楚成洋余光看了眼不知何时开始摆弄平板的女孩,不急不忙反问,“在你看来,我眼光有那么差?”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信。

    半晌,他蓦地一笑,垂下的眉宇压下无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带着明显揶揄的话,楚成洋不大乐意听,他忙道:“打住啊!!!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开玩笑,会出大问题的。”

    可人都是贪心的。

    保持现状至少还能待在她的身边,一旦打破目前的关系,他不知道会走向什么样的方向。

    许是没有想到会突然听到这样的问题,云暮稍怔片刻,回答:“挺好的。”

    楚成洋沉默下来。

    楚成洋呵呵一笑:“这不是好奇嘛……我这个人好奇心重,你是知道的,刚好想到了索性就问了。”

    “有个人,你帮我查查?”楚成洋眉一挑,想到云暮那边的关系更广,说不定能查到点儿什么。

    就在刚才,在楚成洋接电话的时间里,她似乎找到了答案——大概就是因为习惯吧。

    听闻此,云暮倒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背后应该会有人,你自己多注意,也好好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看看你还活着么。”对方话语稍顿片刻,发出一声浅浅轻笑,悦耳之音通过手机传到楚成洋的耳边,“听你这声音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应该还是挺好的。”

    今天这事儿出了,给她打电话没被接听,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开心的,觉得她会闹脾气至少还是有些在乎的。

    他突然觉得他这一生挺失败的,事业没能坚持从事自己喜欢的,感情也是一团糟。

    这一笑莫名又复杂,秦婉清微微怔住,直至房门关上的声响传来,她才回神,紧接着微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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