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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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横谷撸起袖子：“那我陪你们一起！太长时间都不锻炼，身体都要锈了！

    “以上，就是东清国同学的综合数据。在乡原先生的努力下，他已经确定明年会被我校特招。”高岛翻了页ppt：“最大的问题，还是投手。明年是投手大年，各少棒队里，有明显天赋的有两人。熊本中央少棒队的伏见响和东北乐天少棒队的松本优嗣。但伏见同学已经确定进学九州学园，松本同学也基本被仙台秀光收入囊中。”两人都进了本地的强豪，校领导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棒球留学现象越来越普遍，但少年们的乡土情结也不是说着玩的。

    跟女儿腻歪完，难波丽拿出一个纸袋递给阿部津：“我们逛街看着这个好像不错，就给你买了一点。”

    “啊？”若杉愣愣地说：“哦。”他才意识到，原来阿部津比他想的还困难。他尴尬得脸红了：‘完蛋了！我能怎么说？道歉吗？！’

    这时，又有人进了操场：“我就知道今天肯定有人。”

    难波丽蹲下接过飞来的小炮弹，一下子把她抱起：“想妈妈没有？”

    “啊？”

    佐藤不高兴，担心若杉刺痛阿部津的自尊，瞪了他好几眼。

    阿部津看着棒球比赛，难波晴美在地上爬来爬去，自己玩。等到小姑娘觉得自己无聊了，就直立行走到阿部津面前，往他身上一扑，口齿清晰地说：“异酱！坐电梯！”

    青道办公楼小会议室

    高岛接着说：“各初中的社团里，令人瞩目的也有两人，陵星国中的村山正人和新作国中的杉浦竑。但村山和杉浦已经确定直升所属高中了。”陵星和新作都是初高中一贯制学校，初中优秀选手一定是优先进本部，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阿部津打开袋子，是一堆肉脯：‘你们到底有多担心我吃不饱啊……’

    “除非能挖掘到原石，否则明年确实希望不大。”高岛翻了页ppt：“但后年我们可以争取一个人———之远国中的阿部津异。”

    “投得好！”若杉早真站起，将球抛还给阿部津：“阿异前辈，今天球速好像更快了？”

    更头疼的是读绘本。小姑娘只会指着她喜欢的恐龙百科全书说：“读！”然后阿部津就得放下电视，化作复读机，一遍遍地读着各种恐龙的特点读到嘴酸：“腔骨龙是最早的兽脚类恐龙之一。这是一种像鸟儿……”也不知道才三岁的小姑娘到底能听懂什么。

    晴美很乖。虽然偶尔讲不通道理，会一遍遍地玩同一种游戏或者让阿部津读同一本书，但她很绵软，很少哭闹，有时候阿部津烦了不想理她，她生气到爆炸，也只是指着阿部津大声说：“不喜欢异酱了！”阿部津很喜欢逗她玩。

    “其余球队也有优秀投手，但与这四个人的天分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晴美紧紧搂住妈妈：“想了想了！我想得都快哭了。”

    阿部津抬起眉毛，深吸一口气，第一百遍给好友们讲世界大会时的事：“对。他们摄陵的人真有钱。阿雅喝的水居然是从欧洲空运的，一瓶就要近一万元，都够我一周生活费了……多米尼加的那个投手的球真的很快，居然有137……美国的队员都很高大，身高都跟我差不多，可宽了好几圈……”

    阿部津好笑，没理会他的纠结，只是对很生气的佐藤摇了摇头。

    今年棒球社的三年生都选择了一般升学。为了考偏差值较高的高中，横谷这时候应该在努力补习才对。

    ————

    “诶？横谷前辈！”阿部津疑惑地问：“今天没有补习吗？”

    校长用手帕擦了擦额前的汗，瞟着董事长腹诽：‘从来不参加这样的会……今天给女儿来撑腰了？’

    “阿异你很喜欢投球呢。”佐藤说。

    若杉犹豫了很久，才小心地问：“前辈，你不买套大一点的队服吗？”

    阿部津抿住嘴笑笑：“没什么。”

    一直没开口的高岛董事长说话了：“既然他这么优秀，我们怎么招到他？”

    贫穷的之远国中甚至找不出一个测速器，大家只能用肉眼估算阿部津的球速。

    看着阿部津拒绝的表情，柴田咧开嘴搂住他：“别烦恼了！你可是世界级的球员了！再给我们讲讲你在国外的事吧？你和摄陵国中的原田雅功住一个房间是吗？”

    “真是惊人的身高啊！”森校长感叹。

    非常完美的数据，但片冈有很大的疑问：“数据很好，但为什么六场比赛只投了三局？”

    阿部津在纸上算着自己在多米尼加的花费。去国外打世界级的比赛，虽然政府和软式棒球协会会补贴一部分，但是毕竟是出远门，很多消费很难省下来。阿部津的花费还是比在家多了很多。他能够去打比赛，完全是因为难波‘借’了一大笔钱给他。

    ———

    森校长笑着问：“也就是说，明年我们还是招不到可靠的投手吗？”他的笑看似和气，却总是透着股阴险小人的感觉。

    高岛扶了扶眼镜：“应该是这样。但这是唯一一个我们可能争取到的超级投手。留给我们观望的时间不多了。”毕竟对棒球少年来说，在目前的西东京，市大三和稻实更有吸引力。

    阿部津算了一个总数，看着数字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有能力还钱呢？而且就算把这些钱还给教练，我欠他的也永远无法还清了……’

    若杉悄悄向阿部津身后躲了躲。

    在阿部津累到半死前，难波夫妇终于回来了。

    阿部津正犹豫该怎么拒绝，难波继续说了：“今天晚上你帮我看孩子，我和太太出去约个会。”

    “怎么忽然叹气？”柴田好奇地问。正在整理数据的佐藤也抬头看他。

    佐藤慌忙翻出自己的笔记本：“我们本来打算跑五千米，然后折返跑30*6，跑五组。因为阿异的柔韧性不好，教练担心他受伤，所以我们练完这些就拉伸，然后就结束。”

    她将阿部津的数据导出：“之远国中之前是一支弱旅，但在今年全国中学生软式棒球大会上，打进了半决赛，还在全国少年软式棒球大会上，打进了四分之一决赛。媒体称这支队伍为阿部津的一人球队，侧面说明了他的重要性。他只投直球，球速在110—130之间。刚刚结束的第二届中学生软式野球世界大会上，他只投三局，三振5人，失0分。”

    难波哈哈笑：“那就拜托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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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部津像是无意跨了一步，挡住了佐藤的杀人眼神，然后满不在乎地给若杉解释：“毕业的前辈们把他们的队服留给我了，我抽时间洗干净就会换大一点的。”

    高岛礼站在会议桌前，向坐着的学校高层和棒球社教练们讲解。

    坐电梯这个游戏还好，不耽误阿部津看比赛，但小姑娘偶尔要‘坐飞机’就比较麻烦了。他要把小姑娘托在胳膊上绕着客厅跑好几圈，不光看不了比赛，还常常把他累得够呛。

    看着阿部津发亮的眼神，柴田和佐藤对视一眼，露出了喜悦的笑。很显然，与全世界的优秀棒球少年同场竞技，极大地增加了阿部津的自信，这让他们这些好友由衷地为他高兴。

    阿部津悄悄翻了个白眼：‘得亏不是男孩子，要不绝对是渣男预备役。’

    片冈抓住重点：“也就是说，整个初中他都不会再投球了吗？”

    ‘飞得更高吧！阿异。’

    高岛翻出一页ppt：“他移防了外野。我们可以从他防守外野的情况，来看他的肩力，防守思维，速度，力量等等。从秋季大赛的数据看，他的天赋是顶尖的，值得我们投入。更何况他的打率也有五成以上，我们招他不亏。”

    阿部津死鱼眼看着难波：“真是不负责任的大人啊。把三岁多的孩子丢给未成年，你好意思吗？”

    难波教练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

    太田社长问：“明年一年都不投球的话，高岛老师对他的投球有多大把握呢？”

    “因为他进入发育期了，出现了生长痛。”高岛拿出数据：“他在八月初身高是173，但八月底世界大会结束时，已经175了。他的教练说，根据骨龄测试，他明年年底身高会涨到186，过快增长的身高可能会导致他受伤风险增大，所以明年他的教练不会让他投球。”

    横谷笑着说：“我今天补了七个小时的课了，想放松一会儿，就过来了。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训练项目？重量训练还是防守？挥棒？”

    阿部津接过球：“我确实感觉挥臂更放松了，其余的我也不确定。”

    阿部津接过水杯，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笑：“自己的球，进入捕手手套的声音有很多种。球的质量越高，声音越好听。”他把手套夹在腋下，双手抱着杯子小口喝着。队服的袖子有点短了，阿部津的手腕露出一截。配套的七分古典棒球裤，在他身上也快变成五分裤了。

    “今天的投球数到了，休息会儿吧。”佐藤过来，递过阿部津的水杯。难波的耳提面命之下，大家也不敢让他投太多，只让他一周投十几个放松心情。

    自从去年查出营养不良以来，难波尽全力找各种理由投喂阿部津，包括不限于看孩子，接送孩子，帮忙买菜什么什么的。不过这没怎么改善阿部津的营养状况。他的身高像柳枝抽条一样疯长，体重反而下降了一些。这让难波很紧张，甚至严厉禁止他投球。

    但中二期的少年会乖乖听话就怪了。阿部津一到周末就跑到学校操场加训，若杉和佐藤已经等着他了。

    阿部津左腿往前一伸，把小姑娘提到自己膝盖上，边说：“上、上、上电梯……”一边一格一格抬起自己的腿。等膝盖抬到最高点，他再说：“下电梯！”同时瞬间将腿再次伸到前方，降低膝盖位置：“呜噢~~~”把小姑娘逗得哈哈大笑。

    周五下午，难波告诉阿部津：“今天晚上你妈妈加班，今晚你来我家住，明天吃了午饭再回去。”